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钞能力
许愿吻过来时用了很大力气,几乎刚一碰到苏任语的唇,就分开他的齿列肆意地袭掠,舌尖蛮横地侵入他的口中,狠戾得像要夺去他的呼吸。
苏任语挣扎着推他,手触到许愿心口位置,他吃痛发出闷哼。
他心口的旧伤还在疼?苏任语立刻收了手。
许愿却趁机握住他的手腕直接按在墙上。
“你还在乎我的。你不想我疼对不对?可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躲着我?”许愿用气声说话,同时还近乎于啃咬一般在苏任语的唇上作恶。
苏任语声音有些颤抖:“你别再逼我了。”
“是你逼我的!”许愿激动起来,“小语哥哥,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
许愿把他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像只危险的兽一般埋下头,用唇和齿间厮磨苏任语那白到透出青色血管的颈间皮肤。
必须尽快了结这一切。苏任语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不再挣扎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神色平静地任许愿施为。
感受到苏任语的冷漠,许愿越发用力地抱住苏任语:“我真的很想你,小语哥哥,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任语发出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闹够了就回去吧。”
许愿垂下眼哑声道:“我从来都没跟你闹过。我不想分手,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苏任语退后几步,偏开脸说:“许愿,放过我也放过你吧。我已经不爱你了。”
许愿浑身一僵放开了苏任语,受伤一般地看他:“是不爱了,还是没爱过?”
苏任语静静地整理被许愿粗暴动作弄乱的领口:“你真想知道答案吗?”
许愿红着眼睛看着苏任语许久,接着转身对着墙砸了一下,拉开门走了。
苏任语终于控制不住手上的颤抖,扯脱了衬衫上的一颗扣子。
*
海量的工作与许愿的纠缠叠加,苏任语强撑着回到家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陆谦言本来躺沙发上玩游戏,看到苏任语这副模样进来,赶紧端了杯水给他。
“你这……他今天又干什么了?”许愿这段时间在医院里瞎折腾的事迹,陆谦言也听说了。
苏任语接过水喝了一口,苦得脸都皱起来,“你这什么东西?”
“参茶,这不是看你最近太累么?我可是特意偷偷回家拿的我爹那根特级长白山老人参!”
苏任语低头一看,不大的马克杯里果然硬塞了一根姿态扭曲的粗壮人参,死状极其惨烈。唉,这败家玩意,真会糟蹋东西。
偏偏陆谦言还一脸献宝的模样求表扬,苏任语哭笑不得地说:“这种人参不能这样……唉,算了,也谢谢你。”
“我还找出来好多好东西,什么虫草灵芝天麻石斛,赶明儿个给你搞个十全大补汤……等等!”
陆谦言突然凑近抓起他手看清楚了腕上的一圈红痕,立马炸了毛:“我去,谁打你了?!靠,是家属还是医闹,我找人弄死他们!”
苏任语一愣,收回手活动了一下,“没事,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自己弄能弄一圈?这一看就是直接上手抓出来的!是谁你快说!”陆谦言义愤填膺,他本就觉得干了挫逼事对不起苏任语,现在还看到他被欺负,简直要气炸了。
“真没事,我最近没休息好,稍微一碰就留印。”苏任语绕开陆谦言往卧室走,偏头的时候露出颈窝。
上面有一块红紫的痕迹。
联系手腕的痕迹和苏任语的疲惫一起,陆谦言的智商突然上线,原本的满腔义愤嗖一下带着尴尬撒气了。
他揶揄地撞了下苏任语说:“你这……上着班呢,注意点影响啊。”
苏任语一脸莫名其妙,陆谦言指了指他脖子,“挺刺激,办公室制服play?嘿嘿,是谁啊,我认识吗?”
被这么一提醒,苏任语刚刚才恢复了一点的好心情全都崩了,他疲惫地摆了摆手,自己去卧室了。
陆谦言站原地想了一会儿,突然就明白了,“许愿?靠!他还有脸了!他想干什么?!”
*
早上查房刚结束,许愿靠在沙发上接电话,病房门再度被推开,陆谦言黑着脸手里提着几袋子东西,骂骂咧咧地进来了。
“我说许愿,你别太过分啊!”
许愿食指压唇示意他收声,转过脸继续跟电话那头说话,让陆谦言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喷不出来,只能暂时憋着找地方坐下。
许愿捏着手机语气嘲讽,“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帮老东西从来都习惯吃国家补贴,什么科技创新,改来改去还是靠抄国外那一套旧东西,还敢放进财报里,也不嫌丢人。”
电话那头应该是方隅集团的高管,陆谦言无心偷听刚准备离开,又被许愿示意他留下。他对许愿翻了个白眼,干脆走到窗边去看风景。
许愿倒是不介意他听,继续揉着太阳穴说话:“嗯,他们想怎么样随便吧。我现在有新的打算,没工夫参合这些烂事。”
“对,不准备回去。我知道现在是股权结构变更的最后阶段,但该做的都做了,他们爱变就去变,我没兴趣。”
许愿挂掉电话,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整理情绪,长长叹了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又伪装上了那副散漫不羁的样子,仿佛刚才的烦躁是陆谦言眼花看错。
“东西拿来了?”
陆谦言一脸不爽地坐到他对面来:“你够损啊,居然绕到我爸那去告我!”
