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在石头上鼓弄半天,在完成什么大工程,中原中也过来拍拍他肩膀,“干什么呢你。”
太宰治肩膀一扭,泥鳅一样挣脱开中原中也的手,完成最后一步,起身满意地拍拍手上的灰。
“不懂了吧,我是在给我们的新伙伴一个见面礼,以表我对她浓浓的尊敬。”
“她?”中原中也一言难尽地看着藏在石头后的窜天猴,“对女孩子太过分了吧。”
“不,你不能把蠢娃娃当成女孩子,她是玩具,本质是个乐子,娱乐人类是她存在的意义。”
中原中也:“……你又在说哪国我听不懂的鸟语?”
“啧,中也,你不多的身高都昀给脖子了吗。”太宰治假笑,“否则我怎么看不见你的脑子。”
“滚,我还在生长期。”中原中也一脚踹过去,“你才没有脑子。”
太宰治被踹在地上还不忘嘲讽:“反驳身高都在脑子前面,你果然是傻的。”
远处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中原中也收回想再踹他一下的脚,不想在新同伴面前留下暴力的印象,只是这脚步声过于轻了,果然是女孩子吗?
太宰治垂死病中惊坐起,兴奋地举起手中的打火机:“来了来了!”
空间扭曲,有樱花散落。
“呦,小鬼,没想到吧,我又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红色洛丽塔的洋娃娃刚刚爬上石头,太宰治嘴角一勾,一把点燃引火线。
火星爬着线向上,很快就钻进去点燃了□□,没等玛丽说完台词,窜天猴就成功发射,带着她起飞了,隐约中还有一声猫叫。
太宰治笑得满地打滚:“哈哈哈哈哈哈!”
中原中也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见窜天猴上天,良心催使着他赶紧发动异能,准备把人带回来。
可没等他上天寻人,空中钻出一个血红色影子,一下砸在太宰治的脑袋上,放出响亮的声音,跟敲西瓜似的,敲烂出红壤的那种。
太宰治吃痛地大喊,瞪着大眼睛,怒视把他脑袋当垫脚石的罪魁祸首。
洋娃娃浮在空中,洛丽塔的红裙微微飘荡,血雾在她身后凝结成一对翅膀,她抓着一只白猫的后脖颈,居高临下地俯视太宰治,玻璃珠眼睛满满嘲讽:“傻了吧,爷会飞。”
太宰治捂着脑袋,皮笑肉不笑:“的确没想到,多大年纪了还装傻卖痴。”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通过装在棺材店里的针孔摄像头都看到了,蠢娃娃每天都假装不会走路,让先生抱抱举高高,就差亲亲了。
玛丽笑了笑,将neko送到地上,又使劲踩了一下太宰治的脑袋:“爷乐意,有种你也去,胆小鬼。”
中原中也本来觉得控制洋娃娃这个异能挺有意思,这会儿再加上洋娃娃和长相完全不符的语言模式,拽出天气,他噗嗤一声乐了。
太宰治和玛丽同时瞪向他:“不许笑!”
中原中也被吼得一噎,咳嗽了几下掩饰尴尬。
玛丽决定不在太宰治这里收起,果断抛弃太宰治,飞到中原中也面前:“中原中也是吧,我是来监……保护你的。”
“你刚才说了监视吧,我不聋谢谢。”中原中也抽抽嘴角,不过想起她刚才一直呛声太宰治的举动,秉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他上前,礼貌地伸出手,“你好……请多指教。”
玛丽顿了一下,顿时觉得人就要靠衬托,和太宰治一对比,面前这好骗的小帅哥简直是天使,玛丽对他的好感度一下上升八个档。
玛丽提起裙摆在空中转了一圈,血雾翅膀扇动飞过来,将小小的手放在橘发少年手上,“玛丽,多多指教啦~”
画面一度非常温馨,但唯一的观众不是善茬,太宰治冷笑:“搞得和幼儿园春游似的,要不要男女生握手一起走啊,两个蠢货。”
玛丽和中原中也对视一眼,眼神传递中瞬间达成某种共识,一齐飞向太宰治,开启混合双打模式。
“二对一!都打我,这不公平!!”
“可闭嘴吧你!”
