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捉奸

    两人说话做事都有一点相似,就是不走寻常路子,不按规矩出牌。

    陆思贤渐渐察觉出秦若浅行事的点,还不怕死地添了一句:“楠木可是很难得的,现在去找了来做棺材还能来得及,你看皇帝一登基就开始倒腾自己的陵寝了……”

    “原来你想让我做皇帝?”秦若浅直接了当地打断她的话,眼中闪过锋芒,瞬息又敛下,眼中满满是笑意。

    陆思贤莫名想起历史上唯一一位女帝武曌,那位开创女帝先河的女子,讽刺道:“我想让你做,你就做?”

    秦若浅温柔一笑:“那我就尽力。”

    陆思贤不说话了,懒得再同她说没有边际的话,在这个时代胡乱说话会掉脑袋的。

    两人相拥而眠,青竹在天亮之际来敲门,晨曦照耀,敲门声惊动秦若浅。

    半夜惊醒后,就没有再做噩梦,再观一眼床里面距离她很远的陆思贤,直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小世子,我有正经事和你说。”

    陆思贤装睡。

    秦若浅又道:“我知晓安旭之养了外室。”

    装睡的人骨碌爬了起来:“谁,外室在哪里?”

    秦若浅好整以暇地靠着床沿看着她,葱白的指尖在自己唇角上摸了摸,道:“孤为何要告诉你。”

    陆思贤心里骂娘,面上笑嘻嘻:“殿下的唇角很好看。”

    “还有呢?”秦若浅不动声色,接着摸。

    陆思贤心里骂娘的声音更大了些,面上笑得更欢:“殿下的口红、不是、殿下的唇脂也很好看。”

    “孤还有事,先走了。”秦若浅耐心耗尽,起身穿衣。

    草(一种植物)。陆思贤跟着爬起来,“七殿下、有话好好说,我和你换。”

    “孤对陆家的兵权无甚兴趣。”秦若浅动作快,迅速穿好衣裳,急得陆思贤爬下床,冲到她面前,眸色盈盈,抿了抿嘴巴:“我拿宇文家在朝的暗桩和你换。”

    “孤不换,孤自己去挨个拔起来。”秦若浅冷硬拒绝。

    陆思贤想到陆安枝的结局,眉头皱得很紧,盯着被男主活劈的危险凑近秦若浅:“我亲你,你别告诉宇文信。”

    秦若浅玩笑道:“你再不亲,我就去告诉他你强亲了我。”

    她冷艳的美无疑是惊人的,黑夜深沉,宛如盛绽的黑玫瑰,美中带着几分邪。陆思贤微微不自在,鼓足勇气,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角。

    有些冷,与她昨夜热情似火的样子完全不同。

    秦若浅得到这个来之不易的吻后,心情好了很多,大方道:“你在府里别出门,我将地址给你送来。”

    她恢复往日的骄傲,陆思贤望着她曲线柔媚的侧脸,不紧一叹,这妖孽还挺像瓷娃娃的,典型的美富美。

    可惜,是人家菜地里的,就让宇文信去拱吧。

    亲过不打算认账的陆思贤目送着秦若浅离开,吩咐青竹守口如瓶。

    午后秦若浅让人送来地址,书里没有提到安子旭太多,所以她并不知道这货竟然敢养外室,她的腿没断,就让他的腿断了再说。

    捉奸这种的事,自己一人去不大合适,青铜养母知晓的话,就算计划周全,也给她弄砸了。

    思来想去,去喊齐国公去。

    转而一想,齐国公不想她插手齐府的事,指不定一说,他还不乐意。

    还不如去喊大姐过去,姐姐疼爱妹妹,这事准成功。

    陆琼枝嫁的是齐国公的下属赵子林,四品的武将,姐夫不在京,去喊刚好合适。

    让青竹去盯着安旭之,只要他出现在外室那里,就过去抓人。

    陆思贤整日忙碌捉奸的事,而宇文信当真请罪,皇帝碍于齐国公的颜面,让他停职思过,未曾剥夺他的官职。

    而秦若浅趁着禁卫军变动中安插了自己的人,于此同时,太子亲自为宇文信求情,齐国公与之争了几句,两人闹了不快。等太子醒过神来,秦若浅的人早就入职当差,悔得他回宫砸了不少摆件。

    不大不小的一件事中引导着朝堂政事,秦若浅前世里在官场中浸淫多年,手段老练,几乎一帆风顺。

    她还需拿捏住一人,就是安相安怀正。

    这日她被贵妃请去看嫁衣,陆思贤带着陆琼枝出门。

    安旭之是庶子,但才能出众,安相器重,光给他娶回国公的女儿,就可知不当一般的庶子看待。被她拖出门的陆琼枝心中打鼓,不安道:“阿贤,如果不是妹夫,那岂不是会惹麻烦。”

    “就是他,我上次看见的。”陆思贤随口扯谎。

    陆琼枝不放心,让人回府去请父亲来,她与阿贤二人守着出口,等了不知多久,忽而一声烟火响,她看着发怔,青竹就直接冲了进去。

    “你别去……”

