红灯之后，秦牧开车碾过斑马线。
黑色的SUV同时启动，紧紧跟在秦牧车后面。
“祁总，还要继续跟吗？”谢启坐在副驾驶上问道。
祁湛没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车窗外。
谢启晃了下手机，提醒祁湛说:“祁总，上次谈生意的王总正在别墅里等您，祁氏和王总还有一次生意。”
祁湛这才收回目光，身体向后仰着，靠在座椅上道:“让他等着。”
谢启欲言又止，不好直接与祁湛背道而驰，所以转了个弯提醒说:“祁总，这次的生意是跨国的，王总的总公司在国外。”
这场生意相对于其他来说，对祁氏更为重要。
祁湛却没睁眼。
*
秦牧跟着徐医生的车，两人一前一后的停好车，来到了徐医生提前预定的咖啡厅。
咖啡厅整体的装饰偏向于巴洛克风格，颇有旧时代法国贵族的味道。
整体装饰偏向于华贵，优雅。
徐医生领着秦牧坐在里面的角落。
“我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外面时不时来个人，破坏氛围。”徐医生特地解释说:“你不会介意的吧。”
秦牧微笑着回答说:“没事，我也不太喜欢。”
徐医生把桌上的单子递给秦牧，“我与秦医生相识不久，实在不了解秦医生的口味，还麻烦秦医生自己点一杯。”
秦牧对咖啡的兴致不大，平日里喝的也很随意，所以并没有接过，只是伸手把单子退了回去。
“徐医生帮我点就好。”秦牧道:“我都可以。”
服务员站在旁边，眼神一直都飘忽不定，很多时候都假装不经意间的落在秦牧身上。
秦牧身材比例很好，即使是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衣，西装裤，都能轻易的让人看出极好的身材轮廓。
“服务员？”徐医生转头问说。
看服务员的眼神一直在秦牧身上，又加重了几分语气说:“服务员。”
服务员这才反应过来，脸蛋红的有些发烫，低声询问说:“先生，请说。”
“两杯illy。”徐医生道。
服务员记下之后，很有礼貌的鞠躬说:“好的先生，请稍等。”
“嗯。”徐医生点头。
等服务员离开之后，徐医生坐了片刻，之后拿着手机，接了个电话。
“你到哪儿了，快点。”
“放心，肯定能见到。”
等徐医生放下电话之后，秦牧才问说:“徐医生有私事需要处理吗？”
“也没有，就一点小事。”徐医生道。
片刻之后，徐医生拿着手机，急匆匆的从位置上午站了起来。
“那个，秦医生。”徐医生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对他说:“我去上个厕所，稍等一下。”
秦牧看他的脸色不太好，估计也是急，没有多说，只是道:“你快去，我等你。”
说完后，徐医生就抓着手机一路消失在了拐角处。
这几天天气不太好，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滴落在窗户上，滴滴答答的，像是咖啡厅里古典音乐的伴奏。
虽然已经很晚了，可这家咖啡店的人却仍旧不少，几乎都是西装革履，或者衣着正经的社会名流。
一个梳着小卷发，穿着一身红裙的女孩匆忙跑向咖啡厅，收好雨伞之后，踏着高跟鞋走在咖啡厅里。
女孩皮肤白皙，一身红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为明艳动人。
加之踏着高调的高跟鞋，整个咖啡厅的人都没办法不去关注他。
只有秦牧，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专心的看着手机里的新闻。
女孩朝着秦牧的方向走过去，最终停在秦牧的对面。
秦牧这才抬头看到了女孩。
“你是秦医生吗？”女孩带着笑容问说。
秦牧点头，“我是。”
“哦，那没错了。”女孩整理了一下散发，坐在秦牧的对面，也就是徐医生的位置上。
秦牧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女孩子，自问平日里也不喜欢社交，不会无缘无故的结交到女孩子。
“徐医生不在。”秦牧抬眸解释说。
女孩儿眼神落在秦牧身上，打量了好久，最后才回答说:“我找的不是他。”
“……”秦牧觉得这女孩多半是走错了位置。
可谁知道，下一秒，女孩就看着秦牧道:“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秦牧蹙眉，放下手机，正坐在位置上。
“对。”女孩肯定说:“找你的。”
“可我不认识你。”秦牧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女孩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名片放在桌上，女孩儿顺着桌子推给秦牧。
“我叫钟琳。”钟琳托腮道:“现在算是认识了吧。”
秦牧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低头一看，那张名片卡在自己的手边。
秦牧伸手把名片放进自己包里，看都没看一眼。
