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蛟州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就是起来之后有点不舒服。
她有点xing奋。
是因为之前的那杯茶吗?
过了一夜还有感觉,这茶的药力竟是这般持久吗?
怀中的人轻柔的呼吸碰到脸上,唤回了辛蛟州的神识。
!
怎么会有男子在她的怀里?
辛蛟州单臂支起半边身子,肩上交缠的青丝轻柔地滑落散开,男子原本插入她发间的手抚过她的头皮,顺着后颈、脊骨,一路滑落到软枕上,酥麻激荡感从他的指腹、手心抚过的头皮,一直蔓延至全身,激起她心中一片涟漪。
身边的人离开,身下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刚醒来眼里还有些水雾蒙蒙,一头水亮的墨色长发散落在清瘦的肩上,衣襟散开半落,露出分明优美的锁骨。
他迷迷糊糊地眨了两下眼睛,偏过头来看向辛蛟州。
有些可爱。
她入神地看了一会儿。
怎么好像还有些眼熟?
辛蛟州坐起身,这时才发现,两人都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
有些过于坦诚相见了!
身侧的美人笑得温柔,一双水眸只映着她一人的身影,温声道:“妻主醒了?”
一时间,辛蛟州有些恍惚,几乎要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两个人的样子实在太像是一对妻夫日常晨起时的场景了!
她被叫过“教主”、“师妹”、“魔头”、“妖怪”……
还是第一次被叫“妻主”,这让她有些不确定,他是否是在叫她?
虽然现在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但她还是问道:“你是在叫谁?”
“我在叫你呀,我的妻主大人。”他温柔地笑看着她。
还真的是在叫她!
辛蛟州怔住了。
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多长时间?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多了个夫郎?
还是她……失忆了?
辛蛟州紧紧蹙眉,细细回忆……
一抹玉白在识海里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良久之后,辛蛟州抬起头来,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白离川抬手虚掩着唇,低低笑了两声,轻声道:“这是妻主大人和男子搭讪攀谈的方式吗?”
自己这样问,确实很像是在找借口搭讪。
辛蛟州难得地有些羞意,扭头转移视线,避开他的眼睛。
随后,她发现,两人离得太近了。
她满目都是他的身影,避无可避。
一时间,辛蛟州的眼睛有些无处安放。
然后,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她随意地一瞥,不巧就瞥见了他下半身松垮垮的亵裤……
辛蛟州愣住了,一时之间眼睛没有及时移开。
白离川顺着辛蛟州的视线往下看去。
……
四下寂静无声,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两个人脸上的热度将空气侵染得也燥热了几分。
“你需要去解决一下吗?”辛蛟州真诚地发问,她真心只是在单纯地关心他。
取悦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可羞耻的。再说了,憋坏了也不好。
美人静静地垂着眼帘,没有答话。
突然,迎面飞来一个软枕,距离太近,辛蛟州没有时间躲避,只能用脸迎击,被正面砸中。
被砸了还不知道默声,她又问道:“你是不会吗?”
男子家一般会这事、会做这事吗?
他们一直在深闺之中,被规训,守夫道。
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种事?
“需要我帮你吗?”
这一回,辛蛟州收到的是一只从软被里伸出来的漂亮的玉足。
胸口传来轻柔而有力的力道,不重也不疼。她及时伸出手,环扣住了那只脚,才没有被它推下床去。
手感很好,细腻嫩滑,真真如暖玉一般洁白无瑕。
辛蛟州莫名地心情很好,转瞬间便将自己挨打的事情抛诸脑后。
手中的触感太好,令她不自觉地留恋,一时间竟忘了松手。
自己的一只脚被对方用手圈住,脚踝与对方的手接触的地方生出一种奇异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勾得他心中酥·痒。
白离川头皮一阵发麻,心中激起一阵悸动,身子酥麻之中忍不住一颤,小离川涨得有些发疼。
大清早的,也太折磨人了。
白离川垂下眼帘,掩藏眼底翻涌的情绪,温声道:“妻主想要怎么帮我?”
辛蛟州以为面前的男子是在害羞,心道正常。
不过……怎么帮,确实是个问题。
接二连三地分心,辛蛟州现在才有些意识到男女有别的事,对方虽然叫自己“妻主”,但恐怕还未出阁,是个未经人事的稚嫩的小公子。
从前,若是有人说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让她分心,莫说旁人会觉得不可思议,就是她自己,也不会信。
现在,仅仅这么一会儿,面前的这个人便已经让她分心了数次,甚至让她忘记了与他之间的距离。
辛蛟州皱眉。
这,极为不妙。
倘若在她身边的是她、或是天剑教的仇敌,她如此掉以轻心……
辛蛟州默默将手移远,直到碰到了床沿。
“我站在屏风后面,你按我说的做便可。”她说。
说完,辛蛟州真的起身,想要下床。
白离川心里被勾得难受,身子也忍得难受。
四下无人,只有彼此,他一时未多作他想,当下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想要她离开。
白离川顺从自己的心意,身随心动,直接起身一扑,阻止了辛蛟州接下来的动作。
等到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压在了辛蛟州的身上。
白离川这时才有些后悔。
他忍不住轻轻皱眉。
他这样,她会不会觉得他轻浮浪荡?
