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筠如今是大腿拧不过小细胳膊,不得不任由沅衣摆布。
再加之,跟她挨了几日,脸皮也厚了一些。
沅衣抱着白修筠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还是涨红成一片,但也没多说什么。
这时候,不说了还好,越说只会越来越尴尬,届时气氛凝固才差,说到这,他好似从未见过小乞丐发脾气。
他之前对她的态度极差,也没见她说过什么,更没有暴跳如雷,反而越说越给脸,各种找小空子,钻上来,占他的便宜事儿。
药浴泡久了,体内的郁寒被驱了不少,身上的伤口都被逐一泡过,看起来比之前好太多,白修筠身上舒畅许多,但还是提不上力气。
沅衣拧干了帕子,一点点把他湿漉漉的身子擦干净水珠子。
白修筠偏头清咳一声,很细微,沅衣没有听见。
擦到傲人的尺寸的时候,她动作很轻很柔,非常的细心,上面的水珠都去了,小男人有些抬头之势,白修筠依着她的肩窝,俊美的脸色布满了羞赧之色。
小乞丐刚刚及笄,到他这里亲力亲为,为他做了很多的事情。
尽管她看起来很喜欢这样做,但是白修筠仍觉得良心不安。
她是女子,这么比较起来,她还是吃亏,要是他好全了,肯定是要走的,那她怎么办。
但是沅衣不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索性不说了。
*
男人入睡后,沅衣睁着眼睛还是睡不着,她轻手轻脚从薄褥子里爬起来算账本。
十两银子,抓了药,买了许多家什,给霁月裁了几身衣裳,如今只剩下一两了。
霁月的药要接着吃,这一两银子压根不够,沅衣挑了一根柴扒着火,满腹思愁。
要抓药,还要赎玉。
这么多的钱,上哪里搞,去偷不行,数量太多,要是被人发现抓起来,她被打死了也没所谓,但是霁月不能死,也不能败露了霁月还活着的事。
再者说来,霁月不喜欢她去偷东西,她也说过自己不会再偷了。
偷点吃的霁月已经很生气了,要是去偷银子,指不定要怎么跟她闹起来。
她难不成真要听那个黑心掌柜的话。
黑心掌柜说的话能听,但是不能全信。
城南,沅衣在火灰里画着圈圈,她没去过城南,刚刚拿药的时候有意打听过。
那片区压根就是窑.姬.圈,里面全都是一些取悦男人拿钱过活,依附男人的窑姐儿。
窑姐儿,是专陪人睡觉的。
乞讨的时候听人说过,窑姐儿的名头简直比过街的老鼠都还要臭。
“.........”
她真要去了?霁月还会喜欢她吗。
她穷得只剩下清白,要想舍了穷,踏进去那块地方,清白肯定也没了。
霁月本就有些嫌她。
嫌她脏。
之前还能洗干净,进去这个地方,出来还能洗干净吗。
但凡权臣养出来的公子,好似都看重这些的吧。
窑姐儿的名声比乞丐的名声要脏多了。
她向大夫打听城南情况的时候,那老大夫语重心长跟她讲道。
“姑娘没钱,真要去城南谋生计倒也可以,我见你兄长的病实在重,之后肯定离不了花银子,那地方确实来钱快,去的贵人多,在里面找个粗活不难,伺候贵人高兴了,打赏的碎银也高。”
“只是城南那地方名声不好,姑娘虽出身不好,看您的样子标致有余,身家至少也是清白,真要去了,名声怕不好听啊,日后要寻嫁只怕是......”
沅衣团住自己的身子,明明在火堆旁,还是这么冷呢,她好像什么事情都拿不准主意,生怕又做不好。
她担心的不是什么婚嫁,而是霁月,他要是知道了,但若不去......
沅衣想了想,还是下定要去城南的决心。
她不去当窑姐儿,去里面当粗使的仆人,偷偷去,只要她说不漏嘴,霁月肯定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思及此,愿意开心了又趴回到白修筠的身边。
偷亲他的脸。
很温柔的轻啄,不敢用力,怕弄醒他。
“霁月,我说过我要救你。”
“我不会食言。”
“不过,日后你要真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许生气哦,就算生气,也不许骂我,你要是必须要骂心里才能舒服一点,你别骂太凶,我会觉得委屈的。”
“霁月。”
一个温柔的吻,落到男人的唇上。
她这回没伸进去了,怕惊扰到他。
*
沅衣很早起来出门到平时她最喜欢的地方端着破碗蹲点讨饭,这大概是她作为乞丐最后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了。
她现在想要的不仅是填饱肚子,还要救活霁月,想要的更多,付出的也会更多。
也不知道上天垂怜,隔壁的饭铺子丢了半只没啃完的鸡给她,还有两个沾了一丁点儿泥的肉包子。
“贵人吃不完的,看你可怜,赏给你了。”
沅衣真是极开心,如同一只狗儿叼着东西就往外跑。
她跑得飞快,很不幸去城东的路上遇到了两个乞丐,这两个乞丐沅衣认识,不仅认识,还和他们有仇,他们欺负沅衣小,总喜欢抢她的东西吃。
沅衣看见他两,忙低下头,拽着鸡和包子往回跑。
要是东西被抢走了,霁月肯定没得吃了。
“再快一点...”
