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胤禛的问话,南嘉在榻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理所当然地道:“妾才刚离开家,对这里一切都不熟悉,心里难免有些不安,爷难道不多陪陪我吗?”
胤禛听到她这娇气的回答,不由有些无奈。又看南嘉眼神里的期盼,还有那如水的眸子里清澈的倒映着的他的影子,他不由有些心软。
这样的性子一看就是家里养的娇,心思难免单纯。
他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嘴里哄道:“你乖乖的,等爷得闲了就来看你。”
他刚说完就见南嘉脸上一下子绽放出了个灿烂的笑容,笑得眉眼弯弯,那精致的眼眸里闪出无数光华。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书房里那盆昙花午夜盛开的景象。不自觉的他也露出个柔和的笑,“不是饿了吗,爷让人摆饭。”
“好。”南嘉依赖又欢喜的看着他。
这顿饭吃的极甜,吃完饭胤禛好心情的问南嘉:“我进门时,看你在背书?”
南嘉点头:“是啊。妾天资不佳,看这书其实也看不大懂,索性先背下来。多学几遍,说不得那日就开窍了。”
胤禛颔首:“你这念书的态度倒是不错,就是办法笨了些。”
听到这话,南嘉眨着眼睛,有些委屈的看着胤禛。
胤禛看到南嘉这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眨巴着盯着他,难得反省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话说的重了些。他不自在的拉了南嘉的手道:“好了,爷也不是嫌弃你。既然你自己看不懂,那爷来教你。”
然后带着南嘉进了书房。
南嘉的书房原来是间绣房,她将里面的绣架等物都挪了出去,重新布置了。迎门就见窗下摆着一张大案,案上设着数套笔砚,旁边立着一个书架,架子上磊着几十本书册和数轴书法画卷。胤禛一一看过这些书籍,发现除了经史子集,里面竟还有些杂文游记和佛道两教的经义典籍。
他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身后的南嘉,自来女子读书不过是看些诗词歌赋或小说杂记之类的闲书。想不到这索卓罗氏却有些个正经的念书的样子。
不过她还是皱眉点评道:“怪不得你说不求甚解,自来学子读书,数年只精读一门,也会有力有不逮之感。而你如今就看这么多科目,怪不得读不懂书中深意。”
南嘉抿抿唇,道:“我又不去考科举。而且我天资不足,读了这许多年的书,还是颇感才疏学浅,所以只能阅览群书,以期用涉猎广泛稍作些弥补。”
胤禛听着南嘉的歪理,不由有些无语,也没心思计较她话语中不规矩的自称。
面对这么个空有向学之心,但却用错法子的学生,胤禛教起来极外严格。首先批评了南嘉的字迹毫无风骨可言,又打击了她的资质确实不佳,才开始为她讲解。
好不容易到了晚间就寝的时辰,南嘉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趁着沐浴时她看到了系统中今晚得到的十三个才气值,不由又高兴起来。
晚上□□过后,南嘉昏昏欲睡之际听到胤禛问她:“爷给你的东西就这样喜欢。”
南嘉勉强清醒了些,抬头看见胤禛正盯着床边的床幔看。她露出了个笑来,“当然喜欢了。”然后了撩了一下帐子笑道:“这蝉翼纱颜色翠翠的,做成帐慢是不很好看?”
