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二章夜宿黑竹林

    哦,那小邪不得嫉妒的变形了?我腹诽,心里的暖意却更填一分。二叔什么都没说,却在背后默默为我安排了这么多。

    经过一场激战,大家的体力都有损耗,但也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出路。

    坎肩的方案很简单也很实用:黑竹林的下一站是石头屋村,不管用什么路线,只要能到达石头屋就是成功了。石头屋村那片区域有很多体型硕大的鸡,所以只要让小满哥循着鸡和鸡蛋的气味找路,应该就能到达石头屋村。

    “所以咱们不用等到晚上夜观星象了?”胖子揶揄了一句。

    “你想观还是可以观的,两手准备,两条腿走路,不管白猫黑猫,能逮到耗子就是好猫。”我白了他一眼。

    坎肩拿出包里准备好的鸡毛和鸡蛋递给我,说:“你和小满哥熟,你去和他说吧。”

    我想了想,觉得我的面子还是不够大,就拿着鸡毛和鸡蛋找到了闷油瓶,让他去给小满哥下达指示。

    闷油瓶点了点头,拿着东西就去了。小满哥趴在树下,伸着舌头。闷油瓶不知道和他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拿出鸡毛给他闻,又拿出鸡蛋给他闻,闻过之后又说了几句,小满哥点了点头,闷油瓶就转身回来了。

    大家重新整理好衣服和背包,这次轮到闷油瓶开路,我牵着小满哥走在他身边引导方向。

    小满哥甩了甩耳朵,深吸了几口气,就非常笃定地向一个方向走了过去。我在心里暗想:莫装逼,装逼遭雷劈。离石头屋村还有将近40公里呢,你能闻出个鸟啊。当然对着“四叔”我是不敢造次的,只能在心里暗暗吐槽。

    闷油瓶开路就别想着还能附赠唱歌功能了。胖子有些不满,说是刚刚取得一场战役的大捷,怎能不高歌一曲以表庆祝呢。

    “那你就再来一首吧。”我说。

    没想到我掉进了胖子事先挖好的陷阱,他早就等着我这句话了。

    “既然咱们这次行动的主负责人,吴司令,都下了命令,那胖爷就加播一首,鼓舞鼓舞士气。”

    坎肩是没听过胖子唱歌,还傻了吧唧的在那鼓掌叫好。等会你就知道了,我心里暗笑,胖子唱起歌来真的是“别人唱歌要钱,他唱歌要命”那种。除了闷油瓶之外,没人能受得了。

    向前进向前进

    战士的责任重

    妇女的冤仇深

    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

    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

    我再一次黑线了,为啥要唱hong色娘子军的歌呢?我们这6人1狗,没有一个不是公的,实在是和“娘子军”搭不上半毛钱关系啊。

    我本以为胖子开嗓之后坎肩就知道厉害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一边打着节奏一边跟着哼唱,尤其强调“妇女的冤仇深”,好像他有过什么切身体会似的。看我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他抛过来一个媚眼说:“有的听就不错啦,还要啥自行车啊。”

    哦,原来这孩子是善于苦中作乐,不是脑子坏掉了,那就好。

    此时天色已晚,我们迎来了在神农架里的第一个夜晚。

    按照过去十几年的经验来说,甭管什么类型的探险,也甭管地上地下,只要是凶险的地方,晚上就会极其的难熬,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蛇沼。神农架毕竟离人类的聚居地更近,危险程度也许跟不上蛇沼,但是夜间不能掉以轻心是必然的。

    之前坎肩没来的时候,守夜的计划有点不合理。他们认为一个人守夜弊病多多,一来是危急情况下可能来不及喊出声来就已经遇难,二来是一个人待着没意思很容易睡着。所以在我们这次行动中,他们大胆创新、深化改革,出台了“两人一组守夜制度”。我们五个人中,我作为“病号”被直接排除,然后黑瞎子和小花一组守前半夜,闷油瓶和胖子一组守后半夜。

    现在坎肩加入了我们的队伍,正好6个人,我趁机提出改为三班轮岗制,我和坎肩一组。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把总值班时间延长到9个小时,每组可以睡上6个小时,相比于下地来说,已经很奢侈了。

    这一提案一经提出就得到了诸位代表的积极响应,最后他们敲定的方案是:黑瞎子和小花一组,10点到12点半,胖子和坎肩一组,12点半到3点,最不可能睡着的闷油瓶和小满哥一组,3点到5点半。5点半以后天就亮了,也就该出发了。

