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令婴灵(十)
谢东阳回头:“谢谢你。”
段黑子心下一跳,紧攥住那张纸,强笑道:“不用客气。”
谢东阳红着眼睛站起来,对段黑子说:“这屋里这个样,肯定不能再住人了……”
“你们能不能做个收留?”
谢东阳鞋底上浸透了血,段黑子看着屋里一地碎尸,心脏狂跳:“我回去问问。”
谢东阳拍段黑子肩膀:“谢谢。”
段黑子跑回屋,把兜里的纸条递到阎宁手上。
“被人放在我上衣兜里。”
孟婆伸过头,看到上头的字:“这不会是昨天撞你的那个人放的吧……我的妈,谢东阳不是真连自己人都杀?”
阎宁把纸条撕的粉碎,把纸屑扔到窗外:“只能是他。”
段黑子双目圆睁:“真的是他!”
阎宁:“它杀人,从没用过刀。我刚才从一队房间出来,去了趟厨房,没有刀。”
孟婆心下一跳:“可是,第一天晚上,是有的。”
段黑子附和道:“我和孟婆一起掏的兔子。”
阎宁轻声道:“所以,是有人私藏了所有刀具。”
段黑子想起一队里肢体横飞的场景:“如果是谢东阳,他为什么这么做?会不会是三队?”
“不可能。阎宁摇头:“三队都是女人,她们不可能无声无息肢解两个男人,而且女性的力道不足以一刀从关节处切断人的筋骨。”
孟婆问:“黑子说的对,他这么做,有什么理由。”
阎宁:“如果他不是变态,以杀人为乐,那就是为了完成任务。”
段黑子心口一梗:“会……会有任务是要杀掉自己的队友?”
阎宁冷淡道:“不知道。”
房间里忽然陷入死寂。
过了一会,段黑子说:“还有件事,刚才谢东阳说,晚上想住到咱们房间。”
孟婆退了几步,摆手道:“不行!他队友都杀,更何况是外人……”
阎宁却说:“让他来。”
段黑子和孟婆都是一惊。
阎宁走到孟婆身边,拍拍孟成君肩膀:“谢东阳对你有好感,你牺牲一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东西。”
孟婆炸了:“阎宁,你他妈有没有良心!你怎么不让黑子去!”
阎宁冷淡道:“谁让你花容月貌,直入他心呢。”
孟婆脸上一红,墩了拳阎宁胸口:“讨厌!”
段黑子赶忙补了一句:“那这事,就交给大美人了。”
孟婆昂首挺胸:“没问题。”
最后,阎宁说:“不要让他知道你是男人。”
孟婆点头。
商量好后,段黑子到了隔壁,谢东阳正坐在尸块堆旁边的床上。
段黑子说:“他们都没什么意见,就是不知道你是一号队,能不能住进二号房。”
谢东阳说:“这个简单。”
随后,他走到门口,抠下门上的房间号,和二号并排挂在一起。
段黑子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谢东阳:“为什么不行。”
阎宁和孟婆从屋里出来,阎宁看了眼门上的标号,并没有提出异议。
阎宁说:“我们打算分头去二三楼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段黑子体恤道:“谢东阳,我知道早上这事对你打击很大,你可以先留在房间里稍做休整。”
谢东阳往孟婆身边跨了一步:“不用了。”
“与其休息,还不如快点想办法出去。”谢东阳搂住孟婆的肩膀:“这样,我和她一组,你们两个一组,分组行动也好有个照应。”
孟婆瞪大了眼睛,刚要开口,阎宁道:“那我们就把队里的大美人交给你了。”
硬生生把孟婆的话噎下去。
谢东阳说:“你们放心。”
阎宁露齿一笑,眼神微寒:“还请务必照顾好他,要是发生什么,我们是要追究的。”
谢东阳对上阎宁的眼睛:“绝对不会。”
孟婆被谢东阳揽走了,段黑子轻声问:“没问题么?”
阎宁:“在他对孟成君还有性趣的时候,没有问题。”
段黑子:“那咱们去几层?”
