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幕让海棠反应过来,又惊又慌, 尤其是这个时候外面竟然传来脚步声。21ggd 21“你干什么, 赶紧穿”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门板就被人轻轻地叩响, 陆嫣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娘, 您在不在”
海棠下意识的闭上嘴巴, 见陆言之抬手, 误以为他要去开门,那让孩子们看见这幅光景,会怎么想所以连忙伸手一把拦住他,一手捂着陆言之的嘴,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似带着几分警告。
陆言之抬手只是单纯地想将衣服拉上来,不然叫孩子看见怎好可他没想到海棠居然不让她穿衣服,只是捂着他的嘴干什么
又见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逗她一下,挣扎作势要去开门。
于是海棠从拦着他变成了抱着他, 身子也朝他抵了过去。
两人正好紧紧的贴在一处。
“咦, 娘怎么没在呢”门外敲了片刻没得到回应的陆嫣嫣发出疑惑声。
旁边的妹妹也纳闷, 想了想, “姐姐不是说想吃蛋羹么娘肯定去后院的鸡舍里捡鸡蛋了, 咱们去看看。”
陆嫣嫣觉得有可能, 于是姐妹俩商量着, 就往后院去了。
随着脚步声走远,海棠那紧绑着的神经才松缓下来。
虚惊一场后,便是有气无力。
加上刚才所有的力气都用出上了,就是为了拦住陆言之,这会儿解除戒备,没了危机,也就是瘫在他身上。
陆言之伸手将她圈在怀中,撩起她额前的几根细碎发丝,试探着问道“海棠,不然,我们再要孩子吧”孩子不孩子无所谓,主要是这搂在一起睡这么久了,总找不到个道貌岸然的借口将关系更加贴近一步。
心里还在心虚刚才会不会被孩子们发现的海棠听到他的话,埋在他胸前的头猛地抬起来,“啊”
见她那吃惊的表情,陆言之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如何想的,于是只能放弃,“你不同意就算了。”
生孩子她没想好,而且现在两个孩子不是很好了么这个年头生孩子是拿命搏,自己这两个大的还没养出来,她还真没勇气。不过这陆言之看着瘦瘦弱弱的,这脱了衣服居然这般好身材。试想自己天天跟他睡在一起,不做点别的,是有点暴遣天物了。
但也没直接拒绝,总要给他点念想吧,“孩子再说吧,不着急,你赶紧穿好衣服,我去后院捡鸡蛋。”一把推开陆言之,开了门匆匆就跑了。
陆言之看着她提着裙摆小跑的模样,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郁,心里竟然有些期待,天快黑吧。
海棠匆匆跑到后院,确定自己的脸不红了,这才朝鸡舍那里走过去,见陆嫣嫣和陆婠绾已经背着小手在鸡舍外面踱来踱去的,也不知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海棠问着。
姐妹俩见了她,连忙跑过来,“娘,您刚才哪里去了,我们去房间也没人开门。”
听到这话,海棠不禁想起刚才两人如此近距离的贴在一起,耳根不禁有些发烫,一面转过话题,看朝那鸡舍,“娘去捡鸡蛋。”
却被陆嫣嫣叫住,“娘,等等。”
“怎么了”海棠有些心虚,难道刚才她其实发现自己和陆言之在房间里
但显然是她自己做贼心虚想多了。
只见陆嫣嫣指着鸡窝前没走远的几只老母鸡,“它们在呢。”不然她和妹妹早就进去捡鸡蛋了。
海棠松了口气,“没事。”从旁边小屋里抓了一把黍米,往鸡舍另外一边的空坝撒过去,公鸡母鸡小鸡都全被吸引了过去。
海棠这才开了门,拿着小篮子进去捡鸡蛋。
姐妹俩见她要出来了,那窝里还剩下两个,连忙提醒“娘,里面还有两个。”
“我知道。”海棠已在关门了。
“可娘为什么不一起捡,会不会坏掉”陆嫣嫣记得,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村长家捡鸡蛋,都是一次捡完的,娘怎么还留下两个,“难道娘留下来孵小鸡么”