“你想要我借你蹭蹭?”辛蛟州停下起身的动作,有些惊讶于突然扑到自己身上的人。
看来是她会错他的意了,他不是寻常拘谨内秀的男子。
虽然没想到面前的男子想要用这种方式纾解,不过辛蛟州还是接受良好。
武林之中,男女之别看得轻,对于这种事,一向很开放,两情相愿就好。
左右他想要,她不讨厌他、也并不排斥他的亲近。
白离川声音低哑,像是在克制着什么:“那便谢谢妻主了。”
虽然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但是,结果如他所愿。
白离川把握住机会,在征得辛蛟州的同意后,当即欺身,倾了上去。
刚交颈,门响了。
“主人,起了吗?”门外的人唤道,“隅大人醒来后寻不到无大人,便命属下前来通报。”
白离川脸色漆黑到滴墨:“先带她去后厅等着!”
“是。”门外的人离开。
白离川身子软弱无骨地趴在辛蛟州的身上,呼出的气碰到辛蛟州的脖颈,濡湿了一片肌肤,也温红了那一片柔软。
“离川伺候妻主更衣。”
濡湿的地方一阵酥麻,一阵激流从辛蛟州的尾巴骨沿着脊梁四窜,她头皮一阵酥麻,下身也有些躁动起来。
她昨天真不该喝那杯茶!
“看样子,你已经好了。”辛蛟州双手撑在床上,身体向后退了退,“那便起来吧。”
“我自己可以。”这一句,是回复白离川欲待她起床服侍她的话。
身上的人却没有动作,依旧伏抱在她的身上,交颈在她的颈间。
他还没好呢!他可没有这么快!
白离川将脸埋进身边人的颈窝里,闷闷不悦。
辛蛟州伸手轻柔地推了推身上黏人的蜜糖,男子松手,她起身下床。
找到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和腰带,辛蛟州没有一刻停顿利落地穿上。
白离川心里有些酸胀,明明刚刚还同意了与他缠绵温存,怎么转眼间,就能够把他推开得这般干净利落?
是他的模样不够好看吗?还是他的身子吸引不了她?
白离川摸了摸脸,缓了半刻,下床穿衣。
辛蛟州冷冷清清地坐在屏风前的圆凳上,等着里面的人。
白离川一袭红衣好整以暇,翩翩走出来,刚起床还没有上妆的脸露出了原本干净细腻的玉白,墨眉朱唇,明眸皓齿。
好熟悉的感觉!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呢……
辛蛟州皱眉回忆,想要回想起来。
白离川在梳妆台前精心收拾了一番,特意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连男子都会看痴,更莫要说是女子了。他就不信,这样还留不住她的目光!
装点上已经准备好的含羞带怯的眼神,白离川抬起头,却看到辛蛟州微皱着眉头。
他心里咯噔一下,随后沉了下去。
她不喜欢?
自己的美人计接二连三地在这人这里落败,白离川有些羞恼。
“我不好看吗?”他直接问她。
辛蛟州没有犹豫,直言道:“好看。”
白离川不解:“那妻主刚刚为何皱眉?”
辛蛟州未答,问了另个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白离川没有想要隐瞒:“奴家名叫白洲,字离川。”
眼前的场景与那日树林里的重合在一起,辛蛟州终于想起来了。
“你是那日树林中的那位男子?”
白离川轻轻点头:“正是离川。”
“妻主现在才认出奴家吗?”白离川的模样委屈极了,眼睛微红,盛了碎光的泪水将落不落,“先前奴家只是施了面妆,妻主就认不得奴家了吗?”
之前那层白面白得晃眼,她原本看见那身红衣还觉得有些熟悉,后来也被白面红腮晃忘了。
辛蛟州看得心软。
“你别哭。”
她安慰他,言辞生疏极了。
“是我的过错。我愚笨,先前有些感觉,却又忘了。”
见她还是关心自己的,白离川心里好受了些。
他止住泪水,一滴清泪滑落雪腮,坦诚地看着她,道:“那日的事,妻主若是想知道,奴家可以尽数说与妻主听。”
对方却只是轻轻摇头:“那是你的私事,我并无权干涉。”
辛蛟州心里一直很清明,虽然对方一直唤自己“妻主”,但是她并没有当真,只当它是一个同“姑娘”一样普通的称谓。
她与他不过才见过三次面。
不过,一个未出阁的男子唤一个女子“妻主”,总归是对他不好的。
“你以后便叫我的名字罢。”辛蛟州对白离川说。
“我叫辛蛟州。”
“这个名字你想怎么叫都行。只是,你不要再叫我‘妻主’了。”她说。
对方分明是在疏离地划清自己与她的界限。
白离川心里难受,同时,这也让他冷静了下来。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他迟早会……
白离川垂眼掩去眼底的暗光,再抬眼时,笑容明媚。
他朝她轻浅一笑,温声唤她:“辛大人。”
“嗯。”辛蛟州应声。
“白公子。”她回礼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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