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炎回到了日向,情绪仍旧十分不好,一进家门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默默对着墙壁静坐,没有点灯的房间阴森昏暗,如木偶般一动不动的女孩整个人和阴影融为一体。
和矢在阳炎一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妹妹的异常,阳炎回来后连悠真都没抱一抱就开始自闭,这个往日精神充沛好像永远用不完的妹妹何曾像这般消沉过。和矢担忧的不得了,在房门外数度徘徊,看着紧闭的门扉,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想了想,他转身进了厨房,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就去做自己最擅长的事吧,他相信美食能够治愈一切!
和矢忙碌许久,在户隐的帮助下,料理食材,开火,翻炒,摆盘。点缀好最后一朵叠成花朵形状的蔬菜后,和矢再一次驻足阳炎门口,举着手,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还没等他纠结出个所以然,面前的纸门刷地一下被推开,阳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嗅了嗅空中飘散的食物的香气,带着甜甜的笑容惊喜说道,“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么!哥哥你真是对我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外边这半年吃的有多简单。”
被拉着走去客厅,和矢的担忧没有一丝消减,反倒是更加严重了,阳炎之前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直到三人皆落座开动之后,和矢仍是不时看向阳炎。
阳炎叹了口气,放下碗,把筷子搁在碗上,双目直接对向了和矢偷瞄的视线,“哥哥,我真的没事,之前心情是有些不好,已经缓过来了,发生的事都在我预想之中,没什么太过揪心的。”
和矢也停下了动作,既然被抓到索性大大方方的直接表达自己的关心,“真的?”
和室中暖融融的气氛消解了阳炎心中的冰冷,她笑着对和矢说,“真的,再说哪怕真的不开心,这不是还有哥哥和户隐在么,哦现在还有可爱的小悠真,看到你们,我就觉得,真幸福呢。”阳炎稍稍侧着头,沉浸在满足之中。
同桌的和矢与户隐稍稍放下些心。
圆月高升之后,阳炎捧着温热的茶碗,静静坐在门外长廊,盘着腿,仰头欣赏着柔和的月色。宇智波户隐拿着一件外套悄声走近,秋后的夜晚凉意十足,即使是忍者也会有冷暖之感,他的感知中阳炎仅着了单薄的浴衣,纤细的身影在瑟瑟秋风中看上去像随风而倒的薄纸,索性带了阳炎的外套来到屋外一起赏月,哪怕眼睛看不到,只能靠着记忆和想象复原这美好的月夜。
户隐把衣服披到阳炎身上,转身在阳炎身侧坐下,伸手取过茶壶,给自己倒满一杯,学习阳炎的动作双手碰着,不时吸溜一口,老干部一样的神情和动作配着孩童稚嫩的样貌,说不出的违和,倒是把一直关注着的阳炎给逗笑了。
伸手揉了揉户隐和斑如出一辙的炸毛,阳炎开口温柔的说,“户隐,你该回家了。”
宇智波户隐手一抖,杯中茶水洒出些许,他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做梦都期盼着的时机就这么到来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阳炎姐,你和哥哥他们发生了什么?”
阳炎回到族地,他就觉得不对头,他感觉得到在南贺川那段时间,无论是哥哥还是阳炎姐都那么开心,放松。如果没有大事发生,阳炎姐不会舍得抛下那种惬意生活返回日向。虽然他想回家,想见哥哥泉奈已经想的近乎发疯,可是几年相处,他对阳炎也有着另一种与血脉无关的深刻感情。
“不过是都看清了世界的真实罢了,斑现在心情不好,你的回去应该能让他好受很多。”阳炎垂眸看向茶水中倒影的圆月。
——斑,我把你弟弟还给你,不要再悲伤了好么?
柱间那边,她无计可施,但起码,斑那边,她是能做到点什么的。
户隐嘴唇嗫嚅,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不用担心命运了么?我回去,对哥哥来说真的是件好事么?”
