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原本只是在A市热议的话题,因为当红、歌手李星的转发,一下子攀上了热搜榜。
完整的视频经过报道终于得以还原,A市也将xing教育纳入初中心理课,从几个试点中学开始教授,授课的还是白芷。
白芷躺在床上,看到市教、育、局发出的通知,她觉得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于此同时,童院长也给她发来了信息,让她明天继续回门诊坐班。
“啊!”
白芷激动得一跃三尺高,不由得叫出了声。
然而声音飘荡在房间里时,她才记起和小姐姐的约定,她赶紧又捂住了嘴巴。
白芷打开房门,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
可是门里没有一点反应,她又俯下身子,从门缝里她发现屋内一片漆黑。
咦?小姐姐这是还没回家?
白芷看了看手机,已经超过九点了呀。
她试探着给小姐姐发了一条信息:‘你不在家?’
正坐在住院部医生办公室看病历的傅西泮随手拿起手机,他只扫了一眼,快速回道:‘值班。忙。不回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隔壁的这个租客什么都好,就是说话拖拖拉拉,还有点黏人,好像一个小姑娘。
白芷看着手机发呆,这次能够有此影响,有一多半都是傅西泮的功劳。
只可惜她没有傅西泮的联系方式,不然她现在就想把自己回门诊的消息告诉他。
第二天,白芷没有等班车,而是提早一小时到了医院。
她记得,昨天普外应该轮到傅西泮值班了,现在他肯定还在住院部。
果然,她刚走到住院部的普外病房,就看见傅西泮低着头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
她背着手,沿着墙壁,悄声走到他身后,然后一跃而起,双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白芷自以为完美的计划,其实早被傅西泮察觉。
他低着头,白芷的身影在瓷砖上跳动,一点点靠近自己。
但是他没有戳穿她,还很配合地抖了抖肩膀,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傅……”
“嘘!”
白芷跳到他身边,要说出口的话被傅西泮堵了回去。
他伸手指了指办公室里一脸严肃的林京墨。
白芷赶紧闭上嘴,和他并肩站在办公室门口。
林京墨在办公室里做得笔挺,他办公桌对面还坐了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操着一口浓厚的口音,他拿着手术安排,问:“怎么换人了?之前不是安排严主任主刀吗?我们之前挂的是他的专家号啊!”
林京墨为难地解释:“这个严主任前几天因为痔疮去做手术了,现在也在住院,没办法主刀,安排给你主刀的傅医生也是一位有经验的医生。”
中年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傅医生的职称,略带嫌弃之意地说:“这才主治呀……”
林京墨笑了笑,继续解释:“这个职称还得受科室的名额限制。你这个手术属于二级手术,傅医生做主刀是完全没问题的,你要相信医生好吗?”
中年男人咬紧唇,他对于林京墨给出的解释并不满意。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之前挂的都是严主任的专家号,花了那么多钱就是为了让严主任给自己做手术,怎么临了还换人了。
不过,方才林京墨已经告诉他严主任正在住院。
所以他叹了一口气,退而求其次地问道:“那林医生,这个手术你能给我做吗?”
“啊?我?”
林京墨抬头看了一眼傅西泮。
傅西泮点点头。
他从抽屉里抽出自己的手术安排表,“那如果是我做的话,可能要多排两天,因为我这两天还有其他几台手术,都比你的急。”
“没事。没事。”
中年男人一口答应下来。
南光总院床位紧张,手术安排一台接着一台,每个病人都希望能尽快排到自己,没想到还有人愿意等。
看到两人谈妥了,傅西泮走到办公室门口的白板旁,他抬手拿起板擦,将自己名字后的数字擦去,然后添加到了林京墨的名字后面。
白芷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从刚才病人和林京墨的对话里,突然想起了自己坐门诊时遇上的第一个病人。
那个病人因为挂不上主任号,不得已挂了自己的普通号。白芷给她诊断时,她十分不耐烦,一直反复地拿着妇科主任给自己的开的药方,希望白芷继续照着方子开药。
最后白芷给她开了药,她还趁着主任出诊室打水的功夫,上前询问了一番,才放心地拿着医保卡去取药。
在医生这个行业,入门卡学历,病人看年纪,评职称还得等位置。
而青年医生哪样都不占优。
白芷用实习导师常和自己说的一句话安慰傅西泮:“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丑媳妇有一天也会熬成婆的。”
傅西泮撇嘴皱眉,扬起脸,十分自信地说:“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啧!”白芷白了他一眼。
她发现傅西泮有一项神奇的能力,就是和他聊天最后都能聊死,而且是被他的自恋活活气死。
傅西泮脱下自己的白大褂,“你这么早来普外就是为了安慰我这句话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白芷终于想起自己的正事。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牌,说:“童院长说我可以回门诊啦!”
