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司城白愣了,她不明白曲悠然好好地怎么问起她和祁修的事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曲悠然似乎得不到回答不罢休。

    司城白便也和她一起蹲下,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司城白:“曲悠然,不是我说你,人家祁修是什么品种?他又不是普普通通或歪瓜裂枣的竹马,什么天降什么邂逅,能比得上祁修这么个极品吗?”

    当然,不包括本书中另外几个势均力敌的极品。

    在外人面前,司城白还是给足了祁修的面子,后宫之主必须能镇住场子。

    这话又刺激到曲悠然敏感的神经了。

    这怎么说话的,祁修不是歪瓜裂枣,那么她的王璨哥哥就是?

    曲悠然气不打一出来,“是是是,就你的祁修哥哥最好!”

    司城白还欲说什么,余光便看见自己身旁出现了一抹素白,心一顿,抬起头,果然是祁修。

    尴尬地站起身来,司城白故作镇定,但是目光有些闪躲,看这曲悠然的神情,估计祁修听去了不少的话。

    “你不是去了学堂?怎么会突然出现这?”司城白不知想到什么,看向祁修的目光突然玩笑起来。

    “难不成你也……”

    “我替钟先生跑一趟文斋阁,先生之前特定的笔砚到了,他等不及,想要早些拿到,我便出来了。”

    司城白这才注意到祁修身后的小书童的手里确实抱了个盒子。

    再次对上祁修含笑的眼眸,司城白面上一热,不看他。

    祁修轻笑出声,小白之前维护自己的言语和此时娇羞的模样,这都让祁修有了异样的心思。看来,自己在小白心中是与众不同的,她对自己……

    少年思此,脸颊也微微红了。

    “你们两位小姑娘还是不要在这附近逗留,若想讨个趣可以去胭脂阁,云裳阁去看看。”

    曲悠然垂丧着头,不说话。

    司城白知道祁修这样说是在给她们台阶下,“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我和悠然再去别处逛逛。”

    祁修笑着点点头,“我送你们走一段路再离开。”

    曲悠然便和司城白跟在祁修的身后,然后在其“温柔”的目光下进了个零嘴铺子。

    祁修站在铺子外,低头与小书童说了什么,这才离开。

    曲悠然看着祁修远去的背影,道,“司城白,我真瞧不起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司城大小姐竟然被祁修管得死死的,啧。”

    鼻尖传来淡淡的果子香,曲悠然转头,看见司城白手里抓了一把糖渍梅子,吃得正欢。

    随后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司城白翻了个白眼,又转向另外一边,挑着小零食。

    “人活一世,吃喝才是大事。”

    曲悠然嚼着果子,听着司城白讲着“大道理”,待二人蹲在铺子门口,吃完了整整一袋的果子,当司城白吐出最后一颗核时,一旁的曲悠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好伤心啊。”

    “走,别伤心了,姐带你继续浪。”司城白拍了拍小姑娘的脸,顺带着将其拉了起来,开导着,“天下男人这么多,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呢?”

    二人走出不远,路过一个街角时,发现那里突然多了很多流浪汉。

    路过的行人随口道,“唉,这柳州赈灾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吗?不是说皇商云轻家出了很多钱,怎么最近越来越多的难民都跑进了帝都?”

    司城白留了个心眼,将身上的钱掏一掏,给了一些老弱病残的可怜人。

    曲悠然见此,也捐出了自己的钱。

    曲悠然拉着司城白,忽然道,“小白,我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颓靡,这些难民比我更可怜。”

    “嗯。”司城白因为想着事情,便随口应答道。

    看到这么多的难民,二人也没了什么心思,司城白将曲悠然送到曲府,又安慰了她几句,见曲悠然不似之前那般难以开解,便又从包里抓了一把糖果给她。

    “今天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日便好了。”

    曲悠然点点头,看向司城白,“小白,谢谢你今日愿意陪我。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该任性胡闹,若不是你今日拉着我阻止我去找王璨,我想我现在已经闯下大祸了。谢谢你愿意听我一下午的废话,不然除了你,我不知道还可以和谁说这件事。”

    曲悠然难得认真,司城白神色温和,笑道,“我们是朋友,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当然要一起分享,我明日再来找你玩。”

    “嗯,我派几个护卫送你回府。”

    司城白摆摆手,不以为意,“不用了,天色还早,我自己回去,再说了,我的身手你难道还不了解?”

    司城白就是司城白,即使面容不再,依旧难掩其风华。

    闻言,曲悠然笑了,原本哭肿的眼睛一笑,连缝都看不见了。

    “那你路上小心。”

    司城白摇摇手,便大步离开了。

    ――――

    司城白一人在街上走着,心里想着事。

    柳州在三月前发生旱灾,到现在为止,朝堂和云轻一族已经投了大笔的物资过去了,也就再没什么动静。再加上这件事是由司城墨负责的,司城白相信自家大哥的实力,便也没有多问,她还以为柳州一事已经解决地差不多了。

    可今日一见,情况似乎有些严重。

    司城白突然间被一个小女孩一撞,她扶起摔在地上的小女孩,查看她的伤势。

    “有没有伤到哪啊?姐姐刚才在想事情,没有看路,撞到你了,对不住啊。”

    小女孩浑身脏兮兮的,她抬起一张黑乎乎的脸,一双大眼睛十分有神。

    “姐姐,我娘亲生病了,你可以和我去看看吗?”小女孩衣服破破的,拉着司城白的衣袖,可怜兮兮的。

    司城白心一软,“你们是从柳州过来的?”