“若是连改变命运的勇气都没有,那我岂不是白做这一切了?无论命运怎样,我会和你一起担着,不要忘了,斑不止是你的哥哥,更是我的挚友,当然,柱间那边也一样。”阳炎的话语带着坚定与破釜沉舟之意,她现在不想管那劳什子碍眼的命运,她只想自己小伙伴开心。
第二天天不亮,户隐就被阳炎草率的丢出了日向族地,只留下一句话,“你跟着我见识了不少,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你是清楚的,去吧,心情不好了,这里随时欢迎你。”
两人都不不认为这次的分离就是永别,伤感的气息并没有那么深刻,户隐提着自己的行礼,深深的朝着这个收留自己,给予自己新生的地方鞠了个躬,才终于转身,踏上属于他的回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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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自从随着父亲回到宇智波之后,就没闲下来过。虽然宇智波田岛因为担心自己天赋卓绝的长子因为与千手族人交好被族中当成叛徒,而瞒下了这所有发生的一切,可是关起门来,作为族长,他有责任将收集到的一切信息仔细梳理,逐一分析,从中找到对宇智波发展有利的条件,加以利用。
而作为他的长子,内定的族长继承人的斑,必须压下心中思绪,不带个人感情,理性的将自己摆在家族位置上一起分析,学习。
“那千手小子是佛间的长子,估计也是千手的下一任族长,你和他相处这么久,他实力如何?”宇智波田岛稍稍柔和了些口气询问着跪坐在面前的斑。
“柱间很强,体术的交锋略胜我一筹,忍术方面没有太深入了解过,但是可以猜测能力也很强悍。”
听及斑的回答,宇智波田岛手抚下巴沉思了起来,这可不太妙啊,但是紧接着他想到这已经是过去的战绩了,开启了写轮眼,还是双勾玉的斑现在肯定能够直接碾压对方,每次一想到这里,他就满意万分,千手家的混球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那日向家那女孩呢?作为女子,战力大概是不如你们的把?”他提及了当时在场的另一方,比起知根知底的千手,那家子人更让他在意。
“不。”斑深吸一口气,“阿炎很强,她对上柱间胜率极高,虽然有着流派克制的原因,可是她也绝对不能被当做一般的女性忍者对待。况且,她对忍术的理解远远在我和柱间之上,如果是正式的分生死之战,我和柱间都不一定能赢。”
宇智波田岛抱着手,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他觉得有必要给斑分析一下日向这个家族的特殊,“你和日向少族长关系密切,是个意外之喜。这位少族长,不简单啊。”
斑有点诧异于父亲对阳炎的高度评价和话语间显露的尊重,毕竟一直以来父亲称呼柱间都是用‘千手家那臭小子’这样的形容来指代的。
“去年我们有收到消息,日向族内大变,成功废除了延续千年之久的宗分家制度,现在的掌权者清一色的全是带头政变的激进派。”
“日向之前的制度颇为畸形,宗家那么几个人通过咒印掌控所有分家之人的性命,虽然很不人性化,可是对家族来说,这种制度的存在保证了家族成员的忠心,也让族长拥有对一族完全的掌控力,我以前一直挺羡慕他们的族长当的轻松惬意。”
宇智波田岛面色复杂,宇智波族人心思敏感,脑回路清奇,非常的不好管理。曾经周旋于不安分的族人之间,被气到火冒三丈的时候,宇智波田岛可是暗中诅咒千百回让那些人下辈子投生日向。还敢跟族长作对?一个咒印下去,折磨的你头疼欲裂生不起半分反抗之心。
不过可惜,成也咒印,败也咒印。
宇智波田岛接着说到,“分家之人不知用什么方式绕过了咒印的掌控,直接反叛,据说日向的宗家成员已经尽数身陨,那之后,分家领头之人迅速上位,在短时间内掌控了整个家族,现在的日向野心勃勃,势头猛烈,今年和日向族人有过碰面的人都说那些人给人感觉变了,变得更加有侵略性。”
“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了警告你,不论那女孩和你相处的时候有多么随和,她本质上是一个在叛变一事上作出不小贡献的野心家。我们的情报人员大多都猜测整场变革真正的领导者只有两位,那天见过的新任日向族长,和这位少族长。以后再见,多留点心眼,别傻乎乎就被人骗了。”宇智波田岛音色严厉的对着斑说道,对于这样的人,他甚至直接打消了联姻的念头,因为掌控不住。
听到这些以前接触不到的大族情报,斑不知该作出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复杂。原来阿炎这么厉害的么,控制性命的咒印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危险,怪不得谈及改变世界,她比谁都热情……
转念,斑又回忆起曾经三人在一起毫无顾忌的畅想出的美好未来,思绪间,猩红的写轮眼不知何时已经开启。
是呢,这些已经跟他没关系了,他是宇智波族长之子,是要肩负起宇智波一族的人,即使梦想还在,那也是,只有他一个人的道路,终归人与人是做不到相互坦诚的。
正当斑失魂落魄的准备摆脱这些无用的软弱情绪的时候,一位宇智波族人慌慌张张的撞开房门,宇智波田岛刚张口要斥责这人的无礼,那人狂喜中夹杂着哭腔喊道,“族长大人,斑大人!户隐大人。。。户隐大人他没死!他活着回来了!”
“什么?!” 斑和宇智波田岛相对一视,都能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震惊,宇智波田岛一把推开前来报信的族人,父子俩如光箭一般闪身冲出屋子。
族地入口,宇智波户隐正体验着众星捧月的待遇,被一群群的宇智波族人簇拥在中间,虽然有些族人面上带着隐隐的戒备神情,可是其他大多数,尤其是女性族人欢呼着拥挤着想抱一抱这个曾经族长家最招人爱的孩子。
户隐有些不适应这种来自血亲的热情,正挣扎着想要脱离大姐姐们的怀抱时,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户隐就被另一个更加温暖的怀抱包裹住,这次他没反抗。户隐在对方肩颈处蹭了蹭,一瞬间所有近乡情怯之感通通消失,剩下的只有安心和感动,这是父亲的怀抱,他终于回家了。
宇智波田岛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泪流满面,声音颤抖着重复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听着久违的父亲的声音,感知到斑同样因为喜悦而手足无措的身影,户隐幸福的笑了,补上了一句迟来三年的问候。
“父亲,斑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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