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责任。”祁湛问道。
设计总监双手交错，因为过于紧张，整个人的表情都不太自然了。
“我们设计部的职……职员。”设计总监说。
祁湛想都没想，直接道:“职员开了。”
设计总监一听，心里舒了口气，还好，是开除相关职员，自己没事。
祁湛拿着设计稿补充说:“去找设计稿的作者。”
设计总监愣了，联系方式已经丢了，如果再找的话，根本无从下手。
“找不到，自己滚蛋。”祁湛一向都只相信用结果说话。
*
祁湛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路过隔壁饭店的时候，谢启下车去给祁湛买了点饭菜。
从中午到熬到现在，祁湛还一口饭都没吃。
祁湛坐在后座，用手揉了下眼睛。
外面微风吹起旁边的树叶，几片叶子掉在祁湛的车窗上。
祁湛打开车门，手里拿着那束枯萎的玫瑰花，靠在车窗外吹风。
凉风习习，祁湛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就像上次在餐厅，秦牧因为自己穿着空调，所以开低了空调。
当时秦牧还把自己衣服给蔡连穿了，祁湛望着不远处，心里想着，当时的秦牧应该也很冷。
*
祁湛回家之后匆匆吃完晚饭，回到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空荡荡的。
只有床头柜上用盒子装起来的照片，还有旁边那束干枯的玫瑰。
玫瑰花因为枯萎了，有几片花瓣已经掉了。
祁湛打了个电话给谢启。
谢启刚回家，就接到了祁湛的电话。
“祁总，有什么吩咐吗。”谢启边刷牙边问说。
祁湛顿了下，问谢启说:“给我送一瓶胶水过来。”
“好。”谢启挂了电话，百思不得其解。
祁湛平日里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实在没事就喝酒消遣。
别墅里请的厨师都是彻夜工作，就怕祁湛一声饿了。
像胶水这种与家长里短扯上关系的东西，祁湛什么时候自己做了？
疑惑归疑惑，但是也丝毫没耽误祁湛的做事效率，十分钟之后祁湛连人带胶水，就出现了祁湛的卧室。
祁湛才洗完澡，头上还有水滴。
“祁总，您要的胶水。”谢启中规中矩的站在门口。
祁湛低声说了句:“嗯。”
谢启熬到现在也有点困，小心翼翼的问说:“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言下之意，有什么要求一次性说完，半夜就别叫我了。
“不需要。”祁湛拒绝的干脆。
谢启如释重负，“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谢启离开之后，祁湛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打开旁边的暖灯。
祁湛没有用过胶水，不知道怎么用，笨手笨脚的拧开胶水盖子。
空调开的很低，祁湛连头发都没吹，水滴落在桌面上。
祁湛一点点用胶水，把干枯，快要落下的玫瑰花花瓣，一点点的黏上去。
祁湛粘的认真，但对于一个平时什么事都没做过的祁湛来说，还是会犯错。
中途，祁湛甚至不小心将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用胶水黏在了一起，在厕所用水冲了好久才把大拇指和食指分开。
但即使是最后分开了，手指上也留了红色的印记。
祁湛打开窗户，靠在窗口吹着夜晚的冷风。
风吹到房间里，床头柜上的照片被吹起，飘飘然然落到了祁湛的脚下。
祁湛缓缓蹲下身，把照片拿起，整齐的放好。
*
第二天，秦牧不用值班，一觉睡到了九点过。
程铬起得早，一早上到现在，起码已经给秦牧发了十多条消息。
秦牧起床洗漱好之后，才给程铬回了个电话。
“怎么了，打这么多电话给我？”秦牧迷迷糊糊的问说。
程铬说话却很精神，“今天你不是不值班吗，出来转转呗。”
“嗯？”秦牧有些犹豫，“我就不去了吧，这几天有点累。”
“啊。”程铬有点可惜，“我过几天就回美国了，在这里也就你相处着最舒服，你不来那我就一个人逛咯。”
秦牧想着，程铬常年在国外，这次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等我半小时。”秦牧相当于是答应了。
半小时后，秦牧自己开车到达了约定的地点。
今天是周末，人很多，四周车来车往的，秦牧找了好久才勉强找到一个停车位，等停好车之后，程铬正好等在停车口。
“你等很久了吧。”秦牧看程铬脸上都出了点汗，有些愧疚说:“抱歉，我找不到停车位。”
“没事，来了就行。”程铬倒是对这些小事不在乎。