胤禛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会用,旁人都是拿它作寝被或衣裳穿,你是裁了做帐子。”
南嘉看着胤禛笑,“爷不会怪我太过奢靡吧。”
胤禛失笑:“不过是块料子,哪里就算得上奢靡。”他是天生的骄子,什么样的稀罕物没用过,南嘉不过是拿匹贡纱做了帐子,这在他眼里确实算不得什么。
南嘉听胤禛这样说,就放下心来。然后腻在他身边,拉了他的手娇声道:“这蝉翼纱做的被子我可不喜欢,我听说有一种比蝉翼纱更好看的料子叫软烟罗,有那银红色的远远看去似烟似雾,如云霞一般漂亮呢。这样的纱做了被子才是又舒服又好看呢。”
胤禛听她还知道软烟罗,便笑道:“这霞影纱寻常的宫妃都不得见,你倒是好见识。”还张口就要做了被子盖,果真是个喜奢的性子。
他想起去岁福晋得了一匹,愣是放在库里舍不得用,而他身边这个连见都没见过,倒是先打算上了。
南嘉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小脸藏在他的胸口,“人家是女孩子嘛,自然对这些关注的多些。”
胤禛调笑道:“女孩子?”然后一翻身将南嘉压在了身下。
两人又闹了个半夜,第二日南嘉又起迟了。
不过今天并不是请安的日子,她也没有事情要忙,所以睡醒后又赖了半天的床,快到中午时才起来。
吃了午膳,她正打算去藕香院各处转转,高无庸就带着人来了。
“奴才给格格请安。”
南嘉让他起来,才问有何事。
高无庸一边让身后的小太监将东西抬进来,一面道:“贝勒爷说格格屋里太素净了些,让奴才给您送些玩器摆件布置屋子。还有这两匹软烟罗的料子,让您裁了做被子。”
南嘉看了看抬进来的东西,欢喜的笑道:“公公帮我谢谢贝勒爷。等明儿个我布置好了,就请爷来看。”
高无庸笑着应了,又接过香橼给他的荷包,才退出去走了。
高无庸走在去前院书房的路上,想起索卓罗格格那张晃人的笑颜,不禁感叹,怪不得爷宠她,这样的颜色哪个男人不稀罕。刚入府就哄的爷见天儿的送东西,这心思手段可真是一般人比不得的。
他想起才刚他去藕香院时,爷吩咐的话:“这料子的名儿你记得跟索卓罗氏说清楚了,她没见过这个,没得认不出来,又裁了做了床帐,到时又怪起爷没跟她说清楚。”说起这话时眼里含着温润笑意的贝勒爷,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藕香院里南嘉吩咐香橼将那匹银红的软烟罗裁了给她做被子,还有一匹雨过天青色的,她一时想起了看过的红楼梦,心思一转,道:“这纱颜色鲜亮,又轻薄柔软,不如裁了糊窗子。”
一旁的香穗有些心疼,“格格,这样好的纱糊了窗子岂不可惜?”
南嘉还没有说话,香橼就道:“爷送了这些料子就是给格格用的,只要格格用的欢喜,便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然后拉了香穗下去找些素罗里子缝被子去了。
.........
正院里,乌拉那拉氏见许嬷嬷从门外进来,问道:“弘晖送去前院了?”
许嬷嬷恭声道: “是,奴婢看着大阿哥进了书房才回来的。”
乌拉那拉氏满意的点点头,“嬷嬷做事细心,有嬷嬷在我才能少些焦心。”
许嬷嬷忙谦虚道:“福晋谬赞了,这都是奴婢该做的。”然后想了想又试探着与乌拉那拉氏道:“福晋,大阿哥身边的奶嬷嬷已经被撵出去大半月了,是不是再给大阿哥安排个好的?毕竟阿哥还小,身边那些个不经事的太监婢女怕是不能照料周全的。”
前些日子,大阿哥弘晖在花园子里玩耍,不小心掉进了锦鲤池里,幸好救上来的及时,除了受了些惊吓,再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事后乌拉那拉氏调查发现,大阿哥之所以去了花园里,是因为身边的奶嬷嬷撺掇的,而且这个奶嬷嬷前几日在花园子里还碰到过李格格,两人还说了半会子的话。
因此乌拉那拉氏怀疑这个奶嬷嬷是受人指示才会想害了大阿哥。不过最终却并没有审问出什么来,只好将她赶出了府。
乌拉那拉氏沉吟半晌,才问许嬷嬷:“依你看弘晖院里的哪个能提上来?”
许嬷嬷听着福晋的话,心里了然,福晋这是想从大阿哥身边的旧人里提出来一个。她不敢大意,将大阿哥院里的嬷嬷想了个遍才小心地道:“奴婢瞧着大阿哥身边的秦嬷嬷老实稳重,不只待大阿哥真心实意,对福晋您也是忠心不二。”
乌拉那拉氏听许嬷嬷这样说,想了想道:“罢了,就她吧!一会儿你去替我告诉她,然后好好敲打敲打,让她日后尽心着当差。”
许嬷嬷忙应承了是,正准备退下呢,就听福晋又问她:“李氏那里安排的如何了?”
许嬷嬷心中一跳,忙低声道:“福晋放心,奴婢已经按照您吩咐都安排妥当了。”然后有些不解的问道:“福晋,李格格这一胎马上就要三个月了,咱们虽安排了人,可按照您的吩咐先按兵不动,如此会不会错过了时机?”
“嬷嬷,咱们的目地从来都不是让李氏小产。”乌拉那拉氏叹息了一声,脸上露出个菩萨一样慈悲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是阴毒狠辣:“李氏既然敢将手伸到弘晖身上,我便要绝了她的后望。我费了心思最终却只是让她小产,未免太过便宜她了。”这孩子怀上四五个月时再流产,那才是最伤身子的。
乌拉那拉氏笑看着许嬷嬷道:“嬷嬷,你说李氏要是月份大时,再让她小产,她会不会从此以后再不能生了?如此才不会没了这一个却还有下一个。我要让她从满怀希望到最后全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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