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以……以身相许?”鱼鲤一脸震惊的看着鱼鲭,但是过了一会儿,在鱼鲭充满暗示的眼神之下,她白净而圆润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那书我和你一起偷偷看的,你能不懂?”鱼鲭用手肘撞了撞鱼鲤,“在我面前你装什么。”
“你怎么就那么能肯定,公子会对云小七做,做那种事?”鱼鲤红着脸眨了眨眼睛看着鱼鲭,“难道那种事不应该是两个人都心甘情愿的吗?为了治病,难道,难道就可以……”
“我我我也只是猜测。”鱼鲭磕磕巴巴的说道,“要不然为什么公子之前一直都不答应云小七,现在云小七回来了,他一点也没犹豫,就直接给她医治了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鱼鲤的脸依旧红红的。
“你看,云小七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比正常女孩子脸皮更厚些,但是长相确实还是不错的。”鱼鲭一本正经的分析起来,“以前喜欢公子的姑娘不在少数,但是她们在被公子冷淡的回绝之后就都不敢再来了,只会远远的看着,哪儿会像云小七这样一直死缠烂打,连公子的大腿都抱过了。”
鱼鲤张大了嘴看他分析,一脸的惊讶,那表情似乎在说,“竟是如此?”
“而且公子对待云小七的态度也明显与对待旁人不同,云小七虽然个性独特,但是身世确实可怜,按照公子以前的风格,早就出手相救,可是这次却一直硬着心肠拒绝,你们都看不过去了为云小七说话,公子都不肯救她。而且,最关键的是,即便公子一直坚持着不救她,却根本没有真正的赶她走,而是默许了云小七住在他的房间隔壁,这恰恰说明公子其实对她是另有想法的。”
“想法?”鱼鲤歪着头看着鱼鲭。
“那就是,公子其实对云小七有所图,又不好明摆着说出来,只好逼云小七自己……”
鱼鲤惊愕的倒吸一口冷气,震惊道,“没想到公子平日里看起来谪仙一般,行事竟然如此?”
“我行事如何了?”临子期房间的门忽然打开,沈澜垂眸看着满脸通红的两个小人儿,面无表情。
两个小的瞬间表情凝固了,一时间成了冰雕,一动也不敢动。
“没,没什么!”鱼鲤率先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自家公子,暗暗瞄着公子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异样,猜测他可能没有听到太多,赶紧说,“公子有何吩咐?”
“按方子煎药,注意火候。”沈澜将手中的药方递给鱼鲤,“你亲自煎,别让下人代劳。”
“是,公子。”鱼鲤乖巧的应下,双手接过那药方。
鱼鲭在一旁一脸的心虚,双眸左看看右看看,一脸做错了事情的模样,小手抓着袖口扭来扭去,似乎生怕沈澜看不出来他心中有鬼。
沈澜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啊?”鱼鲭心虚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公子,畏畏缩缩地说,“我,我没……”
“鱼鲭他担心云姑娘呢,是吧?”鱼鲤拽了拽他的袖子。
“是……是的。”鱼鲭点了点头。
“你不是一向与她不对付么。”沈澜反问。
“现在改观了,觉得她挺好的。”鱼鲭说。
“哦?态度变得这么快?”沈澜不咸不淡的说,“那你去替她烧水吧,等她醒了给她药浴一次。”
“啊?”鱼鲭不情不愿的看了一眼沈澜,被鱼鲤扯了一下袖子之后才说了声,“好吧。”
鱼鲤赶紧把他拉走了。
“你看吧,公子待她就是不同的,以前他哪里会让我们亲自替病人煎药烧洗澡水?这分明就是偏心。”鱼鲭一路走着一路愤愤不平。
“还不是你自己心虚。”鱼鲤瞄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刚刚要不是我提醒你,你恐怕早就被公子罚了。”
“公子为什么要罚我?我又没做错事。”鱼鲭不满的说。
“但是你会说错话。”鱼鲤说,“不管公子是不是对云小七不同,按照他的行事所为,若是被你点破了他的心思,你还有活路吗?”
鱼鲭倒吸一口冷气,后怕的拍了拍自己胸口,“倒也是,鱼鲤,还是你聪明。”
鱼鲤不理他,给云小七取药去了。
不过鱼鲤确实很惊讶,公子给云小七开的药方十分罕见,此“罕见”不仅仅是几味药的搭配从未见公子用过,而是指公子所用的药材都是罕见的珍品,这些药竟然都不用去明善堂抓,全都是公子自己药柜中的藏品。
鱼鲤暗暗乍舌,心说公子也真是舍得,那些药材仅次于他柜子里的那些宝贝疙瘩,一般人能拿到一味药就已经是公子开恩。
这便更是证实了鱼鲭的猜测,若不是公子跟云小七之间有了什么,公子会对云小七如此尽心?
