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乾衡设计答应了补课，焉栩嘉满脸透露着不高兴。
乾衡很专心地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焉栩嘉带着幽怨的气息站在他旁边都没有发现。
“咚”
被忽视的焉栩嘉不满地踢桌子。
“来了。”乾衡没有因为焉栩嘉的动作露出半点的不满和愤怒，仍然低着头，“去旁边拿个椅子，等我一下。”
被彻底安排的焉栩嘉：……
“哼”焉栩嘉哼声，撇了撇嘴，倒是安分地坐在椅子上，只是神情却是满满的烦躁和不耐。
这是高二数学组的办公室，对于这个新来的高材生实习老师，不少资历深的老师都采取了观望的姿态。
在看到有耳闻的七班学生焉栩嘉的时候，不少人在担心这个长得好看的年轻人会被刁难。也有人怀着看好戏的状态，一个相当于空降的实习老师，直接接管了一个班级，自然会有不满。
只是，他们看到的却是这个是所有老师觉得头疼的问题学生十分地听话，能把这么刺头的学生压制住，这个老师应该有点手段的吧。
焉栩嘉不知道其他老师的心思，他等了好久，而乾衡却像是忘记了他似的，让他找椅子坐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就在焉栩嘉快要待不下去后，乾衡才动了。
“把椅子挪过来。”乾衡把椅子往里靠了靠，给焉栩嘉空出一点位置。
焉栩嘉：……
打赌输了，只能听乾衡的话，这让焉栩嘉感到憋屈，却不得不照做。
“我不知道你的基础，所以直接整理了高一的知识点。”乾衡拿出的就是焉栩嘉刚才一眼瞄到的东西，心下有点感动。原来，是在准备资料吗？
“不是期中考吗？”
“你得明白一件事，我的要求是在期中考之前都得听我的，所以你不能挑剔。”
焉栩嘉：……
很气，倒是又不能反驳。特憋屈。
“那我们开始吧……”
乾衡手写的内容给了焉栩嘉，他的字刚劲有力，行云流水。和自己的字对比一下后，突然觉得羞愧。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怎样的优秀。
这样的人愿意手把手的教他，怎么说，焉栩嘉都觉得自己不能辜负了这个人的付出。
*
高二七班的学生觉得他们可能穿越了。那个无法无天的大魔王，居然在看书，还不是小说，而是课本，这怎么不让人诧异。
如果不是碍于焉栩嘉平日里的形象和脾气，一些人早就调侃他了。
不过，总是存在好奇心强，又有胆子的勇士。
“嘉哥，你怎么看起数学了？”
“哪那么多问题，想学就学了。”焉栩嘉皱起眉头，充满攻击性的眼睛扫向站在他旁边的男生。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暴起的时候，却听到了这样的话，和那副要杀人的表情完全不符。
让人一度猜测，是不是傻了。
不过，可没人敢问出来。
相反的，大家都对这样的焉栩嘉抱有一丝亲近的态度，即使他脸上总是不耐烦。
“这什么破题，这么难！”焉栩嘉被数学难倒了，烦躁地抓着头发，几下就把头发揉的乱糟糟的。
“那个，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看一下嘛？”女孩独有的软糯的声音让焉栩嘉停下动作。
“……”无言地把乾衡手写的题目推出来，用动作代替了他的话。
徐棠轻轻勾起嘴角，拿起一沓A4纸装订起来的本子。上面的字体熟悉地让徐棠立马想到了那个看着清冷却十分温柔的数学老师乾衡。
真的越看越像。
“你会不会？”焉栩嘉见女孩好似在发呆，皱着眉头反问道。因为他的语气僵硬，听起来像是在责问。
“对不起……”徐棠连忙道歉。
即使焉栩嘉最近看起来变了很多，但他给大家的印象还根深蒂固。
焉栩嘉：……
乾衡那个骗子！
他自然感受到女孩的紧张和无措，脑海里突然蹦出乾衡略带笑意的话“想要和大家相处好，就要先表现出你的善意。”
骗子！
焉栩嘉有点委屈，他不知道自己按照他说的去做了，为什么大家还是那么怕他。
“……”
焉栩嘉和徐棠的周围瞬间静了下来，大家都屏息凝望两人。其实更多的目光是落在焉栩嘉身上，他们担心这个大魔王不高兴了就动手，即使从来没有看到他对女孩子动手过。
“不用你教！”焉栩嘉气急败坏，从徐棠手里夺过本子，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教室。
焉栩嘉一走，凝滞的空气再次流动起来，徐棠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双手，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
“果然，焉栩嘉还是焉栩嘉。”
“我以为他这几天变了呢，上课都认真听了，还交作业了。你不知道，我去交作业的时候，老师是怎样惊讶的表情。”
徐棠耳边是同学们的议论，她觉得他们的话不好听，却不知道该如何为焉栩嘉辩解。事实上，在焉栩嘉说“你会不会”的时候，自己也是害怕的。
“上课铃已经响了，都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这节课是数学课，乾衡抱了一叠试卷走了进来。“今天我们做一份测试，来验证你们一星期的效果。”
