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曲线救国

    没想到帮天帝历个情劫竟然如此刺激,云素感觉自己这颗心脏有点受不了。担忧着任务完成遥遥无期,出门玩耍的好心情全糊了,云素只好闷闷地回了安平侯府。

    回去后,云素立马翻出天帝这一世的姻缘簿研究。如今因为自己的介入,这对命定爱人相遇的时间比姻缘簿设定的早了两年。

    云素逐字逐句地研究着姻缘簿上的原定情史,觉得这二人即使算不上一见钟情,也算是二见有意,三见倾心。

    可是如今他们都见过好几面了,陈徽泽似乎对林静淑毫无感觉?而且云素不知为何隐隐觉得,现实中的林静淑和姻缘簿上写的有点不一样?

    或许是因着他们都小了两岁,陈徽泽不开情窍,而林静淑心智性情还未成熟?如果是这样,那还得等到两年后,两人的情缘才会步入正轨?

    云素的头秃得不能再秃,若她如今还是仙身,只消拿月下老儿的红线给二人捉对捆上,动动手指头就能轻松解决的事儿,哪用得着这么苦恼。

    小奶牛半阖着蓝金异瞳,雪白蓬松的长尾绕着云素腕上的佛珠扫来扫去。等她忧心忡忡地将自己的推测说完,他才轻描淡写地给出建议:“这有何难,你若担心天帝不开情窍,可以让林静淑和天帝通信时,别光聊佛法这种严肃正经之事。

    他二人通信也有一段时间了,是时候捎带聊些风花雪月之事,暗示一下天帝了。天帝这一世毕竟当过南风馆头牌,自会闻弦歌而知雅意的。”

    “好像有点道理。小奶牛,看不出你在牵缘引线之道上也挺有一套啊。”云素夸赞道。

    云素看小奶牛的尾巴一直在她戴着的佛珠上扫来扫去地玩,便将佛珠取下来,在小奶牛的白绒长尾上缠了好几圈,直把那翘摇摇的尾巴压了塌下去。

    被绑成麻花的尾巴扑腾不起来了,小奶牛反扑过身去,用黑色小爪去扒拉那串佛珠。怎奈云素缠得仔细,白绒毛毛卡在佛珠间的缝隙中,被他越理越乱。

    “我的尾巴!云素你这个惹事精,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皮!快给我把这佛珠弄下去!”小奶牛崩溃地喵唧道。

    恶趣味的惹事精·云素被小奶牛这焦头烂额的样子逗乐,心中的烦忧一时烟消云散。她伸出手到尾巴根,抓着佛珠直接往外撸。小奶牛被她着豪(粗)放(鲁)的手法气得大叫,奈何声音太奶萌,毫无威慑力。

    等佛珠终于被取下,原本溜光顺滑的蓬松长尾已经变得糙乱不堪。小奶牛看到夹着白毛的佛珠,呜呼一声将仍隐隐作痛的长尾抱在怀里,心疼地把小脸埋在里面蹭蹭,任云素怎么唤他都不理睬。

    云素慌神了,她将白底黑云的毛团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手指微微触到他的头想去抚摸,但怕再惹他生气又拿开,惶惶道:“小奶牛,我弄疼你了吧。我,我和你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和你玩了......”

    谁知小奶牛听罢,伸出前肢紧紧搂住云素的胳膊,尾巴也跟着缠上去,声音颤抖着语无伦次地打断她:“不云素,你不能不和我玩。我是你的......猫,你必须和我玩。你若不和我玩的话,我该如何是好呢?除了我,你还想找谁去......”

    云素不知道小奶牛为何突然伤心激动至此。在她印象里,小奶牛是一只独立自主的猫,经常趁她不在便一跑了之不见踪迹,有时过了好长一段时日才会回来。

    这家伙还傲娇的很,即使被她玩也是老大不情愿,还总是一脸嫌弃地拿爪子拍她,拿尾巴打她。

    原本并不黏人的猫猫儿突然流露出惹人怜的脆弱,云素的心又软又酸。她俯下身去,将脸颊轻轻贴在埋头颤抖的小奶牛背上,柔声安慰道:“小奶牛,你这是怎么了啊?我不是说要抛弃你的意思啊,我把你的尾巴弄疼了,弄得毛毛都掉了,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我的意思是,我以后会注意不再这么没大没小,嗯不对,是不分轻重地捉弄你。别难受了啊!”