这个年纪的孩子求知欲很强,不懂就问,绝对不会出现什么不好意思问的时候。
海棠放下篮子,也耐心解释,“咱们家养的这是家鸡,若是全部拿走了,只怕明天它就不生蛋了。”这种关在鸡窝里的鸡可不比得乡下那些放养的鸡,这里下一个蛋,那里下一个,自己智商不够根本记不住,所以全部捡走也无所谓。
可是这圈养的鸡,已经形成了习惯在固定的地方下蛋,如果回到鸡窝发现蛋没有了,可能就不下了。
同样还是智商问题,鸡根本记不住自己到底下了几个,所以捡鸡蛋的时候,尽量留下一两个。
如果留得太多,鸡可能就直接开启孵化模式,而无心下蛋了。
姐妹俩听她说完,一脸将信将疑,显然觉得鸡没有那么聪明。
不过小孩子嘛,有的吃一会儿就忘记了。
蛋羹一抬上桌,姐妹俩就忘记了之前的讨论,你一口我一口。
海棠坐在旁边见姐妹俩开心的小摸样,心底忍不住生出一股幸福满足感。只是圣旨都下了,这瞻州陆言之要去,也不知要去多久,自己不可能让他独自一个人去
如果两地分居,那这还算是什么家
可那瞻州之地,险象重重,带着两孩子去,不免是有些舍不得她们吃苦受罪,便想不然就留在北安王府。
但这俩孩子调皮得很,只怕老王妃才经不起她们折腾,大嫂二嫂都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哪里顾得过来所以最后还是将这念头给打消了。
晚上吃过晚饭,送孩子们回房休息,回去便于陆言之商量,“孩子们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跟着你。”
“什么意思你打算一个人去,不带我们娘三”海棠听到这话,莫名有些情绪激动,一面狐疑地看着他,“你在外面有人了”
面对她这呼入起来的质问,陆言之有些哭笑不得,“我整日在家,与你同枕一榻,哪里有空”
“哼,这样说的话,有空就要找了”海棠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毕竟这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嘛。
陆言之只得放下手里的策卷,走过来扶着她的肩膀,“娘子,我是发过誓的,我真要有二心,那是会天打雷劈的。”
发誓这个做不得数,有没有老天爷还另说呢。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带着我们一起去”她当然也没真想陆言之在外有人,他打算一个人去,多半还是以为瞻州那边的状况不大安宁,不想她们娘三去跟着冒险。
果然,只听陆言之好言解释,“瞻州那里如何,你是晓得的,带着你们去,我不放心。”
海棠听到他这话,忍不住好笑“那你一个人去,我们就放心了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自己都知道不安全,为什么就不能换位思考,难道我们就不会担心你么”
陆言之有些被这话怔住,是了,他还真没有换位思考。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瞻州他是一定要去的,至于和海棠,他打算留在京城,有北安王府照顾着,应该没问题。
却听海棠有些生气道“我不管,我就要去,你休得将我们留在京城,再说那瞻州是不安全,可好歹一家人在一处,你不是说陛下要削爵么这京城也安宁不了,哪里不一样”
削爵不是件小事情,如果办不好,只怕反而逼人造反。
京城安宁不安宁,陆言之不知道,只是听着海棠说一家人在一处,心里是动容的,忍不住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温柔地抚着她的发,还是妥协了,“那我们一家人都去。”
海棠得了满意答案,又因此刻被他搂在怀中,不禁想起白天的事情,顿时紧张不已,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推开他,“既然如此,我看看有什么要带的。”还有这京城里店,交给韩素素也不知行不行。
