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小说:恶妇养包子 作者:兰陵曲
    人都是贪心的, 刚重生时, 她只想报仇,只想让弟弟活下去。21ggd  21

    可现在弟弟的病能治,他能活下来了,平俊死了, 娘的大仇也报了,自己却又开始贪生。

    她真的不想死, 她还想看着弟弟长大成人, 如果能将平家属于弟弟的一切抢过来就更好,所以急促之下, 她慌忙道“奴婢曾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听人说到关于知州府跟衙门之间的密道图, 所以奴婢醒来后就去那个地方, 果然找到。”

    做梦海棠听着这借口,颇有些穿越小说里女主们的味道但是眼前这平月湖, 不像是穿越人, 那就是重生的。

    只是这姑娘野心是有的, 就是野心和聪明似乎并不成正比。

    “那这密道图在何处”海棠问着,似对她已经没了半点怒气,口气与寻常一般温和平静。

    但不知道为什么, 平月湖心里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又有些责怪自己太过于冲动, 不然怎么可能将这密道图暴露有这图在手里, 就多了一分与海棠讲价还价的筹码, 也好拿回死契。

    可是现在她已经因为冲动而失去了这份筹码。

    心中纵使百般不甘心,还是只得将密道图的存放处告知。

    海棠立即让剑心去取来,交给陆言之,“可要找几个可靠的下去看看”

    陆言之正是这个意思,但现在这平月湖兄妹可是有着大用处,“这兄妹俩先交给我。”

    海棠并不知道陆言之的打算,还以为是这平月湖杀父,那是衙门里的事情,她也就不过问,“也好,你带走吧。”而且这丫头年纪不大,野心却不小,她可不想天天拿几双眼睛放在她身上。

    平月湖听道陆言之的话,还以为自己死定了,这陆言之果然是要将她交出去,平息平家的怒火,可不明白为何带着弟弟

    直至姐弟俩被带到衙门里,陆言之当众宣布他们姐弟的身份,她才忽然想起,平家有一规矩。

    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嫡。

    就算她母亲是被父亲杀死的,但母亲是唯一的正室,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所以弟弟就是唯一的嫡出。

    陆大人这是要将弟弟送回平家继承家主位置

    当陆言之单独将她叫到后堂,她立马就识趣地朝陆言之跪下来,“多谢大人再造之恩,奴婢回了平家,一辈子不敢忘大人的恩德。”

    不知为何,陆言之觉得此女危险至极,倒不是她能眼皮都不眨地杀了自己的父亲,而是她隐瞒的事情似乎太多了,自己又无从所查。

    眼下的危机太多,如果有一劳永逸解决的方法,哪怕是会背上杀戮,陆言之还是不想拒绝。

    瞻州事太多了,一件事情稍微不留意,便是会要性命的,他又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妻女身边守着,所以

    他怎么可能放她回平家平月潭是需要一个姐姐一起陪同回到平家扶持他,但绝对不是眼前的平月湖。

    “你高兴得太早了。”他目光冷淡地看了地上高兴激动的平月湖一眼。

    平月湖还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风先生从帘子后面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与自己相貌一模一样的少女。

    平月湖瞳孔一时间无限放大,满脸的肌肉都在抽搐,再也无法控制心里的恐惧,半响才急声喊道“大人”眼前那个被流芳先生带来的女人,会代替自己。

    “大人,打算将此女如何”风先生征求着陆言之的意思。虽然自己这小弟子准备得有些急促,但关于这平月湖的所有,都已经了解,加上平月湖为了保证平月潭的安全,两人其实并不常常见面。

    所以换句话说,那平月潭对自己这个姐姐其实并没有多少了解。

    “不必留了。”陆言之别过头去,不在看地上跪着的平月湖。

    她也不无辜,这一年骗来了不少商人,骗人钱财就罢了,可她还将其杀害扔在山里,倒是死有余辜。

    平月湖连挣扎都没有,就在风先生的丹药下直接倒了下去。

    从此以后,风先生的弟子便代替平月湖,与平月潭去往平家。

    那尸体直接被风先生带入密道中,完美避开阿五的监视。

    此事陆言之也没同海棠说,晚上海棠问起,只简单地告诉她,平月湖陪着平月潭回平家继承家主位置了,明日一早就启程,除了自己这里派一队人,还有贺飞龙那里,也会派一队人保护他们姐弟。

