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遇上了罕见的大停电。
从连接外界的大桥到城市最中心的韦恩大厦一瞬间全部陷入了黑暗，也幸好是遇上了午夜时分，正常的市民已经入睡，才没有造成太大的骚乱。
被警报声惊醒的布鲁斯刚刚睡下不到一个小时，这是少见的在夜里这么早休息。他已经三四天没有合过眼了，鉴于稻草人和双面人为他带来的庞大工作量和这几天韦恩集团的股价波动。
虽然身体下意识的坐起面向罗宾投影出来的情报，但思维显然有些跟不上。他的视线放空了好一会，才对焦到了屏幕上。
“查出来停电原因了么？”布鲁斯狠狠的揉了几下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暂时还没有，停电使我失去了对大部分区域的掌控。或许是自然原因导致，毕竟这么大范围的停电很难用常规手段实现。”
“自然原因，哥谭永远没有自然原因。”布鲁斯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然后试图操纵自己的身体下床。要知道这并不简单，在他好不容易放松了肌肉之后又重新调动，它们已经在尖叫着抗议了。
“我可能需要一点小帮助。”感受着自己浑身的乏力感和昏沉的头脑，他有些苦恼：“帮我来一针，罗宾。”
“这种会消耗您未来的东西建议还是尽少使用。”
“没关系。”布鲁斯毫不在意的回答着，他拿起升起的机械台上罗列的蓝色药剂，然后注射了下去。
“反正我也没打算活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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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哥谭安静的不太寻常。
当然不是指的小打小闹的抢劫偷窃什么的，这在哥谭再正常不过，午夜之后在街上游荡的没有几个是良好市民，混混们的互相‘打闹’只要不太过火或者不波及到其他人，蝙蝠侠就不会去插手。
他蹲伏在钟塔的滴水兽上，这是他最钟爱的位置，微弱的月光只能隐约的让人看到一个影子。四只滴水兽能够接收整个哥谭发出的信号，然后连接到他的瞳孔里内嵌的设备上。
能够独立供电的阿卡姆和黑门监狱依旧平和——以哥谭的标准来说。该在的人一个不少，包括看起来像是在睡觉的小丑、正在对着墙壁念念叨叨的谜语人、有气无力装作越狱的十五号和计算着配方疑惑为什么毒气不起作用的稻草人。
视线在克莱恩身上停留了一会，即使带着诡异的头套，他也能想象的出下面肯定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意外，如果不是因为他...克莱恩本应会有更好的前途和未来，而不是随着哥谭一起掉进深渊。
或许是因为回忆让他有点恍惚，只是感觉到有一阵风吹过，然后他的腰带骤然轻了几分。
“迷彩人。”
蝙蝠侠只用一瞬就反应过来，他循着风的方向转过头去。可能是过于低沉的声音和一瞬间扬起的披风吓到了被他称之为迷彩人的人。
“我只是恰好看到了你。”那人退后了两步，看上去有些不安：“你知道的，到了这个地方肯定要跟你打一下招呼，我可不想因为误会再招惹什么麻烦。”
随着他说着话，他的身体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了，多样的变化性和几乎毫无限制的穿墙术，让迷彩人成为了一个看上去比较难对付的对手。
至于为什么是看上去，迷彩人对哥谭的规矩和风俗不太了解，他几乎每次到这里来都会惹上一些麻烦。
“以拿走我的东西这个办法来打招呼？”
蝙蝠侠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腰带，除了少了一个空的试剂瓶外没有多出什么别的东西，这已经不是被第一次迷彩人偷走什么了。一两个蝙蝠标或者烟雾球，都不是什么重要到必须要拿回来的，已经有些习惯迷彩人做法的蝙蝠侠看到他偷偷的往衣服里塞着试剂瓶，也只是暗地里叹了口气。
“你又来哥谭做什么？这次的停电和你有没有关系？”
虽然觉得迷彩人能办到这件事情的几率很小，但不保证这次他的雇主有什么特殊的手段。
“我工作上有些事情需要来这里，正当身份的那种，只不过遇上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想出来转一转然后就遇到你了。”似乎是自己当前的形态让迷彩人有了些底气，他站直了身子，说话流利了些：“我现在几乎不接哥谭市的业务，和你对上太麻烦了。”
虽然无法判断迷彩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蝙蝠侠总是有自己的办法。
“一枚蝙蝠标，我亲手打磨的。”他从腰带的最右侧摸出来一枚暗灰色的蝙蝠标：“不准加价，不准说谎。”
原本看到他的动作有些激动的迷彩人在他说出不准加价几个字之后瞬间有些蔫了，但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那枚蝙蝠镖晃动。两人僵持了大概十秒钟，没有忍住诱惑的迷彩人还是做出了选择。
“法尔科内先生想让我去拿个东西，当然了具体是什么要保密，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停电绝对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本来就决定今天晚上出手，然后恰巧碰上了停电，又恰巧看到了你。”
鉴于谜语人在前几次交易中建立起来的良好信誉，蝙蝠侠对他的话暂时选择了相信。他靠近了几步把蝙蝠镖递给漂浮在钟楼台子一角的迷彩人，而迷彩人有些颤抖接过的动作也被罗宾扫描并分析。
“那家伙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结束了对话被下了逐客令的迷彩人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飘下了钟楼，他全程用着堪称温柔的动作抚摸着那枚蝙蝠镖。
“以哥谭的标准来说？”
“那他还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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