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阿尔弗雷德在蝙蝠洞里给小家伙收拾出来了一片活动区域，布鲁斯暂时搬进这里住，如果有外出夜巡的需要或者韦恩集团的工作，凯特和阿尔弗雷德会暂时接手对小家伙的照顾和监管。
总之，迪克·格雷森暂时不被允许靠近菲娅。
“为啥？”迪克对此表示十分不满，“她甚至碰不到我！”如果不是他自己乐意或者没有防备他怎么可能被一个没有经过任何技巧训练的小家伙伤到。
“目前来看她的力量大多基于一种被动机制，在有需求或者受到伤害的时候才会触发，我知道她很难伤到你，”布鲁斯把分析图共享给了迪克，“但是你同样无法保证自己不会触发到她的被动机制。”
懂了。
迪克抿着唇到底没再抗议，他还没有把握能够照顾好一个小孩子，布鲁斯的担心不无道理。
除无意识自我防御外，小女儿的渴望也会触发她的能力对于布鲁斯而言其实可以算一件好事，至少给了他一个机会来了解这孩子。卢修斯在第二天下午送来了改造过的打击力量测试仪器，上限按照布鲁斯的要求上调了两倍。
被爸爸抱进蝙蝠洞的菲娅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布鲁斯一拳打在了那个黑不溜秋的圆盘上。
爸爸为什么要打那个东西呀？
小家伙歪着脑袋，完全不理解她父亲在做什么。
仪器运行良好，测试片区应该也不会对小孩子造成什么伤害，布鲁斯把一脸懵懂的小丫头抱了起来，右手握着她的小拳头往测试区上带，想让她适应一下打击的感觉。
然而测试小孩子的能力最难的莫过于他们并不会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布鲁斯眼睁睁看着小丫头的手指好奇地在测试仪上摸来摸去，一点打的意思都没有。
“看着我菲娅，”布鲁斯把小家伙写满好奇的脸掰了过来对着自己，“像我这样做。”
他又出一拳。
菲娅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自己的小拳头，软绵绵地朝空气来了一个喵喵拳。
……
……
布鲁斯：……
事实上就是，这孩子完全没有攻击的意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从未遇见过这种难题的布鲁斯叹了口气，把菲娅放回地上，再把测试靶调到刚好对着孩子身高的最低位置。
“打一下？”
菲娅看着面前的测试靶，伸出小手指戳了戳，仪器读数停留在一个比猫抓还轻的力量级别上。
楼梯上和凯特一起肩并肩趴在扶手上围观父亲/表哥给孩子做测试的迪克看着表面不动声色内里估计已经纠结成毛线团的布鲁斯，捂着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无所不能的蝙蝠侠也有今天。
倒是凯特看着抱着布鲁斯拳头吹气的小家伙若有所思。
如果小家伙自己没有攻击的倾向的话，给点刺激可能会有用？她当然不是说去攻击没到四岁的孩子，刺激并不一定要是生理上的。
“布鲁斯，”凯特往下走了几步，“方便过来一下吗？”
布鲁斯颔首，把小家伙抱回儿童椅上坐好才走向凯特。
“我有一个想法……”凯特低声同布鲁斯讨论起自己的猜测，大概意思就是让那台机器对菲娅产生一定的威胁感，这个威胁感不是对于她本人的伤害，可以通过表演来达成。
简单来说，就是让布鲁斯演一出被机器搞伤的戏。
讲个笑话，蝙蝠侠被一台力量测试仪弄伤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个好主意。
再一次把菲娅放到仪器面前的时候，年轻力壮的男人一脚踹在了仪器上，然后另一只脚悄悄使力，让自己呈现了一种被机器反弹出去的假象。为了获取信息扮演过乞丐流浪汉也躺平挨过打的布鲁斯演技相当到位，一直退后坐到地上的男人甚至改变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频率。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其实就一直聆听者父亲心跳的菲娅听到了那突然变频的跳动，而视野里更直观的跌坐在地上的父亲都在告诉她一件事。
他被这个大东西伤害到了。
湛蓝色的犬眼突然开始泛起了红，不是哭泣的血红，而是一种奇异的光晕，察觉到危机的凯特飞快地扑到了还在那里看戏的迪克：“趴下！”
布鲁斯就眼见着不到一米的小豆丁重重一拳打在靶心，读数在一瞬间爆了表，这还都不是最麻烦的事。
菲娅的眼里突然冒出了红色的光线，在击穿被打碎的测试靶之后甚至在蝙蝠洞的金属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极深的黑洞。
