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一早起就接到江骆电话,说是让他提两个西瓜过来。
得,电话都打来了那就算是他手边有再十万火急的事情那也得放下了。
紧赶慢赶赶过来又顺带着提了一袋子荔枝。进门他先看到的是高雅,高雅穿着个棉质的睡衣睡裤正在深情的背诵什么课文,他听到一句“白云一片去悠悠,清风浦上不胜愁”眼皮就忍不住抽了抽:“你干嘛呢?你哥呢?”
高雅指了指:“他在房间,我在背课文。”
严越觉得背课文这三个字很稀奇,多看了一眼也就进去了,一进去就看到江路正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站在镜子前往嘴角涂什么东西。
他奇怪道:“你干嘛呢?”
江骆回过头,手里拿着一支药膏:“来了?我要的西瓜呢?”
严越忍不住心酸:“这大热的天你把我喊过来就为了给你送两个西瓜,我人都站这儿好半天你也不先问问我喝不喝杯水?”
江骆不耐道:“滚边去,把我那西瓜抱过去冰镇一会,待会叫我。”
严越看着江骆,这才后知后觉的问:“你刚往嘴上涂什么呢?你嘴角白白的这一块干嘛的?”
江骆说起这个就冒火:“我今早起来嘴角起了个泡,你看,就这儿。”
说着往严越那边偏了偏头让严越能看清:“我刚涂上的红霉素软膏,我上网查了,那网上说这情况就得多吃西瓜。”
严越说:“那你再吃点清热解毒的黄连上清片之类的好的更快。”
江骆一想:“那行,正好你在这儿,你出去给我买个药,来的时候顺带把饭带回来。”
严越一个“我”字还没说出来江骆就已经说了:“不情愿?”
“不,情愿,非常情愿!”
江骆赞赏:“好兄弟。”
江骆就这样涂完药膏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按着遥控器,等严越回来的时候吧,他万万没想到严越出去这一趟能给他捡个人回来。
肖听和一年前相比没怎么变化,往那儿一站,就跟幅画似的赏心悦目。
一年前他就漂亮,就算是往人群里一扔那也是鹤立鸡群的漂亮,不过他的漂亮更像是一具名贵的瓷雕。
江骆之前就爱这股子调调,但时间久了也就腻了。当时分手的时候他看着肖听已经和常人没差了,这一年过来再认识了陈言祈,此时就算肖听是个天仙他心底也是掀不起什么波澜的。
严越似乎没有发现他二人之间的电光石火,反而笑道:“我刚才去医院碰到肖听了,他听说我是给你买药就说要来看看你。”
“你两也好久没见了吧?”
江骆心底暗骂严越没眼色,妈的都分手了还见什么见。
但人都到家门口了他又不能把人再给赶出去,:“严越又夸大其词了吧?我就是上火嘴上起了个泡。”
肖听笑了笑:“不是,我知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这句话的意味很是不明,就连严越都忍不住多看了肖听一眼。
三个之间的气氛一时尴尬无比,严越清咳一声说:“来来来,我今天过来刚买的荔枝,都吃荔枝。”
江骆随手就剥了一个往嘴里扔,肖听却拦住了他的手:“荔枝吃多了容易上火,你别吃这个。”
江骆看着搭在自己手腕的手指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毕竟捏在他指尖的荔枝正是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正这时高雅及时的走了过来,脸上带笑:“有客人?”
“哥你不介绍一下吗?这位是?”