大清早,陆谦言听到苏任语上班离去的关门声,挣扎着爬起来,一边刷牙一边寻思着怎么折腾许愿,结果就被他爸一通电话叫去公司先被折腾了一通。
他去的路上还以为自己偷人参被老爹发现了,打了篇满分腹稿准备脱罪,结果老爹上来就问他许愿怎么回事。
他们两家公司一直有业务往来,陆谦言也知道事情闹大了麻烦,所以出车祸的事儿他自己悄悄处理了,谁也没告诉。
万万没想到,许愿这个阴险小人居然背后参了他一本。
接着他就被迫提着大包小包的慰问品,和他爸助理两人开了两辆新车送到医院来了。
陆谦言摸出两把车钥匙拍茶几上说:“珠三角成千上万的汽车商,你特么为什么偏要找我爸买车?”
这两把钥匙,一把造型低调,上面有盾形车标,是奔驰的豪门车款迈巴赫。另一把造型别致,像辆微型车模,是电动车新贵特斯拉。
“没办法,谁让你们家是华南地区最大的车行?买车当然找你们家了。伯父身体还好吗?”许愿拿起特斯拉车钥匙在手里把玩。
“打我不在话下。你少惦记点我们,他就更舒服了。赶紧滚回B市,东西送完了,我走了。”陆谦言说完立刻起身,多一分钟都不想在他旁边待。
陆谦言本来是想弄他的。但今早被他爸一敲打,感觉多年不见,许愿从以前那个总跟在苏任语屁股后面的小崽子长成了一个麻烦的混蛋,不是能用简单办法对付的,得从长计议。
然而许愿却无视陆谦言的不耐烦,他问道:“听说你住在苏任语那儿?”
“关你什么……”陆谦言话说一半计上心头,嘴角挂上个贱贱的笑,“嗯,住着呢。我俩同居,感情好着呢。你以后少打他主意。”
“我听说了,陆公子在公司瞎折腾得罪了叔伯,被自己老爹从家里赶出来,真够光荣。”
“草,你从哪打听的?”陆谦言防备起来,“我们家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对合作伙伴公司的事,我必须得关心。至于你,就这么甘心被你二叔陷害吗?”许愿扔了一份合同在桌上,“看看这个。”
陆谦言粗粗扫了眼合同封面,上面甲乙双方一边是方隅集团,而另一边是他那搅屎棍二叔的名字。
他捏了下合同纸,之后还是皱眉把它扔回了桌上:“听说你们家的事也够麻烦的。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我一个兽医,对你们的复杂商战没兴趣。”
“怎么?你P大的管理学位是买的?”许愿靠沙发上看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忘光了。”
“听说你的宠物医院营业执照一直没办下来,想不想知道你二叔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你以为一直躲着,就能解决问题吗?”
陆谦言想了半分钟,又拿起了那份合同,但却一直盯着许愿看:“你想要什么?”
“我就是诚心送你份礼物,合同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看。”
陆谦言难得脸上正色道:“条件。”
许愿看了他一会儿,低头笑了下:“别紧张。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要你帮我追回他的地步。”
陆谦言满眼的不相信。
许愿摊手:“有一个要求,早点从他那搬走吧。”
“你管得着吗?”陆谦言想了想,把合同丢回桌面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许愿扔了一个东西,陆谦言扬手接住,是刚才他放茶几上的车钥匙。
许愿接着说:“这辆迈巴赫是还他的。他那辆修回来也别开了,红色容易出事故,那款车也不适合他。”
新款迈巴赫S680,外号行走的一套房,落地价格四百多万,许愿拿这个来还那台九十万的特斯拉Model S?
陆谦言叹息,可以,很可以。反正也不是他花钱。
“还有那辆新的,你先开着,出门办事得有车。”许愿语气轻松,感觉就像随便递了张餐巾纸一样简单。
豁,都是同款的红色Model S,到苏任语那儿就是容易出事故别开了,到他这儿就……陆谦言心里有很多关于植物的字想要骂出来,但忍了。
都是少爷,怎么人家就能出手送车随时释放钞能力,而他……哼,起码他昨晚还给苏任语泡过参茶!
虽然人参是偷他爸的。
陆谦言眯眼晃了晃车钥匙:“用车来收买车行的人,你还真有想法。”
“不,这就是单纯的谢礼。谢谢你把他从南苏丹劝回来。”
苏任语离开南苏丹的第二天,他服务过的那个难民营就遭遇了袭击,多名医疗志愿者丧生。苏任语是真正和死神擦肩而过的人。
陆谦言捏紧了手:“你别自我意识过剩。他回来跟你没关系。”
“但至少让我还有机会能见到他。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你特么……现在跟这儿装深情,早干什么去了?”
许愿淡淡笑笑,扬起合同:“收下吧。”
陆谦言关门的时候抬起胳膊肘把空调开关关了,在走廊上甩着车钥匙边走边念叨:“哼,大热天的折腾少爷我跑腿。你也别想好过,热死你个大头鬼!”
他到苏任语那儿放下车钥匙,看人在忙也没有多打扰他,只说这是赔给他的新车,旧车他会想办法处理掉。
苏任语瞥眼看钥匙上三角盾形LOGO,感觉不认识:“错了吧?”
“就这个。别问。问就是我的卖身钱。”陆谦言才不会提许愿,四百多万对许愿算个屁,坑死他活该。
苏任语看了看陆谦言的躲闪眼神,低头继续看东西:“你又在哪里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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