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把照片放在床头柜上，给谢启打了个电话。
“祁总，有什么吩咐？”谢启正在做梦，突然被吵醒声音还带有一点模糊。
祁湛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让人送朵玫瑰花过来。”
寒风阵阵，本来还窝在被窝里的谢启猛然间坐起来，提到玫瑰花，谢启就能想起来上次祁湛让他扔掉的玫瑰。
谢启倒吸了一口气，幸好，还没扔。
*
第二天早上。
时钟走到七点，祁湛已经起床了，他站在镜子前面，认真的整理好领带与西装。
谢启走到门口礼貌的敲了下门，随后推门而入。
“祁总，车已经备好了。”谢启也穿的很正式。
祁湛带上一边的手表，喷上特制的香水。
准备出门的时候，祁湛无意间看到了旁边桌子上放置的玫瑰花。
玫瑰花的花期很短，现在这束玫瑰花已经枯萎了。
祁湛转身把装着玫瑰的杯子拿在手上，随即跟谢启出了门。
车子停在楼下，没有司机，谢启坐到驾驶位上开车。
期间，谢启从一边的包装袋里拿了一个纯黑色的口罩，递给祁湛。
祁湛接了过去，坐在后座带上了口罩。
祁湛小时候温顺，加上长得太好看了，每次去公司都能被一群人怼着脸拍。
甚至还引来了各种童星经纪人的打扰。
所以从小到大，祁湛都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在别人面前露脸。
谢启开车很快，二十分钟之后两人到达了祁氏公司。
祁氏位于市中心，总部在中国，国外也有好几个分部。
祁湛从车里下来，外面的热浪让他不禁蹙眉。
谢启的长相虽然比不上祁湛和秦牧，但也算得上惊艳类型，所以谢启下车的时候，公司门口就多了很多注视的眼光。
等祁湛下车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祁湛一个人吸引去了。
祁湛身形修长，自带气场。
就算是放在人群之中，也能凭借着自己独特的身高以及周遭的气场不动声色的吸引所有人。
祁湛平日里办公都是在电脑上。
但这几天来公司，是为了清理一些人。
周围的小姑娘，特别是新来的实习生，一看到祁湛，就几个人扎堆来，眼神都不带离开一下的。
祁湛不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从车上下来之后就直接穿过大堂，进电梯，进了总裁办公室。
*
中午十二点半。
秦牧还在医院里忙，有了点空闲时间就想着中午得吃饭。
几个小护士围了过来，尤馨司扣着衣角问秦牧说:“秦医生，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秦牧收拾东西，抬眸笑道:“不好意思，今天约了人。”
尤馨司噘嘴，整个人都焉了下来。
“什么嘛，每次一起吃饭不是在忙就是约了人，我也太难了吧。”尤馨司背对着秦牧嘟囔道。
两人的距离很近，秦牧自然是听得到尤馨司抱怨的，他只觉得小女孩儿可爱，低声笑了下。
程铬之前已经打听好了秦牧的办公室。
“秦医生，可以走了吗？”程铬敲了下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只有秦牧，阳光穿透斜背后的窗户，映射在秦牧脸庞边。
少年本就柔顺的轮廓显得更为温柔。
秦牧收拾好东西，抓起桌上的钥匙就离开了。
他和程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都没怎么开过车，几乎都是程铬来接送的。
“你能不能吃肉类？”程铬半路问秦牧说。
秦牧坐在后座无聊的用手机划新闻，顺口回了句:“什么肉？”
“鱼肉什么的，很杂，我怕你不吃肉。”程铬当初在国外，聚餐的时候，从来没看过秦牧吃过肉类。
“没事，我都可以吃。”秦牧放下手机，托腮靠在窗户上，看窗外的人流与车流。
十分钟之后，两人到达了目的地。
程铬去找停车位，秦牧从车里出来。
这个地方秦牧不熟，所以下意识的四处张望，最后目光落在了对面的大楼之上。
祁氏。
对于秦牧来说，现在只要是听到看到“祁”这个字，脑海里就满是祁湛。
程铬停好车回来后，看秦牧还在发呆，顺手拍了下秦牧的肩膀道:“看什么呢？”
秦牧回过神来笑笑，“没事。”
“进去吧，我订好了位置。”程铬道。
秦牧点头，两个一前一后的进去了。
祁湛站在窗前，全程都看着秦牧和程铬两个人。
谢启也看到了，在背后捏了把汗。
祁湛看两个人相谈甚欢，紧紧握住的手突然拍向窗沿，表情闪过一瞬间的愤懑。
祁湛拿着西装，转身离开。
谢启追在身后问说:“祁总，您这是去哪儿？”
“吃饭。”祁湛的声音低沉。
*
祁湛一进去就看到坐在中间的秦牧。
