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再一次落荒而逃。
前有狼后有虎,不跑不行。
临走前,酒会负责人一头汗的跑了出来,给白芷递上一张金卡:“白小姐,多谢您了!”
其余人一脸疑惑。
白芷接过那张卡,轻飘飘丢进包里,随后玉臂一伸,把包包递给了一旁的……
谢斐。
谢斐俊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是已经被折腾到了一种祥和的程度。
他面色平静的接过那个价值几十万的铂金包,一言不发。
负责人连忙拉过旁边的李经理和品酒师,按住俩人的头给白芷鞠躬:“还不赶紧给白小姐道歉!”
白芷噗嗤一声笑出来:“算了。”
负责人一看她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要不是白小姐品出那假的拉菲,恐怕我们酒会就要被那两个胆子大上天的员工给掏空了!”
白芷微微一笑,像是对此事早有掌控。
其余人这才了然,原来,真的是酒会内部出了问题。
“白小姐,这张金卡是我们酒会对您的补偿,欢迎您随时来,我们酒会一定把您奉为贵宾,给您和您的朋友最好的待遇!”
一旁,邱月眼神牢牢的盯着被众星捧月的白芷,嫉妒像是黑色潮水一般从她身体里面涌出来。
这金卡,白斯年也有一张。
只有在酒会消费满五百万的数额,才能拥有。
白芷她凭什么?
邱月跟白斯年的婚事,算是白邱两家的老人去年定下的。
虽然是联姻,但是邱月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但是可惜,白斯年的所有温柔,都给了白芷。
甚至连车子的副驾驶也从来不给她坐,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副驾是白芷的专属座位。
原本邱月就不喜欢这个趾高气昂的白家大小姐,后来白斯年对她的漠视更是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世界上,真的有白斯年这般宠爱妹妹的哥哥吗?
邱月恍惚感觉,白斯年的宠爱,有些越过了界限。
就如同现在一样,身旁的男人虽然离她很近,但是那眼神深处的晦涩复杂,却是她根本看不懂的。
邱月顺着白斯年的眼神看过去,站在路灯下的白芷唇角翘着,不知跟身前的高大男人正在说什么,男人沉默着不说话,她面上笑容却越发灿烂起来,那样鲜活,动人。
……美丽。
但是再美又能怎么样,邱月在心里不屑嗤笑。
还不是嫁给了一个没本事的男人,白芷的下半辈子也就这样了。
而她,还有大好前程。
*
夜已经很深了。
一阵寒风吹过来,白芷感到有点冷飕飕的。
她瞅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男人像是一尊希腊雕塑,不动也不说话。
漆黑的夜色为他那张英俊的脸庞镀上一层最好的盔甲,在这个角度看来,白芷没办法窥测他心中半分想法。
“狒狒,可以把你的外套脱下来吗?”白芷仰头问他。
再一次听见‘狒狒’这两个字,谢斐一忍再忍,还是磨了磨后槽牙。
有关这个昵称的起因是某天早餐的时候,白芷突然忘记了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来着?”
谢斐抬起眸,漆黑的眼珠锁定她漂亮的小脸:“…………”
这说的是人话吗。
跟那双乌黑莹润的大眼睛对视了三秒,谢斐率先移开眼神:“谢斐。”
白芷:“哪个斐,是狒狒的狒吗?”
谢斐:“斐然的斐。”
白芷:“哦,谢狒,狒狒。”
谢斐:“斐然的斐,狒狒是四声。”
白芷:“谢斐,谢狒,狒狒。”
谢斐(隐忍):“狒狒是四声。”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没学过。
白芷不耐烦了:“我当然知道狒狒是四声,行了,吃你的饭吧,谢狒。”
谢斐的脸都僵了。
自从那日之后,‘狒狒’这个词语仿佛成了两人之间‘甜蜜’的‘爱称’,有事没事白芷就要叫上一句。
“可以吗?”白芷见他走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答案当然是可以,一个倒插门,没有资格说不可以。
白芷如愿以偿,唇角都翘起来。
风衣上还携裹着淡淡的温度,虽然她并不是一定要穿,但是能看见他吃瘪,却会从心底高兴。
这只是小打小闹,大招还在后头呢,先来点开胃菜也不错。
【他现在肯定在想这衣服不能穿了。/这衣服不能穿了。】
两人别开脸看向不同方向,同时在心中想道。
一辆黑色路虎停在路边,车窗缓缓降下,白斯年对白芷说:“阿芷,上车。”
白芷裹紧风衣,往后退了一步。
谢斐侧眸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沉。
这个动作代表什么?
她对白斯年有忌惮。
白芷小声问身边的男人:“狒狒,你怎么来的?”
谢斐言简意赅、偷换概念:“车。”
白芷点点头,放心的对车内的白斯年说:“我跟狒狒一起回去,你们先走吧,拜拜。”跟白斯年愉快挥手。
最近白芷变了。
变的比从前疏远他,也更倔了。
白斯年指骨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缓缓垂眸,意有所指的说:“邱月不在车上,阿芷,上来。”
顿了顿,又退了一步:“我送你们回去。”
原本是白芷一人,现在白斯年说,送他们一起。
明显,之前他并没想管谢斐怎么回去。
白斯年以为,白芷是因为谢斐才拒绝他,也为她放宽了态度。
很可惜,答案错误。
“谢斐是开车来的,不麻烦你了。”白芷像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奇怪了,怎么这么倔。
白斯年不再紧逼,面上浮现一丝柔和:“那好吧,路上小心,回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白芷笑眯眯的点头。放心,绝对不会给你打电话的。
路虎绝尘而去,白芷这才看向谢斐:“车在哪里?”
谢斐勾勾唇:“我现在去‘开’。”
他唇薄而翘,不笑的时候十分冷漠,此时笑起来又像是在嘲讽。方才他好像微微勾了勾唇,但是白芷却从那笑容中察觉出一丝坏坏的恶意。
几分钟后。
如果现在有人能够给白芷一把枪,她发誓绝对会把这个狗男人当场射杀。
“这就是你说的车?”白芷面无表情。
路边,停靠着一辆……两个轮子的东西。没错,那是一个东西,这怎么能算一辆车呢?
“电动车,已经充满电了。”男人‘好心’介绍道,最近几天也许是被压榨狠了,现在看见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露出懵逼的神色,谢斐十分愉悦。
白芷还是不动,浑身透露出一股无力的拒绝:“……这怎么开?”
合着刚才他是在玩文字游戏?
他分明就是在耍她。
谢斐丝毫不觉,长腿一跨蹬上去,另一脚撑地,姿态流利而慵懒,随后转头看向路边的她,停住动作。
又起风了。
漆黑的道路两边,树影微微摇晃,树叶沙沙作响。
昏黄路灯下,一个好看的男人骑在一辆电瓶车上,对白芷发出上车的邀约。
夜晚是最好的保护色。
发被吹乱,微微遮挡住他乌黑俊朗的眉眼,沉默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白芷察觉到几分来自黑暗中的野性和危险,像是携裹着深海中腥湿的气息铺面而来的海风。
“来吧,上车。”
他眯起眼。
最后两个字,声音低的像是听不清: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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