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每天太阳的照常升起,日向的族人们日复一日按部就班的训练,生活,完成任务。但是潜藏在安宁生活下的,是汹涌的潮流,当它乍然掀起,没有人能在冲击下完好幸存,而海浪夹杂波涛怒吼着席卷而过之后,有志向的人们将在废墟上建立起新的时代。
陆陆续续,一批老人的笼中鸟咒印被解除,向命运抗争的队伍越发壮大。当然,这期间,不是没有遇到过质疑,也不是没有面对过反抗,但是阳炎和那些跪久了,习惯于将自己的尊严和人格献给他人践踏的人们无话可说,也无理由可解释。于是那些本来抱有带领同伴一同奔向自由的好意的族人,只好含泪举起刀刃,对准自己的挚友,同胞。
奔腾的战车已经在无数人的信念加持下,展露出了一往无前,哪怕千军万马也无法阻拦半寸的凶猛之势。这是群体的意志,也是时代的潮流,已经没有人能够让它停下,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已经不仅仅是在为了自己而奋斗,他们的身后,是所在意的一切。
动作如此明显,再怎么迟钝的对手都无法当做错觉坐视不理。很快,归属日向二长老掌管的护卫们开始频繁巡查,以核对家庭信息为理由,挨家挨户的进门搜查,日向一族也正式停止了接受任务委托,并召集全部在外族人回归。
不明真相的普通族人们一头雾水,只好听从吩咐,安安分分的蜷缩在属于自己的角落,在族内愈加压抑沉重的氛围中无助的等待即将来临的大变。
日向和矢也是其中一员,他对族内上层的暗潮涌动其实并不关心,哪怕天塌地陷,只要阳炎和他的小家不被影响,就与他无关。但是,作为阳炎最亲近的人,只要不瞎,都能看出妹妹的变化。现在的阳炎神出鬼没,气势日涨,精神却越发绷紧,就连吃饭睡觉都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戒。
望向妹妹离去的背影,和矢心下了然,大概族内的变化和阳炎脱不了干系,更深入的猜测一下,估计他妹妹就是一切混乱的起源,对自己妹妹的搞事能力,他向来充满自信。
——爸爸妈妈,我该怎么办?
和矢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坐在廊下,看着满天星辰和皎洁的明月,迷茫着,焦虑着。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不够强大,无法给阳炎带来帮助,也没有强者之心,只要偏安一隅就心生满足。可是阳炎不是这样的,这孩子,天资凛然,从出生起,洁白的瞳孔中映照的就是无尽的野心和对世界的不满。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是作为哥哥的和矢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异于常人的早熟以及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心态呢?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和矢只需要知道阳炎是阳炎,是那个被他一手养大的最可爱的妹妹就够了,这就足以让他奉献所有,坚定的站在她的身后。
另一边,阳炎完全不知晓哥哥的纠结,她觉得将一切瞒下就是对哥哥最好的保护。之前大长老有提议过让和矢成为他的副手,这样既能加强和阳炎的联系,又能表达自己的立场。但是阳炎拒绝了,她推荐了青月。
这些夹杂了无尽算计和责任的事情就不要强加给哥哥了,哥哥就应该随着自己的心自由快乐的活着,阳炎是这样想的。
时间转瞬即逝,对于二长老一方来说,让人紧张焦虑的盘查一无所获,解除了笼中鸟的族人按照阳炎的建议,用物理易容的方式遮盖了额头的变化,而忍者们习惯了使用查克拉,一叶障目的认为万事的解决都应该留有查克拉的痕迹,况且天守印和笼中鸟相似的查克拉回路甚至能瞒过白眼的探测,结果就让这些人灯下黑一般躲过了搜查。
但是阳炎那边没有这么快放松下来,反而她觉得事态的发展很不对劲。搜查队的行为雷声大雨点小,气势汹汹,实则没有任何作用。
在已经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却什么都没有找出来,这才是最大的异常。阳炎不信日向天忍没有想到这一点,然而诡异的是,之后宗家真的再没有其他举措了,事态重新回到了之前让人窒息的平静之形。
说实话,阳炎一直都不认为自己铁定能斗过日向天忍,这个铁定的下一代宗家与其手段平庸,只会高压威慑的父亲截然不同。对这种拿微笑和温和来掩盖自己真实内心的人,怎么恶劣的揣测都不为过。
阳炎自觉国都一行中,自己在日向天忍潜移默化的各种试探中,该漏的底都差不多漏干净了。对方掌握了些什么,她不了解,但是她习惯于按照最糟糕的情况行事,这段时间,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以应对可能到来的宗家传唤,暗杀,威逼利诱,以及共事之人的反水。
然而焦虑紧张了一段时间,她发现自己准备了个寂寞,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以说,太不对劲了啊!
阳炎抱头哀嚎,然后被佐佐木嘲笑妄想太过。
什么情况?日向天忍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阳炎觉得万般不爽,丝毫没有计划顺利进展的喜悦。
百思不得其解,然而该做的事情不能为此而耽搁。
属于他们这方的力量已经基本集结完毕,也都确认了各自的任务,决一死战的时机到了。
夜晚,在昏黄的烛火辉映下,阳炎和佐佐木武装齐全,面色严肃,对坐相视。
“做好准备了么?”