京城纵然是可能会不安宁,但比起那危机四伏的瞻州还是好太多,没道理把韩素素一起带过去。
可她那满脸通红,陆言之也就是没点破而已,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昨晚到底没能安眠,所以原本还扭扭捏捏的海棠上了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破天荒发现陆言之竟然没早起。
因为她现在就躺在陆言之怀里,而且感觉熟悉不已,似乎自己并不是第一次靠。
心里不免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每天睡着后,她都是钻到这床被子里来的么
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不想醒来面对陆言之尴尬。
可是等啊等,等得她有些内急了,陆言之仍旧没有要起的意思。
就在这时,听见陆言之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怎么还不起,我肩膀已经麻了。”
“”海棠能清楚听到他那刻意掩住的笑意,有种被他逗弄了的感觉,心里很是不服气,不但不起,反而故意地连腿都给搭到他身上去,“我就不起,麻死你算了。”
谁料想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那陆言之忽然翻过身,整个人都翻到了上面,“真的要我死”那声音,竟带着几分魅惑
什么鬼陆言之芯子被换了么从前可不是这样胆大妄为的。
她挣扎着,可是两人在姿势,她如何也占不了便宜,尤其是她不小心碰到陆言之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海棠有种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的冲动。
而这个时候,房门声响起,荷花的声音在外头传进来,“夫人,世子来了。”
海棠听得这荷花粗嗓子,此刻只觉犹如天籁一般。
大哥,也来得太巧了,简直是救人与水火啊
陆言之这会儿却只想将不长眼的荷花卖掉,自己和海棠都没出去,房门还关着,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果然,这些小丫头片子不如老人们会办事。
还有,这大舅兄,来这么早作甚难不成北安王府没早饭给他吃么
在厅中等了半会儿的李淳风见了海棠夫妻,有些担忧,“昨日受苦了”正是昨日担心他们没休息好,所以没有来打扰。
海棠想到让娘家人跟着担忧,也有些埋怨陆言之。
“没有,叫大哥和大家担忧了。”陆言之歉意的作了礼,这才坐下来。
李淳风也没纠结他们怎么才来,反而觉得自己可能来得早些了,一面问起正事,“我听说最多半个月的时间给你准备,就要启程去瞻州。”转头又朝海棠看去,“小妹,你也同妹夫一起去吧,这一家人就要在一处。”
海棠本来就打算跟陆言之去的,此刻也没留意到大哥特意劝自己,这背后似乎是有什么原因,“嗯,自是要一起的,半个月的时间也应该够了,不过这么久了,我那郡主府未建,只怕属于我的府兵也不会拨给我,到时候我还是孤身一人上瞻州去。”而且她赶上了削爵,这郡主也就只是个称号罢了,半点实用的好处没有。
她话音才落,李淳风就不高兴道“你要什么人,咱们王府自然会给你安排,难道还不比别人给的靠谱么,我与父王已经商量好了,府兵给你两千,那瞻州不安全,你身边无人,我们都不放心。”
王府只怕最多也就四千府兵,给了自己两千,且不说留下的能不能在关键时候保护住娘家人,就是陛下也不会允许王府的府兵擅自离开啊。
但李淳风和北安王商量好的事情,怎可能会有变故。
只听他继续说道“已安排下去,让他们化整为零,先行到瞻州,到时候你们到那边,也不必手忙脚乱的。”
陆言之竟然也没有拒绝,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海棠连句拒绝的话都没能说上。
又听他跟陆言之谈起削爵之事。