    呵呵,说来说去,还是把我给踢出去了。

    我懒得和他们争辩,5对1,我也说不过他们,索性支起无烟炉开始做晚饭。午饭是用压缩饼干对付过去的,晚上得好好吃一顿。

    为了节省空间,我们这次带的东西还是以高热量、易储存的食物为主,但是这一行都是道上有身份的人嘛,盗墓天团吃得好歹也得讲究一点,不能光是压缩饼干这么单调。所以我本人亲自部署亲自指挥了食材的准备工作,包里带有罐头(牛肉、午餐肉,甚至还有豆豉鲮鱼)、腊肠、脱水蔬菜包、奶酪,以及各种各样口味的压!缩!饼!干。

    今天晚上我煮的是午餐肉+五香味压缩饼干,水一沸腾浓浓的香味就扑面而来,一群饿狼盯着锅两眼冒光,根本没人回答胖子“午餐肉为什么要晚餐吃”这种弱智问题。

    对于6条壮汉来说,这一锅吃完连半饱都算不上,所以大家各盛上一碗之后,我立马开始做第二锅。先把黄油在锅里化开,用黄油煎了腊肠,然后再加入孜然味的压缩饼干。虽然最后还是得加水做成汤,但是这充满卡路里香味的“腊肠浓汤”很快就被疯狗们(我说的可不是小满哥(●ˇˇ●))被抢食一空。

    吃饱喝足之后,我擦了脸,漱了口,脱去外衣,躺进帐篷里。我们6个每个人都带了一顶帐篷,以防出现意外时帐篷被损坏,实际上为了节省时间和相互照应,我们是两个人住一个帐篷,帐篷分配和守夜的分配是一样的,这样可以保证尽量不打扰别人的睡眠。

    我和闷油瓶住一顶帐篷。虽然我知道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但我还是把小满哥叫进我们的帐篷里睡觉,免得它在睡梦中被野兽叼走。这样一来,我们的帐篷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即便如此,我还是在心里为坎肩默哀。不知道在胖子庞大的体型和惊天的呼噜声这双重夹击下,他能不能挺过这一晚。

    黑瞎子和小花这一班岗相对来说是比较轻松的,因为这年头又是电脑又是手机的,平时10点到12点这段时间本来也没人睡觉呢,所以他俩肯定不可能觉得困。我的精神也有些亢奋,不太能睡得着。今天这种体力消耗对于闷油瓶来说不算什么,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倦意。见我睡不着,他伸过手来帮我按摩头部。也不知道他按的是什么穴位,只捏了几下我就感觉头脑昏昏沉沉,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是凌晨3点,胖子来找闷油瓶换岗的时候。我也睡了5个小时了,体力恢复了大半,索性也跟着起来守夜。

    闷油瓶和小满哥一班岗也许是他们的玩笑话,所以闷油瓶根本没有把小满哥叫起来“值班”的意思。但是小满哥本人居然听懂了我们的安排,而且还责任感爆棚,到了点自己起来了,跟着我们俩一起在火堆旁坐下,两只大耳朵竖的高高的,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胖子的帐篷里很快就响起了呼噜声,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动着篝火里的木柴。和闷油瓶单独相处时,反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憋了半天憋出了一个智障一般的问题:“小哥,累吗?”

    闷油瓶只是摇了摇头。

    “真是弱智。”我在心里暗骂自己,就不能找个好一点的话题。说来也奇怪了,从青铜门后出来,我和闷油瓶也“同居”3年了。本来大家就都是大男人,也没那么多讲究,就像我和小花在一起的时候,就算两个人都不说话,各玩各的手机,也没有半分尴尬和不适,和胖子在一起就更不用说了。可就是和这个闷油瓶子在一块的时候,总是莫名的紧张,局促不安,说话也容易颠三倒四,真是令人头秃。

    结果我这个人还真是心直口快,心里想着嘴上就说出来了:“小哥,你说咱俩也认识十多年了,怎么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紧张呢?”

    闷油瓶只是看着篝火,沉默了良久才说:“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想了想,诚恳地说:“大概是因为你不爱说话,咱们沟通的还不够吧。”

    旁边的小满哥发出一声哀嚎,用爪子捂住了额头。

    不是说好建国以后不许成精的吗?!!!我又羞又恼地看向小满哥。再说我刚才那句话回答的有那么差劲嘛!而且,虽然我五感不是那么敏锐,我怎么感觉我听到偷笑的声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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