旁边走过一位买花的小妹妹，扎着麻花辫，手中挎着一个花篮，篮子里满满当当的全都是玫瑰花。
秦牧长得太出众，即使是站在原地不动，身旁都有人不断的回头看他。
小妹妹走进秦牧，软软的说:“哥哥，要不要买多玫瑰花。”
秦牧笑了下，摇头说:“不用，谢谢你。”
“哥哥，买一朵吧。”小妹妹说道:“玫瑰花很好看的，哥哥也很好看。”
秦牧微微笑着，告诉小妹妹说:“乖乖，哥哥买了也不知道送给谁啊。”
小妹妹瘪嘴，脸上都写满了失落。
秦牧有些不忍心。
秦牧从小妹妹的花篮里挑了朵只开了几瓣的玫瑰花，问小妹妹说:“乖乖，这朵多少钱？”
“三块！”小妹妹眨巴着双眼，脸上的失望都消失殆尽了。
秦牧付了钱之后，蹲下身把玫瑰花递给小妹妹。
小妹妹后退了一步。
秦牧把玫瑰递给小妹妹道:“乖乖，你也很好看，这朵玫瑰也很好看，所以哥哥买来送给你了。”
小妹妹突然愣了好久，然后才反应过来，慢慢伸手去把玫瑰花接住了。
程铬看着蹲下身的秦牧，也用同样的价格买了一多玫瑰花。
秦牧送走了小妹妹，问程铬说:“你买玫瑰是送给谁？”
程铬转身，把玫瑰花递给秦牧。
秦牧疑惑。
程铬笑着说:“人家小妹妹很可爱，所以配得上玫瑰，我觉得你也好看，所以我也买一朵送给你。”
“就当是老师您夸我了。”秦牧笑着，把玫瑰花收下了。
祁湛从车里走出来，径直走向秦牧。
祁湛身材比例几乎完美，就算带着口罩，往人堆里一放，也遮不住他好看的轮廓与高雅的气质。
“这么随便的东西都拿着？”祁湛拦住了秦牧和程铬。
程铬蹙眉，“你谁啊。”
祁湛看都没看程铬，眼光一直落在秦牧身上。
“说话。”祁湛看着秦牧手里的玫瑰花，心底里就有一股翻涌的火气。
秦牧与祁湛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但秦牧作为心理医生，早就已经知道了祁湛的某些弱点。
秦牧没理会祁湛，直接转头问程铬说:“这个人你认识吗？”
程铬仔细看了眼，摇头道:“没见过，我国内的朋友不多。”
“哦。”秦牧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可能是这位先生，认错人了吧。”
“你，再说一次。”祁湛看着秦牧。
秦牧直接避开了祁湛的话题，闻了一下手里的玫瑰花，对程铬道:“谢谢你愿意把这么好看的玫瑰花送给我，我很喜欢，等我回去就把它好好的养起来。”
“这位先生，想要玫瑰的话，可以自己去买，人才走。”秦牧提醒说。
祁湛活脱脱的在三十八度的高温下，就差一个打火机，就能彻底的炸了。
秦牧笑了笑，跟程铬绕过祁湛，直接就离开了。
等祁湛再回头看的时候，秦牧已经和程铬走远了，两人有说有笑的侧脸，让祁湛心中更不好受。
这种感觉祁湛说不清楚，他已经好久都没有情绪波动了。
*
程铬与秦牧逛了很久，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因为是秦牧开车，所以这次是秦牧先绕路把程铬送回了酒店。
等秦牧一个人开车回家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祁湛的车。
那辆劳斯莱斯和上次秦牧在高速路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秦牧故意走错了几条路。
可结果都一样，秦牧走到哪儿，背后的那辆劳斯莱斯就跟到哪儿。
秦牧想起祁湛上一次破门而入的场景，至今都难以忘怀。
秦牧拐了弯，从旁边的马路上一路开回医院，医院人多耳杂，祁湛应该不敢乱做什么。
到了医院之后，秦牧把车停好，直接走向住院部的办公室。
黑幕之中，秦牧在前面走，祁湛在后面跟着，惨白的月色映着两个人的背影。
秦牧走进电梯，按下了三楼，电梯门缓缓关上。
但就在关上的一瞬间，祁湛用手拦住了关上的电梯门。
电梯门距离很近了，只要迟一点，祁湛的手就能直接废了。
祁湛从门外进来，半夜医院的电梯里只剩下了祁湛和秦牧两个人，四周安静的可怕。
“你疯了吗？”秦牧从没见过这种活生生扒拉电梯的人，这种情节他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
祁湛一句话没说，直接按着秦牧的腰部，把秦牧压在了电梯的最里面。
秦牧左右挣扎，“你放开我，这里是医院。”
而且他们两个是在医院的电梯上，如果半路有人进来看到他们两个的样子，秦牧不敢想象。
片刻后，祁湛对上秦牧的眼神道:“你不认识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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