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暮色

    “莱西!”爱丽丝飞快抱住我。

    “爱丽丝?罗斯,你们怎么回来了?”我向走来的罗莎莉投以疑惑的目光,希望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预见贝拉被吸血鬼袭击,很担心你,”爱丽丝新奇地打量着我,“莱西,你真的很特别,我无法看见你的未来,”

    原来爱丽丝能看见未来?我有些恍惚,特别?不,这或许只是因为我没有未来而已。

    罗斯补充说,爱丽丝看见的未来是主观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可是,我的未来是已经写好的结局,是谁也无法改变的,其实人类一生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只是,跑道比别人短些,所以比别人先到达终点而已。

    “爱丽丝,真高兴能再见到你。”我摸摸她的头发,抿出一丝笑来。

    爱丽丝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啊,她想起来了,之前莱西在医院醒来也是说了同样的话。

    她见到了莱西,可是为什么,她心里的慌乱并没有减少,爱丽丝小心控制着力道,将莱西抱的更紧了,她将脸埋在莱西的颈窝里,声音小小的,“我也是,莱西,我真高兴。”

    “贝拉呢?她没事吧?”我问罗莎莉。

    罗莎莉双手环着胳膊,语气有些别扭,“还好有那群……狼,拖了一会儿,我们才赶上了,她没事,现在和爱德华在一起。”

    “爱德华这次回来了,恐怕再没办法离开贝拉了吧。”我笑了笑,“我也许可以向他告状,贝拉这两个月过的可十分精彩,也许,我可以向爱德华多要几篇文学论文?”

    爱丽丝笑着抱着我的手臂,“莱西,你太容易被满足了吧?”

    我想了想,也是,不能显得太容易了,我一拍手,决定了,“那就再加上我的寒假作业。”

    爱丽丝笑倒在我肩膀上,罗莎莉眼中也流露出几丝笑意来。

    卡伦家很快搬了回来,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的吸血鬼有两个,劳伦特就是那个刺激了里尔觉醒后被赶来的狼人夹击解决的那个,詹姆斯则是去引开狼人结果撞上了贝拉的那个,也是上次袭击我和雅各布的吸血鬼中的一个。

    “上次那个吸血鬼是他的伴侣,这次又让他逃了,按詹姆斯的性格,他恐怕不会轻易放弃的,这次要不是刚好有狼人觉醒,……莱西可能就危险了,下一次,他只会准备的更充足。”

    爱德华分析道,詹姆斯打着自己引开狼人让劳伦特杀死莱西的主意,可没想到莱西身边有刚觉醒的狼人,又遇上了来控制局面的雅各布,劳伦特运气不好,面对的是愤怒的雅各布和刚觉醒的里尔,詹姆斯却在山姆的爪下侥幸逃脱了。

    听上去很有种讽刺的意味。

    “他或许还盯上了贝拉。”爱德华的脸色很难看,他从詹姆斯心里读到了一些很危险的想法,这让他无比冷静下来。

    “贝拉以后是我们的家人,莱西是我们卡伦家的朋友。”卡莱尔最后说道,“这段时间,大家都不要放松警惕。”

    ……

    我又去找了里尔,以背包落在她家的理由,我听说哈里得知里尔觉醒后愣了好一阵,差些犯心脏病,雅各布告诉我,里尔是历史以来第一个由女性变身的狼人,他们所有人都没想过里尔是会觉醒的。

    觉醒后的里尔迅速成长,我听雅各布说觉醒后的狼人会定格在他们25岁时的模样,我真高兴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能看见25岁的雅各布的样子,虽然婴儿肥消失了很可惜,但和毛茸茸比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可惜了。

    他说狼人的生命很长,但假如保持不变身,也会和人类一样老去,我后知后觉才发现雅各布对我说了这么多,等等,这些我都没问的啊,告诉我没关系的吗?

    里尔的变化不大,只是,她似乎还没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你怎么又来了?”

    她一开门,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看见她脱口而出后讪讪地闭上了嘴巴,我低头笑了笑,“我来取背包。”

    “你可以让雅各布给你带回去。”她这样说,却还是让开了门,我走进去坐下,和那天一样,家里只有里尔。

    她给我倒了杯水,还准备了两颗糖,我抿了一口,发现竟然是糖水,她是多担心我的低血糖啊,我有些想笑,又十分感念她的这份贴心。

    “喂,雅各布应该把狼群的事告诉你了吧,”里尔斜斜睨了我一眼,“我提醒你一句,雅各布虽然是个好小伙子,但他却是狼人,他会遇见自己的烙印爱人,你可千万别喜欢上了他。”

    “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

    我怔了怔,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还有细碎的痛苦,我垂下眼帘,想起雅各布提起过,里尔与山姆,曾经是那么的相爱,可是在烙印面前,他们的感情却显得那样的脆弱。

    “你现在知道了一切,选择原谅了山姆和艾米丽,那你自己呢?”我静静地注视着里尔,“你选择放过你自己了吗?”