江骆都听人说,旧情人见面一般都比较尴尬,他向来是个脸皮厚的从没有过这种负担,可他觉得肖听似乎比自己还没有负担。
他甚至很是温柔的说:“我之前听你哥提起过你,你是高雅吧?我叫肖听,是你哥的……”说到这儿他顿了下,似乎在想这个措辞该怎么说,最后才淡淡笑道“你哥的朋友。”
高雅意味不明的笑笑,喊了声哥算是问好。
江骆看着高雅那个不阴不阳的笑就来气。
高雅虽然吊儿郎当吧,但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因为人聪明。
聪明是真的聪明,江骆活了这么些年就没见过一个比高雅还聪明的,就说两件事吧,高雅初中有一个学期就没上过几节课,然后那学期期末考试了,前两个晚上高雅才开始翻书,那书就那么刷刷刷的一页页翻过去,最后成绩出来,年级第一。
还有一件就是,当时有次期中考物理,高雅忘了时间睡过头了,老师把电话打家里来高雅才慢吞吞的起床穿衣,就那么紧赶慢赶的赶过去学校,嗯,不错,考了满分。
所以江骆就觉得,今天一早高雅拿着那本子破书背那古诗文纯粹就是在给他找不痛快。今早他起来光顾着和嘴上这个燎泡生气了倒是没有顾得上高雅,此时这么一琢磨,你不让我痛快了那我能让你痛快的了?
所以他指了指肖听就笑吟吟对高雅说:“坐你面前的这个,可是北大高材生,趁着现在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问他,尤其是古诗文这方面的。别明天又死记硬背一个早上,这东西脑子理解不了你光靠死记硬背也没用。”
高雅愣了下,倒是没有像江骆所想的那样有多么生气,反而笑道:“是有不懂的地方该问问。尤其是肖哥和你认识居然也能从北大顺利毕业,这事确实让我挺稀奇的。肖哥你怎么做到的,毕竟愚蠢这东西会传染。”
江骆听出来高雅在拐着弯的骂他,几乎是立时就怒了:“高雅。”
高雅捏了颗荔枝又转身走了:“好了,我先去背书了,毕竟笨鸟先飞嘛,像我哥打小聪明,就不需要知道这个道理。”
“待会吃饭的时候叫我。”
高雅离开之后,严越就眼睁睁看着江骆的脸上又开始阴云密布,他咽了下口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刚才碰到肖听回来的时候忘了买饭。”
最后这顿饭是肖听做的。
严越去厨房问要不要帮忙,没多一会就走了出来。
他看了眼高雅房间的门关着,这才开始和江骆东拉西扯:“骆哥,你那表弟我今天才算见识到了。”
“你和他这样生活在一块能受得了吗?”
“哎,你说,你家老爷子也是,好端端的塞这么一个人过来干嘛。”
“这不是膈应人嘛!”
江骆冷笑:“你先别说这事了,我问你,你今儿好端端的把肖听给我招过来干嘛?”
“你脑子坏掉了是吧?”
“我和肖听都散了多久了,你瞎凑什么热闹?”
“我这人最烦那些个藕断丝连的,你这样是什么个意思?”
“怎么,你难不成觉得我还能和他做朋友?”
严越看了眼厨房的方向,这才压低声音说:“骆哥,就说句你不爱听的,肖听到底哪儿不得你意了?”
“你先听我说。”
“其实兄弟们嘴上不说,其实都不大待见你现在那个什么心尖尖陈医生。”
“你就说说你都追他多久了?”
“可他呢?把你当什么了?人压根没把你当回事,兄弟都为你抱不平呢。”
“他就算真是个天仙,可这架子也太大了点吧?”
“我们认识多久了,就你给他干的那些事,我就没见你这么低声下气过,你说说你至于吗?”
“你再看看肖听,跟你那个什么陈医生相比哪儿不好了?”
“人也是清白人家,当时刚毕业就跟了你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你数数,又会画画又会写字,成绩好还会做饭,妥妥的贤妻良母啊,除了不能给你生孩子到底是哪点不如了你的意?”
“就那模样就那身段,你搁家里看着也是一种享受啊。”
江骆突然定定的看向了严越,严越被他看的一个激灵:“你别这样看我,我也就是一说,到底怎么样还得你喜欢。”
“不过你若是非要跟那医生在一块,我倒宁愿是肖听。”
“最起码我也……我也……”
“唉,算了。”
他心底正七上八下间就看到江骆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对。”
“我就是对他太好了,刚才听你这一番话我才明白对陈言祈这种人怀柔政策根本就不好使,我现在就要去给他暴力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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