“而且昨天李星竟然转了A市新闻台的微、博!”
傅西泮点点头,淡淡地说:“嗯,我知道,我让他转的。”
“咦?你?”白芷惊得下巴都掉了,“你还认识李星呢?”
“他是我高中时候的同桌。”
“什么!”
白芷瞪大了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秘密。
傅西泮笑了笑,伸手放在她的下巴下,作出一个扶下巴的动作。
“走。去食堂。值了一夜的班,我都饿了。”
傅西泮把白大褂放进自己的柜子,带着白芷走出普外的病房。
“白医生,你请客阿。”
他说得理所当然,一点儿也不见外。
看在他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份上,白芷答应得也很快:“好的好的。”
两人坐到位置上后,白芷看了一眼自己如小山一样的托盘,又看了一眼傅西泮的,只有一罐苦咖啡和一片面包。
傅西泮发现她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托盘,笑道:“习惯了。这样方便又快。”
他们说话时,叶远志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他向二人发出邀请:“哥们这周末办了个联谊,你们俩都来啊,清水山庄一日游,免费!”
两个人看了他一眼,异口同声地拒绝道:“不去。”
“平时看你们争来争去的,现在倒默契上了。”
白芷瘪嘴。
傅西泮轻咳一声。
两人又一次异口同声地怼道:“要你管。”
“得得得,我不管。”叶远志举手投降,他决定逐一击破,先是拉着傅西泮的手,“哥,你就来帮我撑撑场面吧。”
他知道只要傅西泮肯去,医院里的那些单身小护士肯定前赴后继地来报名。
所以只有傅西泮去了,他的这个联谊才能达到目的。
叶远志把自己面前的蛋堡放到了傅西泮的餐盘里,“傅哥,你看你长得这么帅。”
“行……吧……”
刚才还严词拒绝的傅西泮只因为这一句夸奖,忽然风向大转,勉强地点了点头。
白芷嗤笑,嘟哝了一句:“自恋鬼。”
叶远志咬了一口面包,“白医生也来吧。这次的赞助商可是陆宛童阿,你不来?”
“陆宛童?!”白芷听到这个名字,大吃一惊,嘴里的豆浆差点喷了出去,“她又在搞什么鬼。”
叶远志是陆宛童的直系学长,而且她的毕业设计就是叶远志带的,所以两人关系很好。
在白芷调进总院时,陆宛童就让她给自己介绍几个医生小哥哥。
然而白芷的工作太忙,把她的话全都抛到了脑后。
看来,这是她要自己上场了。
白芷撇嘴,“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是你们俩办的联谊就觉得肯定没好事。”
“怎么会呢!”
傅西泮最快吃完了自己盘里的东西,值了一夜的班,神经紧绷了一夜,他现在只想飞奔回家,然后躺在柔软的床上好好睡一觉。
他没时间,也没精力和两人闲谈,说了一句后就端着盘子走了。
白芷坐在食堂,叼着豆浆,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着傅西泮走到自行车棚取车,然后骑上车拐出了医院。
叶远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打趣道:“干嘛,对傅西泮感兴趣啊?我给你牵牵线?”
白芷没好气地回呛:“干嘛?你对陆宛童感兴趣啊?我给你搭搭桥?”
叶远志撇嘴,忙摆手,“算了算了,母夜叉我可招惹不起。”
“这古董花瓶我也招架不住。”
“古董花瓶?”叶远志笑得眼泪都溢出了眼角,他悄悄凑近白芷,伸出大拇指,“这外号取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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