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与程铬分开之后,秦牧独自一人返回家里。
秦牧自己租的出租屋不算太大,是标准的一室一厅,因为秦牧不喜欢太吵,所以房子不在市中心。
秦牧回去,停好车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冰箱里的食材有限,秦牧简单的煮了碗面,吃完之后洗漱完,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电影是杨子导演的《喊山》。
电影里连绵起伏的群山,极具风土人情的氛围,总能轻而易举的让秦牧想起母亲。
幼时的记忆不多,但母亲外出务工的背影,尤其深刻。
正想起小时候,父亲秦建国的电话就打来了。
“小牧啊,睡了没。” 秦建国看样子喝了点酒,嗓子是沙哑的。
小牧这个称呼是之前母亲对他的称呼,至于秦建国,从小到大对于秦牧的称呼也只是叫小子,儿子。
一旦用特殊称呼,那肯定就有事。
“没。”秦牧把电影暂停,走到窗前说:“怎么了爸。”
“哦哦,没有就好。”秦建国顿了下,有些欲言又止。
秦牧听声音都知道秦建国心里有事,直接说:“您有事直接说。”
秦建国干咳了一声,“你能不能,给我打点钱。”
“多少?”秦牧问。
秦建国道:“我想买套房。”
秦牧不禁捏紧了手中拿着的水杯,问秦建国说:“你之前的房子住不了了?”
“哎哟,也不是住不了,就是想要换个环境。”秦建国道:“我这房子住的太久了,我儿子这么好,我也不能住这种地方对不对?”
秦牧有些头疼,忍不住提醒说:“爸,这里是洛城。”
洛城在全国是一线城市,物价本就比一般的一线城市高,房价更不用说。
“我知道这是洛城。”秦建国看秦牧有些不愿意,反驳秦牧说:“你那个医院那么大,我问了别人,你们医生工资都很高的,买套房是没问题的。”
秦牧把水杯放在桌上,问秦建国说:“爸,哪个人跟你这样说的,我也想去请教一下什么医生能用一年的时间在洛城买套房?”
秦建国看秦牧拒绝了,心里不高兴,话也没多说,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秦牧放下电话,就当是一段小插曲,没放在心上,准备继续看电影。
走了两步之后,整个房间的灯突然就熄灭了。
秦牧慌忙的跑去单独按灯的开关,但都是无济于事,是停电了。
秦牧从小到大都怕黑。
小时候在农村,秦牧经常一个人在家,家里还有老鼠,运气不好可能还有蛇爬进来。
等在国外的时候,住在地下室里,也经常停电外面总是会有人踹门,回家的那段楼梯上,还有流浪汉打劫,劫财也劫色。
常年处于这种环境之下,秦牧再也受不了这种黑漆漆的环境。
秦牧来不及做其他的,只是一股脑的冲进卧室,把电脑,平板,手机的手电筒都打开,屋子里才亮堂了一点。
秦牧给物业打了电话,确定是停电了,还要再等他们维修好,才有电。
窗外吹着大风,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窗户上,窗外树影摇曳,像在黑夜中伸出的鬼手。
秦牧把自己完全捂在被窝里,面朝墙壁,快要和墙壁黏在一起了。
*
秦牧想不起自己是多久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光亮起了。
秦牧简单的洗漱一下之后,就去医院了。
才在住院部办公室里坐下,就有一位中年妇女气冲冲的跑了过来。
“秦医生,你这个治疗到底行不行啊。”中年妇女很不礼貌的直接用手指向秦牧。
秦牧合上病例单,问说:“病人出问题了吗?”
中年妇人没好气的说:“不然呢,我女儿昨天晚上差点割腕了,我过来找你,护士说你下班了,找不到人。你们这儿到底负不负责,你这……”
没等到中年妇女说完,秦牧就打断了她,急匆匆的往外面走。
病床上坐着一个小女孩,望着窗外,手上带着腕带,另一只手的手腕上被包扎起来。
秦牧走过去,抚了下女孩儿的头发,轻声问说:“怎么了,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女孩眼神转回来,落到秦牧的身上,一瞬间就哭了,她指着门口的中年妇女说:“我不想看到她,秦医生,你让她出去。”
秦牧看了眼门口的中年妇女,点头示意她先出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直接激怒了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冲上来就给了小女孩一巴掌,大喊说:“我是你妈,你不想看到我那你想看到谁,我不给你出钱你能在这里治吗?这种病就是你情绪有问题,自己调节就行了,还要来住院花钱?”