发射完射线的小丫头就像能量耗尽一样，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布鲁斯连忙冲上去接住她。
“数据收集中。”
自动工作起来的电脑已经开始分析刚刚那道光的构成，谱系很快被呈现在了蝙蝠电脑最大的那块屏幕上。
温度超过万度，与太阳能辐射构成相似，足以完全破坏细胞基质。
布鲁斯凝视着怀里孩子的眼睛，至少从视觉效果上来看她的眼睛没有受到任何损坏，他伸手想要拨开菲娅的眼皮，被从上面冲下来的凯特拉住了手腕。
“这不安全，布鲁斯。”
刚刚突如其来的射线已经完全颠覆了凯特的认知，不同于力量和听力这种强化型的异常，眼睛冒射线这种事情已经全然超出了人类的能力范围，没有人知道贸贸然掰开小菲娅的眼睛会不会再一次发生刚刚的事情。
“眼部温度正常。”拿了仪器过来的迪克看着小屏幕上的数据，把它塞到了布鲁斯眼前，“她的身体没有受损，但是细胞活性降低了很多。”
布鲁斯低着头，眼睛闭上了片刻，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你试图探索一个孩子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甚至不惜用上虚假的手段，她却因为对你的在意而受到伤害。
凯特拍了拍布鲁斯肌肉过度紧绷的肩：“她需要治疗。”
现在不是愧疚的时间。
……
韦恩庄园拥有世界一流的医疗设施，全因它的主人时不时就在生死边缘走一遭，老管家甚至拥有医生从业执照。因为情况特殊布鲁斯没有办法让外人介入，菲娅就被全权交给了阿尔弗雷德。
医疗室在蝙蝠洞的上一层，不到一米长的小姑娘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一旁的生命体征检测设备上的数据暂时都还算正常，除了她的体温较正常水平低了大概有一度。五分钟前刚刚取样的细胞活性检测依旧出于低活性状态，但是在持续的要药剂注射下有恢复趋势，算是个不错的消息。
布鲁斯就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已经一整夜没有合过眼。
“您该休息一下了，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清理掉做完分析的细胞样本，同布鲁斯说道，“菲娅小姐已经在好转了，我会照顾好这边的。”
男人保持着那如同大理石雕像的姿势，一言不发。
阿尔弗雷德轻轻带上门，到底没再说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仪器一声声地重复着枯燥的音调。
.
大都会，EST18:41.
夏季的太阳还没有落下山，西斜的阳光有些晃人眼，这面的办公室都是给他们这些实习的，新来的人用的。不同于有些特地绕开阳光或者戴上了墨镜的同事，热爱太阳的克拉克觉得这才是一天上班里最舒服的时候。
虽然早上的阳光更加棒，但他暂时还没本事搬到另外一半去。
“晚上就拜托你了哥们，”和他搭档一起做体育报道的摄影师跟克拉克碰了碰拳，“改天请你吃饭。”
“没事，”小镇青年笑的阳光灿烂，对他而言多拿个摄像机一点都不麻烦，能帮上同事的忙他还是很开心的，“约会顺利。”
“那必须的，谢谢啦！”
年轻的摄影师开心的很，抱着包就往外跑。
他们晚上本来要去报道今天在大都会体院场举行的橄榄球比赛，春城队对抗水牛队。但摄影师又和最近发展中的约会对象有了进一步的进展，就拜托克拉克自己搞定这个报道。当然，最后的稿费也全部归克拉克。
距离比赛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思考了下从星球日报大楼到体育场的距离，克拉克开始不紧不慢地收拾起工作背包。搭档的宝贝相机已经挂在了他脖子上，他还挺喜欢摄影的，正准备等这个月工资下来给自己配一台，以后写图文报道也方便。
这一季全美橄榄球赛的赞助商依旧是那几家，大都会体育场里挂满了莱克斯集团的宣传物料。克拉克前两天还听财经版那边的人说莱克斯正在往纽约发展，有和斯塔克工业合作的倾向，不过以他对好友的了解，莱克斯对奥斯本有兴趣的概率估计会更大一些，他记得之前莱克斯好像就在研究基因工程……
“嗨~克拉克~”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
“晚上好，”克拉克转过身，果然是莱克斯，“莱克斯。”
“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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