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霭在去支援季沉前还准备了一大套说辞,准备用来说服江溶溶和林若清,哪成想这二位连问都没有问,这让江霭感到颇为丧气,江溶溶也就罢了,林若清怎么也不问一问!
这样让他怎么塑造自己的人设!
结果,林若清闻言却是一脸姨母笑,猛地握住了江霭的手,兴高采烈地嘱咐道:“好好撩啊,我要狗剩cp成真。”
林若清和江溶溶是有别的任务要做的,这个任务就是——
se诱云郡的李豪绅。
季沉偷来的令牌倒是给她们省了不少事情,可以让她们的计划锦上添花。
江溶溶因为自身身份优势,从任务界面获取了关于‘知府每月都会给李大官人送一个美人’的消息,算了算日子,大概是这两天,正好让她们可以李代桃僵。
江溶溶虽然是已经被献祭的知府嫡长女,但是源于古代的男女大防,她并不担心被李大官人认出来,就算认出来也没关系,反正也是他们怕自己。
江溶溶倒是闲适得很,慵懒地倚在靠垫上,一点也不紧张,反倒是当她小丫鬟的林若清怕得要死,两只手紧紧抓着裙角,一双小眼睛控制不住地到处望着。
“小娘子,到了。”
轿外嬷嬷的声音传进了二人的耳朵,林若清是小丫鬟所以要先一步下轿,她本就紧张,闻言更是焦急了几分,她‘腾’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身,却因为动作太急一下子就撞上了轿顶,幸好江溶溶眼疾手快地在她头顶垫了一下,不然她恐怕要撞个满头包了。
“慢点,不怕。”江溶溶安抚性地向她笑了笑,林若清不知怎么的看见她的笑容之后便安心了,这或许就是TOP 1的魔力吧。
“小娘子,不用这么着急,你二人长得都这么俊俏,以后定有大富大贵的日子呢!”
林若清急急忙忙的模样落在轿外奴仆的眼里显得十分滑稽,纷纷掩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林若清见状也不由得红了脸,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了一层绯红的薄雾,大大的杏眼中闪烁着害羞的光芒。
“官爷,这是宋知府送给李大官人的小娘子,劳烦通融一下。”
老嬷嬷走到侍卫面前,皱得像豆皮的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她从怀中摸出了季沉偷来的那块令牌,和着一些散碎银两,偷偷扣在了侍卫手掌心。
侍卫耷拉着黝黑色的眼皮飞快地睨了一眼手中的令牌,又颠了颠手中的细碎银两,这才笑了起来。
“这次的小娘子看起来不错,就连丫鬟都这么俊俏,老爷定然十分喜欢。”侍卫抬起头向着站在桥旁的林若清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我去通报一声,几位稍等。”
“呸。”林若清望着那侍卫离去的背影,十分不客气地向着侍卫的背影啐了一口,“色、痞,不要脸,癞□□想吃天鹅!”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我们且将目光重新回到季沉、江霭这一边。
黑洞洞的密林遮住了绝大部分的光线,但仍有一些落网之鱼,他们透过叶与叶、枝与枝的缝隙漏进了这密不透风的空间内,斑斑驳驳地洒在少年的脸庞上,将他砖红色的眼睛照得更浅了。
“你来干什么?”
“我不来,这位新嫁娘打算嫁给谁呀?”