    海棠丝毫没有去想这重生女已经死了的事情,听到陆言之这样说,反而有些担忧“平家那边,可还有一个年级稍长的庶子,他生在平家,占了先机,这平月潭姐弟就算是能顺利到平家,也不见得能站稳脚跟。”

    “这不是还有贺飞龙的人么”也正是这样,陆言之才大方地邀请了贺飞龙。

    与此同时,贺飞龙抬着小酒,满脸的疑惑,“阿六阿五,你说这陆言之是怎么回事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自己算计了好几年的平俊老狐狸,再陆言之来后,就这样被几颗花生米弄死了。

    阿五也觉得玄乎,“是啊,这衙门上下每个角落,连老鼠洞我都搜过了,就没见着一粒花生米,也不知道平俊老儿那茶里怎就藏了花生米,别真像是下面人说的那样,小白脸有海神娘娘保佑吧”

    “啊呸,海神娘娘才不管这岸上的事情。”阿六才不信这种话,一面朝贺飞龙回禀着自己这一日的收获。“大哥,那孙昂然嘴上嫌弃小白脸,可是暗地里我发现他还派人暗中保护小白脸。”

    “此事当真”贺飞龙听得这话,手上的动作都停滞住了,显然是有些不相信。

    毕竟他跟这孙昂然也共事多年,对方是个什么人,自己用屁股都能看出来,这忽然转性,不对劲。

    阿六见此,提议着“要不,咱让人拿麻袋套他来问问话。”这孙昂然贪生怕死,是众所皆知的。

    贺飞龙摆着手,显然当这是个馊主意,“此事不着急,倒是明日你们俩谁跟着那平家姐弟回平家”此去路途凶险不说,到了那平家还要处处防备,关键还要给这姐弟俩做冲锋,将继承权给抢回来。

    稍有不防,可能就会丢性命。

    他也明知道陆言之主动找自己,是这么个意思。但不派人去吧,又怕陆言之这运气好,真的让平家姐弟得到了平家。

    那平月潭才十岁,能管得了什么事情,到时候背后真正掌事的,还不是陆言之自己么

    至于那平月湖,一个女娃娃,能做得了什么大事

    所以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下来。

    也不是他爱冒险,而是这陆言之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先是平家主动送上门挑衅,紧接着这平俊那对传说已经被烧死的儿女又找到陆言之的府上。

    现在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可能那平俊就是陆言之杀的。

    不过平俊死了好,管他谁杀的。

    “我去吧,小白脸身边不能没人盯着,五哥留下,我去。”阿六主动开口道。

    贺飞龙当然是没意见的,只道给他多添人。

    正是此刻,有人进来禀报,宋千又来了

    “他来作甚这么几天的时间难道就跟他那主子商量好了还是给送银子来了”贺飞龙一脸惊讶,一面少不得拿宋千这名字侃调。

    宋千,可不就是送钱么。

    别说,这送钱还真就是送钱来的。

    他原本还想等京城里二殿下的消息,但是这眼看着才几天的功夫,陆言之就已经解决了平家,叫他心里十分着急,于是也等不到京城里的回应了,急急忙忙地就来找贺飞龙。

    他也想将自己的人安排进入平家。

    不然先机都被陆言之一个人占尽了。

    送人的门路还得靠着贺飞龙,所以直接带着银子来,要求也不多,这五万两银子,让贺飞龙给他将两人安排进队伍就可以了。

    这送上门的银子,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贺飞龙又不傻。

    陆言之明摆着叫他份美羹一杯,可背地里不就是打算让他的人去冲锋陷阵。

    贺飞龙为了利益拒绝不得,哪怕有危险,也只能答应。

    没曾想,那运气好的不止是陆言之啊,自己运气也好。瞌睡来就遇到枕头,这宋千不但送银子,还送人给自己。

    那还有什么想的,到时候真有什么危险的,当然要用宋千的人去办了。

    宋千显然没有考虑到一层,见贺飞龙收了银子又留了人,心里踏实了几分,高兴地回去,就等着四五日后,这两人细作给自己送回平家的消息。

    他一走,这贺飞龙把人打发下去,就忍不住愉快地笑起来,“妈的,老子也开始转运了,这宋千真是个妙人啊。”

