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睡了个好觉。
当她起床穿衣服的时候,不说睡衣了,居然连晨衣都没穿着。
这一定是酒精作祟,不然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她竟然喝了酒!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宿醉行为,把汤姆头打破了太开心了?好吧,这确实能说的过去......
这种对于自己这种破天荒的行径,在她用夹扣固定住长袜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找了很多完美的理由,当她把头发束起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打起精神迎接新的一天了。
“为什么会这样......”
当她踏入盥洗室的时候,就听见一句细碎的哀嚎,她差点以为遇见了鬼魂,不过马上的,她就想着,这里可是霍格沃茨,鬼魂到处乱飘!只要不从她身体中穿过去就好了......
可是那哀嚎又变成了呜咽,断断续续,这让她开始思索霍格沃茨是不是在这几年里多了一个新鬼魂,以前可是没有这么爱哭的一个鬼。
忽然,一个隔间的门被打开了,那姑娘从里面走出来——矮胖、戴着眼镜,脸上还有一些粉刺,这不是她所想的珍珠白的灵魂,而是一个真正的学生。
她为自己把她的哭声想象成鬼哭狼嚎而感到抱歉。
“你还好吗?”带着一种同情,或者是愧疚的心理,玛丽从围裙口袋里翻找着,“我这里有纸巾。”
“哦!”她看起来也没想到还有人,不过她没有接过纸巾,摆了摆手,打开水龙头用水胡乱地抹了把脸,“我没事......我不能每一次都有事吧?要是我接受了你的好意,那下次别人说我肥婆桃金娘或者是丑八怪桃金娘的时候,如果你不在,我会更难过的。”
她自顾自地说着,或许她确实有些神经质,不过好在玛丽可以初步确定,她叫桃金娘,一名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来校医院,我一般都会在那里。”玛丽拍了拍她的肩膀,离开了盥洗室。
回校医院的路上正巧碰见邓布利多马上要开讲一堂变形课,他乐呵呵地站在教室门口,浏览着几张羊皮纸,这貌似是学生们的作业,此时他也注意到了玛丽,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快过来看看,玛丽!”
说实在的,玛丽有点不自在,这当然不是邓布利多教授自身的原因,而是她想起了那些不实传闻,但她还是礼貌地走了过去。
“这些学生把召唤咒的原理写成了什么,真有趣,看来我今天要多讲一些这个......”
玛丽也看不太懂,她只能附和着“确实是”。
“再看看这个——”他接着翻过下一张,“这位同学写的——”
她硬着头皮点头,不知道邓布利多这么做的意义,最终邓布利多或许终于看出来她的如坐针毡,才开始问:“你是否觉得很困扰,玛丽?”
“我?并没有的,教授。”
她把我很尴尬快要写在脸上了。
“没关系,玛丽。我是指......那些传闻。”他收起羊皮纸,她有一紧张就喜欢用手指绞衣服的习惯,“有时,你越是在意,人们越是爱拿这些说事,从无稽之谈到确有其事就是这么来的。”
原来邓布利多也是知道这些传言的,玛丽为之前在邓布利多面前的扭捏感觉有些不愉快,她脸上有些热,“可是我并不像您这样伟大,我不能不去想着别人怎么看我......”
她又觉得邓布利多这么想是因为他身边散步着太多或虚或实的言论,而这些又从来没有跟一个如她的小人物搭上过关系,他就可以这样说“你不要去在意啦”,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和他一个水平线上的,不是吗?
她这么想着,有些不满。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过,你如果大方地去面对它,久而久之流言就会不攻自破了。”邓布利多又说:“你要不要来听我的课?”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我还能来听课吗?”
“我跟博尔思和阿芒多已经打好招呼了,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来听我的课,现在这堂正好是五年级的课......”
“当然愿意!”她又为自己刚刚对他的不满内疚起来,明明邓布利多是一个这么好的人,她怎么可以这么想他呢?跟再次能学到知识相比,这些谣言算得了什么呀?不过......如果要花时间来上变形课,那么她必须要更努力的恶补草药学只是才行。还有......
“我好像没有课本......”她带着些许不好意思说。
“那简单,你可以写信给丽痕书店让他们给你邮寄过来,今天的话就......早上好,汤姆。”他冲她身后招了招手。
玛丽回过头去,看到昨天那个被她打破头的里德尔正笑意盈盈地回答:“早上好,邓布利多教授——还有,玛丽,早上好,你们在谈什么令人开心的事吗?”
她也点了点头,眼里的笑意未退,好像今天跟他说话没有了隔阂一样。
“我邀请玛丽来我的课旁听,就现在,你不介意今天让她看你的课本吧,汤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弯月镜片后的蓝眼睛注视着他正垂着眼睛看她,像是注意到了她的喜悦。
“当然不介意。”
“那就进来吧,玛丽!要开始上课了。”
邓布利多率先进了教室,随后吵闹的学生们稍稍降低了声音,而在他随口介绍旁听生时,他们好奇且大胆地回过头望着坐在里德尔旁边的玛丽。
顺便不少女生们在心里感叹,里德尔真是太帅了,而且竟然忍受了这个邓布利多的小情人看他的书!他被邓布利多教授利用啦!充当他和他小情人之间的工具啦!
