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莱西:
我今晚失眠了。
不在医院,也没有下雨,只有万籁的岑寂,太安静了我反而想念起了嘈杂的雨声,我无法入眠,是因为我的心无法平静。
倒计时的开始让我无法安心入睡,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呢?我现在是作为人类在生活,与这个世界已经产生的羁绊。
可是一切都是短暂的,我似乎,应该开始学习告别了。
否则我会担心来不及。
愿你安好。
——为你祝愿的第90天】
今夜注定无法平静,卡伦家也陷入了一场争执,贝拉的生日派对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结尾,爱德华送走了贝拉后做了一个决定。
“我不同意!”罗莎莉听见后倏的站起身来,她冷冷地看着爱德华,“这是谁也不想的,”谁也没想到会在派对上出现流血事故,这只是个意外。
“不,罗斯,这种事以后也可能会发生,贝拉与我们是不同的,她那么脆弱……”爱德华也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中。
罗莎莉气的走来走去,她抬手挥开了艾美特伸过来的手,“与我们不同?难道你是才知道她与我们不同的吗?”
“你当初也是知道的,可你依然选择和她在一起,她也是,她知道你的身份,却还是迷恋上你,”罗莎莉被气狠了,“所以我说,就不要和人类有什么牵绊!”
“罗斯,不能这样说,莱西不一样的。”一直没说话的爱丽丝忽然出声,她还和莱西约定好会是永远的朋友呢。
罗莎莉的脚步一顿,“莱西当然不一样,她从不会为我们带来麻烦!”她还记得莱西切伤了手,结果为了隔绝味道包裹了好几层纱布,还喷洒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药水,企图用杂乱的药水味来遮掩血液的气味。
她闻出了其中一种的药水是对伤口有刺激性的,当然味道也很浓郁,莱西喷了不少,这样傻乎乎又体贴的温柔,也只有莱西会有了。
“罗斯,别这样对爱德华,他也很自责。”埃斯梅温柔地劝解道,“不是谁都能承受这样的压力的,他伤害了贝拉,那是他深爱的人。”
爱德华坐在沙发上,天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有多心痛,可是一想到会给贝拉带来危险,他宁可选择离开。
“所以只要爱德华将贝拉转变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吧。”艾美特说完后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又补充了一句,“贝拉也是愿意加入我们的啊。”
爱丽丝看了一眼爱德华,她没有说话,是因为她能理解爱德华对贝拉的那份珍惜,因为这份珍惜,所以他才会犹豫,因为一旦做出了选择,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可是她也不想离开福克斯,爱丽丝撅起嘴唇,她靠在贾斯帕的怀里,轻轻用脸颊蹭了蹭爱人的手,像只寻求安慰的小猫。
“爱德华,你有想过,这样也是在伤害贝拉吗?”卡莱尔沉默了很久,问他。
“卡莱尔,我知道,我知道这会给贝拉带来伤害,”爱德华无助地抱着头,假如他能哭泣,可他不能,他是个没有眼泪的冷血怪物,“可是没有什么比她的生命更重要的了,对我来说,她活着就是上帝对我的赠予,卡莱尔……我好害怕,我害怕……”
卡莱尔深重地叹了口气,爱丽丝知道,决定已经做出,她垂下长长的眼睫,抿紧了嘴唇。
我没有想到一早会接到爱丽丝的电话,事实上,我一晚上都没能睡着,哪怕是雅各布做给我的八音盒也无法让我安眠。
可是躺在床上辗转只会让我胡思乱想,所以我干脆起来去厨房做点什么,至少忙碌会让我有短暂的平静。
虽然爱丽丝的电话来的很突然,不过也刚巧,昨晚上冻好的云吞可以送些给她,我包了很多,冰箱都快放不下了,馄饨也可以装点,再装点饺子,罗莎莉很喜欢饺子,我收拾完才发现不知不觉又装了一大盒。
我拍了拍脸,吞掉那些药片,又给自己灌了两大杯水才冲散嘴里的味道,从罐子里捻出一枚果子塞进嘴巴里,我才觉得活了过来。
“莱西,”看见爱丽丝的那一刻,我觉得有些古怪,她依然热情地上前抱我,亲切地呼唤我的名字,可我觉得,她今天不开心,爱丽丝的快乐一直都很简单,她是个水晶一样的姑娘,所以,我能感觉到,她今天的不快乐。
“莱西,”她握着我的手,那双漂亮的眼睛黯然地看着我。
“怎么了?爱丽丝?”我有些不解,昨天是贝拉的生日,是爱丽丝布置的派对,我知道爱丽丝早就开始准备了,气球的颜色还问过我的意见,所以,是贝拉的生日派对上发生了什么吗?
