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别怕,你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给皇主子听,她定会为你做主的。”
不,她不会。香九心道。
但依旧决定演戏演全套。
趁众人不注意,狠狠拧了自个儿后臀一把,疼出两行清泪。
同时一个狗扑,倒在木苏娆脚边,抱住她的腿,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昨晚的遭遇。
“奴才正在沐浴,不幸被贼人偷窥。”
“那贼人垂涎于奴才的美色,不惜冲破法律与道德的边缘。”
“她撬开门锁,一把抱住……呜呜呜,抱住奴才,直把奴才丢进褥子里。”
“奴才誓死捍卫清白,这才得以逃脱魔爪,大声呼救。”
木苏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定格为铁青。
南叶却在心里暗喜,太好了,这个故事里没有我。
香九的演技堪称完美,故事更是惊心动魄跌宕起伏,皇贵太妃听得入神,捂住那颗咚咚狂跳的心脏。
此时若在戏台边,她定要叫两声好,再砸两把赏钱。
“可怜的孩子,哀家懂你,哀家懂你。”她情绪激动的亲自扶起香九,“你放心,若逮到那贼人,哀家定让他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说完,好像不解气,又道:“再将他剁成肉泥。”
一旁的嬷嬷小声提醒她:“您不能开杀戒。”
皇贵太妃方才想起自己是位虔诚的信女,捻了两下佛珠,念道“佛祖莫怪”。
木苏娆逮住机会,让嬷嬷把皇贵太妃扶回去休息。
且还恭恭敬敬将人送到殿门口,一副母慈子孝的感人场面。
等人没影儿了,表情瞬间一变,要多阴鸷有多阴鸷,用飞一般的速度,找香九兴师问罪去了。
香九不傻,晓得木苏娆饶不了她,溜去了养心殿的后门,准备抬脚跨出门槛时,被人叫住了。
“给朕站住!”
香九面如死灰,转身看向木.龙颜大怒.苏娆。
“过来。”木苏娆朝她勾勾手指。
这是一个十分具有挑.逗性的动作。
秦楼楚馆中的女子对它的使用,可谓是炉火纯青,眨眼的功夫,就能把男人们的魂魄勾走。
但木苏娆使用它时,挑.逗性全无,勾走的也不是魂,而是……项上人头。
香九摸摸发凉的脖子,向她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反正香九已是插翅难逃了,木苏娆有的是时间和她耗。
“快点过来,不然朕就让门前那俩侍卫——”木苏娆拖了个长调,“乱刀砍死你。”
于是香九认命的来到了她跟前,眨巴着亮亮的大眼睛,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木苏娆拎小鸡崽似的,拎她回了西暖阁。
南叶紧赶慢赶的跟进去,挥退了所有奴才,以防木苏娆一会儿太过变态吓着他们。
一扭头,就见香九不怕死的躲过了木苏娆的一记飞踹。
木苏娆重心不稳,娇软的身子一晃,斜着倒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香九英雄救美,捞住她的腰肢,拥她入怀。
然后,
两人,
深情对望。
南叶默默把头……扭了回去了。
后又觉得自己呆在这好像不太妥当,想要离开,却发现门与自己相隔太远。
唐突的走过去,势必会破坏气氛。
那总不能干站在这吧。
多打扰人家小两口谈恋爱啊。
南叶左右一寻思,挪到柱子后头去躲着了。
而那两位主人公,还在……深情对望。
具体姿势是这样的——
香九捞着木苏娆的腰,木苏娆搂住香九的脖子,两人鼻尖相抵,呼吸相闻。
更重要的是两人都长得贼好看,相拥的画面从旁人的角度看,要多唯美有多唯美。
唯一的缺点是,这俩人一个是太监一个是皇帝。
所以,暧昧中又凭添一丝诡异。
至少两位主人公觉得很诡异。
她们望着对方那张“熟悉”的脸,心头五味杂陈,不可追忆的往事一一浮现在眼前。
于是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心跳如擂鼓。
香九过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心理素质稍强,最先松开手:“奴才冒犯了。”
语毕,方想起木苏娆霸王硬上她的事。腹诽道,冒犯个屁,我才是那个被占了便宜的人。
木苏娆讪讪的退开了些,耳根子火辣辣的烧。
半点飞扬跋扈的劲儿都没了,嘴巴笨笨的不知道说点什么。
半晌憋出一句:“无妨。”
香九严重怀疑她是不是吃错药了。按照她的脾气,该是要变本加厉折磨人才对呀?
