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雷说三遍:古代背景!古代背景!古代背景!架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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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就点叉,不要骂我)
镇西侯府嚣张跋扈的小侯爷,大名王亦秋,不过与他关系亲近的朋友知道他小名叫球儿。
白琇倒是知道他还有个王震球的名字,但她不是他的朋友。
她怎么可能和主家的小少爷成为朋友。
白琇的父亲原是个屡试不第的举人,投在镇西侯门下做了个清客,后来被镇西侯举荐去外地做了几年官又调了回来,算是镇西侯爷的心腹幕僚。可以说,白琇一家的荣辱,皆系于侯府。
她这个小小清客之女是怎么同小侯爷认识的呢?
白琇小时候跟着父亲在元宵灯会上碰见了出来赏灯的侯爷一家,之后就常常被召到侯府陪性格乖张的小侯爷玩。说是玩伴,其实和丫鬟差不离,反正除了陪王震球一起读书,端茶送水、研墨铺纸这些事儿她也得干,干不好就得吃嬷嬷的教训,而且王震球捉弄她比捉弄丫鬟小厮厉害。
白琇好不容易熬到她爹外放出去,过了几年安生日子,镇西侯那边又把她爹调回了京城。
她爹倒是升官发财高兴了,白琇又得面对这个浑球小魔王。
白琇本以为这都好几年了,王震球该把她这个“丫鬟”给忘了,没想到她刚进京,侯府那边就下了帖子叫她和她母亲去叙叙旧。
天知道侯夫人和一个清客的家眷有什么旧可以叙。
果然,侯夫人前脚让她去园子里转转,王震球后脚就从一丛芍药花后面走出来了。
彼时他还未及冠,但眉梢眼角的风华已经遮掩不住,眼下一枚泪痣含情,比身侧那丛红药还妍丽几分。
“秀秀,好久不见。”他唤她小名。
白琇退后两步,恭敬而疏离道:“拜见小侯爷。”
她面上平静,但内心在哀嚎——王震球不肯放过她。
不过幸运的是,这时白琇的爹大小是个官儿了,就算是侯府也做不出让官家小姐伺候人的事。而且白琇和王震球都长大了,男女有别,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天天都待在一块儿。
所以白琇不用再干伺候人的活,也不用进侯府点卯,按理说可以离王震球远一点。
但球儿似乎不愿意放过她这个从小用惯了的“丫鬟”,他出去跑马或者游玩的时候会叫白琇一起,少男少女一堆人,白琇在里面也就不起眼了。
不过一开始白琇还是不自在,她家寒门出身,父亲连个进士都不是,家世放在京城都只能算垫底,何况在这群王公贵族、五陵年少中。
他们几乎都当她不存在,最后也只有王震球会和她说几句话。
——不是丫鬟,胜似丫鬟的感觉。
后来白琇的心态就很安稳了,她就当王震球找她出去玩是个和她爹每天去衙门一样的工作,安安静静当个背景板。
再说了,算起来她也没吃什么亏。这几年她可尝到了不少白琇爹这个品阶没办法搞到的贡品美食,比如夏天的荔枝,这群贵族子弟每年荔枝宴都不知道要开几十场。
王震球偶尔不会带她去人多的场合,而是自己带着她去庄子上跑马,她的骑术就是球儿教的,但她还是骑得很烂。
她不喜欢骑马,嫌太晒。
而且白琇还怕晒黑了以后嫁不出去,毕竟京城以白为美。王震球那人不管不顾,因为他晒不黑,她可是在太阳底下过一遍就黑一层。
那时候球儿执着马鞭,鞭子柄上的红宝石熠熠生光,和他眼睛颜色一样漂亮,“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就勉为其难地接收你吧,你嫁给我?”
白琇立刻拒绝,她才不想给人当妾室呢。
为什么白琇一听就知道球儿说的是纳妾不是娶妻?
因为她们白家说的好听点是幕僚,说的露骨点就是镇西侯的奴才,王震球这小侯爷怎么可能娶奴才的女儿做正妻。
白琇向来很有自知之明,她不会因为王震球似乎对她青眼有加,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不管她父亲爬得多高,她还是王震球的“丫鬟”,和幼时一样。
球儿本来就是开玩笑,听了她的拒绝,哼道:“我还看不上你呢。”又扬鞭纵马,跑得尘土飞扬。
*
三月三,龙抬头,长公主在曲江自己的别院中设下上巳宴,宴请京中适龄的官宦子弟,在春江旁、花林中曲水流觞、共享大好春光。
这也算某种奇妙风雅的传统,每年由皇室中最有名望的公主在春日举办一场只邀请年轻公子小姐的宴会,上巳宴结束之后定亲的人数总是比其他时候多些,也算是不负这场盛世春光了。
杏花粉白,碧桃红艳。
比花一般凝粉娇艳的是江水这边的少女们,在深闺里养出的雪肤花貌、娴雅容止,今日更是处处精心、争奇斗艳,直教那边的少年郎们不住地偷看。
这场宴会的门槛并不高,白琇这个垫底层次的京官儿家小姐也能参加。球儿之前似乎不太想让她来,白琇觉得奇怪,以前那么多场她摸都摸不着的华宴球儿都带她去,这次怎么还不愿意了呢?