“打的就是你!”
neko叼着一个怀表,大人般地摇摇头,觉得这三只都挺幼稚,谁也不让谁。等单方面殴打结束,她跑过去将怀表扔给太宰治,和玛丽一起在血文中消失了。
neko的幻术也随之消失。
太宰治顶着一身伤,无力地打开金色怀表,里面并不是表盘,而是一面镜子,玛丽的脸正浮现在上面。
太宰治满脸嫌弃:“畏畏缩缩和小老鼠一样,这破表我能扔了吗,看着就不太吉利的亚子。”
“我看你一副还欠打的亚子。”玛丽无所谓道,“你扔就扔呗,以为我想见到你啊。”
然后无情地笑着补了一句:“反正是先生的怀表。”
太宰治一下合上怀表,阻隔了玛丽的说话声,将怀表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玛丽的叫喊声被隔音得很成功,隔着一个金属盖子,彻底变成胡乱乱的外星语言。
小家伙们出任务,镜内世界里,葬仪屋抿了一口红茶,透过镜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年轻就是有活力,是吧,neko女士~”
neko在他怀里蹭蹭,软糯糯地叫了一声。
玛丽喊得口干舌燥,灌了一大口茶,让自己消消火:“死小鬼……”
葬仪屋一笑:“女士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
“我还没见过15岁就能把死人气活的小孩,倒霉孩子转世吧他。”玛丽不爽撇嘴,“也就您还把他当小孩子宠。”
“小先生的确还小嘛,只是年龄从来不是衡量能力的标准而已。”葬仪屋喝着茶,开启养生模式,手摸着奶猫毛茸茸的头,想起一件事来,“说起来,neko女士你的事,小生也要考虑考虑了呢。”
neko迷茫地抬头。
葬仪屋但笑不语地摸猫头。
“时间也差不多了,该送小客人们回去了。”葬仪屋神情淡漠地瞥了眼地上的少年少女,又将视线瞥向倒挂的黑西装,“哦,还有大客人们。”
葬仪屋秉着好人做到底的高尚原则,将港黑人员和人质一起打包送回了港黑大楼,他觉得黑医先生一定会感动地痛哭流涕。
事实也和他想的差不多,森鸥外看到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的一群伤残,的确痛哭流涕,不过不是感动的,是崩溃的。
中原中也没上港黑的贼船呢,现在把他重要的同伴干掉了,就是在亲手把中原中也往外推。
而且他刚上位,手下在首领办公室重伤,别人不多想就怪了,就算解释请了,也会在留下猜疑的种子,失去了军心,只会让他的处境更加艰难。
他只能紧急联系医疗部,甚至自己亲自操刀,以最快速度把部下和小鬼救回来。
自己部下就算了,最后都要死的小鬼们还要他救……
在首领旁边打下手的医疗部成员浑身打了个冷颤,觉得首领用刀摩擦铁盘的声音大了一个度,他全程努力降低存在感,以免首领迁怒。
等忙活完,森鸥外正思索什么时机放羊成员走,本来计划是让羊看到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一起行动,让羊对中原中也产生猜疑,但如今葬仪屋参与进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比如葬仪屋抓走羊的目的。
“欧外阁下。”尾崎红叶俯身行礼。
森鸥外懒洋洋抬眼:“怎么样?”
尾崎红叶抬手遮唇,含笑道:“羊的成员失忆了,对今天发生的事毫无印象,还认为是我们将他们抓来的,吵着要见羊之王。”
森鸥外皱眉:“失忆?”
尾崎红叶颔首:“是真的。”
森鸥外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放他们走吧,按原计划执行,引导他们去太宰君那里。”
尾崎红叶:“是。”
等尾崎红叶离开,森鸥外沉思许久,手中手术刀一掷,脱靶后深深扎进了墙壁,像是要穿破谁的伪装,“抹除记忆吗……”
多次搜集葬仪屋的信息,森鸥外仍然没有收获,在他越来越提高葬仪屋的危险程度时,他的老师特意写信告诉他不要过分关注葬仪屋。
不是要他放心此人对横滨没有威胁,而是带有警惕性质的劝诫他不要插手,这更证明葬仪屋的深不可测。
望着横滨的黑夜,森鸥外叹了口气。
“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呢,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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