南目睹全过程叶急眼了,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让他嗝屁。
悄悄探出头来,用“这么好的感情升温的机会,您要好好把握啊”的眼神看向木苏娆。
然而,木苏娆会错了意,以为南叶的意思是——这么好的扒香九衣服的机会,您要好好把握啊。
对呀,养心殿是她的底盘,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且现在也没外人,她和南叶两人齐心协力,完全可以制服香九这小混蛋。
木苏娆心夸南叶真靠谱。
关键时刻,脑子贼拎得清。
一面想,一面情见于色——眯起眼睛,邪魅一笑。
抬手扶额,故作晕晕乎乎的模样,趔趄一步,重新倒进香九怀里。
香九又顺势抱住她。
“皇主子?”
“哎呀~”木苏娆娇滴滴道,“朕好晕~”
“奴才去给您宣太医。”
“不用。”木苏娆果断拒绝,“你扶朕回寝殿休息吧。”
香九见她一副西子捧心的柔弱相,全然没生疑,以为是自己把她给气成这样的,不由的愧疚。
即使不情不愿,仍然抬起一条胳膊,让木苏娆搭着。
两人沿着暖阁后的穿堂小门,回了寝殿。
香九头一回来这,莫名有种闯入女儿家闺房的感觉。
颔颔首,害羞道:“皇主子,您好生歇息,奴才告退了。”
木苏娆一把拉住她:“你服侍朕。”
服侍?
这两个字……好令人遐想啊。
香九顿了良晌:“奴才粗手笨脚,怕弄伤皇主子。”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
还他娘的有第二回!
香九表示要打人。
但迫于木苏娆的淫威,不太敢造次,继续扶着她往里头去,碧纱橱一推开,便见到那金灿灿的龙榻。
差点被闪瞎狗眼。
木苏娆坐上榻沿。
香九跪下.身子,为她脱鞋。
刚脱到一半,木苏娆一记窝心脚,踹得她翻了个。
“啊!”香九一手揉揉被踹疼的心口,一手揉揉闪到的腰。
挣扎着起身跪好。
“奴才知错,求皇主子宽宥。”
木苏娆眉梢轻挑,双腿一叠,问:“错在哪了。”
“奴才不该在皇贵太妃面前编排您。”
木苏娆如梦初醒:“你不说这茬,朕都给忘了。”
她气不打一出来,微一思忖,还是决定先办正事。
“既然如此,朕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可要。”
香九眼睛一亮,宛若寻到希望:“皇主子只管吩咐。”
木苏娆哂笑,薄唇轻启,一字一顿道:“把衣服脱了。”
香九:“!!?”
我就知道你觊觎我的美色。
香九心疼的抱住自己:“皇主子,您已经做错一次了,不可一错再错啊!”
哪有霸王硬上弓两次的。
追到碧纱橱外偷听的南叶,亦是一脸懵比。之后又是一脸嫌弃。
唉,皇主子终归没有恋爱经验,感情升温应该是循循渐进才对,哪能一来就开脱啊。
心急,太心急!
木苏娆被香九那惊恐的小模样逗乐,玩心大起,捉弄她道:“这么说,将功折罪的机会你不要了?”
“……嗯。”
“行。”
木苏娆不怒自威:“你回辛者库自我了断吧。”
香九:那我还是脱吧。
但脱之前还是要再扑腾一下。
“皇主子,”香九佯装委屈,红着眼眶道,“奴才出身卑微,今日能得您宠幸,已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木苏娆额头青筋突突的跳。
“但奴才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香九面色戚戚:“……奴才是个不完整的男人,身子残了,见不得人,怕污了皇主子的眼,斗胆请皇主子闭上眼睛。”
木苏娆全然没理会。
香九倔强道:“皇主子若不答应,奴才……就不上您的龙榻。”
“……朕答应你。”木苏娆的耐心快被磨没了,心不甘情不愿的阖上眼皮。
“不许偷看。”
“朕绝不偷看。”
于是,香九开始往门口挪。
踮着脚尖,一步一步。
“脱好了吗?”木苏娆不耐烦的问。
“马上好,皇主子莫急。”
这时,香九已然推开了碧纱橱,却与南叶撞个正着。
小脸蓦的煞白。
她以为南叶要擒住她,孰知他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快些走。
香九那叫一个激动啊,要不是情况紧急,她都想抱着南叶喊亲人。
递去个感激的眼神,跑远了。
木苏娆还在闭眼:“好了吗?”
没人回答她。
她深吸一口气,又问了一遍。
依然没人回答她。
终于,她感到不对劲,唰的睁开眼,看见了一个空荡荡的寝殿。
人呢!?
跑了!?
这个该死的刁奴!
木苏娆心肝脾肺肾气得发颤,一巴掌拍在龙榻上。
外头的南叶觉得事态不妙,也欲要开溜,不料木苏娆叫住了他。
“给朕滚进来。”
南叶娇憨可爱的滚到她眼前。
“香九人呢!”
南叶耸耸肩:“没……看到啊!”
木苏娆给他一记眼刀:“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外头偷听?”
南叶登时抖若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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