国外留学也好，回国工作之后也好，秦牧留下的名片差不多都可以凑够一个小盒子了。
虽然一个也没看过，不过总归不好扫了女孩子的面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秦牧心中疑惑。
钟琳犹豫了一下，半天才说:“可能是我们太有缘了，碰巧遇到的。”
说话的间隙，服务员把两杯咖啡放在了桌子上，钟琳道了声谢。
秦牧自顾自的搅拌咖啡，垂眸说:“是徐医生告诉你的，对吗？”
钟琳干咳一声，挠头说:“是，也不是吧。”
“怎么说？”秦牧问道。
钟琳如实回答说:“我上次给我哥送钥匙，无意间看到过秦医生你，后来知道我哥认识你，就想着让他介绍一下。”
“……”秦牧眯着眼睛说:“介绍认识一下吗？”
“嗯。”钟琳看着秦牧，秦牧突然笑了一下，钟琳整个人的心跳都漏了半拍，脸一路红到了耳朵。
“现在认识了。”秦牧喝了口咖啡，修长的手指扣在桌面上，腕表下面，腕骨突出。
钟琳慌了神，只有疯狂的点头。
秦牧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既然认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秦牧委婉的说道。
“啊？”钟琳诧异说:“这么早啊。”
“明天值班。”秦牧言简意赅的回答说。
秦牧才站起来，钟琳就扯了下秦牧的衣角，小声说道:“秦医生，你是不是属于心理卫生科。”
“嗯。”秦牧看着钟琳扯住他衣角的手，小小的，还有些发抖，和之前第一眼时候的那种强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你等等我。”钟琳咬了下嘴唇道:“我再努努力，朝着这个科病一下。”
秦牧哭笑不得，“这倒是不用，天黑了，早点回家吧。”
“好，秦医生回去早点睡！”钟琳松手道。
秦牧离开之后，去前台问了下有没有付款。
徐医生走得急忘了付款，秦牧用自己的卡帮钟琳付好了钱。
正准备出门，就被后面的争吵声给吵到了。
之前他的位置上正坐着一个男人，男人旁边站了好几个保镖。
钟琳显得很抗拒，一个劲的扣自己的包包。
“美女，出去喝几杯呗。”男人松垮垮的领带下面，是若隐若现的胸口。
看起来流氓至极。
钟琳摇头说:“不了，我要回家。”
可钟琳才站起身来，就被旁边的保镖给强行按了下去。
“走什么，回什么家，夜生活才刚开始。”男人附身，用手抬起钟琳的下巴，“你不得陪陪哥哥们？”
秦牧最后那一步还是没迈出去，直接回头过去了。
钟琳看秦牧回来了，忙对秦牧说:“秦医生，你先走。”
“没事。”秦牧道:“外面的雨很大，你没车，我送你回去。”
秦牧牵着钟琳正打算离开，男人就拍了下秦牧的肩膀道:“你谁啊，臭小子。”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秦牧道:“这女孩是我妹妹，我送她回去。”
“你骗谁呢，你以为你两刚刚说话我没听见？”男人怒道:“还是说你以为我聋了？”
“知道了更好。”秦牧盯着男人道:“让开，我带她回家。”
钟琳有些抗拒，低声对秦牧说:“秦医生，你先走吧，别为了我得罪他，他……他爸爸是省长。”
秦牧蹙眉。
*
正在两方僵持不下去的时候，旁边的包厢里突然开门。
好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从包厢里走出来，最后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慢悠悠的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位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王总。
“别，祁总，您别走啊。”王总急匆匆的追在后面说:“咱们这生意还没谈好，您半路走了这算什么事啊。”
祁湛穿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眼神直勾勾的看向秦牧的方向。
“太吵，没心情。”祁湛道。
王总之前当然也听到了声音，但是这个人他认识，是本省省长的儿子。
平日里就胡作非为的，偏偏有个靠山爹，谁也不敢得罪。
王总在本省有个工厂，自然也是不好直接得罪的。
“这样，我们换个地方，我改天亲自去预约，弄妥了亲自来接祁总。”王总大脑不停的转动，一直在想解决办法，“或者，或者去我家里，这笔生意祁总您再给个机会。”
祁湛没有回答，反而走向前几步，停在距离秦牧几米的位置。
秦牧看到祁湛，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
祁湛看了眼秦牧，把眼神落在旁边那个男人身上，冷冷的问说:“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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