季沉笑了,他能感受到自己胸腔之中的心脏在不停的跳动,速度之快足以将他再次抛下地狱,他觉得自己之前做的努力可能都白费了,他们俩这局很可能平局,因为在这一刻他也动心了。
“嫁给你。”
他的话语借着林间的风,轻飘飘地溜进了江霭的耳朵里,然后化作利箭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心。
“甘之如饴。”他回答道。
调情调完了,该干正经事情了,赵冉冉早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这么一摔倒是变回了生前的模样,看着不再骇人了,反而倒是十分赏心悦目。
只不过她的肤色太白了,好像一潭死水,再也不会流动一般。
她挣扎地从地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向二人方向走了过来,江霭立刻就上前了一步将季沉护在了身后,只不过赵冉冉并没有如预想的那般向二人出手,她反而在距离他们不远处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们,告诉我阿澄在哪里。”
“他再这样下去,会转生不了的。”
“求求你们。”
她的脸上还带着泪,回忆中那张骄矜的脸庞,此刻却满是卑微,季沉望着她那绝望的双眼,忽然意识到对于赵冉冉来说,宋澄应该是比自己还要重要的存在。
否则她不会跪下来,言辞恳切地向他们求情。
季沉看出来了,宋澄是赵冉冉的软肋,只要一沾宋澄,眼前这个鬼就丧失了所有战斗能力。
“你和宋澄见不到面了。”
江霭抢在季沉前面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望着赵冉冉那双含着泪珠的双眼,十分无情地说道。
“他被扔在城中水里,你在城外乱葬岗,加之你俩都有怨气,根本见不到面。”
季沉知道江霭的意思,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有功夫来婉转词令,不如直接干脆利落,这样对双方都好。
赵冉冉似乎对这话早有心理准备,她闻言也只是怔愣了一会儿,随即就回过了神,她抹去了自己脸上的眼泪,从地上站起了身子。
“既然不能见面,冉冉也有一托。”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盒小巧的青色瓷罐,向季沉二人递了过来,季沉刚要去接,但赵冉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将手缩了回来。
正待季沉和江霭疑惑时,只见她从怀中又掏出了一方帕子将那瓷瓶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这样包好后才认认真真的重新递过来。
“鬼的东西,还是要避讳一点,总不能给两位恩公带来霉运。”
赵冉冉抿起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那张粉团团的脸若不是过于白了,便真真是人间富贵花了,饶是季沉、江霭也忍不住赞一句绝色。
“劳请两位如果见了阿澄请将这个带给他。”
季沉接过那个抱得严严实实的物件,解开来一看似乎是一瓶小小的香膏,他抬起头发现江霭也看了过来,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让他又想起刚刚的那个拥抱来,不觉耳朵又一寸寸红了。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慌忙地转过头,却发现赵冉冉也在看自己。
不准确来说,是自己手中的那个小瓷瓶。
她的身量并不是很高,比自己和江霭都矮了一截,但是她又不敢凑上来惹他俩嫌弃,只得站在原地踮着脚尖、努力地伸着脖子瞧,她身上的红嫁衣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飘呀飘,就像是红色的云彩。
“抱歉,我不能帮你这个忙。”
季沉低下头看了看这个小瓷罐,忽然笑了,他的笑容很柔和,就像是雨过天晴后的云朵,让人见了便忍不住亲近。
这是季沉在这个游戏里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在此之前江霭见过季沉嘲讽的、开心的、魅惑的,可就是没见过这般阳光的,就像是大哥哥一样。
“为什么?”
赵冉冉闻言很是吃惊,她抬起头惊讶地望向季沉,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会拒绝自己。
“你答应他了吧。”季沉走上前,主动拉住了赵冉冉的衣袖,“要亲手给他才行啊。”
“可是......”赵冉冉皱起了眉头。
“一定能见到的。”季沉将那个小瓷瓶放在了赵冉冉的掌心,“我们都是没用的,他最想见到的还是你呀。”
季沉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打破了这然无声的环境,有人扒开了一丛丛的枯枝败叶,从远处向他们跑来,在急促的呼吸声下掩盖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就好像蛇压倒草丛时所发出的一样。
“不好,你们快躲起来。”
赵冉冉闻声脸色立变,她也顾不得什么避讳不避讳的问题了,伸出手就去推身边的江霭和季沉。
可是来不及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季沉和江霭眼睁睁看着从树林中越出一个男人,然后下一秒他们还没有看清那男人是什么样子的,他就被吞入了一个血盆大口之中,别说是骨头就连一滴血都没有吐出来。
血盆大口的主人是一条大花蟒,足足有十米那么长、二十寸那么粗,通体是金钱花纹,一看便是成了精的。
周围的树木被他一尾巴扫去了一片,乌泱泱地连排倒下,堆在一起好像是死人所堆起的小山,显得阴森且诡异。
紫色的蛇信子还带这斑斑的人血,无声地从口中吐出来又缩回去,它粗壮的身子盘着树枝,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的几个人。
“我的奴仆,你背叛了我,竟然和人类密谋。”
它的口中忽然吐出了人言,只是那人言是由不同的声音组成的,有男人、有女人、有苍老、有稚嫩,它一开口好像几百、几千、几万人一起说话,震得季沉和江霭耳朵竟然流出血来。
“你们今天注定为我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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