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西和罗兰侧着身子绕过舞场,来到门厅里。前门敞开着,他们走下台阶时,扑面的寒风吹来,瑟西打了个寒颤,在她动手前罗兰就已经帮她施了一个保暖咒。
玫瑰花园里的仙女之光闪闪烁烁,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和巨大的石雕像,响着哗啦哗啦的溅水声,一些恋爱中的男女正坐在喷泉旁的镂花长椅上。他们顺着一条曲折小径,在玫瑰花丛中穿行,罗兰突然一把拉住她。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是德姆斯特朗校长卡卡洛夫的声音,听上去惶恐而沙哑,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几个月来,它变得越来越明显了。我现在非常担心,我不能否认——”
“那就逃跑吧,”斯内普教授不耐烦地说,“逃跑吧——我会为你开脱的。但是我想留在霍格沃茨——”
瑟西连忙带着罗兰转了一个弯躲开,斯内普教授手里拿着魔杖,把玫瑰花丛向两边轰开。他板着脸,表情很难看。许多花丛里传出尖叫声,几个黑乎乎的身影从里面蹿了出来。
“拉文克劳扣去十分,福西特!”斯内普教授道,“赫奇帕奇也扣去十分,斯特宾斯!”
卡卡洛夫校长不安地伸手去摸他的山羊胡子,然后又把胡须缠在手指上,跟着斯内普匆匆走开了。
瑟西古怪地看向罗兰,“卡卡洛夫校长与斯内普教授是熟识?”
“可能吧。”他们来到一个很大的石雕驯鹿旁边,罗兰道,“斯内普教授是一个魔药大师,卡卡洛夫校长要求我一起来霍格沃茨的条件就是作为我的推荐人,让我可以跟随斯内普教授学习。”
“为什么他一定要你来霍格沃茨?”瑟西不解地问,“你根本不满足年龄条件。”
罗兰看着高高的喷泉,水花迸溅,闪闪发光。“我是他们的药剂师。”
场地上仍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暖房的窗户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瑟西收到加里的来信,他很抱歉没有及时回复,并且补上了圣诞节礼物——一把钥匙和一封律师来信。她自由保有一处伦敦的房产,这应该就是伊丽莎白夫人想从加里手中得到的东西。那个律师的名字叫做艾希礼·布特。
大家都到霍格莫德村去游玩,瑟西很高兴罗兰没有这个想法。
“是的,我没有去过。”他说,“但是你对那里没有兴趣,不是吗?”
瑟西不知道他是怎么观察出来的,米里森从来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总是兴高采烈地想拉着她去蜂蜜公爵。
“我只是觉得你不兴趣的地方,我应该也不会喜欢。”罗兰道,“至少目前我们互相了解的是这样。”
“不——”瑟西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喜欢魔药,你却非常喜欢它。”
罗兰听后愉快地扬起嘴角,当他正要把手抬起来时,瑟西已经喊道,“不要再揉我的头发了!”
波特在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中胜出。他是最后一个返回,远远超过了一小时规定时间。然而他是第一个找到人质的,他没能及时返回,是因为他要确保所有的人质都安全返回,而不是只关心他自己的人质。
进入三月后,天气变得晴朗一些了,但凛冽的寒风仍然吹得他们的手和脸生疼生疼。瑟西已经难以区分出猫头鹰们迟到的原因,到底是由于加里的回复时间不定,还只是狂风吹得阿普斯偏离目标。
现在斯莱特林的学生门都相信瑟西·奥平顿在和那个精致得跟女孩子一样的德姆斯特朗男生谈恋爱。
“虽然我更希望你能找我们自己人,是你跟霍恩海姆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啊——”米里森道,“Ahhh...couple face, couple face!”