“如今并肩侯府里乱作一团,老太太和老侯爷怕是被他气得不轻。”李淳风叹了口气说道。
陆言之起先就怀疑,傅现回京,就是要推行新政,而新政的关键点,就是削爵,将军权集中在陛下一个人的手里,莫说是开府将军没有大权调动六军,就算是柱国将军也无权。
想要调动军队,还需得到陛下手里掌握着的护符。
这是要效仿天辰国了。
“其实推行新政,受利的是这大齐的百姓,只是镇安伯之事,陛下一点余地不留,不免是让人兔死狐悲,没了这爵位,就没有半点保障。”李淳风又说道。
陆言之赞同地点了点头,“我倒佩服傅大人的勇气。”
只是可惜他话才说到这里,就被海棠没好气地打断,“还有不少人佩服你的勇气呢,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官,就要独闯瞻州。”
又见着他们谈论着新政之事,其实也觉得傅现倒是大公无私,自家也是侯爵,只怕他要行此政,那第一个就是把刀对准自家。
不过他本来就是世子,爵位传到他的手里,他大可直接交还给陛下,只是老侯爷和老太太心有不甘罢了。
毕竟这也是老一辈用血泪还来的。
他不要,可以给别的子孙,而不是交换去给陛下啊。
京中因新政风声鹤唳,唯独最欢愉的,莫过于上官家。
他们不过是皇商出生,怎也比不过那些勋爵之家,以往处处矮了一截。这以后他们要是被削了爵,大家都一样,谁又敢看不起谁
最重要的是,没了这爵位加持,到时候他们拿什么来辅助自己的主子
反观四皇子李乾,有着他们上官家取之不尽的银子支持,又得陛下喜爱,反而胜算有些大。
唯一可惜,就是年纪尚小,不然指不定陛下早就将他册封为东宫了。
海棠对于朝政之事没兴趣,略坐一会儿就走了,等摆了早膳叫他们,方得知大哥已回去了,“怎不留大哥吃了早膳再走”
“大哥还有急事。”
海棠心说大哥一个闲散世子,能有什么急事
既决定要走,又要开始收拾东西。
好在海棠对于这种事情已经经验十足了,而且这一次去也要待个好几年的样子,所以东西不少,收了四五天才整理好。
再有就是店铺的事情。
有北安王府在,倒不怕与之合作的那些店家出纰漏,不过现在京城里类似的店铺已有四五家,尤其是那上官家也开了一处。
不过他们家只的正是海棠最先打算的高端路线。
配饰衣服都是极好的,可惜有句话叫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拦着瓷器活。
手艺不行,东西再好又如何
所以生意可以说是惨淡不已。
便是上官夫人才荣升诰命,凭着这身份,拉动了不少富商太太去她店里照顾生意,但还是不尽人意。
海棠琢磨着,兴许用不了多久就维持不下去,该关门大吉了。
只是海棠有些太高看上官家了,他们不但没关门,反而开始仿海棠店里这边的妆容。
然后就有了那东施效颦的反作用,又掉了一波粉。
于是,上官家就出动最后一招了,将手伸到海棠店里来。
韩素素和掌管的发现后,又气又怒,原本不想惊动海棠,毕竟现在她正忙着,而且叫她知道了,只怕以后到了瞻州,也会担心店里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上官家人的厚脸程度,远超他们的预想,竟然开始让孩童唱歌谣的方式来踩海棠的店铺捧高他们自己。
海棠这店铺的后面,到底是有北安王府的,别人不敢如何
可是上官家有数之不尽的银子,宫里更有受宠的涟贵妃,自然是比不得寻常人。
海棠听到这歌谣,脸都气绿了,自将韩素素叫到跟前来,“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如何不与我说”
韩素素满心愧疚,又觉得自己着实没用,还以为能跟小舟一样,独当一面了,没想到最后反而还是要表嫂处理。
一面细细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告知于海棠。
原来上官家原本只是仿妆,谁知道后来竟然学到了精髓,很快就能与之相提并论。
如此拉走了这边许多生意,所以韩素素和掌柜都怀疑,可能是这些妆娘出了问题,可是这几天严密监视,也没发现谁有嫌疑。