    “是啊,这宋千听说科举跟小白脸一同参加了,小白脸是第一,他也是第一,不过是倒数第一,从前还琢磨着,小白脸别是走的后门,现在看来,这科举还是很公平的,瞧着傻样,我正愁着到了平家,没死侍使唤呢,他就给送了俩。”阿六也是欢喜得很,手底下的兄弟都是跟着出生入死的,真有那危险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做,自己还是很为难的。

    现在,这个问题宋千给自己坚决了。

    还真真是大哥说的那样,这宋千就是个妙人。便主动朝贺飞龙提议道“大哥,以后他来,咱也对他客气几分,人傻子也挺不容易的。”

    “呸,老子生来就是恶人,哪里有恶人让着别人的”贺飞龙一面说着,一面哈哈大笑。

    送平家姐弟回平家的队伍很快就出发,平俊死亡的消息也迅速传开。

    得了消息的陶家最是高兴,只觉得他如此糟蹋陶家女,终于遭到报应了。也仍旧没有打算给那旁支留下的儿女半点帮助,反而再琢磨着,要不要趁着平家内乱的机会,抢夺他们的海湾

    而云家,也正是这样打算。

    肥肉就在眼前,唾手可得,没道理不去分一块,都由着朝廷给吃了。

    当然,对于陆言之这个新来的知州,也多正眼瞧了几分。

    不过让家主去主动与他打探,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便有家中聪明的小辈们朝瞻州城来,打算宴请这知州的夫人。

    海棠看着那么一大堆帖子,只淡淡瞟了一眼,就都全部放回去,“我这几日没空,先搁着吧。”熬一熬这些人也好,早些时候爱答不理,今天让他们高攀不起。

    荷花觉得就该这样,夫人岂能是她们想见就能见的而且来的都是什么不入流的庶出小姐,要么就是小妾什么的。“奴婢全扔了,这些人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犯不着同她们生气,我昨天吩咐你的事情做了”她这几天在忙着整理后院,将那空闲的地方翻出来,种上了些菜,但总觉得缺了些生气,便让荷花去帮她买些鸡鸭鹅。

    可这瞻州,最不缺就是龙虾鲍鱼,鸡鸭鹅反而有些稀有了,所以想要买仔,还真有些难了。

    荷花去菜场逛了几回,都没瞧见,反而是那一人高的大鱼见了不少,被当着杀猪一般,切成许多段败在案板上,任人挑选。

    此刻听海棠问起,只得无奈摇头,“没瞧见,不过夫人这瞻州天气如此暖和,不如自己孵小鸡。”

    天气暖和,这鸡就爱下蛋,一直下蛋,养鸡的人家就有的赚,当然不会给鸡窝里留足够的鸡蛋让老母鸡抱窝。

    所以这市面上买不到小鸡仔,倒也正常。

    如今听荷花这般说,也只能如此了。

    陆婠绾和陆嫣嫣听闻海棠要自己孵小鸡,比谁都兴奋,立即抛下陆言之布置的作业跑来凑热闹。

    来时正见海棠将鸡蛋一个一个往水盆里放,心中好奇“娘,我在村里时候,怎么没见过谁家孵小鸡还要先洗鸡蛋的。”

