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夏回到玉林市后的生活一如既往。
彻底从公司离职的她每一天的时间都能自由安排。除了用来看股票,?分析市场金融走向,投资理财的“工作”时间外,?樊夏腾出了更多的时间为加强自己身体综合素质做训练。
她特地将家中改造了一下,弄出一个健身房来,每天坚持固定的时间,?按照科学计划好的锻炼安排来运动健身,且经常尝试着突破自己的身体极限。
只有跑得更快,跳得更高,反应更敏捷,?才能更多地增加她在任务中活下去的几率。
此外,樊夏还请了个私人柔道教练,一对一教导,?多学习点防身手段总是没错,她原来的那点三脚猫功夫实在是给不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其余的时间里偶尔与朋友聚聚餐,或者自己在家钻研钻研美食。住在她家楼上的谢逸如果得空也不时会来找她吃个饭,再一起看个恐怖电影推理电影之类的,两人的关系逐渐密切。
撇开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同伴身份,生活中也成为了彼此无话不谈的朋友。
樊夏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唯一让她感到遗憾的,?是她青宁市的任务结束后没有再像之前几次那样做过梦。
无论是那个来历不明的黑影,还是她那素未谋面父母的事,都不曾再出现过。
即使她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捧着父母的照片看上一会,想要暗示自己多梦见点关于他们的事,也无济于事。
樊夏有种预感,?或许这种类似于提示的梦境不会再出现了,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去调查。
可惜的是,她安装的监控从来没有拍到过黑影的存在。明明在青宁市能用手机拍到易明的鬼魂,说明这些科技产品的确是可以捕捉到灵异体的,为什么到她这里就没用了呢?
难道那个黑影真的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吗?
樊夏不敢确定,但她目前的确对此无计可施。
……
10月初。
接受委托的私人侦探所终于传来好消息,他们找到最开始给她寄包裹的人了。
樊夏从跑步机上下来,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听电话那头的男人和她说:
“樊小姐,我们追查到给您寄包裹的人是一位退休教师,名叫郝中南,今年57岁,曾居于Z省临安市担任第一中学高中老师,去年退休后现在和妻子一起搬来了H省帮子女带孙子。
郝中南与您的父母亲曾做过对门邻居,在多年前的一次意外火灾中似乎被您的父母亲救过一次,曾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另外,我们还确认了寄给您的那个包裹最开始的发出时间正好是您25岁生日那天,我们猜测郝中南应该是受过您父母所托……”
私人侦探调查得很详细,将寄信人的大致生平经历,各种联系方式,现在居住的地址,以及和她父母亲曾有过的关系交集,全都查得清清楚楚。
至于私人侦探猜测的对方是受她父母所托的事,樊夏早在信中就了解过了。
让她比较在意的是,对方寄包裹的日期是她25岁生日那天?
那就等于说郝中南和她父母约定好的时间是她的25岁,她开始被黑影纠缠的时间刚好也是25岁……
由此樊夏终于可以确定,她爸妈写给她的信果然和那个黑影有关。
电话里的男人很是贴心地道:“樊小姐,我们目前还没有和郝中南有过明面上的接触,一直是私下调查,如果您有需要,想了解你父母是否有留下过什么嘱托的话,我们可以派人前去……”
樊夏作为雇主给酬劳很大方,侦探所也想尽量帮她把消息打听清楚,不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的同时,争取以后还能有良好的合作机会。
但有些事情只有郝中南本
人知道,用其他手段根本无法得知。在不涉及个人隐私的情况下,他们能查的都查了,剩下的得先得到雇主同意,他们才好派人接触目标。
“不用了。”樊夏毫不犹豫地拒绝:“查到这里就可以了,尾款我稍后打给你们。”
郝中南是她父母生前的朋友,樊夏不得以雇佣侦探私下查了对方的信息已是不好,再往下查可能涉及到隐私的事情就绝不能继续了。再说了,要接触也该是她亲自前去,让私人侦探去多不尊重人啊?
