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纪小辞,春风一度,度鬼门关了吧。
“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浪啊,我要是再晚一点是不是就直接可以给你写新闻稿了?
“一夜激情!五星大酒店惊现裸|体男尸,他的身份竟然是——”
“郑君北。”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的纪辞忽然开口。
“哈?”沈砚白叭叭的嘴张成了个圆。
“我跟郑君北睡了。”纪辞瞥了他一眼,眼白活生生写着嫌弃二字,“省报记者,您跳槽到知音了吗?”
“不是,你们怎么搞到一起了?不是说这两天回国吗?已经回来了?你们不是没联系了吗怎么就睡上了???”
“爹。”
“欸!”
“闭嘴。”
“……”
纪辞一拽被子,把自己蒙了进去。沈砚白沉默了整整三分钟,最后忍无可忍,伸手把被子扯了下来。
“说清楚,你们到底什么情况?”沈砚白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沈砚白长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平日里戴着金丝边眼镜,嘴角含笑着,看起来浪荡清贵。这样凌厉正经的模样,很不多见。
纪辞动了动嘴唇,喉咙滚了几下,道:“渴了,想喝水。”
“做梦。”沈砚白冷笑,“我说是你不要命呢,还是郑君北禽兽附体,胃痛一晚上,人都烧起来了,还能欲|火焚身呢。”
“他不知道。”纪辞无奈地叹口气。
“……”沈砚白噎了一下,盯着纪辞的眼睛,斟酌了片刻,问,“小辞,你主动的?
“就你这脾气,要是你不肯,你能把郑君北头给拧掉。”
“我打不过他,以前就打不过,更何况我还胃痛。”纪辞声音忽然有点委屈。
“你也知道你胃痛!”沈砚白都要气笑了。他知道纪辞心里一直没能放下郑君北,他以为时间长了,有些感情会慢慢淡掉,但他忘了,纪辞本来就是一个固执的人。
所以即便当年他们的结局那么惨烈,他的固执仍旧打败了他的骄傲,他还爱郑君北。
“你们复合了?”沈砚白认命地叹气,起身帮纪辞倒热水,试了试温度,再递给他。
纪辞摇头:“没有,一夜情。”
“刺激啊。”沈砚白冷笑,“然后呢?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纪辞手捧着水杯,垂着眼眸,水里倒映着他的眼眸,微波漾漾。
“你心里其实有想法了不是吗?纪辞,别骗你自己。”沈砚白忽然笑了,“风风火火的JUN,字典里有怂字?”
纪辞忽然抬头,笑了,眼睛亮闪闪的,一如窗外璀璨的星辰。
“砚白,我想把他追回来。”
不管用什么办法,郑君北只能是我的男人。
*
“君北,这次回国了就不要再走了,回来帮你爸爸,你爸爸可为你骄傲啦,提前两年完成学业不说,还开了自己的公司,你爸逢人就夸你呢。”穿着香槟色晚礼服的女人走到郑君北跟前,脸上挂着亲厚的笑容。
她脖子上戴着一串翡翠,水头很好,一看就价值不菲。
郑君北微微眯眼,觉得这翡翠有点刺眼。母亲也喜欢翡翠,当年的嫁妆里的几套都价值连城。不过母亲早就不在了,那些翡翠被锁在了郑君北的卧室里,没人能动。
眼前这个女人尤其不行。她凭什么戴翡翠。
郑君北微勾起嘴唇,算不上笑,缓缓道:“爸最近身体不舒服?”
正和人谈笑风生的郑豫霖闻言看了过来,眉头微蹙。
“我看爸没什么毛病啊,精力旺盛得很,那么大一个集团,可能还不够他管。”郑君北说完,抿了口香槟,“味道还行。”
“君北,怎么说话的。”郑豫霖走了过来,站在女人身边。
一老一少,看着跟父女似的。郑君北只觉得可笑。江梓云就比他大八岁,今年也不过三十一。
“说的实话。”郑君北噙着淡笑,但郑豫霖总觉得,郑君北随时都能红眼,变成暴怒的狮子,“而且我不是还有个弟弟吗?今年几岁来着?哦,快五岁了吧,再过十来年,也可以帮你忙了。”
“好好的说小南做什么。”郑豫霖有点不舒服。郑君北这个儿子从小就不服管教,当年他母亲还在的时候,还算听话,后来就无法无天了。
“今天是为了迎接回家专门开的宴会,你别给我耍横。”郑豫霖语气生硬,带着常年高居上位的傲慢。
“郑豫霖,你不觉得难受吗?”郑君北忽然话锋一转,“说好的家宴,你家人挺多啊。”
“郑君北!”郑豫霖强压着怒火,低声呵斥。今天人多,他不想闹笑话。
“君北,你别惹你爸生气,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今天来的人都是生意伙伴,好多还是看着你长大的呢。”江梓云一边说一边暗暗扯郑豫霖的袖子。
郑君北把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只觉得讽刺。做给谁看呢。当初把他送出国的是他们,现在想让他留国内,他就要留下吗?