    这哪里是洗鸡蛋不过是甄别可以孵小鸡的鸡蛋,和孵不出小鸡的鸡蛋。

    所以陆嫣嫣问起,海棠便耐心解释,顺便教她们怎么辨认。

    最后六十个鸡蛋,才挑出二十多个鸡蛋。

    这瞻州天气虽然暖和,但是没法自己调温度,到底还要是需要一只老母鸡。

    所以又让荷花到市面买了母鸡回来,任由它下了几天的鸡蛋,海棠便将鸡蛋全部换成自己挑选出来的那二十多个。

    老母鸡根本就记不住自己到底生了多少鸡蛋,只是看到鸡蛋到了一定的数量,就自己开启孵化模式,而不在生蛋了。

    有老母鸡在,这孵小鸡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每日只用过来喂老母就是。

    也就是二十天的功夫,小鸡就破蛋出壳了。

    不过出壳率没有海棠理想的那样高,也就十五只小鸡仔。

    但纵然如此,也让着亲眼看着从鸡蛋变成毛茸茸小鸡的两个女儿觉得充满了神奇。

    明明那鸡蛋打开就是鸡蛋和蛋白,可是才在老母鸡的翅膀下呆这么一阵子,居然就成了有翅膀有小脚的小鸡仔。

    海棠生物不好,加上最近事情有些多,不然真想去空间里抄关于这小鸡胚胎的过程给姐妹俩看看。

    也就她孵小鸡的这二十天里,陶家和云家,以及别的小吏夫人也送了不少帖子来,但她都一一拒绝了。

    于是那些人就越发着急了。

    他们能不急么本来这平家姐弟俩原本就传言死在大火里了,平家许多拥护着庶长子的人一口咬定他们不是真的平月湖平月潭,最后还闹到滴血认亲上。

    这姐弟认亲成功,可是那被众人拥护的庶长子,血与平家的人如何也不会融在一起。

    这个时候谁是假的,一目了然。

    所以最后,这平月潭继承了平家的家主位置,但是因年纪小,平家长老们并不愿意放大权,只是碍于贺飞龙的强硬手段威逼,于是这才逐渐掌握一二,由平月湖辅佐弟弟。

    当然,这有纷争,自然是会死人的。

    可最终的结果是有利于陆言之的。

    海棠得空问了他那滴血认亲的事情,她才不相信什么滴血认亲有用,反而是好奇,难道有人往那庶长子血里做了什么手脚么

    果不其然,陆言之默认了。

    海棠龇牙,心说这庶长子够倒霉的。

    不过这样好歹只是被赶出平家,而不是被竞争者直接杀死。

    也算是留了性命苟活在世。

    随着时间流转,平家那边的局势越来越稳,海棠所接到的帖子,也非是什么庶女小妾了。

    她再来瞻州三个月后,终于决定见陶家的嫡出小姐。

    这陶琬生得纤细白皙,眉目温婉,不像是本地人,反而有些像是江南女子,一颦一笑间,还真有些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仕女。

    可是,任何生得美貌的女人在妆容精致的海棠之下,都显得有些暗淡无光。

    她本就生得妩媚绝色色,又仔细上了妆,这张脸便足以倾尽天下了。

    陶琬自认为在这瞻州,自己若是称为第二,那便无人敢称第二了。

    她今日来,还特意画了眼下京城那边传来这流行的妆容,的确让自己多了几分颜色。不过她也不是没听说这思香郡主如何角色,只是当作众人的奉承话罢了。

    更何况听说这海棠来了瞻州后,就一直待在府上,可见就是没有传言那样的绝色,害怕出门露了馅儿。

    加上她又一直拒绝各家小姐夫人的拜访,所以陶琬越发肯定了。

    只是现在见了慵懒贵气的海棠单手托着下巴坐在亭里,她心中就忍不住的震惊,天下竟然还有女人能媚成这个样子,不但不叫她嫉妒,反而竟然觉得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

    直至身后响起荷花的提醒声音,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失态,一面朝荷花小声打听“那里坐着的,便是陆夫人”

    荷花听到她这问话,直觉得莫名其妙,“自然是我们夫人,难道亭里还坐着别人么”又因心里记恨着陶家最先来帖子的是庶女,对着陶琬自然也就没好态度,催促道“小姐快些过去吧,莫让我们夫人久等了。”现在夫人可是大忙人,正筹备着在瞻州的生意呢。

