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宅到集团大楼的距离实在不算近。
就算战衣有着比飞机还优秀的速度，托尼赶到时，他的公司也已经被破坏的七七八八。
但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金红的战衣急速向下俯冲，终于赶在落地前成功接住了艾什。
“不得不说，你跟电影里的特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托尼道。
混到这么惨的特工还真是少见。
他抱着惨兮兮的外星人重新飞起来，在飞行器稍远一点的地方保持悬停：“这可不是‘大使馆’该有的装备。”
“咳，所以我说的类似大使馆嘛。”艾什摸着鼻子狡辩，“把我放在那上面就行，佩珀还在里面，你得把这些大家伙吸引到其他地方去，在这样的火力下，佩珀很容易被误伤。”
托尼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还在里面？”
他火急火燎的把艾什扔下，立即飞进了楼里。
真的是扔——艾什还在飞行器宽阔的上部翻滚了两下，最后灰溜溜的自己爬起来。
“好吧，女朋友重要，我能理解。”艾什嘟囔着输入安全代码，掀起飞行器的门从上方钻进去，“兄弟们，快停火，里面还有藏着一个平民呢。”
“是！”驾驶座上的探员依言停下，回头道：“长官，地面清理小组已经到达楼下，正在向上支援。”
艾什利落的从装备箱里掏出一把□□别在腰上，又从门上爬出去，“告诉他们找点醋过来，对付这些钙基生物，醋是最简单的办法。”
“是！”
他爬出去后原样关上门，顶着高处呼啸的风颤巍巍的站起，大声道：“靠过去一点！”
驾驶座上的探员同样扯着嗓子大喊：“遵命！长官！”
飞行器如他所愿靠近大楼，艾什看看两者之间几乎看不底的间隔，深深地吸一口气，心里默念：“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他助跑几步，大步一跃，大鹏展翅一样跨过去，落地时还就势翻滚了一圈以卸下冲击。
龇牙咧嘴的从一地碎玻璃中爬起，艾什抖落身上沾到的玻璃渣，才有时间去观察托尼的战斗情况。
对方正和斯利辛缠斗在一起，绿色大块头的长趾抓过战衣的外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打不过群狼。托尼一时躲闪不及，被一个斯利辛拉倒在地上，另一个则高高地抬起脚要朝着他胸口踩下来，好在他及时发动腿部的推进器，利用推力抢先一步滑了出去。
他站起身，掌心炮接连不断的打在斯利辛身上，甚至双肩处的外甲也自动翻起，左右各升起三支手指粗细的导弹，“咻”的瞄准这些大块头发射出去，却还是没能扎进斯利辛的皮肤，爆裂在外面，连一点划痕都没能留下。
——不能怪斯塔克的武器威力不足，实在是这些斯利辛的皮太厚。
要不是场合不太对，托尼真想了解一下斯利辛的皮肤成分，说不定以后还能用来给战衣外甲升级。
他们这一番换位，艾什、托尼和斯利辛们正好串在了一条直线上。
艾什见状，当即举起□□来支援：“托……钢铁侠，闪开一点！”
总算他还记得这层楼里还藏着佩珀，没把托尼的名字叫出来。
就在托尼闻言侧身回看的那一瞬间，艾什抬手瞄准离他最近的那个斯利辛，扣下了扳机。
褐色的小圆盘从枪膛喷射而出，准确的吸附到斯利辛宽广的后背上。
接触到皮肤的那一瞬间，大量的高压电流爆发出来，蓝色的电光迅速笼罩住所有的斯利辛。
“呃啊！”几个斯利辛同时发出痛苦地嘶鸣，僵立在原地被电的直发抖。
这一族那种血脉间奇妙的共感，在这时候算是帮了大忙。
托尼：“……”
就…就这样？
所以他打的那么辛苦，还没有电击管用？
趁着斯利辛被电的浑身酥麻，无暇分身的时候，艾什一溜小跑到佩珀藏身的地方：“佩珀，快来。”
“天啊，艾什。”佩珀几乎语无伦次，“外面是你说的那些警察吗？到处都是枪声，追逐声……还有一个男人，哦对了，你还好吗？”
“别怕，都过去了…”
他半扶半抱的将人拉出来，绕过那几个大型“发电站”，跑到托尼身后——后者正打开了战衣上所有的武器系统，警惕的对准斯利辛，防止他们突然发难。
“我们的援兵到了，很快就会没事的。”艾什轻声安慰，又向她介绍道：“这位同样是来帮忙的，嗯…一个朋友。”
佩珀躲在他身后悄悄端详钢铁战衣。
“你就是媒体说的钢铁侠吗？”
“这就是媒体说的钢铁侠？”
J一出电梯，看到正在对峙的双方，忍不住“哇哦”了一声，啧啧称奇：“有点酷啊！”
“再晚一会儿，你们的行动能力就可以和警察一较高下了。”艾什抓住机会把佩珀推过去，交给J身后鱼贯而入的黑衣探员，“这位女士是个普通人，优先把她送出去。”
天知道那尴尬的几分钟是怎么过去的。
托尼很明显还不想让佩珀知道他的“兼职”，因此故意压低了嗓子跟她对话，却总是不经意漏出些斯塔克风格，很快就引起佩珀的怀疑。
就在J从电梯出来前，佩珀已经迟疑地问出了“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钢铁侠先生。”
作为现场唯一的知情人，艾什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人别别扭扭的互动，憋笑憋的也是很辛苦。
“这可就冤枉人了，一接到消息，我们马上就出发赶来这里，警察哪有这么快的速度？”眼见佩珀在几位探员保护下进了电梯，J这才指着尚在嗷嗷叫唤的斯利辛问：“这又是些什么玩意儿？”
艾什就向他解释斯利辛这种生物的来历。
