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谁也没想到赵怀瑾居然会答应,包括柳淮安。
“真的可以?”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
赵怀瑾靠坐在床上,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水色的外衣,外衣没有系紧,内里依然是肉眼可见的一片白皙。
他漾开嘴角,声音沉稳:“真的可以。”
就算此刻柳淮安说要吃他一块肉,他也会说可以。
得到反复的确定以后,那双似若桃花的眼睛泛起了亮光。柳淮安激动的坐起身来,满脸期待。
“那能不能让顾西左也来舔一口?”
最多让他也给你啃一口。
......
纪川在一旁抽搐着嘴角,忙劝道:
“淮安少爷,使......使不得啊,您若是想喝酒,府里还有,为了......女儿红,你就要.......这......”他措辞了半天,最终灵光一闪,“顾大人也定不肯,他......”
看到柳淮安扫来的凌厉眼神,纪川迅速收声低头,停止了劝说。
而渐渐冷静下来的赵怀瑾终于听了明白。
原来是为女儿红。
“纪川。”他懒声吩咐道,“带淮安少爷去酒窖。”
“里边的酒,随便她挑,”
“这......”幸福来的太过突然,柳淮安涨着一张通红的脸,心情激动到难以言表。
“能不能等我回去换辆大的马车?”
......
看来她是想搬空王府的酒窖。
似是早料她会如此,赵怀瑾靠在高垫上枕着手,视线幽长,缓缓补道:“一件。”
他深知柳淮安的脾性,若是真由着她搬,一定会搬空不说,只怕这搬完了酒,以后再难见到她登王府的大门。
不管是永光二十二,还是永光三十三,柳淮安的个性,从不会变。
为什么这些年来,他虽不喜饮酒,却极爱珍藏?
因为他知道,掌握了酒,便是掌握了柳淮安。
当年若非是怀玉死,他上位突然,柳淮安本就应该被他窖中那些陈酿一步步固牢,圈在身边。
时光倒流,往事重来。
他不可能一退再退,一等再等。退到他身不由己,等到她瘗玉埋香。
绝不可能。
永光二十二的风云山雨,从这一刻起,得控在他的手中。
听到只能拿一件,柳淮安心里确实产生了不小的落差,但不过瞬息,她便恢复了兴奋。
酒不嫌少,能给就行。
再说了,她这个师兄,京中有名的酒家珍藏,听闻南赵最名贵醇厚的酒,全在他的窖里。
随便哪一件,估计都能让她垂涎三尺。
她前世没有缘分亲眼见过,也不曾有幸尝过一口,谁知今世走了大运:赵怀瑾烧傻了!!
她在心里狂笑不止,生怕再多待一会儿赵怀瑾便清醒了过来,于是催促纪川道:“还等什么?走啊,带我去挑酒!”
纪川躬腰行礼退身,柳淮安紧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刚踏出房门,又听床上“烧傻了”的那人说话。
“淮安。”折腾了一番,身子又病着,便有些乏了,他撑着精神,“日后若是缺钱,也可以来找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怀瑾真的烧傻了!
她不敢笑的太放肆,怕面上表露的太明显,被人瞧出了蹊跷。
柳淮安强忍着笑一路又奔回赵怀瑾的床前,她蹲下身来,谄媚道:“那师兄你给我写个条。”
“签字画押,我心里踏实。”
......
她露着一口白牙,笑的纯真。赵怀瑾看着心里喜欢,眼神便溢出了几分柔情。
“嗯,你先去挑酒,一会我写了让人给你送去。”
再没眼力,也看得出赵怀瑾此刻疲惫的模样,柳淮安点了点头,
“行,你先休息,睡醒了再写也是一样的。”
适可而止。
“去吧。”
————
不知不觉在安信王府都待到了晌午,外头白雪皑皑,不见一点日光。
柳淮安跟着纪川往酒窖去,她心里期待的紧,嘴上便不住的问:
“王府里果真如外面传闻,藏了许多的好酒吗?”
纪川诚然点头:“是有一些。”
“那你们窖里最好的酒是什么?”她迫不及待的追问,不等纪川答话,紧接着又问:“方才那样的,二十年女儿红还有吗?”
“酒窖里有三坛,给王爷降温用了两坛,窖里还有一坛。”
“那你方才跟我说没有了?”
......
纪川答道:“给王爷用的那两坛,确实没剩。”
“若是剩下了,我还能做些主,这酒窖里没见过天的,卑职不敢逾越。”
“行吧行吧,”柳淮安也不想同他多计较,反正最后她还是拿到了酒。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两坛子女儿红也不少,你们是怎么用完的?”
“没什么,”纪川低了低头,“多擦了几遍罢了。”
柳淮安:“......”
她忍不住心在里翻了个白眼,这个纪川,压根没想过给她留!
说不定赵怀瑾根本不是因为降了温才醒的,而是被他们活活擦醒了!
这一路上的聊天并不愉快,好在酒窖离得不是太远,三言两语间便到了。
果然是酒窖,离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纪川拿钥匙先开了房门,然后进去又开了窖门,最后点一盏油灯,两人这才一前一后下去了。
这酒窖挖的深,内里也大,柳淮安张着嘴巴哇了一路,等来到眼前,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哇———”
一共四排,上下两层,摆满了各种名酒,香气扑面涌来,浓郁醉人销魂。
这是真的存在的吗?
人间竟有如此仙境!
这就是她毕生奋斗的梦想啊!
柳淮安撒了欢的穿梭在每一坛酒身边,一会儿抱抱这个,一会儿亲亲那个,眼睛因为兴奋,甚至溢出了许多的红血丝。
在看到这些宝贝的那一刻起,她的嘴巴就失去了闭合的能力,口水怎么也止不住。
假如纪川在这个时候给了她一剑,她都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谢谢,人生已经彻底得到了满足。
她奔腾了许久,看的眼花缭乱,不管是哪一件,她都想带走。
虽然肯定是不可能让她全带走的。
酒窖里光弱,她抱着一坛子不知名的酒,开始作难。
这该挑哪一件?
为什么顾西左今天没跟着她一起来。
不然眼下还能帮着出出主意。
让她在这么多宝贝里选出一个最爱,这不是在割她的肉吗。
任何一坛美酒佳酿都该得到它应有的怜爱。
冷落了谁,都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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