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儿姑娘,寻儿姑娘。”这小姑娘怎么一天尽发呆去了,来的那会还机灵呢莫非脑袋磕着了留下后遗症了?
叶寻支着脑袋拿筷子的手戳着碗中的米饭,时不时的喂几粒进嘴里吧唧两下又开始戳,轻云喊了数声都不见她有反应。
“咦,王爷。”轻云漫不经心的飘出一句。
哪里!哪里!筷子况的一声放下,四处张望,可四下哪里有王爷半点影子,一低头瞧见云姨笑弯的眉眼。
[云姨,你逗我!]小脸绯红,气鼓鼓的嘟囔着腮帮子又羞又恼小手比划的都有些急促。
“我只唤了声王爷,又没说王爷回来了怎么逗你了。”忍不住的笑意,轻云索性也丢了筷子问道。
这,这,好像也是,人家什么也没说什么,是她自个太激动了……埋着脑袋小手又开始摩挲,这地上有没有洞呀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你这小妮子一整天瞎想些什么,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瞧你这黑眼圈都快赶上巡夜的小厮了。”轻云拉着她坐下。
[我,我……]小手比划着动作却越来越小最后并没有表达个什么。
轻云自是知道她心里念的那个人,但是绝不容她说出口,心知肚明和说出来是两个概念后果也是不同的。世人都说湛王轻薄无行,横行霸道,无法无天,仿佛所有不好的词都可以用在她身上。除了那张皮相和出身她在别人眼里几乎一无是处,民间诋毁她的唾沫星子几乎可以淹了湛王府,可是叶寻发现王爷并非世人口中的什么小恶霸,纨绔子。王爷的眼里是有冰山,有刀剑,有血腥,但是…其实也有星辰,有暖阳,有大海。特别是王爷离开的时候,瞧着眼睛里亮晶晶的好看极了。
[其实,我什么都不求,也什么都不在乎,我只是想能偶尔看见她,只要能瞧见她过得幸福哪怕一辈子当牛做马伺候她和她的夫人我也愿意。云姨你想说的我都明白,一切都是为心甘情愿,不会后悔。]那么好的王爷配得上天下最好的女子,她该永远得到幸福。
轻云微怔,那骨子里的执着仿佛宁折不弯的翠竹,跟王爷倒是有几分相似。可是这种人却往往过得很痛苦因为当他们心里有了一个向往一个愿望就难以再将就了。
女子瑟瑟发抖站在房中,怯生生的抬头看了一眼书案后一脸冷漠的少年,青色官服的衬托下显得皮肤越发白皙,瘦瘦弱弱的身子却带着一股天生的威压与气势。而她身后抱剑的侍卫更是带着血煞之气,那是真正杀过人的气势。
“本官没那么多功夫跟你纠缠,你若再不说就不要说了。”同样是弱女子,怎么阿寻瞧起来就想让人怜爱而这个看起来就无比厌烦。
女子连连摇头,哭的梨花带雨。欲言又止思绪转了千万次依然讷讷不语。似乎顾及颇多不敢言语。
她的表情已经十分不耐烦,起身便准备离开,暗阁的人已经收风了那世子的消息该是有了,她可没心思看这丫头哭。
“大人别走!”女子抱着她的衣角不撒手,埋首哭泣了好一会似乎下定了天大的勇气声音颤抖的道。
“求大人,救救我顾家老小!”