    小奶牛平复了会儿失控的心绪,闷哼哼地嗔怪道:“哼,遣词造句的水准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劲,怪不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平白让人误解。”

    “是是是,我的猫主子,都是我的错。”云素笑着哄道:“以后还请主子您多多指教我这不中用的小仙啊。”

    小奶牛一脸勉强地接受了云素的道歉,一人一猫的关系恢复如常。这晚小奶牛赖在云素怀中入睡,梦里很是香甜。

    等过两日林静淑来了,云素便问她与陈徽泽进展地如何。

    林静淑这日穿了一身男装,还特意描粗了眉毛,做的是一副俊俏公子哥的打扮。听了云素的问话,容貌娇美的少女满面愁绪,却很不寻常地压粗声音道:“如今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看徽泽表哥的样子,他应该只是拿我当妹妹看待,并无其他想法。”

    看着今日装束举止都奇奇怪怪的林静淑,云素的脑中缓缓浮起一个巨大的?

    云素虽然疑惑,但并未主动去问,毕竟牵缘引线的正经事才是她最专注的。

    “男子开情窍总是会慢些的。”她循循善诱着“:既然你二人已经相熟,依贫尼愚见,静淑小姐写信时也可以适当添些男女情爱之言辞了。”

    谁知林静淑闻之,面上忧愁更甚,叹道:“可是,可是我生来便是个女孩子,并不晓得该如何以男子的口吻,与另一男子探讨这等情爱之事......”

    云素的微笑凝滞了:不好意思,贫尼怎么突然听不懂人话了呢???

    云素丈二尼姑摸不着头脑,便虚心求问道:“男子与......男子?静淑小姐此话是何意?”

    林静淑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犹豫片刻嗫喏道:“是这样的,徽泽表哥他......他兴许是个断袖。”

    云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地失声道:“怎会如此?陈大公子兴许只是未开情窍,所以才对静淑小姐冷淡了些。但若是因为这个,而随意判定他是个对女子无意的断袖,贫尼觉得这不合理吧?”

    林静淑幽幽叹了口气,和云素解释起前因后果:“其实我这么说并不是空穴来风。之前端午那晚,我三个哥哥亲眼所见,徽泽表哥与一男子纠缠。二人执手相望,徽泽表哥欲赠他礼物,那男子却毫不留情地一走了之,徒留表哥在原地暗自神伤。唉,我都不知是该悲伤表哥被心上人拒绝,还是该为我漫漫无期的情路而担忧了。”

    云素:等一下!这个故事,为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该不会那晚他们看到的是......我和天帝吧?!

    没等云素从“成为断袖绯闻男主角”的惊天大瓜中转过弯,林静淑又抛出一个更加离奇的决定:“所以哥哥们建议我先扮成男子,曲线获取表哥芳心。哥哥们说,等徽泽表哥爱上了扮成男子的我,何愁他接受不了我女子的身份。”

    云素:我有个大大的疑问,现在凡间的年轻人,脑子都这么坑的吗???

    云素挣扎着想要抢救一下:“阿弥陀佛,不妥不妥,贫尼觉得甚是不妥。万一是你们误会了,岂不是会弄巧成拙?贫尼倒是认为,陈大公子这么些年看多了男人的龌龊丑态,不应当会对男子有意啊!”

    林静淑对自家哥哥们的话,充满了迷之自信:“哥哥们说了,就算他喜爱的是女子,这个计策也照样有用。若我扮作男子和徽泽表哥称兄道弟,便可趁机如好哥俩般,和他勾肩搭背,大方自然地拥有肢体接触。

    哥哥们还说,肢体接触是攻破男子心房的必胜法宝。云素师太莫要忧心,哥哥们站在男子的角度,为我出了许多主意,待我一一试来,不信还拿不下表哥。”

    云素吐槽无力:青春叛逆期的年轻人,真是听不进劝。我服了,你们爱咋咋咋地吧。等你铩羽而归,还得苦命的我给你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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