“表嫂,我们每出一款新妆,那边隔天就学到了,如果不是妆娘们的问题,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现在这些妆娘已经学精了,新的妆容只要简单教授就学会。
而上官家那边所请的妆娘,哪个不是有十几年的手艺,有的还是从宫里出来的呢。
她们不是海棠这边半路出家的小妆娘们能比得了的。根本都不需要人手把手地教授,只需言语提点两句,就能抓住关键。
海棠见她都急得要哭出来了,连忙安慰道“没事,今晚我在研究一款新的妆容,明日给你,你拿去交给店里的妆娘们。”
韩素素听她这话,反而越发着急,“嫂子,当务之急,是先揪出这个叛徒才是。”
“你听我的安排就是,也学着点,以后在遇到事情,当机立断,别给对方太多准备的时间。”她说完,就回了房间,继续从空间里翻书。
隔天一早就教给韩素素,让她去店里教妆娘们。
她的话韩素素自然是一句不敢忘记的,一切按照她的吩咐进行。
去店里就教给妆娘们。
但只是隔天,上官家也有了这种妆容,甚至画得比她们还要好。
韩素素急得赶紧来找海棠,“嫂子,上官家着实卑鄙,又偷学到了。”
海棠没半点着急,“没事,他们想学就学吧,到时候有的是苦头吃。”
这古代完全没有专利可言,报官根本就没用,所以为了杜绝以后这种事情再发生,海棠只能下狠招,毕竟以后她不在京城里,如果这次自己心软了,以后再出这样的事情,韩素素还小,掌柜又是瞻前顾后的,怕是处理不了问题。
接下来几日,海棠该串门就串门,似完全将店里的事情给忘记了一般,也就是韩素素自己急得上火,满嘴的溃疡,吃饭的时候疼得她咧呀咧齿的。
但又不敢那此事一直烦海棠,只能等着消息。
然后,也就第二天,上官家这店被告了。
他们店里走的是高端路线,这去的不是达官就是贵人。
如今出了事,那毁了脸的还好说,养一阵子总能回来,但那昏迷不醒的,就难说了。
韩素素听闻此事时,先是一惊,后又是一喜,只觉得他们是自作孽有老天收。
却没想到隔了半会,衙门又有消息传来,但凡中毒的,都是画了最新款妆容的。
韩素素心头一跳,想起海棠的话,“难道”知会掌管看着点妆娘们,自己回了陆府一趟。
海棠此刻已经得了消息,她后天就要启程去瞻州了,原本还担心赶不上这桩案子,谁知道比自己相像的还要提前,看来这上官家的妆娘们为了超过自家店,也是十分卖力了。
明摆着是朱粉放多了,这中毒才比自己遇到的还要早。
“表嫂,这到底是”韩素素忍不住满腹的好奇,连忙问海棠。
海棠当然知道她要问什么,摆了摆手,“不着急,等剑心回来再说。”
也就是半住香的功夫,剑心就来了。
可是对于韩素素来说,这等待却是何等的漫长,头一次这样喜欢剑心,迫不得地朝海棠看去,等她道破这其中的缘由。
为何一样的妆容,一样的胭脂水粉,为何对方会中毒
而她们店里的人就没事呢
这时只听剑心朝海棠禀道“郡主,上官家那边果然如同您预想的那样,诬告咱们陷害他们,说咱们故意教给妆娘有毒的妆容,让他们上当。”
海棠听得这话,忍不住好笑,“这样说来,他们承认了,是那妆容是咱们店里妆娘所教授的”之前不是凭着他们店里妆娘的手艺比自己这边的小妆娘们还要精湛,而反咬自己一口么
现在又承认是从自己店里偷学去的,打不打脸
韩素素听得这话,有些惊呆了,连忙问剑心,“是谁”不过更好奇,为何她们店里的人没中毒
“是那个叫白蔻的。”
随着剑心说出叛徒的名字,韩素素满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是她”全店里就她最温顺,做事情也从来不会像是其他的小妆娘们一般拖拖拉拉偷奸耍滑的,看起来就是最淡薄名利,甚至连银子都不看重。
可为何偏偏是她呢
“就是她,上官家那边已经交代清楚了,新妆容一出,她就将明要写出来,第二天自然有伪装成客人上门的上官家人取走。”剑心说道,这是上官家的人亲自承认的。
他们现在为了洗脱谋害他人性命的嫌疑,也不怕此事败露了。
毕竟与人命官司比起来,这算什么
韩素素还是想不通,却已听到海棠安排道“剑心,你将那白蔻送去衙门,另外一道带着其他妆娘去,将咱们这款妆容所需的一切都带过去,衙门里不缺大夫,让他们查。”
剑心应声退下,韩素素此刻仍旧觉得不解,上官家的人到底如何中毒的