女孩儿无助的坐在病床上,身体在啜泣,但却不敢大声的哭出来。
秦牧没办法直接和中年妇女理论,理论了对现在的女孩也没用。
秦牧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女孩之后,伸出双手把女孩儿抱在了怀抱里。
女孩儿靠在秦牧的怀抱里。
秦牧身上有种好闻的,独特的香味,让人安心,女孩儿终于没忍住,放声大哭。
秦牧安抚着女孩儿的后背,对中年妇女解释说:“边缘性人格障碍并不是简单的情绪问题,还会伴有幻觉,精神错觉等问题,她自己可能调节不了的。”
中年妇女正在气头上,秦牧估计她也没听进去多少。
*
晚上八点。
祁湛的别墅门口,早已经聚集了很多豪门贵族,商业名流,各种豪车把祁湛的别墅门口都堵了个水泄不通。
秦牧吃完饭的时候接到了程铬的电话。
程铬似乎很激动,在电话那头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秦牧,我听说今晚你们这儿的商业大亨有一个聚会,对所有人开放的那种,我还没见过这种场面,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程铬道。
秦牧不喜欢热闹,拒绝说:“你去吧,我已经在家里了。”
“我一个人去多无聊。”程铬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补充说:“对了,我记得你喜欢的那个音乐家,奥洛斯也会到场演奏。”
秦牧放下了手中的病例单。
“你就当是休息一下,我待不了几天也要走了,好好玩儿几天,你不在,那我多可惜。”程铬劝道。
秦牧安静了好一会儿,像是做出重大的决定一样,最后才说:“好。”
“行,你下来,我在你家小区门口等着了。”程铬一个激动就漏了馅。
秦牧无奈的摇摇头,“老师,你这个先斩后奏,真强。”
*
秦牧坐程铬的车,半小时之后到达了目的地。
人来人往之中,秦牧和程铬被人群冲散了。
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秦牧走在里面都很费劲。
就在秦牧到达的一瞬间,别墅后面烟火齐放,音乐家,杂耍者,还有仆人们都出来亮相了。
晚上八点半,祁湛的别墅大门打开,无数的商业大佬,社会名流,王公贵族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比起别墅,城堡,现在的这里更像是一场属于众人的狂欢地。
秦牧走在后面,慢悠悠的进去。
在进去的途中,听到了很多关于外者对于祁湛的说法。
穿着精致,惊艳动人的女明星优雅的提着裙摆,拒绝了给她送钻戒的富二代。
她说:“如果一定要嫁人的话,这位祁先生才是所有女人的首选。”
穿着高定西装的老人,拉着自己的女儿四处转悠,只是为了寻找这位祁先生。
老人说:“万一遇到了祁先生,你可得好好表现。”
“这位祁先生至今为止都很神秘,也不知道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程铬大老远的看到了秦牧,急匆匆的从人群里跑过来找秦牧。
“你们这个城里的人是不是都特别有钱?!”程铬常年待在国外,对国内的大亨不甚了解,但今天的这个场面,程铬一直都没见过。
秦牧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摊手说:“这位祁先生,可能是个特例。”
“怎么说?”程铬看起来很好奇。
秦牧笑着回答说:“别人只是富,他已经超脱了。”
程铬大概是没想到秦牧还会开玩笑,愣了一下之后笑了起来。
扎着马尾的女孩儿从一边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手机还拿着一杯粉色的酒。
“好看哥哥,又见面了!”女孩儿扯着秦牧的衣角说。
程铬喝了口葡萄酒,看向女孩说:“好看哥哥?”
“对啊,哥哥很好看,就叫好看哥哥咯。”女孩儿笑的很开心。
秦牧认识她,之前在珠宝展里送给他玫瑰花的,就是这个女孩。
“娇娇,我叫秦牧,不叫好看。”秦牧笑着抚了下娇娇的马尾。
娇娇把自己手上的这杯酒高高举起,因为个头太矮了,所以要举起来。
“哥哥,这个好喝,你尝尝!”娇娇劝说道。
秦牧看娇娇眨巴的大眼睛,不忍心拒绝,只好拿起酒杯。
酒里面有一种很强烈的水蜜桃味道。
祁湛很喜欢水蜜桃的味道,一向不喜欢喝酒的秦牧轻轻的抿了口。
的确好喝,淡淡的水蜜桃味道一瞬间席卷了唇齿舌腔,回味无穷。
在众人狂欢的高台之上,祁湛挺拔的身影落在窗台上。
在数百人之中,祁湛的眼神一直就没离开过秦牧。
秦牧和程铬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在人群之中。
祁湛苍白的双手靠在冰冷的栏杆之上,仿佛是要活生生的嵌入到栏杆之中。
祁湛从一边的椅子上拿起西装外套,修长的双手将领带打好,带上名贵的腕表,喷了点定制的香水。
房门被关上,祁湛一个人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楼梯口。
他下楼了。
*
秦牧以前没怎么喝过酒,酒量可以说很差。
喝了两口水蜜桃酒之后,脸颊两边就红了。
“要不别喝了。”程铬劝秦牧说:“你回头喝醉了多不好。”
秦牧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脑子里面有些晕乎乎的,那天在咖啡厅祁湛对他说过的那两句话,就像是回音机一样,反复回荡在秦牧的脑海里。
“诶,你是程老师吗?”远处走来了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孩子。
程铬也愣了下,如实回答说:“是,你们是?”
