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国道:“二……”
“两万？”秦牧猜测说。
秦建国摇头，随即一跺脚说了实话，“二十万。”
“……”秦牧惊讶了一下这数字，随后又问:“你干什么欠了这么多。”
秦建国平日里不逛街不乱花钱也没投股票什么的，顶多就是抽个烟喝点酒，二十万这么多钱，秦牧实在想不通。
“我有个朋友跟我说现在赌钱很好赚，只要看准时机，准保赚钱。”秦建国如实交代。
秦牧把桌子上的那杯水一饮而尽，瘫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放弃道:“那还是拿您自己的手去换，我也没这么多钱。”
秦牧不帮忙解决这事，秦建国就赖着不走。
秦牧没办法，只能由着秦建国留在自己家里。
第二天早上，在沙发上蜷缩了一晚上的秦牧起了个大早。
去厕所洗漱完之后，换了身衣服就匆匆出门了。
虽然今天不上班，但秦牧的腹部被踢伤，有些严重，动一下整个腹部都会扯着痛。
秦牧开车去的医院不是他工作的医院，而是另一个名气稍微小一点的医院。
从回国开始，秦牧的名声一直高涨，当初很多家医院都主动像秦牧抛过橄榄枝，很多大医院里面也有秦牧之前的同学与同事。
拿了自己排的号之后，秦牧做完了一系列检查，去旁边的自动缴费机缴费。
白千山恰巧就在秦牧对面的自动缴费机上缴费。
白千山是个实诚孩子，看了两眼秦牧之后才小心的问道:“请问您是秦医生吗？”
秦牧没想到在这里会有人认识他，转过头的时候才发现眼前这小孩儿有点眼熟。
慕尚手上拿着一些零碎的检查单往白千山这边走，匆匆问说:“费用缴了吗？”
“都弄好了。”白千山看向秦牧，提醒慕尚说:“慕总，秦医生也在。”
慕尚来的匆忙，今天医院人又多，没注意到戴口罩的秦牧。
秦牧戴着口罩，虽然能遮住现在苍白的脸色，但是遮不住厚重的黑眼圈。
“牧牧？”慕尚看了眼秦牧，当初强迫秦牧以至于发疯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慕尚看上去也已经释怀了不少。
“你怎么在这儿？”慕尚问说:“我记得你不是在这个医院上班的。”
“嗯。”秦牧哑着嗓子回答说:“我来这儿有事。”
慕尚再清楚不过秦牧的嗓音了，秦牧一开口就暴露了问题。
慕尚担心道:“感冒了吗？”
秦牧笑着摇摇头，笑道:“没事，不用担心。”
慕尚好歹也是在商业圈摸爬滚打很多年的，绝非等闲之辈。
秦牧手上还拿着几张检查单，慕尚趁秦牧不注意一把扯过来。
“你……”秦牧本来还想阻止，但因为还没上药，一动腹部就扯着痛，让他不禁噤声蹙眉。
慕尚把检查单一张一张的看完，最后才问秦牧说:“这么重的伤，还说没事？”
秦牧不希望别人为他担心，强撑着身体道:“没什么事，开了点药，擦上应该很快就能好。”
“别告诉我你是自己摔的。”慕尚道。
秦牧拿回检查单，“不是，但也不方便告诉你。”
慕尚情绪还是有些激动，但他明白秦牧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想说的事情，没有可以得以窥见。
*
医院门口，一辆黑色的SUV停在门口。
祁湛人脉很广，只要他想知道，秦牧无论到哪里，祁湛对他的行踪都能了如指掌。
昨晚祁湛动手踢了秦牧一脚，没想到秦牧今天来医院检查了，看样子应该是伤势不轻。
祁湛心里有些烦闷。
窗外乌云密布，随时都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祁湛拿起手机，打开手机百度，输入了一个问题:打伤了人该怎么办。
要是换了别人，祁湛就算把人给打残，都不会去想想怎么解决。
偏偏是秦牧，祁湛还不想之后再也不见。
手机百度出来之后，祁湛看第一条回答就是:涉嫌故意伤害罪，需要报警处理。
祁湛继续向下翻，又看了一天说:“如果别人正在打，那就属于正当防卫。”
祁湛想了下，昨天晚上是秦牧先动的手，祁湛这应该属于是正当防卫。
*
秦牧走出医院之后，打开车门把药丢到车里。
他没办法用力，只能又靠在车窗上，捂着肚子将头部靠在手臂上休息了很久。
背后那辆黑色的SUV里，谢启坐在驾驶座上，盯着前面的秦牧。
祁湛还是坐在车的后座，眼神一直停留在秦牧身上。
“我靠。”谢启感慨说:“哪个憨批把秦医生搞成这个样子的。”
祁湛的目光一下落在了谢启身上。
感受到祁湛的目光，谢启继续说道:“现在商业圈里谁不知道秦牧是您护着的人，我就想不清楚还有憨批这么搞秦医生，是嫌弃活的太久了吗？”
昨天晚上祁湛去追秦牧的时候，谢启不在。
谢启今天早上才上班，压根就不知道昨天晚上祁湛对秦牧做了什么。
如果说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祁湛现在看着谢启的眼神，都足够让谢启落得个万箭穿心的地步了。