玛丽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细想他们的眼神中的意思,她有些尴尬地坐在里德尔的一旁,看着他把书翻到今日要讲的内容,二手书籍上已经记满了笔记和勾勾画画,一小部分字迹是潦草的,而另外的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笔记,工工整整,比起印刷的字体,这些笔记却更有意义。
里德尔像是顺手一般,把他的书往玛丽那一边推了一下,自己开始拿出羊皮纸写着什么,好似现在的课程他已经完全学会,不用再多听一句了。
两节连上的变形课一点也不会然后玛丽觉得无聊,相反的,就连课间休息时间她都兴致勃勃,她努力消化着里德尔书上那些备注,甚至比邓布利多讲的更让她能理会——当然这并不是在说邓布利多讲的还不如一个学生,只是说,她更为理解里德尔的书写风格。
“你在为OWLS考试做准备吗?”她免不了好奇心,但话语中还透露了一丝羡慕。
“嗯。”简单的单音节没有表达出他的语气是好还是不好,玛丽想或者这是他在众人面前为自己的好先生形象再添一分装饰。
他们的关系已经差到极点了,说起话来都有些困难,不过,他们已经算扯平了吧......
算了,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玛丽本来也打算不再理他了,可是她马上就在今天的课题上犯了难:消失咒。
她努力念着咒语,但最终可能只是让那只用来实验的蜗牛壳的颜色变浅了点。
求助邓布利多?他周围的学生已经够多了——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奋笔疾书的里德尔,他怎么这么好学啊!求助之前,玛丽不禁感叹。
“汤姆,我有个问题,就......消失咒的。”她试探性的开口,“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比如——这个。”
她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让他看一眼她,她伸出手指对那本旧二手书潦草的字体划了一下,指尖停留在一个词语上——“厄里斯魔镜”。
“我知道这个在哪里。”
里德尔对上玛丽的眼睛,仿佛在那抹绿色中探索是否存在谎言,最终他开口:“你甩的太用力了。”
他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指引她挥动魔杖,最后魔杖尖轻轻一点蜗牛,它就迅速凭空消失了。
“万能的梅林,这可真厉害,你确实是个天才,汤姆。”就算是玛丽也不得不佩服起他来,“我说到做到,你要去看吗,厄里斯魔镜。”
“我知道它在哪里。”里德尔眯起眼睛,似是对玛丽吐露的这个“秘密”颇为不屑,“我知道的比你多太多了,玛丽。”
“那好吧。”玛丽耸耸肩,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他知道的话,她也没什么可交换的了。
“你见过它,你看到了什么?”里德尔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起来,下意识地便问了出来。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玛丽想要的东西,无非是......
“我看到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我的父母,我的爱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宝宝!”玛丽笑嘻嘻地双手捧着脸,在害羞似的,“这么说是有些难为情了,不过我前几年第一次透过它展现出来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是的,没错。里德尔暗自得意,看吧,玛丽就喜欢这些毫无作用、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敢打赌现在也没有改变过,这种平凡的人总是在力求安稳,渴求着名为“爱”的抽象感情。
“你呢,汤姆?”
他看着她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看着他,他敢保证,她这身皮囊下藏着一只泪汪汪的小狗。
“你不会明白的——”
“是不是你征服了全世界,成为世界的统治者,然后我们跪倒在你面前,太厉害啦,世界之王!”她双手握成拳头,假模假样地说。随后她又迅速凑过来,惹得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
“我得小点声,你现在可是全校最迷人、最优秀的里德尔先生,不该有这样的独/裁者想法的。”
甚至她觉得里德尔的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点被揭穿的窘迫,她觉得很有意思,自以为是地在戏耍着他。
但他其实不这么想,他想到了昨夜。
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简单的记忆修改咒。他有足够的自信,让她以为自己无非是喝了一点火焰威士忌,在病床上昏睡了一觉。
他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他可以发誓。
在他做事前他都会考虑事态的发展,以便它们会偏离他预想的轨迹。然而有些事情确实是不受控制的,他必须承认,比如他的那根手指......他可以再次发誓他只是为了躲避那两个十分不懂事的令人恼怒的女巫,他本可以给予玛丽更多的教训,而不是用手指卷着她的系带等着那两个不速之客离开。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不经意间就把不怎么结实的结打开了,只是围裙没有挂在她身上,这其实也没什么所谓。
【滴滴】。他真的没有去仔细琢磨研究,就发生了那种事情,他自己都是很自耻的。不过幸好,这个人是玛丽,她某种意义上是个哑巴,她不会透露他们的任何事情。
思索出一个可以让自己信服的理由之后,接下来的事就变得自然而然了。
这事让他显得很笨拙,但倒是没有给他不愉快。他在思考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她这身累赘扒下来,他不相信这是无师自通的,他的手开始下滑,无心去听那两个外人在说什么“好像真的没有人”的遗憾语气。【滴滴】。
索性他找到了拉链,他认为,链牙滑动的声音可比关门声响太多了,以至于他都有些不可自查的兴奋。
好了,终于可以从窗台前这块沉闷的空间中解脱出来了......各种意义上。他确实觉得有些热了,这个天气连线制背心都不应该穿。
【滴滴】
他需要更近距离的接触,他想。
【滴滴】
他确实不喜欢这种姿势,她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让他想起了科尔那个老太婆跟他讲述过得,他的母亲是如何生下了他,又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好名字”,没过多久就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死了。
她真的很脆弱。
死真是太可悲了。并且,玛丽也变得不够坚强了,虽然说她每次哭哭啼啼的时候他都畅快不已,但是他不能就让她这样死了,就算她微不足道,因为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滴滴】
他没有很快得出答案,不自在地总手搓了一下鼻翼,告诫自己在任何方面都要冷静下来。
她是找到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他了,可是他呢,他真的很讨厌这种本能反应,明明他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真的,他可以再一次发誓了。
“这都怪你。”
他这么说着,张口咬住她的肩膀,听她带着些痛苦的呜呜咽咽,将她死死地扣进怀中,像一只树妖用藤蔓缠住无辜的羚羊。
这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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