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野餐篮站在卢平教授的办公室门前,一分钟后,发现自己并不是很想进去。
屋内传来吠叫,紧随着卢平教授打开门,和颜悦色地对我笑,“太好了,我还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什么的,快进来吧。”
“…谢谢您的关心。”
比起生病,我更希望有人给我来个一忘皆空。
一进门,大黑狗正懒洋洋地趴在书桌旁的地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尾巴,耳朵还抖了抖。
完蛋了,我已经不能直视他了,满脑子都是布莱克先生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躺在地板上的妖娆姿势。
“That's ok,他不会影响我们的学习,”卢平教授说着,还蹲下来揉了把狗头,“他很乖的。”
有一说一,你们俩角色扮演都挺投入的。
“是啊,”我艰难地附和,“毕竟教授您很好,养的宠物一定也是。”
大狗迈开小步子跑过来蹭了蹭我的腿,卷卷的一身毛,直让我手痒。
可恶,就算您用这一双水灵灵的美丽大眼睛勾引我,我也不会屈服的。
“另外,”我放下野餐篮,“这是我做的点心,教授太辛苦了,所以无论如何也想做点什么感谢您。”
主要还是担心布莱克先生,也不知道吃了猫罐头有没有拉肚子。
吃点人该吃的东西吧,对胃好。
大黑狗蹭了蹭我的小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声,仿佛撒娇一般。
可恶,屈服了!
我一边内心流泪反复重复“他是人他是人他真的是人”,一边停不下撸毛动作。
呜呜呜狗狗好可爱,摸起来好舒服,腮帮子看着凶巴巴的其实上手超级软,我真的不是变态只是喜欢小动物而已。
年纪轻轻的我被迫承担了太多诱惑。
“也许你觉得差不多了,让我们可以开始。”卢平教授在书架上翻找了一会儿,拿下几本厚重的书籍。
我慌乱把手背到身后,“对不起,我兴奋过头了。”
“噢没事的,我没有责怪你。”他的眼神很明显和蔼地落在黑狗身上,因此布莱克先生就乖乖缩到角落去了。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弊端,洗清冤屈之后好好当人吧。
卢平教授的教导方式和斯内普教授有着天壤之别,前者循循善诱,把知识点拆分得很细,然后引导思维走向正确答案,而不是后者时刻散发着做不对题,下一刻粉笔头就精准命中额头的气势。
绝对没有贬低斯内普教授的意思,嗯。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坐着喝下午茶,他问我,“最近学校生活怎么样?”
“挺不错的,”我掰着手指头,“做做喜欢的事,浇花啦烤饼干啦之类的,每周还和朋友一起练习魁地奇,超级充实的。”
这样聊天的时候,教授不再是教授了,他像个比我稍微大了一点的朋友,平易近人,善于倾听,倒是和L先生一模一样。
我摩挲着杯子上绘着花枝的纹路,不好意思地露出真心的笑容,“还有就是能这样和您一起度过下午,好开心。”
他呷了口茶,突然说:“我认为今天的课程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奥翡莉亚,早点回去吧。”
“不是还有……?”
“就当我给你放个假,”卢平教授对我眨眨眼,“这可是周末,不能让一个女孩子把时间浪费太多在课题上,青春是拿来挥霍的。”
别啊,我特别喜欢学习,学习就是我的快乐源泉。
但他态度坚决,我也不能死皮赖皮地抱住大腿嘶吼“求您让我学习”,便揣上空篮子告别了。
话说我怎么有一瞬间觉得,教授的脸色带着不自然的隐忍和尴尬。
……
“你能帮我开一下窗吗,西里斯?”
大黑狗化作人形,西里斯松垮地套着一件厚毛滚边大衣,领口敞开着,露出锁骨和胸口的纹身。
他推开窗,闲适优雅地给自己倒上一杯茶,靠在墙边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忍不住冲动,该用什么借口骗她才说得过去,比如吸血鬼?”
“那请务必在我的墓志铭上写,此处长眠着一条水蛭。”
户外的冷风灌进来,带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嗅觉太灵敏未免不是件坏事,虽然对两个身经百战的大男人来说,更多增添了骄傲和甜蜜的苦恼。
“她长大了。”西里斯感叹道。
“是啊。”卢平平静地说。
“没人不喜欢她,不是吗?”
卢平并未很快接上他的话,抬起茶壶给西里斯续上一杯茶,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两人肩并肩、还意气风发的少年青葱岁月。
流年已逝,友情未变。
“她值得,”他巧妙地回答道,对西里斯微笑,“我打赌你一定也是。”
但再深入的话题,卢平就不再谈论了。
再怎么在小姑娘面前扮演师长的角色,又瞒着她以“L先生”的身份悉心教导,说到底,他不过是个伪装勇敢的胆小鬼罢了。
卢平不怕她知道那个毛茸茸的小秘密,怎样的人家才会养出这么心思通透的孩子,眼里望进去一片澄澈的善意。
连西里斯被世人误解、孤立、唾弃,希望他真的去死的十二年里,她愿意付出高到离谱的代价兑现一个无条件的信任。
就是因为这样,卢平反而更加害怕了。
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一夜,把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水晶似的美好砸得粉碎。
他不愿再多奢求什么了。
…
赫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同年级比较熟的女孩子也就剩下潘西。
我在礼堂找到她的时候,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傻了?”她吹了吹指甲,莫名其妙地端详我霓虹灯一样变化的脸色,“有话快说。”
“给我两分钟组织语言……”
究竟怎么用委婉的语言描述我发现裤衩带血,由于是我第一次,家里人没想到,我当然也不会想到,从小极度缺乏生理教育课程,此时此刻只想借一包小棉花的心情。
我深吸一口气,贴到她耳朵上小声说:“我来初潮了,没有那个,想问你借那个……”
“那个什么那个啊,我还以为多大问题,含含糊糊的,还以为你舌头捋不直了,”她翻了大白眼,“说吧,要卫生巾还是棉条。”
“我不太懂两者的区别,都行?”
潘西的白眼快要翻到背后去了,“算了算了,看你这样子也不会懂,也就脸能唬人了,真是笨蛋一个。”
对不起我是笨蛋。
最终我揣着她友情贡献的几包小棉花,还被塞了一长条备注告诉我生理期的注意事项。她嘴上把我数落得抬不起头,身体还是诚实地把我送回寝室。
我意识到下周三是格兰芬多对阵赫奇帕奇的魁地奇,也就意味着,我绝对不可能顶着这样的身体上场。
“真的不能做剧烈运动吗,”我抱着侥幸心理问潘西,“魁地奇比赛就在几天之后。”
“去呗,”她爽快极了,“你这么想死,我现在就送你死也可以。”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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