祁湛看着秦牧靠在车窗上的痛苦的样子，忍不住皱眉，随后从黑色的SUV上下去，径直走向秦牧。
秦牧休息好了之后，小心翼翼的准备坐到驾驶座上。
祁湛站在旁边，有些不自在对秦牧说:“你这个样子开不了车。”
秦牧一抬眸就看到祁湛。
秦牧后退了一步，与祁湛保持距离，随后冷笑道:“我这个样子，不都是拜你所赐。”
“……”祁湛哑然，无法反驳秦牧。
秦牧不想继续和祁湛多做纠缠，甚至不想再看到祁湛，所以准备上车。
祁湛扯住秦牧的手臂，又说了一次，“你不能开车，听不到吗？”
“滚。”秦牧没忍住爆了粗口。
过来的时候，秦牧一路上开车走走停停，还是勉强到了医院，现在也照样可以开回去。
祁湛有些不耐烦，直接用力把秦牧整个人扯了出来。
腹部一阵剧痛，让秦牧连站都站不稳，猝不及防的倒在了祁湛的身上，他拼命想从祁湛身上起来，可却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
周遭人来人往，不同的人穿过秦牧与祁湛。
祁湛直接将秦牧打横抱起，一句话都没说的抱到了自己那辆黑色的SUV上。
祁湛和秦牧长得好看，再加上一个谢启，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被吸引了过来。
秦牧低着头，轻声说:“你有病吗，放我下来，这么多人，对你对我都不好。”
祁湛一句话都没说，把秦牧安置在后座上，随后才关上门。
祁湛从小到大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是个彻彻底底的个人主义者。
但遇上了秦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有了一种附加的勇气。
秦牧坐在后座上，透过窗户看到车窗外驻足的人群，以及站在车窗外的祁湛。
他忍不住在想，祁湛这样一个人，居然也能为了他，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于成百上千人之中穿过，全然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秦牧闭着眼睛仰头躺在车里，不再去想有关于祁湛的事情。
祁湛吩咐谢启说:“你，把秦牧的车开回去。”
谢启从车上下来，走到秦牧的车上，把秦牧开的药递给祁湛。
祁湛拿着药，把药放在副驾驶，将车门锁好之后才放心的开车离开。
祁湛开车很快，与秦牧完全相反。
秦牧属于小心谨慎那种，而祁湛因为经常和各种名流一起飙车，开车的速度比秦牧快了不止两倍。
秦牧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没说出口，一直在咬牙忍着。
中途路过一家沃尔玛超市，祁湛找了个地方停车。
“在里面等我。”祁湛下车，把车门给锁住了。
车里只留下了秦牧一个人。
祁湛家里所有的食材都是佣人去买的，祁湛本人从十岁开始，就没怎么跨进过超市的门。
凯德广场很大，一楼几乎都是买衣服珠宝之类的店子。
祁湛戴着口罩停在一楼的门口，看了一眼面前的指示牌，好不容易才知道沃尔玛的入口在二楼，这才顺着电梯上去。
秦牧不知道祁湛进超市做什么，但是透过车窗单看祁湛在一楼指示牌面前站了那么久，秦牧就忍不住头疼。
秦牧发自内心的觉得，祁湛这个人可能会在超市里迷路。
祁湛找到了沃尔玛的入口之后，因为是周六，人流异常的大，几乎是人挤人的状态。
祁湛一边嫌弃一边往里面走，二楼刚好是卖食物的地方。
祁湛看着四面八方不同的食物，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
祁湛站在零食栏旁边，再次打开了手机百度。
本来祁湛想搜一下男人都喜欢吃什么，但祁湛脑子里有关于秦牧的，都是秦牧光滑白皙的皮肤，白夜叫起来颤抖而又委屈的声音，以及脸红时候低头的小模样。
祁湛快速的把那句“男人都喜欢吃什么”删除掉，重新输入了一句“给小孩买什么吃的好。”
买什么好百度没有，第一条就是什么零食最好不要给小孩吃。
巧克力，薯片，碳酸饮料，果冻类，爆米花都最好不要给小孩买了吃。
祁湛极为别扭的推着车，在购物栏上随便拿了些吃的。
走到水果区的时候，祁湛顺手拿了几个木瓜，香蕉，菠萝之类的。
等祁湛付款出来之后，双手都已经提满了，无一例外全是大包小包的零食。
祁湛打开后座的车门，把两大包零食塞到后座，关上后车门之后自己才走进了驾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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