    “赶紧去。”

    两人声音不同,陆琼枝一拍陆思贤的肩膀:“惹大事了。”

    陆思贤不管她,自己跟着后面冲了进去。

    安旭之手中富裕,置办的宅子比陆思贤的小院子还大,里面也算雅致,一进门就感到了书香墨气,她往屋里瞧见,就见安旭之被捆了起来。

    青竹脑袋不好使,动作挺快的。

    陆琼枝带人跟着走了进来,见到屋里榻前丢落的男人衣襟、歪倒的长靴,还有地上衣衫不整的安旭之,床上不用看也知晓怎么回事。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口中嘀咕几句老天爷,走近就踹了安旭之一脚,惊得陆思贤掉了下巴。

    听着一声哀嚎,陆琼枝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骂道:“和离、回去就让我阿妹和你和离,你枉为七尺男儿。”

    陆思贤接话:“大姐,他没有七尺。”

    青竹看了一眼地上躺着被蒙住眼睛的安家庶子,跟着一点头:“我刚刚看了,确实没有七尺。”

    陆思贤觉得哪里不对,提醒安琼枝:“没有七尺也可以在外面玩的。”

    “你闭嘴。”陆琼枝一声怒吼,与母亲杨氏很像,招呼青竹:“去把安相夫人请来,莫要惊动二姑娘。”

    陆思贤不知她的意思,不过自己看着就好,谁知青竹刚走片刻,就见到一留须男子大步走来,她歪了歪脑袋,安琼枝一把将她推了出去:“你们男人好说话。”

    “我、不是男人。”陆思贤几乎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安怀正见到她后,目露不善,“七驸马不陪着公主,怎地出现在小儿的宅子里。”

    老东西。陆思贤暗骂一句,揖礼道:“还未成亲,您就莫唤侄儿七驸马,此事想来我无甚资格同您说,家父即将到了,不如您等等。”

    安怀正斜眼看着她,见到屋里五花大绑的儿子后,气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解开。”

    陆琼枝伸手拦着:“相爷,家父未来,您就先等等。”

    “你们打伤我儿,难不成还不给看伤?”安怀正向外面的小厮扬首,示意他们赶紧进去。

    青竹不在,动起手来陆家人肯定吃亏,陆琼枝即将要急了,陆思贤悄悄出声:“安伯父,您半个儿媳还躺在床上,那个啥、啥、还没穿衣服,我们只是捉奸而已,没有让你儿子戴绿帽子的意思。”

    心急的陆琼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面的安怀正脸色都绿了,挥手又让小厮退下。

    安怀正在朝高位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想自己进去给儿子松开,一抬脚就想起陆思贤的话,只好在一旁等着,口中同陆思贤说话:“贤侄做事莫要失了分寸,两府姻亲不能成为敌人。”

    陆思贤继续装怂不答话,在齐国公来之前溜之大吉,接下来的事就看陆家人自己的,要继续忍着还是和离,与她无瓜。

    溜出去之后,还没出巷子口就见到宇文信一行人过来,她迅速躲了起来。

    宇文信竟然进了那间宅子,她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书上没有这一出,宇文信怎么来了?

    等到周围没有人后,她才走了出来,觉得事情哪里不对,迅速往回走。

    只是她还没走过去,一道黑色人影挡住去路,来人伸手拉着她:“我带你去看。”

    她没明白,那人就死不要脸地揽着她的腰,越过屋檐,落在屋顶。

    闻到熟悉的清香后,她顿时安静下来,伸手就摘了那人的面巾:“是不是你把宇文信招来的?”

    “他自己查来的,你很笨,暴露自己的踪迹。”秦若浅一改往日玩笑的口吻,低声道:“宇文信在陆府有密探,你不知道?”

    天杀的。陆思贤骂人,摇首不知。

    “你知晓皇后的秘密、知晓宇文信的那么多暗桩,怎地就不知道自己家里有他的密探,你这叫死了都不知道谁在背后捅刀。”秦若浅一面训她,一面揭开瓦片。

    瓦片揭开后,恰好见到床上的风景。

    衣衫不整都是典雅的词,那个外室女几乎不着寸缕,秦若浅迅速关了上去,陆思贤哈哈一笑:“青竹把她的衣服收走了,被子也丢窗外去了。”

    “闭嘴,你是不是还进去看了?”秦若浅语气冷了下来,搂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显然不高兴了。

    陆思贤推开她:“你当我是你那么好色?”

    秦若浅松开她:“也不知是谁有着荒.淫无度的名声。”

    陆思贤理屈,闭紧嘴巴不说话,反是进院子的齐国公一眼就见到屋顶上的两人。秦若浅察觉到后,不想暴露自己身份,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有半月就要成亲了,你安分些,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跃下屋檐。

    陆思贤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踪暴露,只是看着几丈高的屋顶,双.腿都在打颤:“秦若浅,我怎么下去。”

    这妖孽要走,能不能带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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