    陶琬才反应过来,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没了刚才的娉婷优雅。

    海棠见她进来,抬起眼帘示意她坐下,“陶小姐这月送了三回帖子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她来作甚海棠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但就是想逗一逗着小姑娘,想看看这本地的贵女们和京城的贵女们比起来,有什么不一样的。

    陶琬想过很多开场白,但绝对没有想到海棠这开门见山的举动,一时间竟然有些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叫她说,自己是来打听平家消息的么

    这当然是不行的,所以在短暂的哑然失语后,这才干干地夸赞道“想不到,夫人竟如此绝色美貌”

    不过她那赞叹的词儿都还没说完,就被海棠一本正经地打断“不用说,我知道的。”

    陶琬那嘴里剩下的话,只能噎回去,然后能言善辩的她,竟然再一次不知如何开口。

    海棠却是有些不耐烦了,倏然站起身来,“好了,直接说主题吧,你来无非不过是想与我打探平家的事情,对吧。”

    “这”陶琬也赶紧站起身来,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来是如何打算以自己瞻州贵女的气势如何将这陆夫人压下的。

    “天下熙攘来往,无非不过是一个利字,咱们俩一无任何交情,二没半点关系,你来不过就是为此么今日我见你,也是这个意思,你回去传一传话,从前你们如何呢,我家夫君不管,可是现在,他在一天,盐税就要上缴,不然一律按照私盐处置,你不用把眼睛瞪那么大,这就是我家夫君的意思。”

