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孤身上疼

    太子和摄政王一起坠崖,上面所有人都疯了。

    莫白人如其名,脸白的不行,立刻抬手命令禁卫军救人,四外立即行动,但并不是所有人。因为这是危机时刻的同时,也是外交场所,刺客是东辽人,制住了,押下去了,可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敢谋这种局,暗地里一定有人观望,不能成事自然放弃,可要有机会,为什么不再撒一轮网?

    还有鲜于丰,之前的确很挫败,堂弟还死了,摄政王给予他无法形容的重大打击和威慑,连心底的小火苗都不敢蹿了,可现在能震慑他的人不在了,你说他怎么想?当然是趁他病要他命!

    果然气氛立刻紧绷,双方对峙,西戎人的脸色都不一样了。

    鲜于丰笑的别有深意:“大家都去找了,莫大人怎的不去?难道是想借机会一举上位,做下一下摄政王?”

    莫白抱剑而站,这么多年跟摄政王也不是白跟的:“鲜于将军只敢乱呔不敢动手,是怕我们王爷报复?”

    他才不会慌,摄政王当年带兵打仗何等威风,千里之外取人人头,这点又算什么事,这个场子必须得稳住,边境不能乱,王爷会回来!

    这话明着说,是挑衅,也是底气,对于鲁莽之人有点刺激,可鲜于丰显然不鲁莽,比起激将法,更像是另一种震慑。

    鲜于丰:“这崖深夜暗,回不回得来,可不一定。”都死了才好,他能顺便捡个大漏。

    莫白:“鲜于将军说话小心,在下是副将,一生荣辱安危系于摄政王,万不敢说谎的。”你再说,我可是要告状的。

    鲜于丰瞪着莫白,心念起伏不定。这次晚宴有点意思,他想欺负谁都没欺负得了,被太子嘲讽一遍后,又给摄政王收拾了一通,二人合作的这么好,恰如其分,说以前不认识,谁信?太子真的愚蠢么?并不。摄政王真的想杀太子么?也不一定,所有这一切,是不是赵国的局!你们一个两个,是不是在坑我们!

    莫白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出一口白牙——你猜?有能耐动手试试,看是我死,还是你回不去西戎!

    现场剑拔弩张,场面却不过去,似乎只消一个火花,就能打起来。

    “唉呀——”

    就在这时候,安公公一时不慎,掉了块玉佩。

    蟠龙玉佩,玉质水泽通透,雕工细致入微,栩栩如生,够大,够圆,一看就知道是皇家东西,等闲人没资格用。

    老太监立刻把它捡起来,又是吹灰又是心疼的拿袖子擦:“这可是太子殿下严令老奴好好保管的赌注,可不能丢!”

    什么?赌注?难道坠崖并不是意外,而是曦太子和摄政王玩的赌局?

    鲜于丰心神瞬间绷紧,想起之前氛围,再想想太子和摄政王的为人,说不上谁比谁更疯,玩这么大,也不是没有可能……

    “找人要紧,在下还是帮忙派人下崖,尽快寻到贵国太子和摄政王吧!”

    他挥了挥袖子,转身就走,气氛也因此一松,不再紧张。

    莫白看了眼安公公,分派众人:“你你你,你们布防四周,盯着歹人起心思,你们几个收拾好,随我一同下去,寻找摄政王和太子殿下!”

    安静气氛只是暂时,摄政王一天不回来,天都得塌。

    事关大家生死,赵国存亡,他们必须得速度比所有人都快,第一个找到人!

    ……

    大家已经很努力了,可惜摄政王藏的太好,一夜过去,平安无事,谁都没找着。

    曦太子一夜没睡,对于昨晚经历只有一个感受,爽是真的爽,疼也是真的疼。

    摄政王看起来人模狗样,成熟内敛,似乎是个楞头青,没什么经验,可学习能力很强,从生涩到熟练,再到后面双方爽到飞起,进阶非常迅速,让人叹为观止。

    曦太子有些后悔,又不怎么后悔,不后悔的是这事太爽了,简直让人了无遗憾,算是圆了他的一个梦,后悔的是才刚咂么出滋味,品出妙趣,以后却再也干不了了。

    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或许这就是人生叭。

    而且还有一个致命问题,解平芜酒后大概率会断片,不会记得这事,他也不想解平芜记得,就得自己处理后续。这清理痕迹,收拾穿衣,平时也就算了,他累得腰酸腿软还得干活,滋味就酸爽极了……太亏了,亏大发了!

    他缓了好一会儿,揉着老腰,吭哧吭哧的把活干完了,解平芜这厮睡得天昏地暗,乖乖巧巧。

    日哟,老子腰都要断了,你倒说上梦话了!

    曦太子不忿,踹了解平芜一脚。

    感觉刚闭上眼,还没睡实在呢,天就亮了……曦太子悲从中来,发誓下回再也不这么坑自己了!