“程老师不会不记得我们了吧。”为首的那位青年说:“我们是您14级的学生。”
“哦哦。”程铬突然想起来了。
“程老师跟我们去喝杯酒可以吗?”青年人说:“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也有好多话想跟老师说。”
程铬自然是想去的,但是心里总归放心不下秦牧,回头扶着秦牧。
秦牧推开了程铬放在他手臂上的手道:“您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可以的。”
“确定?”程铬问道。
秦牧点头,把酒杯放到桌上,“我不喝了。”
“行,那你别走太远,我马上回来。”程铬嘱咐说。
秦牧点头。
“不是吧老师,这是谁啊,你这么放心不下?”青年人道。
程铬翻了个白眼说:“走你的吧。”
一群人簇拥着程铬走远了,热闹的音乐背景,嘈杂的人声随着程铬的离开,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酒的后劲有点大,其实秦牧已经能感觉到自己有些醉了,只不过怕程铬担心,强撑着说自己没事的。
能程铬走了之后,就托腮撑在桌面上,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
他看到了很多上次珠宝展的熟人,他曾经的病人,那个叫做娇娇的小女孩,甚至在角落里谈生意的慕尚。
可最让他惊艳的,从远处走向他的祁湛,自始至终都没看到了。
“先生?先生?”模模糊糊的秦牧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叫他。
秦牧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人就拍了下他的肩膀,抚着他的脖子。
秦牧强撑着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身前那位完全陌生的男人。
男人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就像是老烟鬼似的骨瘦如柴,脸上偏偏散发着一种油光。
“有事吗?”秦牧的语气不算太好。
男人很自觉的坐在了秦牧身边,秦牧往角落里移,男人就朝着秦牧移。
男人看了眼四周,贼眉鼠眼的问秦牧道:“先生,就你一个人吗?”
想起程铬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喝了点酒没有完全理智的回答说:“嗯。”
男人的手不安分的乱动,慢慢的靠近秦牧白皙的手臂。
秦牧下意识的缩回了手臂。
男人倒像是被秦牧这样的行为激起了征服欲似的,有些兴奋的说:“先生,陪我喝几杯,留个联系方式呗。”
秦牧蹙眉,他不喜欢别人碰她,更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轻佻的语气跟他说话。
秦牧双手撑在桌上,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男人用力扯了下秦牧的双手,喝了酒没站稳的秦牧又摔了回来。
“走什么?”男人笑着说:“跟着哥哥有肉吃,懂吗?”
秦牧心底里一阵恶心,拍下男人放在他腰部的手说:“让开。”
男人不退反进,趁着人们都没有注意到这里,直接整个人搂住了秦牧,咂嘴感慨说:“这小腰,可真细啊。”
秦牧心跳有些快,双手捏成了拳头,咬牙道:“滚开。”
“我就他妈喜欢长得好看还野的。”男人蹭了下手,强行靠近秦牧,想要亲吻秦牧。
男人不依不饶,可就在下一秒,就被人无情的踢到了地上。
踢的力度有些大,男人撞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酒杯砸在男人的脸上,划出了几道痕迹。
因为动作太大的缘故,四周的人都纷纷往这边看,以为出了什么事。
谢启大喊说:“各位抱歉,有人不小心打碎了酒杯,各位还请继续。”
这样让人狂欢的时候,除非天灾人祸,否则这种好奇马上就会被冲散,比如说现在,已经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了。
祁湛穿着和墙壁珠宝展一样的黑色高定西装,现在秦牧的身旁。
秦牧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男人恶狠狠的从地上爬起来,质问说:“我踏马招你惹你了,你眼睛瞎吗,踢我干嘛?”