想到这里,鱼鲤不由得摇了摇头。
呵,男人。
就连公子这样的人也不能免俗啊。
……
临子期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上这儿也疼,那儿也疼,还不是平日里那种身体深处暗暗的疼痛感,而是像是被容嬷嬷用针扎了似的疼,一会儿手,一会儿脚,扎的她几乎想要嗷嗷叫出来,但是任她怎么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都发不出来,像是被另外几个恶毒的嬷嬷捂住了嘴巴,控制住了身体,无法反抗。
不过慢慢的,她感觉身上的疼痛感渐渐减缓了,迷迷糊糊的,她听到有人在她的身边说话。
“公子,水已经烧好了,她怎么还没醒,一会儿水凉了。”
“无妨,药包放进去了?”
“是,早就放了。”
“嗯。”
临子期只觉得身子一轻,温暖的体温透过布料浸透在她的皮肤上,就跟那天晚上的感觉一样,耳边响起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声,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
可下一秒,她噗通一声落进有些烫人的热水里,猛然被水淹没,她被那滚烫的温度刺激的神经一颤,猛的睁开眼睛,在水里扑腾挣扎着,好不容易才摸着什么木质的边缘,惊慌失措的扒了上去。
临子期抹了抹脸上的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怎么回事!”
“让你早点醒。”沈澜早已有预见性的站的远远的,一点也没沾到临子期扑腾出来的水花,淡淡的说。
鱼鲭鱼鲤一直不明白沈澜想要做什么,一直就近观望,结果两个小的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你……”临子期一口气没喘上来,一时间脑袋里还是蒙的,刚刚身体的感觉很显然是真实的没错,自己这是怎么了 ?
她一脸迷糊,低头看了看,自己正穿着衣服身处于一个大水桶中,水桶又高又深,她站直了身体才能触及桶底,水中漂浮着几个药包,水的颜色也被那药包染成了茶色,水很热,有些灼人,氤氲的蒸汽飘飘扬扬,在她的鼻尖略过,带来一阵阵苦涩而厚重的药香味。
“这是……”临子期脑子里好像明白了什么。扎针,药浴,这是要给她治病?
她惊愕的抬起头看着沈澜,满脸疑惑。
这人之前不是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不肯给自己医治吗?这是怎么了?
沈澜看着她疑惑地眼神,十分坦荡的说,“你的身体状况不可以多吃糖,以后不要再吃了。”
“啊?哦……”临子期虽然很疑惑,听到这句话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仿佛住院的病人听从主治医生的吩咐一样。
“药浴半个时辰,鱼鲤你帮她看着时间,鱼鲭你跟我来。”沈澜说完这话之后,便带着鱼鲭走了,鱼鲭被点到名,浑身一抖,然后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沈澜出去了。
鱼鲤看到两个人走了,便帮她关上了门,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云姐姐,我好担心你,看到公子愿意替你医治,我也放心了。”
“他为什么愿意给我治病了?”临子期一脸的懵懂,怎么自己昏过去一次醒来,就跟换了一条世界线一样,原本自己吃的那些闭门羹都跟假的一样。
鱼鲤眨了眨眼睛看着她,心说公子为什么转变你还不知道吗?但是转念又一想,云姑娘再怎么活泼也是个姑娘家,肯定不愿意承认自己和公子那个那个了吧,于是朝她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并不说话。
临子期被这个小女孩了然一切的笑容镇住了,心说这帮人难道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会吧,努尔巴图的脸也不是人尽皆知啊,不可能他一出现自己就被看穿,再说了,沈澜这个人最讨厌皇室的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能更不愿意替自己医治吧?
临子期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再追着鱼鲤问,只好感谢了鱼鲤之后,继续乖乖泡药澡。水汽氤氲,水温滚烫,她的脸被热水捂得一片粉红,一路红到了脖子和锁骨处,看起来娇艳如同初生的桃花。
她永远都猜不到,自己面前的只有自己半个人高的鱼鲤小姑娘,此时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内容。
“啊,云姑娘果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脸都红成这样了,鱼鲭这次猜的果然没错。不过公子的眼光确实不错,在那么多喜欢公子的姑娘当中,不,是那么多自己见过的姑娘当中,云姑娘真的是我见过最脱俗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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