海棠看了她一眼,叹道“你想要做生意,我也没拦着你,只是也不要一心在上面钻研,而且做什么生意,与之相近的书就多看一看。”说罢,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告诉她“上官家挣的是贵妇人们的银子,待客的茶也是极其名贵。只是那些花茶跟根朱粉混在一起,会产生毒素。”
那朱粉用来制作了唇蜜,既是上色自然,又能护唇,只是这样人难免会吃到。
本来只是吃朱粉没关系,可是若在那边店里喝他们上官家独家配制的花茶。
太多了,可是会要人命的。
那茶海棠喝过,又会制香,当然能分辨出里面大概都有什么。
韩素素满脸惊吓,心中百般自责。
她的记忆里海棠从来都是个善良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在那样的环境下救她跟曲逐舟,只是现在因为自己没出息,镇不住下面的人,出了这样的差错,让海棠不得不出此下策。
海棠见她那表情,自然也猜出了她在想什么。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不似刚才那样严厉,柔软温和了许多“我此去,不知何时能归来,这京里要靠你自己了。”抬首朝窗外看过去,“这一次我若是心软,我怕将来后患无穷。封娘子我留给你,若是遇到什么不懂的事情,多问问她。”封娘子到底是大人,见识阅历都不是韩素素一个小姑娘能比的。
“还有,北安王府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真有处理不了的事情,自己去找他们,不要怕麻烦。”
韩素素听着她的这些话,忍不住红了眼圈,扑入她的怀中痛哭起来。
到底还是个小女儿家,这条命是海棠给的,现在所有的一切也是海棠给的,哪怕她与海棠之间的岁数不足以将海棠当做母亲,可是在她的眼里,海棠就如同母亲一般。
如今母亲要走了,她心里如何不难过。
尤其是在知道这个善良的母亲在离开之前,因她还手上沾了这种事情,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了。
案子最后的审判结果,到底是上官家自己的责任。
海棠这边没有毒,只是那朱粉恰好跟上官家的花茶相冲,一杯两杯倒无妨,就是脸上长些红斑点,关键那昏迷的客人去了好几次,所以她最严重。
轻一些的,只是些简单的症状,倒也无妨。
不过谁愿意生病,更何况是这无妄之灾,所以上官家这一次还是惹了麻烦,店也只能关门了。
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谁还敢上他们家去
至于他们告海棠一事,根本不成立,毕竟海棠又不知道他们家的花茶配方怎么可能专门挖坑设计害他们
白蔻签的是死契,又没惹官司,也就是背叛主家,所以衙门里自然不管这档子私事。
海棠将那死契交给韩素素,“这个交给你,你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韩素素拿着那张契约,想了很久,然后做了决定。
就因为白蔻的背叛,海棠冒险设计别人,也幸好海棠说那些人会好起来的,只是需要歇时间罢了,不然韩素素这一辈子都会因此事愧疚的。
所以她没有给白蔻留一点后路,她也不想知道白蔻为何为了那点银子而背叛,反正将白蔻的所有希望都给斩断。
白蔻最终被挑了手筋,这样也算是断了她以后讨饭的活路,这手艺对她也没用了,不过这性命却是给她留着的。
她生得也平凡不出众,以后想要活下去,只怕是无比艰难了。
这事儿是封娘子跟她去办的,与当年她吃人肉时候的境况不同,所以看事情也不一样。因为她今天的决定,会导致白蔻以后的悲惨人生,因此觉得有些害怕,“你说我这样做得对么”
海棠特意交代过封娘子,可以说是将韩素素托付给她了,所以她也不敢辜负海棠一片苦心,这该说的自然也与她说。
“夫人说凡事没有绝对的对错。每个人看事情的角度是不一样的,但是人必然都是以本身为主,所以白蔻才会背叛,因为她首要考虑的是她,而不是整个店铺的利益。而今日你这样对她,站着你的角度自然是没错的,而且也能有效的震慑到店里其他人。”其实她早就想说了,这些小姑娘哪个心里没点私心当初对夫人的那点感恩之心早就已经没了,都只想着各自的名利前途。