    她沉默了,“我希望有人可以烙印我,让我忘掉这一切。”我听见她低低的声音。

    “你也认同了烙印?”我皱眉,不理解里尔的妥协。

    “你作为人类,大概不知道烙印的感觉,”里尔的表情很复杂,我看着有些难过,只因为烙印,她被抢走了深爱的恋人,却无法责怪任何一个人,因为知道真相后,所有的怨恨都变得那样无力。

    这太悲哀了。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连自己的感情都无法选择,这难道不是一种诅咒吗?

    “就不能自私一点吗?”我看见里尔惊讶的目光,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才不要原谅呢,也绝对不要理解他,因为我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他伤害了我,这就是事实,我才不要管什么原因呢!”

    “因为我是自私的人,所以要只想到自己。”

    她质疑地看着我,“你是,这样的人吗?”

    “我是!”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因为痛苦是你自己的,悲伤是你自己的,他们特别过分,什么都不告诉你!”我也许不是个好孩子,因为我正在怂恿里尔报复。

    “听起来似乎不错,我会试试的。”我讶异地看着她,她瞥了我一眼,“怎么?不是你的主意吗?”

    我连忙摇头,海豹式鼓掌,“棒极了!”

    离开之前,我好奇地问了她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总能误会我和雅各布?”上一次,在森林里,里尔也是误会了我和雅各布的关系,我真奇怪,是什么让她产生的误会。

    里尔关门的动作一顿,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不是她总能误会他们,而是他们总能让她误会。

    不过,她想起听见的雅各布的心音,这或许并不是什么误会,只是两个笨蛋,可是,她不愿意看见莱西成为另一个自己。

    我想了想,“你不知道我不会和雅各布在一起,却提醒我不要喜欢上他,是因为你担心我,为什么?里尔,在你看来,我们是互相喜欢的吗?”

    里尔没有回答我,可她的默然已经给了我答案。

    “是这样吗?”我挠挠后脑勺,“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吗?谢谢你告诉我,让我能够知道。”

    “为什么你笃定你们不会在一起?是因为烙印吗?”里尔忍不住问。

    “啊,不是这个,是因为,”我笑了笑,“雅各布喜欢的人是贝拉啊。”

    就算没有贝拉,还有烙印,而幸运的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雅各布在一起,而原因,只需要一个就够了,至于是哪一个,对结果来说都是一样的。

    里尔愕然地看着我,她的表情滑稽极了,我大笑着与她告别,背着我的背包朝家的方向走去。

    “比利,你要出去吗?”我看见比利拎着啤酒,猜测他要出门,可今天真奇怪,雅各布竟然不在。

    “莱西,你能送我去查理家吗?我们约好今晚一起看球。”比利知道我在找雅各布,解释道,“雅各布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答应了比利送他去查理家,回家又吃了一次药后,发动了小皮卡车。

    我从来没有看过球赛,今天跟着比利和查理一起准备看这场西班牙对德国的球赛,啤酒比利已经准备好了,我又向查理借了厨房,给他们做了高热量的炸薯条还有土豆泥。

    比利知道我是第一次看球赛,很是细心地为我讲解规则和介绍球员,但当球赛开始的时候,两个兴奋起来的中年男人沉浸在比赛中哪里还记得其他的啊。

    屋外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也许是贝拉回来了,我起身去将盘子清洗干净,却听见了门外的争执声,雅各布,和爱德华。

    似乎情况不大妙。

    “出什么事了?”我听见查理的声音,将盘子放下后跟着出去。

    “我吻了贝拉……”我脚步一顿,他看见了我,脸上的表情骤然慌乱起来,“莱西……”

    我觉得里尔说的不对,我并不喜欢雅各布,否则,我为什么会那么平静呢?人类的感情,总是那么复杂,我想里尔一定是看错了。

    爱德华倏然松开了揪着雅各布领口的手,我猜他也许是听见了什么,他看着雅各布,脸上的表情如同一场荒诞的戏剧,“你真是……”

    爱德华转头看了我一眼,我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爱德华,雅各布已经向我道过歉了。”贝拉和查理,也许是最尴尬的人了,我想着能说些什么能缓解一下这奇怪的氛围,以往我都是这样做的,并且也做的很好,但今天很奇怪,我什么也不想说。

    我想不到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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