“好的,樊小姐,详细的调查结果我们均已发至您的邮箱,如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
樊夏挂了电话,用手机登录邮箱,看到了对方发来的邮件,资料很全面。
“H省……”她上网查询了下航班,从玉林市坐飞机过去要5个小时。
樊夏没做多少考虑,就决定亲自跑一趟。这是目前有关于她父母的唯一线索,自然不可能放弃。
只是贸贸然跑过去未免显得太过突兀,距离对方寄出包裹到现在少说都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对郝中南来讲包裹寄出后就再没了音讯。她毫无预兆地突然找上门总归不好,更别说以前双方从来没有接触过。
樊夏认真记下郝中南的联系电话和地址,花了几天的时间做铺垫,一步步和对方接触熟悉。在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并取得对方对她前往拜访这件事的欣然同意后,才定下去往H省的机票。
郝中南夫妇因为帮带孩子,现在寄住在子女家里,人多口杂,不是谈事的好地方,对樊夏来说不够隐蔽也不太方便,最后见面地点订在了定在一家带有包厢的茶馆。
她在约定的时间里,提着准备好的礼物,按照对方发来的定位找到了约好的地方。
环境幽静的茶馆里萦绕着各种茶叶的清香,大厅中客人不多,都是些上了年纪爱品茗的老人家,与好友相聚在此喝下午茶。
樊夏谢过带路的服务生,推开包厢的门,一眼看到了比她提前到达,正独坐于茶桌后两鬓斑白,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
她在资料上已经看过郝中南的照片,立马便认出了中年男人的身份。
樊夏礼貌开口:“郝叔叔。”
对方在她推门进来时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她,从座位上站起身,笑容和蔼地招呼道:
“你就是夏夏吧?来来来,快请坐。你婶子忙着在家里照顾孩子,这会暂时抽不开身,希望你别介意。”
“当然不介意,本就是我麻烦叔叔了。”樊夏赶忙应下,顺便把手中的礼物放好:“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郝叔叔和婶子喜欢什么。就买了些营养品和给孩子的东西,还望叔叔不要嫌弃……”
“哎呀,让你千里迢迢专程跑一趟已是烦累,哪还能收你东西。”樊夏买的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郝中南连连推拒不肯要。
当年要不是樊夏爸妈,他和妻子早在大火中丧生了。即便后来渐渐与他们失去了联系,他也一直时刻记得与好友的约定。直到前两天与樊夏联系上,他才知道那对夫妻早早地便去世了。
这么多年来没能帮衬到恩人好友的女儿,郝中南就已自觉愧疚,哪肯再收樊夏的东西。
最后还是樊夏坚持,说路途遥远,她再提回去更显累赘,才颇为感慨地收下了。
“当年我也只在你父母贴身携带的照片上见过你一次,那时你还是个那么小的小姑娘,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要是他们能亲眼见到现在成长得那么优秀的你,肯定会非常欣慰……唉,造化弄人啊。”
樊夏心中动容,贴身携带?
她知道小时奶奶曾寄过几次她的照片给她父母。在她时不时从他们留下的照片来去想念,幻想父母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经常通
过照片来想念她呢?
红木茶桌上放着一壶清茶,两碟青花瓷盘装的滋味清香的茶点。
在一室悠悠茶香中,郝中南与樊夏说了许多她父母的往事,他记得清楚,她听得认真。
从他口中,樊夏了解到她父母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对他人温柔和善,乐于助人,对彼此感情甚笃,形影不离。
她的妈妈苏雨晴美丽大方,温柔娴静;爸爸樊文江高大帅气,话却不多,总是默默陪伴在妻子身边。
夫妻俩的生活条件算不上好,每个月早出晚归打工赚得钱只给自己留下那仅够维持生活的少少一点,剩下的全部攒下寄回老家。
他们没有提起过为什么会抛下年幼的女儿远远离开家乡,苏雨晴每每拿出女儿照片来看的时候都会经不住红了眼眶,看得出对女儿很是心疼思念,却从不见他们说起要回去过。
郝中南与夫妻俩关系熟悉,成为朋友后倒是曾问起过:那么想念女儿为什么不干脆回去看看,再怎么要打工赚钱逢年过节总会有时间回去的。
苏雨晴当时隐晦透露了点信息,说自己身上有某个攸关性命的麻烦,在彻底解决麻烦前不能回去,否则很可能会牵连到女儿……
樊夏听到这里瞳孔一缩。
攸关性命的麻烦?不就指的是那个不断制造“意外”的黑影吗?
他们离开家乡抛下她是为了寻找解决黑影的办法?最后找到了吗?会是那个小金佛……
不,不对。
樊夏在心中摇头否定,要是找到了他们就不会死了。
不过,她爸妈清楚知道自己身边发生意外的原因,甚至可能知道黑影的来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郝中南对樊文江夫妇身边经常会发生各种大大小小意外的事也知道一点,但知道得不多。他自以为两人说的麻烦可能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才会有那些麻烦。
在他看来,苏雨晴和樊文江身上经常带伤,以及后来住了半年就匆忙搬走似乎都验证了这一点。只有樊夏知道在那些动辄要人命的意外里,受伤完全是家常便饭,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当然,她父母当初没有说出真相,她现在也不会说。涉及这种危险的灵异事件一个不好就可能把无辜之人卷进来。
比如当年那场火灾,虽然起火点是在郝叔家里,原因是电线短路导致的起火,但她父母难免会想是不是受到了他们的连累。毕竟两家人关系真的很好,邻里之间经常来往,互帮互助,郝中南夫妇从不曾因两人身上存在的麻烦去疏远过他们。
因此在火灾中拼命救出郝中南夫妻后,樊文江和苏雨晴没过多久就再次搬了家。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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