“啊，又是考试！”
“乾哥，我们上堂课刚考过物理，放了我们吧。”
“对呀对呀，脑袋快要炸了。”
“我们特别喜欢你上课的方式，不用验证了！”
乾衡听到男孩们的话，笑出声，“滑头。”
在学生以为能够免过一考的时候，乾衡却让他们的希望破灭了。
“考试还是要考的。如果我没有记错，我的课是下午第一节，物理考试是上午的事了。”
“……”
“魔鬼！”
“残忍！”
“还我们永远只有一道题作业的乾老师！”
“题目不难，就是检验你们的掌握程度。不许哀嚎，考试途中不能交头接耳，自己做自己的。”
等到乾衡发完了试卷，才注意到焉栩嘉的位置是空的。
“焉栩嘉呢？”乾衡走到焉栩嘉地座位旁边，目光从桌子上略过，不时特别干净，却也工整。除去左上角堆起来的课本，大部分都是空着的。
“……”
感受到周围似有若无的目光，乾衡经过一个星期地观察也知道焉栩嘉这个小孩是多么的麻烦。
这些孩子恐怕也不敢去过多关注焉栩嘉吧，乾衡问的时候没有想过能有人回答他。
“老师……”徐棠突然站起身，低着头，满脸的局促不安。“因为我，焉栩嘉跑出教室就没有回来了。”
小姑娘愧疚不安的样子让乾衡不忍心苛责，想到焉栩嘉那个男孩的脾气，更是不会为难一个快要哭出来的小姑娘了。
“不怪你，不用自责。”乾衡安慰眼镜红的像兔子一样的女孩，“班长，这节课你来监考。”
感受到男孩子们躁动的心，乾衡勾起嘴角，“你不用刻意去看有没有交头接耳的人，到时候我改试卷要是看到相邻的人答案一致，后果是很严重的哦。”
“魔鬼！！”
乾衡扶了扶眼镜，挡住眼底的笑意，“如果你看到互相说话的，也不用提醒。直接记下来，到时候给我。”
！！！
没想到乾衡还有后招，在学生们生无可恋的哀嚎声中走出教室。
以他一个星期下来对焉栩嘉的了解，能让他在众人面前离开，多半是不想在他的同学面前表露出一点不好的表情，简称要面子。
看徐棠自责的模样，应该是产生了误会。
即使对焉栩嘉有一定的了解，可这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短时间内不好找。
乾衡几乎找遍了操场和绿化，也没找到焉栩嘉。实在想不到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能够跑去哪里，乾衡只得放弃寻找，想着先回教室。总之，东西都在教室里，怎么也要回来拿东西在走吧。
况且班里还有一群小崽子们，乾衡倒不是担心他们作弊，就是男孩子闹腾得能把教室拆了，还影响隔壁班级。
乾衡回到教室地时候，就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外面，就是不进去。
乾衡走进，“怎么不进去？考试迟到了。”
“……”焉栩嘉先是被声音吓了一跳，见是乾衡，又听到了他的话，气的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无声地表示自己的不满。
“先去考试，下课再来找我，说说你为什么上课时间不在的原因。”
焉栩嘉抿唇，双手不禁握紧，被他珍惜的本子被捏出折痕。低着头跟在乾衡身后走进教室，一时间感受到同学的注目礼，焉栩嘉头次感到如芒在背。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心里涌上怪异的情绪，鼻头一酸，不敢抬头，视线躲避地看着地，快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乾衡余光注意到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焉栩嘉，环视一圈，见着不少学生或大胆或隐晦的目光打量焉栩嘉。
“都做完了吗？”乾衡拍了拍班长，“辛苦你了。”
男孩子腼腆地摇摇头，收拾了东西就匆匆回到自己位子。
这下都不敢再抬头了，低下头装作鹌鹑。
乾衡出的试卷题目不多，一共十六道题目，八道选择题，四道填空，两道简答题。
难度也是递进的，如果之前的内容有好好去研究，那么六道选择，三道填空，一道简答都能看懂，剩下的就需要动脑子了。
乾衡回到教室的时候才过去半节课，按照难度，大部分学生应该都能做到简答题。
乾衡边走边打量学生完成的进度，一圈下来基本了解了大概。注意力自然就放到了才刚开始的焉栩嘉身上。
男孩如临大敌般，锁着眉头，苦大仇深地瞪着试卷。看得出来对他来说很困难，即使如此，焉栩嘉也没有放弃，一副要和数学死磕到底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和谁怄气。
乾衡为自己不着调的想法逗乐，想要看看焉栩嘉的情况，刚站到人身后，还没看一眼。
试卷的主人立马挪了身体，挡住试卷。
乾衡：？？？
焉栩嘉这个样子就是不想给他看。
乾衡：……
乾衡不理解这小孩别扭的举动。在他看来，这试卷最后都会上交给他，早看晚看都是会看的，遮挡有什么用？
果然小孩的思想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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