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见她喝完,又低低说了句什么,子沂还是听不懂,但她猜测,大概是“不要告诉别人”之类的话。她心中无比感激,若不是这小女孩即时伸出援手,她必然活不过今晚,她救了她的命。
“多谢。”尽管知道小女孩一定听不懂,子沂还是说道。
果然,小女孩面上出现一抹疑惑,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抱着空空如也的大果壳,悄悄地溜进了某处帐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喝了果子汁水的子沂,终于恢复了生命力,她身上好受了许多,站了一会,便靠着木桩,沉沉睡去。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到了晚上,那个小女孩又来偷偷给她送果子,喂着她喝完。
从小女孩这里,她知道了“喝”这个词怎么说,小女孩似乎也知道了“多谢”是什么意思,两人默契地配合,小女孩朝她一笑,说了句和昨日不同的话,然后又飞快地跑回了帐篷。
子沂把这句话给默默记了下来,会是什么意思呢?
第三天白日,依旧没有人来解开她。但这两天的状况比第一天好上许多,她多了许多余力来观察这个原始的兽人部落。
经过三天的观察,她惊讶地发现,这个部落里,并没有固定的“夫妻”一说,男人若是看上了哪个女人,直接解了兽皮,上去干便是。女人也不怎么反抗,若是遇到高大威猛的勇士,女人们还会抢着与他交|媾,毫无礼义廉耻一说。
不仅如此,这兽人部落的男男女女们,更无羞耻之心,到了晚上,直接在帐篷外面就开始做那苟且之事,好几次被子沂看见,她恨不得自戳双目,自废双耳,心中暗骂一万遍这些男男女女恬不知耻。
这样的制度下,女人们生出的孩子通常不知道父亲是谁,由部落统一抚养。男人们白日里狩到的猎物需要上交给首领,由首领分配下去,保证每个人都能分到食物。强壮的男人会分得更多,生了许多孩子的女人也会分到更多。
在这个部落里,首领拥有绝对的权威,女人们最崇拜的,一是首领,二才是强壮勇猛的战士。能够得到首领青睐,和首领生孩子,是部落里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首领年纪大了,白日里不需要和男人们出门打猎,便守在部落里。
子沂撞见过好几次,有女人主动去首领帐篷里自荐枕席,如果在帐篷里待得久,便是事成了;很快就被赶出来,便是首领看不上。她看得出,首领在这个部落,就像父皇在他的万里江山,都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女人对他们都趋之若鹜。
也许,这个部落里的女人对她不愿意与首领同房一事,觉得匪夷所思呢。
到了第三天的午后,她见到首领去了女人们一起聊天的空地,见到首领来了,女人们纷纷用浆果招待他,可他背着手,脸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说了什么话,然后一个年轻的女人站了起来,欣喜若狂地跟着首领走了。
这个女人很年轻,胸部很饱满,皮肤也很光滑。年老的首领拉着她,等不及走进帐篷了,直接就在某间帐篷脚下将她压在身下,女人幸福地配合着首领的一切动作,口中发出叫人脸红心跳的叫声。
这一切,都落在子沂眼里。
子沂真心不想偷看,可也不知是不是首领故意的,他们就在子沂不远处的正前方,子沂就算闭上了眼睛,也会听见声音。
那女人也注意到,那个不知好歹的异族女人也在附近,出于炫耀,她故意叫得更大声。子沂原本就恨不得原地晕厥过去,现在又听得她的浪|叫越来越大,这会想死的心都要有了。
还好首领年迈,结束得很快,子沂终于停止了煎熬。
等到两人的动静都消失不见,子沂这才悄悄睁开眼睛。
此刻,她心中被巨大的无力感和迷茫包裹起来——女人这样做,与烟花柳巷的妓|子相比,又有什么区别?她若是必须留在这里、必须成为这样的女人的话,还不如一死了之。
到了夜里,突然有人来解开捆住她的藤条,她被押送着扔进一处帐篷里,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虽说每天夜里都能喝到浆果,但那只能保证她不死而已,她浑身虚弱得厉害,被摔得头晕眼花。
等到头晕缓解了些,她抬起头来,看见了首领树皮一样干枯的老脸。
她连愤怒的余力都没有了,只剩下麻木和绝望。她浑身使不上劲,像纸片一样被首领翻来覆去,压在了石榻上,伸出粗糙的大手,就要撕她的衣裳。
子沂没有力气了,就连咬舌自尽也做不到了,她只能尽可能地将意识抽离,麻痹自己,“这不是本宫的身体”......