    阳光落在脸上,解平芜睁开了眼睛,头并不疼,可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动作滞了一瞬,感觉不大对劲,不着痕迹的打量山洞,看到了一边背对他睡着的曦太子,轻轻翻了翻自己身上衣服,好像没什么不妥,就是腰上有个脚印,可这脚印怎么来的,完全想不起来。

    曦太子感觉到了对方观察视线,装睡这种事不好瞒,呼吸频率骗不过会武功的,他哼哼着翻了身:“一大早的……吵什么?”

    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看到解平芜样子,曦太子无比嫉妒!

    忙活这一夜,有的人爽了就算了,还容光焕发,生机勃勃,他却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傻书生,觉没怎么睡不着,还眼底青黑浑身都疼,老天爷这是什么区别对待,好气!

    解平芜坐起来,看到太子的黑眼圈:“看来殿下睡得不好。”

    曦太子:……

    装的像个大尾巴狼似的,以为表情镇定,就能瞒住酒醉断片的事?你知不知道,这一句试探就彻底暴露了你!不过也挺好,解狗真不记得,这事就好办了。

    “摄政王睡得倒不错。”

    就是偶尔也也憨憨啊,说多错多这件事,孤以后得多调|教啊。嗯,还是孤聪明。

    曦太子坐起来,照自己之前计划,先发制人:“摄政王是不是有什么怪癖,为什么要折腾自己衣服,非得脱了又穿上?”

    自己穿衣服和别人穿衣服痕迹是不一样的嘛,未免这狗察觉到,每个细节都要注意的!

    解平芜垂眼,看着自己衣角:“夜火明灭,热冷交替,本王只是耐不住。”

    曦太子心内冷哼,耐不住个屁,都是老子给你穿的,还不速速跪下谢恩!

    解平芜迅速整理了自己,回到平时那个禁欲严肃的摄政王,声音疏淡:“雨停日出,是时候离开了,殿下觉得呢?”

    老子觉得你就是个狗!昨夜宝宝贝贝亲亲热热,天一亮就装不熟,衣领都别的那么高,以为自己是块香饽饽吗,谁看到就想啃?

    “孤觉得摄政王说的极是,走吧。”

    曦太子也绷着小脸,神情严肃,装的人模狗样,扶膝站起——

    “砰——”

    他真的想走,一眼都不想看这个破山洞,可他料错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腰一软没起来,直接跪了。

    解平芜:……

    倒也不必如此。

    他伸手扶太子:“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别!”曦太子推开对方的手,捂着脸,“让孤缓缓……”

    深呼吸好几次,才过了这波劲,对上解平芜微深眼神,曦太子就知道对方在思考,或许已经起了疑,已经受了那么多累,万万不能输在这里,于是他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孤屁股疼!”

    解平芜滞了一瞬,第一个念头是:“昨天摔的?”

    曦太子头点的似小鸡啄米:“对啊,摔了好多回!”

    解平芜一想,加上‘平沙落雁’,坠崖和打架,可不是摔了好多回?

    曦太子指着地面,愤愤有声:“你还霸占了最好的地方,让孤睡在石头边,硌着腰了!往大了说算不忠,这事你得负责!”

    解平芜眼梢微挑:“是么?”一脸‘一脸关我屁事无理取闹’。

    曦太子就知道这狗不做人,磨牙威胁道:“救、命、之、恩!反正孤累了,走不动,今日万万不能丢人,你要不帮忙,孤就让所有人知道你忘恩负义!”

    偷换概念,成功骗过这人,还能达到被照顾的目的,计划通!曦太子给机智的自己点赞。

    解平芜:“太子以为本王会在意?”

    曦太子:……

    你妈的,计划到了所有,怎么单单忘了这狗的不要脸?

    可他这破身体,真扛不住山路……曦太子眼珠一转,又想到一出:“你昨晚说梦话了!”

    要让对方不怀疑,千万百计掩盖,撇开关系是行不通的,不如扯的天花乱坠真假掺杂,他越得瑟,越高调,对方就会越会以为他在虚张声势,其实没事。

    解平芜:“哦?本王说什么了?”

    曦太子声如洪钟:“你说对不起孤,以后要为孤鞍前马后,一辈子听话的!”

    解平芜:“……你胆子很大。”

    曦太子理直气壮:“你昨晚不就知道了! ”

    解平芜看到小太子没什么血色的脸,眼神微深:“先离开。”

    他没有伸手要抚曦太子,而是伸出了自己的胳膊,允许对方搭住借力。

    曦太子迅速抱住,紧紧的。

    呸狗男人!等过了这一波,孤再跟你算帐!

    走出山洞口的时候,解平芜下意识抬手,挡了下曦太子的头,好像生怕他磕着撞着。

    曦太子本人没有察觉,解平芜做完这个动作,盯着自己的手掌,十分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这么熟练?好像做过同样的事似的……

    昨晚,他到底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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