    陶琬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将这话做天方夜谭了。

    私人贩卖盐,本就是重罪。但这么多年瞻州三大家都没事,可见是朝廷也管不得这事儿的,如今一个小小知州就敢跳出来要盐税,这不是搞笑么

    海棠见她那神情,不去想光是看也知道她心里再想什么了,于是也就友善提醒一句“还是,你们陶家想要步平家的后尘”盐上了海,的确是没办法,可这要是在陆地上就不好说了。

    更何况三大家的大本营,可不都在这陆地上么

    他们又不是那海贼。

    陶琬从知州府里出来,对海棠的印象就是美到窒息,但也狂到让人想一刀捅死她。

    瞻州人口不少,甚至是富饶京城的两倍,但却仍旧贫穷,问题除了朝廷禁海,断了大部份人的来路之外,其实最重要的还是瞻州这里颗粒无收,朝廷不愿意在给予补贴了。

    但事实上,这三大家但凡一家正常缴税,这瞻州的财政就足够充盈。到时候不管是建造学府还是用于水利工程的发展,都是绰绰有余的。

    可自从禁海后,三大家就不在上缴税赋了。

    反而将这该作为税赋的银子给了海上的海贼,一步步将其壮大,隔三差五还上岸洗劫一回,让沿海的村镇民不聊生。

    没有别的生财之道,衙门里连俸禄都发不起,也难怪大部份人都愿意为那贺飞龙效忠。

    因为这俸禄是从他私库里拿出来。

    陆言之得知此事的时候,也是很震惊。

    虽说这贺飞龙的银子也不是正经来路,但他愿意拿出来作为俸禄发给下面的人,此举还是让陆言之对他有所改观。

    陶琬来过一趟之后,再也没有任何贵女夫人来递帖子拜访了,显然都从陶琬里知道了海棠说的那些话,将她当做疯子,不再来往。

    海棠也乐得清净,先是将酒楼开起来,随后自己的胭脂铺也挂了牌。

    有了上一次白蔻出卖的事情,她这一次用的,都是北安王府的人。

    那两千多府兵的家人,也都在这三个多月里陆陆续续的来了瞻州,如今自己店里用的,正是这些府兵的家人。

    挣银子的同时,还解决了他们的就业问题。

    商队当然也在筹建,不过还是要等曲逐舟来了之后。

    只怕得两个月。

    胭脂铺的规格仍旧和京城一般,所以来店里的女人,最少也要待上半住香的功夫。

    这女人的嘴巴哪里有闲得住的,闲话八卦一样不少说,每日海棠都能听到不少消息。

    因大家也不知道她是这幕后主人,只管肆无忌惮地说,海棠也就听了不少骂她的话。

    酒楼这边,那喝多了说漏几句密事的也不少,这让海棠忽然明白,为何那些小说里头,情报网都设在茶楼酒楼青楼里了。

    她手里虽然没青楼,可是胭脂铺那边来往的女人,三教九流都有,收到的消息更多。

    也是为陆言之了很多方便。

    不过她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这些消息都是李筠风再整理。

    上个月他就来了,给海棠的解释是自己读书没前途,正好父王母妃不放心妹妹,他就来这里看看。

    看着看着,就没打算走了。

    话是这样说,但海棠却依稀可以感觉到,现在的京城只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波涛汹涌。

    不然怎么三哥连学都不上,跑到这瞻州躲起来呢

    于是正好这日陆言之不在府上,就将李筠风逮住,“三哥,你老实告诉我,京城里现在如何了”父王母妃每月必有两封信来往都只是提及家常之事,别的绝口不谈。

    李筠风拔腿就要走,但却被海棠一把抱住手臂,“不说休想走。”

    李筠风不敢真的将耍无赖的她甩脱,只得愁眉苦脸的回道“你能问我,可见你已经想到了,既然想到了,何必再问我。”

    话虽如此,但最后还是跟海棠仔细说了京城的事情。

    新政固然是利国利民,但是推行还是太艰难,尤其是当今的陛下当年为了夺得这皇位,借助了许多人的力量,后纷纷加封侯爵,也算是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可现在第一代还没死,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削爵推行自己的新政,到底是惹得众人不满。

    这等于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啊

    “爵位不爵位的倒无妨,但是这府兵却是万万不能交出来的,如此不免是起了纷争,陛下又太过于着急,这就惹得兔子咬人了呗。”

    “哪条兔子”海棠好奇,谁这么牛叉,居然敢造反

    却不想听李筠风说道“多着呢,咱家也算一只,不过咱府上多低调啊。二哥也递了辞呈,全家就他最老实,父王害怕他被人利用,打算让他递了辞呈,赶紧到瞻州躲起来。”

    所以,李筠风是不打算走了。

    但海棠想说,瞻州也不安全啊。且不说这陆地上的三大家,就是海上那虎视眈眈的海贼,也足够让人心惊胆颤的了。

    这时候竟然听到李筠风说道“那日,你也该对陶家姑娘客气几分。”

    “怎提起这旧事了”海棠不解,这话题也跳得太快了吧

    李筠风竟露出一脸得意,“因为,本公子不日就要上陶家提亲,如果不出意外,做个入赘女婿也使得。”

    海棠只当他是开玩笑的,并没有当真,只回了一句“你胃不好么”

    没想到李筠风竟然接了“是啊,所以母妃告诉我,得吃软饭,而且要吃陶家软饭。”

    陶家,就陶琬这个嫡女。

    但是上千年的基业,怎么可能交到一个外姓人的手里去肯定都是要从族里挑选那合适的来培养。

    海棠没有当回事,晚上还跟陆言之说,“三哥疯了,今日还跟我说,要入赘陶家。”

    陆言之眼皮都没抬一下,“嗯,王妃的意思。”

    “啊”海棠满脸难以置信,震惊的声音不受控制脱口而出。

    陆言之侧头看了她一样,将她那香软的身子搂进怀里,慢慢与她解释“这是王妃年轻时候跟陶家人订下的。”

    “母妃居然来过瞻州,她身体那样不好,父王居然让她跑这么远。”竟然跑这么远。

    这一次换作陆言之惊讶了,“你,你不知道王妃姓什么”

    别说,海棠还真不知道啊。

    原著里没提,认亲后又叫母妃。便是别人对母妃的称呼,也是王妃

    所以她如何知道

    陆言之终究是忍不住发出低笑声,好半天才一脸正经道“王妃姓陶,是陶家嫡系,她当初因为是独女无兄弟,所以在族里挑选了一个旁支子弟,那位被平俊拒绝了的陶家小姐,其实可以说是王妃的侄女。”