    小女孩点点头。

    “我和娘亲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饭了,娘亲发烧了,我很害怕。”

    “那你带姐姐去看看。”

    小女孩立刻拉着司城白的手,往一个偏僻的巷子里跑。

    巷子里,躺在一个妇人。见这妇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司城白暗暗打量四周,见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才放心地走过去,蹲在妇人的面前,扶起她。

    “喂,你怎么了?能听到我说话吗?”

    小女孩站在司城白的身后,目光忽然沉了下来。

    怀里的妇人猛然睁开眼睛,从袖子里掏出帕子,紧紧捂住司城白的口鼻。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司城白暗骂一声,敲,被套路了。

    ……

    司城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捆了起来,狼狈地扭曲地从地上坐起来,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司城白在默默消化着自己被绑架的事实。

    也是很巧,在司城白冥想不久后,屋门便被推开,一身强力壮的大汉捆着一个白面书生进来,粗鲁地将一脸羞愤的书生扔在了司城白的身边。

    大汉见司城白醒了,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哟,司城大小姐睡醒了?”

    “你是什么人?”

    “能要你命的人。”

    司城白的脸色白了白,抿着唇不说话。

    “早听闻司城大小姐是帝都第一美人,咱们乡野汉子,还没见过如此娇贵的美人。”说完,汉子突然上前扯下了司城白面上的面纱,泛红的疤痕显而易见。

    大汉一愣,转而面露嫌弃,踢了司城白一脚。

    “妈的,你就长这样?我告诉你,若是司城墨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拿他的妹妹开刀。”

    大汉晦气地甩开手,出了屋子,将门紧紧关好。

    而司城白被踢倒在地上,肩膀吃痛,使不上力气。脸正好与这被拐来的书生面对面。

    书生似乎被吓得不轻,面色虚白,目露惊慌,但是看见司城白脸上的疤痕时,到时没有多大反应。

    “喂,能不能帮我一下?我坐不起来了。”

    司城白额角滑落一滴汗,笑着叫着这吓傻的书生。

    书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歪过身子,肩头使劲,将司城白给拱了起来。

    “谢了,兄弟。”

    司城白重新靠上了墙,呼出一口气。待休息地差不多了,这才有心情和这书生说着话。

    “我是司城白,你叫什么名字?”

    书生有些唯唯诺诺,不过脸上总是带着和善的笑。

    “我叫温晔华,是要进京赶考的秀才,但是在半路上遇到这劫匪,便被掳了来。姑娘又是为何被关在此处?”

    司城白叹口气,摇头道,“一言难尽啊。”

    一言难尽便是不想多说的意思,温晔华一向心思敏感,便不多问了。

    “你姓司城,可是王室贵族的司城姓氏?”书生开启了新的话题。

    司城白意外地看向这弱不禁风的书生,“没想到你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到是能说。”

    温晔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帝都司城一族听说过吗?那就是我家。”司城白笑道,语气中带了得意。

    温晔华听此,松了一口气。

    “那便好,你的身份如此尊贵,势必一定会有人来救你,那我们便有救了。”

    说完,温晔华又往司城白这边坐了坐,强行淡定。

    司城白也不戳破这人的小心思。

    二人被关在屋子里,有的没的扯上两句,很快,便将对方的家底交代了。

    温晔华是农民家庭,一家人省吃省用供他读书,今年十七岁,一路从乡试考过来的,准备参加下半年的科举。

    司城白十分佩服这学霸,便也将自己的身份简单地交代了。二人便做起了朋友,可谓相谈甚欢,一点都没有被绑架的自觉。

    正当司城白说得口含舌燥时,屋门又被轻轻推开,司城白闭了嘴看向门边,那里站着一个小姑娘,之前引诱自己的小姑娘。

    安安拿着两个馒头,小心翼翼地踱到司城白的面前。

    “你们该吃饭了。”

    司城白盯着白花花的馒头,很有骨气地咽下口水,别过脸,拒绝进食。

    温晔华倒是温和地要了一个馒头,然后用捆在一起的手,捧着馒头,斯文地嚼着。

    司城白鄙视地看着这个叛徒,这个人真是奇怪,只是一开始还是有点害怕的样子,但是现在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了。

    “姐姐,你吃一口吧。”

    安安低着头小声道。

    “我不是你姐姐,别乱认亲戚。”

    温晔华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然后默默往一边移了移。

    安安红了眼,捧着馒头也不说话了。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骗子,枉我还真心实意地要帮你娘亲看病。呸,什么娘亲,你那娘亲也是个骗子!”

    “我们不是骗子,是因为你哥哥贪污了赈灾的银子,我们才绑了你,曹叔说只要拿到钱,就会放了你。”

    “放屁!我们司城家有的是钱,谁稀罕赈灾的那点钱!”

    司城白一听自家大哥被人这样诬陷,立刻回骂道。

    没有注意一旁的书生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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