楼下脚步声停了,大概到了一二层。
阎宁说:“我们去一队的房间。”
段黑子跟上阎宁,段黑子捂着眼站在门口,阎宁走进去,看着屋里碎成一地的尸块。
段黑子:“有发现么?”
阎宁指尖轻轻点过地面,问:“这是几个人?”
段黑子说:“两个。”
“不对。”阎宁道。
段黑子瞥了眼地上被劈开的头颅:“是两个啊……”
阎宁说:“是一个半。”
“啊?”
阎宁忽然道:“翻一遍这个房间。”
阎宁一句话,段黑子强忍着恶心动起来。
段黑子眼尖,在床下发现一片花瓣儿,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阎宁看过段黑子手上的东西,道:“大厅里的花和白/粉,是谢东阳藏起来的。”
段黑子把花瓣小心放进口袋:“孟成君熬千汤,识百草,等他回来,看能不能认出来。”
阎宁点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段黑子总觉得这天亮的时间越发的短,也没做什么,就到了正午。
谢东阳和孟婆回来,两人说他们查过了二楼儿科,并没有发现什么。
阎宁看向孟婆,孟婆也摇了摇头。
到了时间,午饭出现在厨房,段黑子端回来的时候,遇到三队的高个队长。
那女孩子来端饭,走起路来却蹦蹦跳跳,粥水洒了一地。
段黑子觉得,她头发短了不少,眼睛也有些红。
下午,段黑子跟着阎宁去了三楼。三楼是内科,每个房间里都摆着心肝脾肺肾各种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阎宁看着这里的东西,若有所思。
段黑子跟着阎宁转完了三楼,天色就渐沉了。
阎宁看着外头只露一点的暗红色夕阳,道:“这时间不对。”
段黑子也察觉到:“白天好像越来越短了。”
段黑子和阎宁找好了躲藏点,可两人在橱柜里盯着屋内暗淡的月光,可直到晚睡提醒前,它都没有出现。
今晚,没有游戏。
回四楼路上,段黑子问:“它这是出勤一天,以后全休?”
阎宁拉着段黑子站在四楼窗口:“你往外看,发现有什么异样?”
段黑子看着外头,楼底下的毒草长得越发的高,在不大明朗的月光下摇晃。外头月亮依旧又大又圆,但好像却暗淡不少。
段黑子叹了口气:“我看不出来。”
阎宁指着天上的一轮圆盘,道:“月色越发不好看了。”
段黑子:“啊?”
“月亮反射日光,月光越淡,日光也越暗淡。”阎宁道:“或许再过几天,这里不会再有太阳。”
“我怕它已经找到所有想要的东西,只等着最后,慢慢杀掉我们。”
段黑子打了个哆嗦。
回到屋里,谢东阳和孟婆都在。
谢东阳模样生的一般,身材雄壮魁梧,下颚有浅淡的胡渣。坐在孟婆身边,倒还真衬的孟婆像朵娇花。
段黑子问:“你们发现什么?”
孟婆和谢东阳都又摇头。
谢东阳笑道:“你们有什么发现?”
阎宁冷声道:“也没有。”
四个人,三张床三床被褥。段黑子平日和阎宁睡在一起,却不枕同一个枕头,阎宁叫谢东阳回屋收拾被子再过来。
谢东阳见段黑子和阎宁睡在一起,眼眶一红,忽的故作娇弱,嘤嘤道:“也是,夜里耸恐,我也不敢一个人睡。”
阎宁:“……”
段黑子:“……”
孟婆:“……”
段黑子拍谢东阳壮硕的臂膀:“那你想……”
谢东阳指着孟婆道:“我和她一起睡。”
孟婆双目圆睁。
阎宁先替他开了口:“好。”
谢东阳刚出房门,孟婆就低声怒道:“你们不要太过分!”
“先委屈一晚,又不是让你真的献身。对了,还有一样东西……”段黑子凑到孟婆面前,把那片儿花瓣放到孟婆手心:“你能认出来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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