秦牧背对着他，正拿着叉子吃全熟的牛排。
祁湛就坐在秦牧斜对面的位置上。
服务员过来问点餐的时候，祁湛的眼光一直在秦牧身上没离开。
谢启忙接过菜单说:“我来点。”
“多吃点。”程铬给秦牧夹菜说:“我这几天来接你吃饭，你都工作的很晚，再不多吃点，多伤身体。”
秦牧把程铬加过来的菜都照单全收，“很好吃，您真有眼光，我回来很久了，都没找到这些地方。”
“你当然找不到，工作那么忙，哪儿有时间出来闲逛。”程铬笑道。
秦牧也觉得有道理，跟着笑了下。
秦牧和程铬聊的投入。
背后祁湛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让谢启压根连吃东西，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就怕一个不小心，祁湛就敢把桌子掀了。
程铬其实一直都有注意到祁湛。
“先生，你这样一直看着我们，不太好吧。”程铬没忍住提醒祁湛说。
祁湛忍住心里的愤懑说:“我看哪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人管？”
程铬从教多年，接触到的学生也好，朋友也好，甚至是病人也没有像眼前这位这么嚣张，不礼貌的。
程铬颔首，“先生，你看哪里我管不着，但请你不要看我们。”
祁湛连一句话都不想跟程铬说。
谢启嘴里咽下牛排，这才出来当和事佬说:“先生，这家店是我们先生开的。”
秦牧一直在吃饭，没注意有人在盯着他们。
转过身的时候，秦牧与祁湛四目相对。
“……”程铬还想反驳，就被秦牧打断了。
“他不是在看你。”秦牧收回目光转过身对程铬说:“应该是在盯我。”
“你？”程铬道:“你不至于跟人家结仇啊，你看他这个样子，像是要把你吃掉一样。”
秦牧摇头笑了笑，“吃饭吧，别管他了。”
秦牧那句“别管他了”一字不落的传到了祁湛耳中。
祁湛心里有种无名的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最后化为一种占有的欲望，全部落在了秦牧身上。
程铬与秦牧吃完后，一起从侧门离开了。
就连出去的时候，也未曾经过祁湛这里，也自始至终再也没看一眼祁湛。
*
祁湛说是来吃饭，不如说是来看秦牧的。
因为秦牧走了之后，祁湛一口饭没吃就离开了，谢启一个人吃了两个人的份。
祁湛回了趟公司，最近公司与国外某公司有个很重要的合作。
祁湛坐在总裁办公室里，修长的手指扣响光洁的桌面。
坐在对面是祁氏的设计总监，年纪不大，约摸四十多岁。
但就是四十多岁的设计总监，在祁湛面前都还是不敢大声呼吸。
祁湛翻阅眼前的一堆设计稿，最后选了一张出来，丢给对面的设计总监。
“这张怎么样。”祁湛面无表情的问说。
设计总监从桌上摸过这张设计稿，仔细看了一遍之后说:“无论从设计感，制作成本，目标受众以及自身精致程度来说，都是顶级的水平。”
祁湛没说话，又从眼前的设计稿中翻出了一张，丢给设计总监。
“这张呢？”祁湛问道。
设计总监大气都不敢出，拿起设计感一看，说道:“这张，也很好。”
祁湛拿起第一张设计稿，逼问说:“那你说，为什么不采用这张？”
祁氏很看中这次的合作，在国内祁氏是顶级的珠宝公司，而这次的合作伙伴，几乎占据国外珠宝购买力的大部分。
祁氏这次的设计稿是面对大众设计师征稿，最终由设计部选出最好的，作为本次珠宝合作的主要退出项目。
“这……”设计总监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虽说办公室的空调开的很低，但设计总监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出汗了，下一秒就想擦擦额头上的汗。
祁湛一般不来公司，一来公司就是所有部分的一场硬仗，能扛下来的所剩无几，所以这几年公司高层几乎一直处于流动状态。
“说话，哑了还是聋了。”祁湛翘着腿身子往后仰在椅子上。
“这张的确是最好的作品。”设计总监低声道:“不过，我们在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位设计师的联系方式弄掉了，这张稿子的设计师……找不到了。”
祁湛没说话，目光一直落在这张设计稿上。
设计稿整体风格温柔浪漫。
不知道为什么，祁湛第一眼看到这张设计稿，就想到了上次珠宝展上，秦牧改动的钻戒。
女孩儿碰着一束玫瑰花，美得惊心动魄。
和秦牧本人一样，勾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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