祁湛看向一边的秦牧,洁白的衬衣,在灯红酒绿的环境中,露出让人垂涎的腰部。
“蠢货。”祁湛压根都不想多解释。
男人被莫名其妙的踢了一脚,还被骂了一顿,内心的火气压制不住。
“你踏马谁啊,我草。”男人彻底被激怒了。
祁湛冷着脸,给旁边的保镖做了个手势。
两个大汉制住男人,祁湛漠然道:“以后在我的地界,你最好不要出现。”
男人一听,直接蒙了。
什么意思,他的地界??
这里是那位祁总的别墅,这么说的话那他眼前这人就是祁湛吗?
“我草,祁……”男人愣是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不过祁湛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让保镖给他抬出去了。
秦牧大抵是没想到,祁湛这个时候会出现。
上次在咖啡厅发生的事情让秦牧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祁湛。
秦牧没有叫祁湛,只是坐在原地,用喝酒来麻痹一下自己。
祁湛打发走了谢启,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秦牧喝酒。
差不多喝了半杯,秦牧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
祁湛没忍住,伸手抢了秦牧手上的酒杯。
秦牧不肯轻易放手,祁湛力气又大,酒杯扯过来的时候,有几滴酒撒在了秦牧的领口。
秦牧把领带往下扯了点,松开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酒滴在胸口,黏糊糊的,加之秦牧现在脑袋里都是晕乎乎的,所以秦牧用纸巾擦拭领口的酒。
纸巾擦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白皙的像雪,突出的锁骨就像是小小的沟壑,想让人忍不住继续往下探索。
在室内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明艳动人。
秦牧这个人,像是落入人世间的神明,绝色而又魅惑,一旦你看他一眼,恐怕就再也没办法忘记了。
祁湛的心仿佛停止跳动了一下。
拿在手上的酒杯突然掉落在地上,猩红的酒就像祁湛现在的欲望与火,散落一团,收都收不住。
祁湛一手握住秦牧的手臂,用一种容不得任何反驳的语气说:“你,跟我来。”
秦牧力气不大,又喝了酒,与其说是他自愿跟着去的,还不如说是祁湛扯着他去的。
祁湛带着秦牧走出了大厅,外面冷风扑面而来,秦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后花园里很安静,偶尔传来两声鸟叫,这个季节百花开放,香味迎面而来。
后花园里摆着一些吃食,新鲜的草莓,葡萄,应有尽有。
草莓小时候秦牧总是想吃,但因为家庭情况吃不了,所以长大之后特别喜欢吃草莓。
过来的时候,秦牧的眼神一直都在草莓身上。
“想吃吗?”祁湛问秦牧说。
秦牧点头,低声的说了句:“嗯。”
祁湛松开秦牧的手臂道:“等着。”
祁湛大步跨过去,从桌上拿了颗草莓。
草莓的个头不大,但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保证是甜的。
祁湛手上拿了颗小的草莓靠近秦牧。
秦牧喝了酒,还没有醒酒,脸上仍旧是红彤彤的,就像是祁湛现在手上的这颗草莓,鲜翠欲滴。
祁湛一手搂住秦牧,瞬间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额头,鼻尖,脸庞以及呼吸声,全都近在咫尺,像是祁湛面对秦牧那些照片的日日夜夜,也是看着那朵红玫瑰的日日夜夜。
祁湛把草莓放在秦牧的眼前,附在秦牧耳边说:“秦医生,想吃草莓,自己来拿。”
说完后,祁湛就把草莓放到了自己的嘴巴里,极具侵略性的吻上了秦牧的嘴唇。
秦牧喝过酒,嘴唇上还留有酒精的味道,那种刺激感让祁湛更为刺激。
秦牧理智残存的不多,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能感受得到自己干渴的嘴唇上,覆盖着自己喜欢的草莓味。
祁湛肆无忌惮的侵略着秦牧,日思夜想了那么久,现在一旦得到了,就再也不想松开了。
祁湛另一双手按着秦牧的后背,温热的双手触碰到了秦牧冰凉的皮肤,祁湛本能的还想要更多。
几秒之后,秦牧有些呼吸急促,就像是濒死的人一样。
嘴里被某人强行的占有,秦牧说不出话,只能从鼻腔里发出一阵闷哼,随后一直在推开祁湛。
“我……我呼吸……你放开我。”秦牧说的断断续续的,像是午夜梦回的呓语,让人心里痒痒。
祁湛不仅没松开,反而被那粉红的柔软的舌尖刺激的更为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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