所以的确需要敲打一番。
今日韩素素的所作所为,正好。
更何况这个世道,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这防人之心不能少啊。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早些时候手段厉害些,那白蔻能为了那么丁点的银子就出卖主人么
所以这韩素素还是太小,对于下面的人,还是要学会恩威并济才是。
海棠得知结果后,有一丝意外,她还以为韩素素年纪小,兴许看着那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白蔻会心软。
如今看来,她也算长大了。
逼迫她做决定,或许是有些残忍了。
可自己不在她身边,这社会又没有新手村,倒不如趁着现在还在京城,逼她做出决定。
翌日,陆家队伍就离开了京城,比原计划提早一天出城。
就是海棠担心老王妃来送。
这别离最是伤愁,而且天气已经凉了,她不想老王妃还出来吹着这凉风细雨,所以便提前离开。
车队出了城,很快就上了官道。
因是去瞻州任职,一路绿灯,所以倒也没怎么耽搁。
而越是往南走,这天儿就越来越暖和,姐妹俩也开始脱去身上厚重的棉袄,向外伸出小脑袋。
今日这一段路上没有驿站,所以只能在野外午休。
也好在这天气尚好,比不得京城的寒凉,所以大家就在这路边的草丛里歇息。
小孩子到底好动,哪里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
很快就摸到了对面的废弃砖窑旁,上蹿下跳的躲猫猫。
荷花跟在她俩后面,竟然有些追不上。
忽然,姐妹俩竟然停了下来。
“咦,这里有个老奶奶。”陆嫣嫣从上面的洞口往下看,确定自己没看错,连忙喊妹妹也去瞧。
荷花听得里面有人,又见着四周野草茂盛,可能是老人家眼神不好,不小心跌在里面,正要喊人来帮忙。
毕竟这废弃砖窑下面的洞口是被堵住的,老人家大抵是被困在里面了。
这时候山坡那边传来质问声“你们干嘛”
但见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手里提着篮子从那密林小道你钻出来。
他凶神恶煞的,荷花有些被吓着,连忙拉了自家两位小姐到身后。
中年男子走过来,也不管她们,这里是官道,这样闲着无聊的人见多了。
只将手里的竹篮放下去,朝着洞口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您老自己保重吧,这也是大家没法子的事。”
里面传来响动,显然是老人家自己把竹篮里的饭菜拿了出来。
男子拉竹篮上来,带着身旁的小男孩朝着这废弃砖窑磕了两个头,就毫不留情地走了。
荷花只觉得奇怪,想要赶紧带着姐妹俩回去,可是姐妹俩却非得朝洞口凑去。
这会儿老人家正坐在洞口处,借着这余光,能瞧见里面坐满头白发的她,正一边哭着一边吃饭。
下面的海棠在见着这边有人,就带着剑心走过来,此刻听到砖窑里传来的哭声,不免疑惑。
走过去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刚才那两人是什么人,怎么将老人安放在此处”
陆嫣嫣连忙道“刚才那个叔叔和哥哥说这是最后一顿饭了,走的时候还磕了头。”
里面的老人家虽然满头白发,但身体似乎还很好,听到海棠的话和陆嫣嫣的话,连忙解释道“那是我小儿子和孙子,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老婆子活得太久,占了他们的阳寿。”
海棠听说过,有的地方,老人长寿,他们不但不高兴,反而觉得这老人活得太久,会抢了他们的阳寿,若是家里的子孙再有个什么一二,就更加笃定了。
所以也就有了杀死老人,或是直接扔到山里不管的事情。,,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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