正说着话，托尼注意到一个斯利辛的动作，用掌心炮将他意图取下同伴身上电击器的那只手轰到了一旁：“乖一点，大个子们。”
“你…你们…这…些，”斯利辛被电的哆哆嗦嗦，却还要再放些狠话出来，艾什不耐烦听他那些无意义的废话，顺手揉几张打印纸一个个的给他们堵上嘴。
当然，还是得留一个问话。
“果然，我还是更喜欢你这样的外星人。”J咂咂嘴，戴上绝缘手套去给这些偷渡客上镣铐。
“我知道我人见人爱，不用特地强调。”艾什道。
他很自然的无视了J翻来的白眼。
“所以这是外星人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科学研究造出来的东西”托尼收起架势，总算是松一口气。
虽然外星人也很让人震惊，但比起一笔良心债，这个要好接受的多。
“不光是外星人，还是偷渡进来的。”
艾什找了个翻倒的桌子顺势坐下，用鞋底推推被率先铐起来，唯一一个没有被堵嘴的斯利辛：“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其实呢，月球监狱伙食不错，你不想说呢，我们也不稀罕听，进去以后好好改造啊。”
几个斯利辛都被严严实实地捆成了粽子，艾什就去拿掉了电击弹——他们断断续续的呜咽真的不好听。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还能说话的斯利辛道，“掠夺者在地球的消息早就不是秘密，我们不是第一批到这里来的，也不会是最后一批！”
“哦，那你们大概是最失败的一批吧。”艾什挑眉，拍拍手丢掉已经没用的电击弹，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这些家伙说是来找人，找着找着却跑去干起军火生意，大概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归根到底还是毁在一个“贪”字上。
“掠夺者？”J听到这个称呼，顿时感觉头大了一圈，“怎么，你们这些外星人约好的吗？什么都往地球藏？交保管费了么你们就来藏？”
一众黑衣探员过来接手，将几个大块头串成一溜儿，塞进飞行器里带走了。
而收尾则是地面清理小组的工作。
他们会带着特制的仪器，从一楼起逐层排查，确保不留下哪怕一丁点的非地球生物的痕迹。
——单针对这一次的现场来说，这工作有点像体验实景恐怖片。
地面清理小组的探员们在楼里搜出五张斯利辛们抛弃的皮囊，其中有卡尔·鲍德温，也有奥巴代亚·斯坦。
原来斯塔克工业的合伙人，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托尼看着那张扁扁的，还套着西装的皮囊，一时分不清心里究竟为什么而生出如释重负的感觉。
斯利辛到底不肯交代他们是来到地球的准确时间，托尼也就无从得知，一直在背后和十戒帮做交易的究竟是奥巴代亚，还是斯利辛。
或许就当成是斯利辛干的，会让他好受一点。
“地面清理小组准备开始清场了，”J走近艾什，看着不远处站在探员们清运出来的皮囊附近，不知在干什么的钢铁战甲说道：“你的这位钢铁侠朋友，打算怎么办？”
艾什沉默一阵，接过J手里的记忆清除器道：“他交给我吧。”
J没再说什么，拍拍他的肩离开了。
平心而论，这一次艾什不想被遗忘。
MIB的探员从加入的那天起就要被抹去一切身份，只留一个空泛的代号。
之前艾什并不在意这些，他从误入这个宇宙之后，认识的人大多是跟MIB有些关系，这样的记忆清除不会落到他们头上，而被无关紧要的人遗忘也不会给他造成困扰。
但托尼是个意外。
他们阴差阳错的聚集在阿富汗，共同经历过生死之难，又朝夕相处了几个月，想到从此之后就要成为陌路，艾什心里总有点不是滋味。
可惜规定就是规定。
艾什刚走到托尼身边，就听到他开口问道：“所以，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这些”
他指的是那些皮囊真正的主人。
斯塔克工业算是这场风波里最大的受害者，不仅赔了合伙人，办公楼也被砸了一整层。
托尼不在乎修缮的费用，但这些只剩一层皮的“遗体”，该怎么向家属交代是个大难题。
即便被包裹在战衣里，也看得出他心情的低落。
艾什伸出手，隔着钢铁战衣扶上托尼肩头，无声地安慰他。
“有种材料可以填充进去，造出一具足够以假乱真的尸体，至于这整个事件，”艾什示意他去看大楼前正在聚集目击者的探员：“MIB有种工具，是特地针对类似的情况所设计出来的，它发出的光会对记忆脉冲造成影响，清除掉一部分短期记忆，然后……”
他边说边带上了特制的墨镜，唤回托尼的注意力：“托尼。”
“怎么……”托尼毫无防备的回头，就看到眼前一闪而过的白光，随后，他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消退，“你……”
艾什打开战衣的面甲，见托尼神情已经变得迷茫，就知道清除器起了作用。
他垂下眼帘，用音速起子将焦急的想要唤醒主人的智能管家强制下线，修改了部分程序，将一切与艾什、与斯利辛有关系的记录删除的一干二净后，重新为他合上了面甲。
“很高兴认识你，托尼。”
智能管家重新载入上线。
[Sir，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托尼在他的呼唤中回过神来，看看自己这一身全副武装的战衣，一脸茫然：“我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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