不过她还是来了,认认真真地打扮了一番,因为她爹叫她趁早寻摸个夫婿嫁了吧。
——白琇的爹也怕她不小心爱上长相秀美身份高贵还似乎对她很上心的小侯爷,然后哭着喊着去给人家做妾。
她爹是个好爹,就算知道她进了侯府他的前程官运只会更好,也不愿她进朱门绣户做小。
白琇和身份相近的几位小姐聚在一起聊闲天吃茶果,比她之前当背景板时愉快多了。
“王家,那个王家,不是镇西侯,他们家嫡支的三公子似乎从道观里回来了。”李家小姐用团扇遮住脸,悄悄道。
那个王家,当然指的是那个太原王家。和军功晋身的新贵不同,有几个世家门阀历经几朝,巍峨不倒,连皇室都想与之结亲,就算在本朝出现了些许颓势,但仍是最清贵高华的家族。
这王氏嫡出的三公子在京中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从小就出家,不是有的贵族子弟玩票性质的清谈,而是正正经经地当了全真道士,上了武当山没下来过。
“他怎么突然就还俗了?”另外一个姓钱的小姐说,“他不是八岁就上山了吗?”
“那我怎么知道。”李小姐道,“听说这次上巳宴王三公子也来了,就是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她们隔着春江水看对面的男宾,但人太多,实在分不清哪个是当过道士的王家三少爷。
不过她们倒是看到了一身红衣的王小侯爷,因他实在打眼。
球儿肤白,容色艳丽,能压得住那猩猩血的红,他那眉眼风流,朝这边一看,两位小姐就羞红了脸。
白琇用团扇遮住脸,喝了一口果子酿。
球儿叫她不要来,她听她爹的话悄摸来了,没告诉他呢。要是被发现了,之后又是一顿折腾。
她才不想去拉弓或者毒日头底下赛马。
“哎,小侯爷可真好看。”李小姐叹道。
“再好看,也没有你的份儿。”钱小姐摇了摇扇子,“那王三公子也是,哪里是我们这种小官女儿能肖想的人呢。”
白琇觉得长公主未免太过实诚,这果子酿真是难得的好酒,她不过饮了几盏就上头了。
她对同伴说想去别院里逛逛散散酒气,打了个招呼离席。
远离了沸腾的人声,白琇的脑袋没那么晕。
她爹交代她好好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少年,但白琇也惫懒得很,懒得写诗作赋地吸引别人注意。她想着要不下场科举考试直接榜下捉婿罢了。
反正都是寒门,没谁瞧不起谁。
长公主这曲江别院修得甚美,几处按江南园林,曲径通幽,花影扶疏。
芙蓉清池旁白玉阑干,暖风熏得游人醉。
白琇穿过藤花架,却望见前方一丛葱绿青竹中露出一角云纹。
莫不是哪个饮宴的宾客醉死在这里了吧?
四周都没人,白琇只好自己上去查看。
拂开嫩嫩的竹,草地上躺了一个世家子打扮的青年,睡得直打呼噜,他的玉冠歪到一边,衣摆也都皱了。
白琇觉得他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她蹲下身,用团扇拍他的脸,“喂,公子,醒醒!”
连着拍了好几下,那人才醒转过来,睁开眼,一双温润含光的棕色眼眸。
“姑娘您可轻点儿喂……”他坐起来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才凝神看向白琇。
他浓浓的眉毛轻皱,看了白琇好一阵子。
白琇想,这人之前毫无形象地睡在地上,现在毫无礼节地盯着自己看,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养得这么放浪。
但她又实在觉得他眼熟,甚至他这么直愣愣地看她她也没什么厌恶之心。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清澈了?
忽然,那青年唤她道:“秀秀姑娘?”
白琇惊得倒退几步,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小名。
“嗨,您认不出我了?”那青年挠挠头,他本来就歪的发冠更歪了,“我王也啊,我们在武当山上见过的。您再仔细瞧瞧我?”
王、王也?武当山的小道士!
白琇想起来了,她爹外放那几年在那边,她没在京城那么拘束,到处跑,就认识了个小道士。他们一起漫山遍野地玩,谈天说地,现在想想,小道士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毕竟她一直在被王震球压榨。
“王道长?你怎么在这里,还穿成这样?”白琇吃惊极了,她猛然想起刚刚李钱二人谈论的事,想了想小道士的姓氏,她吸了一口冷气,“你就是那个还俗的王三公子?”
王也苦笑了一下,“这消息传得够快的啊,你都知道了。哎,也免得我解释了。”
他举止洒脱,还是当年那个道士的样子,只是穿着锦衣华服,白玉冠带,白琇哪里敢认他呢?
那个太原王氏嫡支主脉的三公子,连公主都不愿娶的王家。
“王公子……”白琇一时心情复杂,连称呼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了。
“别别别。”王也看她神色不对,连忙道,“秀秀姑娘,我现在还俗了,你叫我道长不合适,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白琇站在原地,仍觉得如在云雾中,那个懒懒散散的小道士怎么就变成王三公子了呢?
“这、这不合礼数……”
“秀秀姑娘!”王也提高声音轻喝了她一声,又软下来,“我认识的是武当山上的秀秀,秀秀认识的,也只是武当山上的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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