她们顺着台阶走向地下教室时,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站在教室外面,潘西·帕金森招呼她们聚过来。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潘西咯咯笑着说,“你在里面会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格兰杰!”她把杂志扔给了赫敏,赫敏伸手接过,显得有些惊慌。
斯内普教授在黑板上写出今天要制作的魔药的配料。罗兰今天没有来旁听,卡卡洛夫校长有事找他。
斯内普教授从波特那里发现那本《巫师周刊》,居然大声念起了那篇文章,“哈利·波特的秘密伤心史……天哪,天哪,波特,你又犯什么毛病了?他或许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孩……”
这篇文章经斯内普教授一念,瑟西也觉得非常好笑了。
“对哈利·波特存有良好愿望的人们希望,下次他再奉献真情时,一定要挑选一个更有价值的候选人。多么动人啊!”斯内普教授讥讽地说,一边在他们的阵阵狂笑声中把杂志卷了起来,“哼,我认为最好把你们三个分开,这样你们就能集中思想配制药剂,而不是光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了。韦斯莱,你坐在这里不动。格兰杰小姐,你上那儿去,坐在帕金森小姐旁边。波特——到我讲台前的那张桌子上去。好了,快行动吧。”
魔药课上到一半,教室外有人敲门,卡卡洛夫校长走了进来,他走向斯内普的讲台。他用手指卷动着他的山羊胡须,显得焦躁不安。隔得有点远,瑟西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可以看出卡卡洛夫校长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而斯内普教授显得很生气。
在剩下来的时间里,卡卡洛夫校长一直在斯内普教授的讲台后面徘徊,他似乎决意不让斯内普教授下课后溜走。
下课铃响后大家都闹哄哄地朝门口走去,米里森喊道,“瑟西,快走吧!”
瑟西扭头时正好瞧见卡卡洛夫撩起长袍的左边袖子,给斯内普教授看他小臂上的什么东西。
耀眼的金色阳光透过走廊的高窗投下宽宽的光带,窗外的蓝天明亮得像刚上过一层釉似的。占卜课的教室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熏香的味道比往常更加浓郁。
特里劳妮教授坐在有翼的扶手椅中,用她那双大得出奇的眼睛扫视着他们,“我们差不多已经讲完了行星占卜。但今天是研究火星作用的一个大好时机,因为它目前正处在非常有趣的位置上。请你们往这边看,我把灯关掉……”
她一挥魔杖,所有的灯都灭了。炉火成了惟一的光源。特里劳妮教授弯下腰,从椅子底下拿出一个装在圆玻璃罩里的小型太阳系模型。这个模型非常美丽,燃烧的太阳、九大行星及它们的卫星悬浮在玻璃罩中,在各自的位置上熠熠闪烁。
在这个学期里,瑟西没有做过什么令她印象深刻的奇怪的梦。她的天赋就好像完全丧失了一样,特里劳妮教授坚持说她的星相计算是错误的。
波特突然痛苦地尖叫起来,从椅子滑落到地板上,双手捂着脸,准确地说他捂住的是自己额头上的伤疤——他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没事吧?”韦斯莱说。
“他当然有事!”特里劳妮教授兴奋地用大眼睛凝视着波特,阴森森地朝他逼近。“怎么回事,波特?一个预兆?一个幻影?你看见了什么?”
波特浑身都在发抖,他说,“我想我需要去医务室,头疼得厉害。”
他拎起书包朝活板门走去,没有理会特劳里妮教授。她一脸沮丧,仿佛被剥夺了一顿丰富的宴席。
城堡中的气氛又变得紧张兴奋起来,大家都期待着将于放假前一星期举行的第三项比赛。但是这些都与瑟西无关,一直令她不安的事情就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发生。
那时罗兰正在跟她说,“你的生日在六月啊!我是七月的最后一天夜里出生的。”
“我比你年长!”瑟西踮起脚尖,伸手拍了拍他柔顺地黑发。
瑟西被通知前往校长办公室,楼梯缓缓地自动上升,把他送到了一扇闪闪发亮的栎木门前,门上带着黄铜门环。凤凰福克斯栖在门边的金色栖木上,个头有天鹅那么大,它摇动长长的尾羽,鲜红的和金色的羽毛光彩夺目。
邓布利多校长和一位陌生的女士正在等她。这位女士有着一头发白的头发,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头发一定是漂亮的金色。她将头发严肃地盘在脑后,如同麦格教授一样,
邓布利多校长默默地注视她,悲哀地说道,“这位是艾希礼·布特女士。你的监护人杰拉尔德·奥平顿先生病重,需要你提前回家。”
“我不认识她,教授。”瑟西小声地说道。
“不要担心,她是你的律师,她已经出示了足够过的证明。”邓布利多校长柔缓地说道,“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你可以让猫头鹰带信给我。它叫阿普斯,对吗?”
“是的,教授。”瑟西茫然地回答道。
邓布利多校长轻声说道,“霍格沃茨永远是你的家,孩子。”
瑟西回寝室迅速把行李收拾完毕,邓布利多教授随她们走到城堡门口,然后说,“这个孩子拜托你了,艾希礼。”
“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她又补了一句,“再见,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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