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柳家老父的事定了下来,苏寡夫总算不再嘤嘤嘤了。
用完饭他就回屋里收拾火炕去了。
苏慕歌也去了灶房,将白日里烙的煎菜饼收拾好放到地窖里。如今这么热的天,古代又没有冰箱,也就只能用地窖储存了。
从地窖出来,苏慕歌正打算回房歇着,远远瞧见宁素宣蹲在那似乎在搓洗着什么。
本来不打算过去打扰他的,然后仅仅只是瞄了一眼,便让她整个人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宁素宣竟然在洗她的肚兜!
意识到这一点,苏慕歌撒腿就跑了过去,一把从宁素宣手里夺过肚兜。从手心传来得湿意,顺着指缝凉到心里,难以驱散浑身的尴尬。
“妻主?”
对上宁素宣讶异的目光,苏慕歌红着脸别过头,“这东西我自己洗。”
宁素宣本来还不明所以,目光触及到妻主微醺的俏丽面容,也微微地红了脸。
见苏慕歌转身就要走,他忙拽住妻主的衣摆,垂眸小声道:“妻主,给您洗衣服本来就是素宣分内之事。再者,您一天要忙着转银钱,这种小事还是素宣来做吧。”
察觉到宁素宣要从她手上夺肚兜,苏慕歌不管不顾地往后躲去。
可不知道是谁把嚼不动的兔肉扔在地上,苏慕歌一时不慎踩了上去,脚下一滑,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朝宁素宣扑过去。
宁素宣根本没反应过来,眨眼间就被推倒在地。妻主娇软的身体落在怀中,他大脑空白,愣怔之下竟忘了动作。
“……”
苏慕歌现在想骂死那块兔肉的心情都有了。
她挣扎着起身,刚一抬头,就对上了宁素宣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眼。苏慕歌眼尖,清楚地瞧见他长睫微颤,连同白皙的皮肤都染上了粉色的氤氲,耳尖也透亮透亮的。
这副小模样搁在现代完全就是个奶萌易害羞的小少年,要不是现在太尴尬,苏慕歌可能真的会忍不住逗逗宁素宣。
苏慕歌叹气,伸手撑着想要起身。不料一双手突然落在她的腰际,“妻主——”
上一次跟妻主这么近还是在妻主养身子的时候。鼻尖嗅到妻主身上独特的香味时,宁素宣内心涌上一股异样的悸动。
一听他这不对劲的声音,苏慕歌当即快刀斩乱麻爬了起来,一溜烟就跑进了房里。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宁素宣那眼神……
苏慕歌打了个寒颤,闭上了门。
晚上为了避免尴尬,苏慕歌早早地就滚到炕里面睡了。等宁素宣进来就瞧着妻主背过去的身影,他不受控制地想起甫才的情形。顿时红着脸,一言不发地和衣睡了上去。
窗外蝉鸣声声,妻主的手搭在腰际上。宁素宣犹豫片刻,试探性地伸手碰了苏慕歌的手。
见她没有反应,这才大着胆子握住。掌心的温热直达心底,浑身莫名燥热起来。
一夜难眠。
……
苏慕歌睡了一个好觉。她刚打算从炕上爬起来,手就触及到了个软软的东西。一偏头,不期然对上宁素宣熟睡的脸。
她大脑空白几秒,开始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将宁素宣抱在怀里的。
好像…是因为昨夜吹起了风,有点冷来着…
“妻主——”
宁素宣不知何时睁开眸,许是刚醒来还带着眼底还带着几分迷茫。蹙眉的模样,真是让人…
在心底哀嚎一声,苏慕歌忙从炕上爬了起来。
“快起来吧!你今天不是还要跟爹去柳家接外来公吗?”
宁素宣瞧着妻主垂放在一侧的手,不由得弯了弯唇。
/
等用完早饭,苏慕歌不敢停留,去地窖背起大草篓就往镇上赶去。
早日的集市熙熙攘攘,有不少商贩都在卖早餐。苏慕歌今日来得早,找了个角落将草篓放下就开始喊:“卖煎菜饼咯,又酥软又脆香的煎菜饼,十个铜板一个。”
起初苏慕歌还有点放不开,到后来见大家都这样,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可劲得吆喝。
没一会就有个身穿黑色长衫的女子走了过来,言谈之间尽是一股书卷气,“姑娘,什么是煎菜饼?”
她在这远山镇这么久,还从未听过卖煎菜饼的。
见终于有人来问,苏慕歌立即答道:“这是自家做的小吃食,用了不少名贵的佐料跟独特配方,酥软脆香,姑娘您要不要买个试试?”