……
入夜,县衙仅闻虫鸣四处寂静一片。
“叶起,你说顾清欢说的可是真的”陆长忆拿着一叠血书越看眉头蹙的越深。
“属下不知,但是事出必有因。只是没想到涉及的既是周太傅之子。”此事牵连故去帝师的后人,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包庇周氏。若真是这样王爷还真不能管。
周泰任太傅十来年,学识渊博,眼界长远,为皇帝解决了不少难题,亦是当今天子的恩师被炎帝封为文锦公,赐死后配享太庙这是多无上的荣誉。他在世的时候可想得到自己的后人既是草菅人命,鱼肉乡里,横行霸道之辈。
“血书上说周世昌借酒楼茶馆招人贩卖壮丁劳力,拐骗少女进自个开的青楼接客牟取暴利,草菅人命把持竹县衙门替自己掩盖罪行。呵,一桩桩一件件可都不是小罪。”搁下血书,揉了揉发疼的眼眶。
“属下认为此等小事咱们还是不要管了。”三个月若查不出世子失踪的真相皇上势必不会放过王爷。
陆长忆侧首望着他神色严肃“叶起,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忍辱负重想扳倒那位。”
“为了替锦王报仇,为了替百里家申冤,为了皇后娘娘。”叶起答得毫不犹豫。
“是,可是不仅仅如此。”目光渐渐凝聚而深沉。
叶起一脸疑惑。
[皇兄,你什么时候才能陪我玩呀,你老是在批折子见那些老头子,都没时间陪我玩,今天你不陪我玩我就不走了。]
[忆儿不许胡闹,皇兄不仅是你的兄长更是皇子是赤羽的王爷,皇兄不仅要护着你陪你皇兄也要护着赤羽的百姓陪着他们。]
……
[皇兄母后都哭了你能不能不去宿州呀,听说那里死了好多好多人,你去会不会也有危险呀。]
[忆儿,有些时候我们看见危险必须得以自己的性命为重,但是,有时候我们必须要去主动面对那些险境,这是责任避无可避。]
那年宿州,蕲州等七个州大旱紧接着又发洪水,锦王听闻这个消息为了救治百姓亲自奔赴受灾最严重的州县,染疾生病也不肯离开。
皇兄,忆儿现在不会胡闹了。
镇北王世子于竹县境内失踪,侍从无一活口,所带贡品全然失踪,但是竹县上上下下被翻遍了却不见匪徒踪迹?难到是从外县甚至其他郡到这来的?那为何是竹县?又为何刺杀县令难道当真不怕朝廷大规模清剿吗?还有为何放着财大气粗的周家不动?连皇帝派去的清剿官员都敢动难道还会怕一个豪绅,便是他父亲是当朝大官但人已经死了好些年了他本人可并没有官职。
烛火摇曳,书案上铺着竹县以及州陵郡的地图,每一处都十分详细,这可是暗阁废了不少心思才弄到的。
竹县有一条州陵最大的河,虞水,这条河支流颇多,四通八达供给了竹县乃至州陵多半田地的水源,便是这两年旱灾也没叫此河断流。而世子便是在竹县境内此河主干环绕的虞山山脚失踪的,左边是竹县,右边是平县,若想乘船渡河,有马有货需要不少船只且并不容易,山谷与平原的交界处落差过大并不适合过河,那么向下走,此处是一座小村子,离案发之地最近的一座村子,方圆五里都没有什么人烟,若匪徒过河那么极有可能被村民看见。
眼神凝了凝,可是这世子为何放着大路不走偏生要往这条小路走,虞山将这小村子与镇子隔绝算是极为偏僻了。
次日
“少爷,我们到这来作甚?”高高的山坳上两匹马并立,叶起眺望着远处那微小的一点,王爷骑了一个半时辰到这小村庄来做什么。
“呵,游山玩水,驾。”鞭子一扬马儿撒欢的往那村落跑去。叶起连忙追上。
虞水比想象中的要湍急,其他地方旱情严重这一带倒是不必太过忧心,这样看来过河更是不易了。那过河就更困难了,那么匪徒究竟是如何掩人耳目不声不响的逃离的呢。
“皇上派下的士兵在这里翻了数遍都没有什么发现。”阳光太刺目二人都只能遮着眼睛眺望。
确实没有任何痕迹干干净净。
“去村外瞧瞧。”
陆长忆说完就往那山坳里的村落走去。
村子看上去很奇怪,百十间屋子错落布列并非北方特有的坐北朝南的特点,向四面八方的都有看上去很奇怪,两人一进村子就听到此起彼伏的狗吠声。一眼能看到的人家都养了狗而且是那种大型狗,留着哈喇子,双眼冒着精光的盯着生人。
“少爷要不要进去看看。”
陆长忆摇摇头,若这村子真的有问题她们进去就是打草惊蛇,两人装作路过但是一路上遇上的村民纷纷以警惕的神色看着他们两人。
“吩咐暗阁的人留几个人盯着这里。”陆长忆轻声道。几次出事地都离此村不远,真有那么巧合不成。
“是。”
回程时天已大黑,借着月光两匹马晃晃悠悠的行驶在官道上。快关城门了她们得快些,万籁俱寂,只闻马蹄声嗒嗒作响。
似乎——不太对劲,怎么一声夏虫鸣叫都没有,除非早先有人经过杂草处惊走了它们——那么——
“叶起。”黑夜里,她的神色出奇的冰冷严肃,沉声道。
“是!”
咻——
月光下寒光一闪——
叶起扑身一剑挡去暗中射来的飞镖。
刷的一声,两边的草地突然蹿出二十来个黑衣人,手中的剑泛着渗人的寒光。领头人一言不发手臂一扬众人齐上将二人围困。
“少爷,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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