突然,帐篷之外,传来震天的呼喊声,有皮鼓被敲响了,这是外敌入侵的象征。
首领身子一顿,脸色骤变,立刻从子沂身上起来,拿起一旁的骨刀便冲了出去。
子沂第一反应便是,有外敌入侵,现在外面一定很混乱,可以逃跑!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站起身来,趔趔趄趄往外走去,可才走出帐篷,便看见了地狱般的景象:外面尸横遍野,男人被几乎都被杀掉了,女人和孩子们大多被俘虏了起来,只是仍有不少女人因为反抗被杀掉,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
不远处,那个每晚给她送浆果的小女孩,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像是正注视着子沂,闪烁的火光之下,显得骇人又诡异。
子沂忍不住干呕了起来,还没等她直起身子,便天昏地暗地晕了过去。
——
子沂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白天,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兽皮帐篷里。
这处帐篷和原先狼人部落里的不一样,狼人部落挂满了虎皮,而这里挂满了狼皮。
她坐了起来,浑身都有些酸软无力。
她发了一会呆,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情,狼人部落似乎是被别的部族入侵了,男人们都被屠杀殆尽,女人们不是被杀害就是被奴役。
身边还躺着不少狼人女人,大家密密麻麻躺在一起,看上去都狼狈不堪。
很快,就有人走进帐篷里,大声吆喝着,叫她们都站起来,一起到外面去。
这些被俘虏的女人们纷纷起身,顺从地听从指令,跟着去到了帐篷外面。子沂也跟着浑水摸鱼,跟在狼人女人们的身后,低着头走了出去。
这处部落和先前的狼人部落差不多大小,都是二三十来个兽皮帐篷聚在一处,中间拢了一堆木柴,空出一片地方来,想必就是平时议事的地方。
子沂悄悄抬起头,打量新的部族来,发现他们的男人比上狼人还要壮实许多,头上不再是尖尖的狼耳,而是黄黑相间的虎耳。
这竟然是一群虎人。
子沂陷入了十足的迷惑和混乱当中。这究竟是一片怎样的土地,为什么这里的人们这样奇怪?又是狼人,又是虎人,还有蛇人什么的,简直闻所未闻,连坊肆间的闲书杂书也不敢这样写。
这里离她父皇治下的江山,究竟有多遥远?
这群虎人将所有的战俘女人集中在一起,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话,然后虎人男人们围在一起,眼神不停地扫着她们这群俘虏。
子沂还在宫中时,曾听太子闲话说过,北方瓦刺一族逐水草而居,最喜欢南下劫掠牛羊和女人,抢到的女人就分给各部的男人,最勇猛的男人可以挑选最美的女人。
那时的子沂,感叹蛮子未被教化,野蛮至极,可没想到,这种事情也有落在她头上的一天。
她有种预感,虎人们这是要分女人。
果不出其然,最高最壮的虎人率先站了出来,他走进女俘中间,扫视了起来。
子沂急忙低下头,这虎人跟座铁塔似的,光看着就吓人,她才不要被他挑了去。
可她实在太特殊了,在一群光裸着上身的女人里,就她一个穿的最严实,衣着也很奇怪,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她,缓步走过来,挑起了她的下巴。
男人的指甲很尖很长,刮得她下巴生疼。她已经三四天没有沐浴过了,经过三日风吹日晒,早已是蓬头垢面,可即使这样,男人看见她的那一刻,眼神一亮,立马朗声说了什么话,子沂心中一惊,这男人怕不是要了自己。
果然,男人说了话后,便没有再去看其他的女人。他抓着她的手臂,一路将她扯着走,动作有些粗鲁地将她带进一处帐篷,子沂跌跌撞撞地跟进去,发现帐篷里还坐着三四个□□上身的虎人女人。
男人将她一扔,交待了几句什么,就不再管她,转身出去了。
这三四个女人见到子沂,先浑身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目光里充满了惊奇。她们看子沂脸色苍白,步伐虚软无力,有便人拿出野果子给她吃。比起腥臊的肉,野果子简直是上天送来的美味,子沂这几日早就饿得狠了,一口气吃了七八个。
她紧张地同这些女人们坐在一起,生怕她们上来扒她的衣服。毕竟之前在狼人部落,所有人都要跑上来看一看她的胸脯是不是和她们长得不一样。
幸运的是,这群女人并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相反,倒是热情地给她喝水,给她吃各种品种的野果子。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