“莱西,我们要离开福克斯了。”
我睁大眼睛,没想到离别来的这样快,我,我还没有学会告别,我还没有准备好,这一切太突然了,我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也许是没有想到吧,会是爱丽丝先与我告别。
这个,像精灵一样闯进我短暂生命中的女孩,要离开了。
我失落,难过,可心里竟然也有松了口气的庆幸,或许是我知道,这样,说不定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只是,太快了,这一天的到来,我一直以为,会是自己准备的这一天,我设想过无数次告别的场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的变化总是比我的计划来的快。
“这样啊……那你们之后会去哪里呢?”我听见自己这样问。
“卡莱尔会安排好的,”爱丽丝耷拉着眉眼,声音闷闷的,我知道她的不开心是因为我,我或许不是她说的那样好,爱丽丝总会夸我,她会不吝惜一切赞美予我,而我现在,在为她的不开心而开心。
我并不是一个足够好的人,可我却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我尤其感恩。
我将纸袋递给她,有些遗憾没做些点心装进去,“莱西……”爱丽丝看见了透明饭盒里一个个胖嘟嘟的小云吞,她抱住我,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想把你装进箱子一起带走。”她是认真的。
我被她逗笑,“爱丽丝,这是个恐怖故事吗?”
“莱西,罗斯很舍不得你,”爱丽丝在我耳边说道,“她也想和你道别的,但是又改变主意了。”
“我知道,”我抚了抚爱丽丝的头发,“也许罗莎莉觉得我们会重逢,所以不需要道别。”
卡伦一家离开了,在一个细雨纷飞的早晨,我撑着伞,去送别他们,他们每个人都给了我一个拥抱。罗莎莉抱了我很久,这一次,艾美特没有上手阻拦。
“莱西,请你……”爱德华嘴唇动了动,“别让她做冒险的事……我……”他说起贝拉的时候,深深的眷恋与痛苦交织在他的脸上,那双眼睛,复杂而悲伤,似乎在下着大雨。
我猜到一定是贝拉的生日派对上发生了什么,可我并不知道究竟会是什么,会让爱德华离开贝拉。
我是从贝拉口中知道了一切,爱情会让人变得盲目,变得怯懦,又会让人变得勇敢,我还记得贝拉才来到福克斯时的模样,她压抑着自己的痛苦,强迫自己适应阴冷的天气,和陌生的环境。
可是后来爱德华出现了,他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他像是一束光,在贝拉下着雨的世界里,他的温柔令贝拉沦陷,而现在,他将温柔种进贝拉的心里,却离开了贝拉的世界。
见过光明的人又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回到黑暗中呢,贝拉又是那样倔强的姑娘,她又怎么会甘心呢,查理拜托我多去看望贝拉,他是个好父亲,真切地担忧着贝拉。
可是这并不能令贝拉振作,她反而开始追寻刺激,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辆废旧的摩托车拜托雅各布修理,这让我觉得十分无奈,我没有阻止她的能力,而雅各布虽然不赞成贝拉,却也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贝拉不是个能驾驭摩托车的人,我只好让雅各布拖延时间,尽量不要那样快将摩托车修理好,然后我时常过来捣乱,拉着雅各布做些其他的。
我不确定贝拉是否看出了我的目的,但她从未说过什么,我希望她能改变心意,但她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固执。
用扳手敲了敲这铁疙瘩,我小声对雅各布说道,“不如我们偷偷把这个运去废铁站卖掉吧,五五分账。”我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五。
雅各布失笑,“莱西,贝拉一定知道是你。”而且莱西哪里有力气能抬动呢,所以一定还有他。
“知道又怎么样,她没有证据!”我扬着脑袋,十分理直气壮。
“那她就会去干其他危险的事,”雅各布这时候却是冷静地分析着,“至少现在有我们看着她。”
他似乎也没说错,我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无意中感叹了一句,“感觉我的身边全都是失恋的人。”
没想到这家伙反应特别激动,立马梗着脖子反驳,“哪有!”
我愣了愣,后知后觉眨了眨眼睛,“嘿,雅各布,我说了有你吗?”
我想起雅各布当初失落的样子,竟然有些怀念,回忆起来,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雅各布脸上还有婴儿肥,稚气未脱的小少年。
“莱西!”雅各布又气又慌,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我知道一定有我的。”
“天哪,雅各布,你真的聪明了好多,”我用一种惊奇的语气感叹,却笑得肆无忌惮,雅各布伸手过来抓我,我因为笑得太开心所以失去了抵抗的力气,被他轻松逮住。
“莱西!”雅各布现在特别后悔,当初让莱西看见了自己狼狈的一面,他急的抓耳挠腮,“你就不能,就不能忘记那些吗?”
“为什么要忘记,都是珍贵的回忆啊~”我抚去眼角的泪花,看着雅各布气急的模样咧开了唇。
“所以雅各布你已经走出失恋了吗?”我随口问了一句,想到了里尔。
“我不知道。”雅各布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甚至已经很少想起贝拉,可是他也无法坦然地面对贝拉,那是他曾经真心暗恋过的女孩。
我看他迷茫的表情,安慰似的薅了一把他的头发,“也是,你曾经那么喜欢贝拉。”
雅各布嘴唇动了动,蹙着眉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没有开口。
我取出一份布丁,作为失恋的安慰点心放在雅各布面前。
天真的雅各布不知道这个布丁的含义,两口吃完后厚着脸皮还想再要一份,作为雅各布的朋友,我当然不能拒绝他这小小的请求了,不过,他要是下次失恋了,应该跟我这份布丁是没关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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