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源每日照例来生香殿练习剑法,只是这几天眼瞧着脸色逐渐差下去。
“清源,这几天没睡好?”沈兆风关切问道:“是不是近些日子练功太累了?”
莫清源抿了抿唇,也没说话,只是摇头。
见他唇色又跟之前似的发白,沈兆风道:“今天就到这儿罢,瞧你也累了,回去后记着调息,免得乱了真气。”
莫清源乖乖称是,拱手退出生香殿。
第二日,莫清源没到生香殿来,沈兆风觉着兴许是半大小子想偷个懒,也就没往心里去。
沈兆风去了正虚殿。
虽说前些日子把宗主气得够呛……可手头还有件事没搞完。
天虚剑第十三重,还没学到手里呢。
先前美人师兄说习得正虚剑法第十三重的只有宗主与沈兆风两人,而原身又失忆了,因此现在习得十三重剑法的只有原身父亲一人。现下宗主出了关,沈兆风自然得想法子将第十三重剑法偷习过来。
这么想着,就往正虚殿去了。
沈兆风哄爹有一套。
在现世的时候,沈兆风的爹也是慈眉善目宠女儿的好爸爸典范。犹记得女儿高中时搞对象,沈爹拎着笤帚把那男朋友追得绕操场跑了整整三圈半,后来还是沈兆风把爹哄好的。
女儿么,是亲爹心尖上的肉,哪里舍得真生气。
因此沈兆风一进正虚殿,便打了手势不让侍子通传,自己软着声儿发嗲:“爹爹~”
喊完自己先掉一层鸡皮疙瘩。
沈宗主一听女儿来了,先是眼睛一亮,随后想起自己正在跟女儿冷战,便板起脸来“哼”一声,假装没听见,接着低头念帖子。
“好爹爹~”沈兆风掉鸡皮疙瘩一边道:“别生气了~爹爹不喜欢冷融,我不嫁就是了~”
沈宗主这才肯抬起脸,模样大剌剌的:“真的?”
“真的呀,”沈兆风道:“不过,我也不想嫁给美……师兄,只想一直守着爹爹。”
沈宗主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脸上的笑收都收不住,嘴上却道:“嫁给阿月也不必出宗,阿月吃住都在宗里,除了性子散漫、爱游山玩水,剩下的哪样不是女子良配?”
沈兆风想起美人师兄弯起的眼睛,暗自腹诽一句“腹黑男”,又甜甜笑道:“爹爹说的是,可是我不想嫁人不想离开爹爹嘛~”
一句一句地哄下去,等沈宗主笑得最灿烂的时候,沈兆风钻空子道:“好久没见过爹爹练习剑法了,爹爹可愿意再演示一次第十三重天虚剑法?”
女儿要见识自己的英姿,沈宗主自然是满口答应,拎着剑来到后院,道:“天虚剑法为爹爹所创,一到十二重剑法是宗内弟子可修习的;可这第十三重剑法,我只传给了小风一人——你且记住,这第十三重剑法,是你的看家本领,也是天虚宗最了不得的命脉。此剑法若是用在危急时刻,威力之大,可震破九重天。这剑法切忌外传,即便是阿月,也不得习此剑法——你可记住了?”
沈兆风点点头,眼瞧着沈宗主舞了一遍剑法,沈兆风暗暗记在了心里。
回了生香殿,沈兆风便屏退侍子,调息运气,挥剑将第十三重剑法练习一遍——
却爆不出剑气。
这就奇了他妈个比的怪了。
照理说,剑气爆出来,这重剑法才算是完全学会了,可沈兆风是按宗主动作一下不差地做出来,怎么就不行了呢。
想来想去想不通,次日,沈兆风便到美人师兄那里去了。
“剑气不可破?”美人师兄蹙起眉,道:“小风天资颖悟,该是很容易学会才是,怎的会爆不出剑气?”
沈兆风摇摇头:“找不出症结。我可是将宗主的一招一式都记下了,可生香并没有任何反应。”
美人想了想,道:“你随我来屋子里,我替你瞧瞧是不是经脉不通。”
沈兆风一愣,哟呵,开始把人往屋里请了。
这算不算增加了好感度?
屋里摆设十分清雅,仅有一张软塌、墙角一个衣箱、屋子中间一张高脚几子而已。
墙上倒是张贴不少名家书画,靠窗的案子上斜斜摆满笔墨纸砚等物,着墨的一张宣纸,词正写了一半。
沈兆风盘腿坐在榻上,辜兆月掰了掰手腕,柔声道:“可能会有点疼,小风忍着些。”
沈兆风一个“好”字还没吐出口,骨骼就跟被从二十楼楼顶扔下去再被大卡车碾过一样。
“啊啊啊啊————————”
“疼疼疼————————”
“师兄,疼疼疼——您下手轻点——”
美人师兄嘴上说“好”,手下的力道却一点都不减。
末了,沈兆风白着脸瘫在榻上,美人笑吟吟道:“看来经脉没没问题,是不是小风记错了招式?”