    海棠听得晕乎乎的,所以这转来转去,陶琬和她是亲戚

    其实,陆言之就算早前知道丈母娘姓陶,但并不知晓她出自瞻州陶家,对于陶家的了解也没这么深刻,李筠风来后,他才知晓的。

    因为李筠风前来,就是为了履行当年的婚事。

    他也很震惊,这样的大事居然不早一点告诉他,亏得一开始选择对付的不是陶家,而是平家。

    不然这亲戚还有没有得做,就是两码事情了。

    这也是为什么,陆言之现在对于接管瞻州为何越来越有信心的原因。

    平家大部份都在自己手里攥着了,陶家如今又成了姻亲,那么就只剩下云家了。

    待这三家的事情解决好,就可以着手三仙岛的事情了。

    不过计划总归是赶不上计划的,如今陆言之用平家的银子填充瞻州财政,第一件事情便是先将主道都重新修葺,他也亲自去了一趟眉下盐池。

    就有消息称,昨日海盗来袭,烧毁了沿海的几个村子,上千人无一幸免。

    瞻州便是人口多,但也经不住海贼这样杀,所以此事改变了陆言之原有的计划。

    将修路后面准备筹建的书院,改成了筹建民兵队。

    以往海贼上岸,也没少干这样的事情,但却没有像是这次一般,鸡犬不留。

    所以海棠怀疑,这分明就是因为平家现在友陆言之主管,将原来给他们的银子挪到了瞻州衙门,所以此举因是给陆言之的一次教训。

    事实上也是这样的,贺飞龙还在事后收到了消息,气得骂天日地。

    如果那些海盗抢杀商贾,他倒没这么愤怒。可他出生海边渔村,最是知道被商贾贵族们压在底层的渔民生活是何等艰难。

    所以这些海盗,这一次算是触到了他的逆鳞,竟然主动找陆言之,要求出海剿匪。

    陆言之当然没有多余的费用供给他,二也无人,只得一口拒绝,“瞻州衙门里能上海的船没几条,更不要指望能在上面作战,此事我不允。”

    然后就被暴怒中的贺飞龙破口大骂一顿,负气离开衙门。

    陆言之本来他就此作罢,没想到贺飞龙真带着人,乘着那几条破船,在眉下海湾上了海。

    等他收到消息让李筠风去拦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让平家那边出动人去寻,可终究是晚了,那也算得上是一方霸主的贺飞龙,居然被海贼追打得落花流水,手底下的人折去大半,背后还有那穷追不舍的上万海贼。

    此时陆言之还在眉下海湾等消息,听闻此消息,魏鸽子赶紧劝他回城,自己带人去海边。

    这个时候陆言之怎可丢下他们自己一个人回瞻州城而是亲自领着人去海边接应。

    可他手里加上这眉下盐池的工人,也不过上千,而且没有半点作战能力情急之下便想起那八阵图。

    这八阵图还是从海棠给的那三国志里看到的,后来觉得有几分意思,就自己钻营。

    眼下虽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还是命这些工人在海边按照自己留下记号的地方摆放砂石。

    众人不解,只觉得他这像是备陷阱,可好像又像是有些儿戏了。

    半个时辰的功夫,一千多盐工把他重新修复的八阵图摆出来。

    眼见着远处海面的火光越来越靠近,陆言之喝退了所有的盐工,自己走到前面,点燃了手中的火把,朝对面的来人挥动。

    李筠风带这负伤的贺飞龙临岸,见着唯独陆言之一人,心顿时都凉了,一边朝他大喊“快回城”

    他还以为,陆言之后面那是黑压压的人,可靠近了才发现,竟然是些石头罢了。

    此刻也顾不得去想此处何时多了这么多石头

    可喊了半天,陆言之不为所动。

    反而一脸淡定的迎着他们这些溃散之兵“跟我走。”

    李筠风又怒又气,气着陆言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但此刻也顾不得训斥他,只能跟着陆言之身后走,想着进了盐池,好歹能拖延一些时间,让陆言之趁机回城。

    他们不知晓的是,此刻瞻州城里无故多了许多武士,寒月之下,正朝着知州府靠近。,,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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