佐佐木放置于膝上的手握紧,当然做好准备了,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
在阳炎查克拉的冲击下,佐佐木额头上黑色的咒印逐渐淡化。
另一边,日向现任宗家族长梳洗完毕,准备和衣睡下之时,突然感觉到自己之前在某个族人咒印中留下的精神力有变化。还不待他掐印发动这个咒印处死不听话的族人,就发现自己的精神力被抹除了。
他心头震撼,迅速着甲,装备武器。
居然有人的笼中鸟被解除了?!他非常确定那不是死亡销毁白眼的波动,是人为在主动干扰他下的笼中鸟咒印。
不能细想,只要一想到笼中鸟有被解除的可能,他就一身冷汗,这些年仗着宗家的权威,都用笼中鸟干过些什么,他自己最为清楚,若是分家之人能够反叛,他绝对是第一个被钉在审判柱上的。
该死!他心中暗骂,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算了,天忍呢?之前天忍调动执法队闹了那么大一出他还疑惑来着,结果最后天忍回报他的是一切正常?看屋外这混杂着查克拉的冲天战意,这尼玛叫正常?!!!
然而他已经再没有机会去质问自己的长子了,他人还没出门,就被一个青年堵了个正着,那青年如青松般挺拔立在门前,黑夜中,面容模糊,但是双眸坚定明亮,里面燃烧着复仇的怒火。
没有言语,冲上来直接就战,额头火焰般的标记在身影的闪烁间,好似在灼灼燃烧。
将宗家的族长交给佐佐木对付,阳炎自己带上户隐准备直面日向天忍。
现在还活着的宗家总共四人,宗家族长,日向天忍,日向天忍还没成年的弟弟以及日向天忍刚出生的儿子。
族长是佐佐木的仇人,是他成长时期永恒的阴影,所以他主动请缨自己前去解决这多年的仇恨。族长二儿子资质平平不足为虑,长老们会带人去处理。
左右未来的,还是日向天忍。
武力上,阳炎并不是很担心,她加上户隐,无论怎样,是绝对不会输得。但是日向天忍一直以来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为让阳炎深深的忌惮,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阴谋论过深,总觉得那人在不声不响的折腾些大的。
况且,阳炎扪心自问,她是否真的能对日向天忍下杀手?
一直以来,日向天忍没有任何对不起她,对不起日向族人的行为,相反这个人成年后就显露出了对族人的责任感以及处理族务的沉稳感。要问日向族人对他的看法,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这位未来族长可靠,是能够在乱世中保护住日向传承的合格的领头者。
在上次国都一行中,不论阳炎承不承这个情,也不论他背后的诸多算计,阳炎保住一命是事实。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且一直表露的都是善意,阳炎的性格让她无法恩将仇报。
看看他愿不愿意抛弃日向之名,带着妻儿离开吧。阳炎觉得这是唯一两全其美的方式。
来到日向天忍府邸门前,这里的主人好像是知晓不速之客的到来,早早将大门敞开,黑洞洞的门,就好像是随时将人吞噬入腹的猛兽之口,门口的灯火,也没有起到照亮前路的作用,反而在摇曳间散发出更加诡谲的氛围。
不动声色,阳炎和户隐迈着正常的步伐进入其中,手上却握紧武器准备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袭击。
然而一直走到宅院深处,连丝人影都没有,作为宗家之子,宅内应有诸多家忍照顾起居,现在却是悄无声息。
心下越发警惕,阳炎走到了应该是会客厅的地方,这里是整个宅邸唯一亮着灯,有人气的房间。
日向天忍穿着松散的居家和服,一副等待许久的样子抬头望向门口的两个年龄虽幼,却本事通天的孩子们。
他盘腿坐在房间中央,坐姿随意,面前桌案摆了一壶酒和一个杯子,看见阳炎的到来,好似什么都没察觉一般,热情微笑着招呼他俩坐下。
还抱着谈一谈的心态的阳炎没有动手,走向前去,面对天忍而坐,户隐则紧跟阳炎动作,坐在随时能出手支援的地方。
“临行之前,总是要喝完最后一壶酒的,你还是小孩子,不能喝酒,就没准备你的杯子。”日向天忍仍旧像个长辈一样语气温和,充满对后辈的关怀。
“那小孩,不自我介绍一下?总看到你跟着阳炎,之前听说你是她路边捡的,为了报救命之恩来了日向,喜欢这里么?”没等阳炎开口,日向天忍就看向户隐,一脸玩味。
“我叫户隐,日向,挺好的。”户隐稍有些腼腆,他沉默寡言惯了,且年龄比阳炎都小,很少有大人像这般姿态平等的和他说话。
“他叫宇智波户隐。”自来到这个宅院,一直默不作声的阳炎面色平淡的吐出这个惊人消息。寂静的宅邸,等待许久的日向天忍,随和的态度,和消极的言语,她大致已经分析出对面这个男人的决定了。
“宇智波啊。” 日向天忍笑着重复这个煊赫的姓氏,并没有对此表露出任何惊讶之情,反而淡定的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您不必如此,还是有其他路的。”阳炎有些许不忍,她承认这一念之差可能会对一切产生翻天覆地的影响,可是她无法做到全然忘却,她觉得可能在关键时刻,自己仍旧是优柔寡断的。
听到这话,日向天忍举起酒杯的手却顿了顿,他收起笑容,看向阳炎,语气严厉的质问道,“你在犹豫什么?既然决心去做了,就不应有任何顾虑。一个合格的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心存软弱。今天的你会对我说还有另外一条路,未来的你会不会也为了别的什么将今日努力的所有成果毁之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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