沈兆风心说不能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能记错?
信不过我,也得信原身的记忆力啊。
沈兆风回了生香殿,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侍子们垂手守在门口。
“今日三公子来了没?”
“回少主,未曾见过三公子。”
别是出了什么事儿吧,沈兆风瞧瞧天色也不早了,想了想,还是带了饭食往莫清源处走去。
年轻弟子大多住在偏宅,莫清源住得尤其偏僻,因此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沈兆风踏进院子,院子里头漆黑一片,她走到房门前。
“清源,你在吗?”
没有人应声。
“清源?”
这次有声音了,不过不像是人声,更像是某种幼兽的低吼。
“清源?!”门仅仅是虚掩着,并没有上锁,因此她很轻易地推门走进去。
莫清源缩在墙角打颤,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喉咙里逸出幼兽般的低嗥。
“清源?你怎么了?”沈兆风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尽量与他齐平:“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莫清源抬起脸,双眼赤红,幽幽泛着红光。
我草拟大爷为什么会放红光啊!!
沈兆风也吓了一跳,默了默道:“要不你还是低下去吧。”
莫清源这回可不听话了,他甚至不再蜷缩,而是倾着身子往这边靠。
“血……”少年不知经历了什么折磨,因此嗓音又沉又哑。
“什么?”沈兆风没听清,莫清源往这边倒,沈兆风就顺势接住他,可少年毕竟是男子,沈兆风修为再高那也挨不住半大小伙子啊。
于是这么一拉一扯的,两个人便踉跄着倒在地上。
“师父,我好难受……”这次是带着哭腔,莫清源眼睛毫无焦距地盯着沈兆风,手上却将她的肩膀握得生疼。
沈兆风心说我更他妈难受,现在被压在下头的人是我好吗?你难受个锤子你难受。
沈兆风用力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奈何这人跟小山似的,看着清瘦羸弱没什么分量,可……算了,是她低估雄性动物了。
“师父……”莫清源又轻轻地叫,同时将头埋进身/下人的颈里:“好香……”
沈兆风脑子里满是红色大字弹幕。
草草草这小子要干嘛????
这他妈什么情况??
徒弟好像得狂犬病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会死吗?会死啊?会死吧????!!
“师父……”莫清源的声音在耳边响,这个时候,这个体/位,这狗崽子还他妈带哭腔!!!
该哭的人是我不是你啊shakeit!!
突然,沈兆风脑子里弹幕停了。
白了。
故障了。
因为莫清源在她脖颈上舔了一口。
我日/你大爷说你是狗崽子你还真是狗啊!!!
那我说你是ATM从现在开始你要不要吐钞啊混蛋狗崽子!!!
沈兆风也绷不住端庄的架子,抖着嗓子问:“清源,你到底要做什么?”
莫清源黑沉沉的招子跟枪口似的,哑声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好渴。”
那你去喝水啊!
重阳河的水够不够!!
莫清源在她的脖颈蹭来蹭去,显然这小子现在神志不大清醒,沈兆风悄没声腾出一只手,将手绕到他的后颈——
妈了个巴子为什么点穴都不管用啊!!
沈兆风没招了,能感觉到莫清源正在她的脖颈舔/舐,随后是吮/吸,最后——
草拟吗的狗崽子!!你他妈还真咬啊!!
将牙齿刺进皮肤大概是很愉快的一件事,因为在她感到疼痛的同时,莫清源在她耳边轻哼了一声,非常愉悦似的。
这他妈。
这他妈。
“莫清源,”沈兆风反手推他的肩膀:“你清醒点,你看看我是谁。”
莫清源抬起头,唇上还沾着她的血,眼睛因亢奋而发亮,白日里那张无害的脸,在月光下妖异得不像话:“是师父。”
知道你还他妈咬!
故意的吧!!!
沈兆风正要发作,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走过去。
虽说莫清源这个屋子偏僻,可晚上总有侍子在巡逻,巡逻时可是死角都不能放过的。
要是让人发现男主是魔人,那可就坏了大事了。
莫清源对此毫无察觉,甚至重新低下头去舔/舐伤口。
操。
沈兆风咬牙在屋里布下结界,禁声禁视,如此一来,无论屋内发生什么,外头都听不到了。
“莫清源,”沈兆风咬咬牙:“我他吗就是欠你的。”
埋在颈上舔血的人再次闷哼一声,甚至像小孩子得到心仪的玩具一样,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搂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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