遛狗呢?
“江姨,就看我叫你一声姨的份上,我劝你,多管管你儿子,好好养着,这样以后才守得住郑豫霖的家产。”
“郑君北!你怎么说话的!”郑豫霖脸色都变了,一张脸胀得通红。
“来来去去就这一句台词烦不烦啊,郑豫霖,你心里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名媛千金也是我将来的生意伙伴?我是要当总裁啊还是公关啊?”
“你!”郑豫霖一巴掌扬起来,却迟迟没能落下。他被郑君北握住了手腕。
郑君北微笑着把手中的酒杯递到了郑豫霖的手上,帮着他,握紧了杯脚。
“爸,这里人多,别闹。”郑君北笑得有些邪,“我这大号练废了,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何必再折腾呢?多关心关心郑安南吧,别小号也练废了。”
郑君北松开手:“我晚上还有局,就先走了,你们玩好啊。”
他扬扬手,潇洒转身,大步走出了郑家大门。
身后热闹的灯火,浓醇的酒气,都随着夜晚的清风一散而尽。郑君北深呼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坐进自己的跑车,打开手机,入眼先看到了一条短信。
退房短信,就在半小时前。
“啧。”郑君北手指一滑,切换到微信界面,就看到了纪辞的消息。
“呵,老板。”郑君北冷笑一声,“再也不来!”
狠狠退出聊天界面,再狠狠删除和纪辞的消息栏。
世界干净了。
郑君北吹了声口哨,跟着点开了一个群,发了条语音:“城西赛车场,想爽的来。”
【江城帅哥天团互助交流群(4)】
【江城第一帅嗝:?!】
【江城第一帅嗝:北哥!你别想不开啊!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暖暖的猪小弟:北哥!不值得!】
【uzi就是坠□□的:北哥!不值得!】
这群人……都吃错药了?郑君北懒得打字,又发了句语音:“你们北哥没那么玻璃心,到底来不来?还有,陈子墨你恶不恶心,赶紧给我把名字改回来。”
【暖暖的猪小弟:嘤~这是人家跟女票的情侣名嘛,你不给我备注怪我~嘤!生气气!】
【uzi就是坠□□的:哎艹,陈子墨你少作,老子晚饭都要吐出来了。就你有女朋友吗叭叭的,赶紧的改名!】
【暖暖的猪小弟:可不就我有女朋友吗~】
【暖暖的猪小弟:我女朋友人美声甜,还乖,羡慕吧~】
【系统消息:暖暖的猪小弟已被踢出群聊。】
“一群傻子。”郑君北咧嘴一笑,却不像之前那些或冰冷淡漠或敷衍应付的笑,而是轻松又自在的。
他开动车子,一路往城西赛车场开,等到了那里的时候,其他三人还没来。
郑君北掏出手机,这时他们互助群的消息已经刷到999+了,陈子墨那玩意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加了回来。
要是平常,郑君北才懒得看这群人说废话,可这不正无聊嘛,他破天荒地往前刷,看过往消息。
手指滑啊滑,滑啊滑,在某一张照片前定住了——
纪辞的照片。
酒店的走廊里,他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闭着眼,两人动作亲昵。
“草?”郑君北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认出来了,这可不就是他昨晚开房的酒店吗?这条走廊他白天才走过!
郑君北很快扫了眼照片前后的消息。
【暖暖的猪小弟:卧槽!我看到绿小树了!!!】
【暖暖的猪小弟:有图有真相!】
【江城第一帅嗝:什么东西?】
【uzi就是坠□□的:绿小树是谁?你新女神?】
【uzi就是坠□□的:不好吧陈子墨,你跟你女票可还没分啊,脚踏两支船这事做不得啊】
【暖暖的猪小弟:什么鬼!是茂木夏树啊!】
【暖暖的猪小弟:绿了北哥的那个!】
【暖暖的猪小弟:照片.jpg】
【江城第一帅嗝:……】
【uzi就是坠□□的:……】
“咯吱。”郑君北握紧了拳头,骨头都捏响了。他舔了舔嘴唇,眼神在手机屏幕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危险,像是蛰伏在暗处的猎豹。
“很好,纪辞,拿我开的房跟人上床。
“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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