说着苏慕歌就将草篓盖子打开,顿时一股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女子顿时来了兴趣:“行,来两个先给我尝尝。”
“好嘞。”
苏慕歌眉开眼笑,用油纸包了两个煎菜饼给她。
这个朝代的银两虽与唐朝相似,但物价普遍都高,是以苏慕歌煎菜饼的起价完全在平常百姓都能接受的范围内。
那女子先尝了一口煎菜饼,果然唇齿颊香,酥软可口。
她目露赞赏,“再来四个。”
苏慕歌大喜,立刻又给她装了四个。那女人一走,苏慕歌像是有了冲头,喊得更欢快。
“姑娘,这煎菜饼怎么卖啊?”
不多时又来了一位客官,“刚刚听人说你这的饼比馒头面饼都好吃,来一个给我尝尝。”
苏慕歌自然不会拒绝,这位客官最后又开开心心地买了四个饼回去了。
一个美食的传播就是这么快。不大一会,苏慕歌带来的五十个煎菜饼就卖的一干二净。
好多人都慕名而来,就连与她一起摆摊的摊主都来买了几个。
虽说同行是冤家,不过有钱不赚是傻子。苏慕歌自然不会吝啬卖给她们,毕竟这里面有些调料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的。
苏慕歌准备收摊回家时,忽然有一个头戴银钗的高挑女人走了过来。
对方皮肤白净,端的是颀长窈窕。
苏慕歌以为对方是来买饼的,瞥了一眼道:“不好意思,卖完了。您要是想要的话,可以明日再来,我最近天天都会来镇上卖煎菜饼。”
“我不是来买饼的,姑娘,我们家掌柜的请你一叙。”
苏慕歌一顿,抬眸问:“你们家掌柜?”
女子面无表情,缓缓地吐出三个字。
/
镇上最大的酒楼便要数在镇东街的清欢楼。
这里人头攒动,边临的远山河将酒楼绕了半圈。镇上不少有钱人都喜欢来此地享受生活。
三楼一号房内,苏慕歌已经瞧着眼前这个女人很久了。
甫才那个黑衣女子说掌柜的请她一叙,她心里隐隐便有个猜测,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想的那个人——远山镇首富佟掌柜。
所有人都尊称一声对方佟掌柜,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这位佟掌柜三年前从盛京而来。在此地一连开了赌坊、酒楼、青衣坊……
可以说这镇上所有比较赚钱的作坊,都是这位佟掌柜开的。
对方以一己之力垄断了远山镇的财路,成为当之无愧的首富。
这种人搁在现代,就是资本家的女中豪杰啊。
佟掌柜着一袭紫莲锦袍,墨发束冠。手中的金丝绣扇虚虚扇着,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叫她做起来显得尤为的高雅。
苏慕歌打量对方的同时,佟掌柜也在敛眉打量着她。
女子一身促织麻衫,瞧着便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偏偏一双眼明的叫人心惊,让佟掌柜一时间不由得想起盛京那位。
太像了……
这种由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气度,简直像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
佟掌柜心下思绪稍转,却一直没有说话。
她不急,苏慕歌更不急。这种时候谁先拿住自己,才能在这场不知名宴请中掌握主动权。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帘幕之外有男子弹琴吹箫。
见苏慕歌听的入神,佟掌柜意味不明地闪了下目光,她用扇子撑着下巴,“姑娘,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请你过来吗?”
女人那双狐狸眼泛着狡黠的光,苏慕歌回过神瞥了一眼,“佟掌柜既然请我过来,自然是有话要说。我若是失了急,不就让佟掌柜失望了吗?”
“哈哈哈姑娘说的倒也是。”佟掌柜声音爽朗,“月儿,给这位姑娘看茶。”
“我姓苏。”
“苏姑娘豪爽。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你甫才卖的那个煎菜饼,我出二十两买了你这方子,你看如何?”
“二十两?”
苏慕歌有点诧异。
说实话,佟掌柜给的价格完全超出了她之前定的。况且煎菜饼这方子其实并不像那些菜谱珍贵,她起初只估了十两。
说实话,出二十两,苏慕歌自己都觉得有点多。
“怎么?苏姑娘是嫌少?”佟掌柜见她不语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她微微一笑,“如若不满意这些银子,还请苏姑娘开口,佟某可酌情考虑。”
苏慕歌抿着唇脑子快速思索着。
卖煎菜饼总归不是个长久的办法,想要家中日进金斗,还是得尽快将店开起来。可镇东街一间店铺要一百两……
苏慕歌目光落在佟掌柜清丽的面容上,抿了抿唇:“佟掌柜,我这方子可是家中祖传,轻易卖出我也怕先祖的棺材板压不住。请您理解。”
“自然明白。”佟掌柜捏紧了白玉扇,“这方子既然是你们先祖的,苏姑娘思虑良久也是理解的。只是按照姑娘的意思,您是想出个什么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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