身后的乞丐同样是饿慌了,这会子闻见烧鸡的味道,速度也追得极快,两人分头行动,分别挡住沅衣的去路,到了一条小巷子里将她堵住了。
“跑啊!我叫你跑!”
高个凶神的乞丐,从旁边抽了一根棍子,打着墙过来。
“看到你爷爷,还不乖乖把吃的拿出来孝敬,我叫你跑!看我不打死你!怀里的东西拿给爷爷!”
棍子打在墙上发出哐当的声音,沅衣吓得打了好几个激灵。
她以前被面前的两个乞丐用棍子打过,留了阴影,如今听到声音,更加怕了,躲到墙角动也不敢动,怀里的鸡和包子被她抱得很紧。
有种死不撒手的趋势。
她很怕,但还是不肯屈服,“这是我的东西,我不会给你们的!你们要吃,自己去讨!”
“几日没见,嘴硬了。”
“我呸!你的东西,看你能不能护得住你的东西!”
“废什么话,上手打!打一顿就老实了。”
棍子落到沅衣的手臂和背上,腿上。
无论他们怎么打,她抱着怀里的鸡和肉包子就是不松手,咬着牙一声不吭,眼里的泪也不落。
两人打累了,丢掉手里的棍子,使劲拽她的手臂,拽不开。
“有点骨头!”
本来就饿,再加上刚刚打人用了不少力气,这一会拽不开。
实在没办法,只好又踢了小乞丐几脚,随后离开去找吃的。
“真他妈晦气,多少年没吃上饭了。”
他们也不敢把她真的打死,沅衣与和熙认识,那女人最近勾搭上了窝里的乞丐头,小小惩戒一番就行,不能为了一点吃的,真就要了她的命。
说到底也是怕报复。
沅衣等人走了,才从地上忍痛咬着牙爬起来。
“嘶......”
有点疼,不过没事儿东西保住了就好。
一墙之隔。
绕过这条巷子,就是城隍庙。
白修筠早就醒了,他听到外面飘过来的声音。
欲言又止。
他挣扎着起身,奈何实在不争气,伤口挣出血了,也只挪了半个身子,疼得嗦气,就是站不起来。
他如今还是个废人。
小乞丐还是脏兮兮的小乞丐,怀里抱着油腻腻的鸡和破了皮流出馅儿的包子,头发乱糟糟。
光着一双冻成紫色的脚,站在门口,朝他走过来。
动作很慢,看不出来她被打了,只是那双眼睛里头有很多的水,像是憋到一起汇集而成的。
原来她被欺负了,竟然也能这般硬气的忍住眼泪。
小乞丐洗干净手,把鸡撕碎,喂到他的嘴边。
“霁月,吃一些。”
“为什么不将吃的给他们,给他们就不会挨打了。”
白修筠的眼中五味杂陈。
那棍子打下来的声音,带了力气,他在这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我的东西,要给霁月吃的。”沅衣摇摇头慢吞吞道。
“所以你就不要命了吗?”
刚才要不是那些人收手,她只怕会被活活打死。
就为了一点吃的,还是别人吃剩下的残羹,白修筠从未见过觉得她这么笨过,又蠢又笨,蠢到无药可救,笨到让人无话可说。
沅衣身上很疼,但是她没吭声,只是平静的跟他回话,“我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儿呀,霁月要是担心我,就快些吃东西,快点好起来,站起来给我主持公道呀。”
想得美,白修筠在心里暗道。
她便是到了现在也是该在想着如何占他的便宜。
“你自己吃吧。”
“霁月,你不吃怎么会好呢?你要是不吃,我就亲你。”
沅衣凑过去,欲准备亲他,叫他妥协。
谁知道呢,白修筠不为所动,打算任由她胡作非为,随便瞎搞了。
沅衣没打算真的亲他,谁知道他压根就不懂呢,你看看如今鸭子赶上架了,她话放出去了,总不能不做吧。
于是她亲了亲白修筠的侧脸。
“霁月。”
白修筠这一会,没甚心情嫌弃她。
他和沅衣的牵扯,慢慢变成了他欠她,他本来久不想欠她。
刚才那些棍子,不止打在她的身上,更是打在他的尊严上。
一棍一棍提醒着他,他是个废人。
抬不起手,直不起身子的废人。
“吃一点吧,霁月。”
沅衣慢慢诱哄,哄到后面,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放下手中的食物,她把衣裳全都脱了下来,挺着身板给他看。
“霁月,你看,我没事儿。”
白修筠脸色爆红,前几次还是避让着的,这次真真切切望了个实在。
少女刚刚及笄,身段发育的极好。
她身体好似不记打,只有些红,不是那么恐怖。
沅衣站起身子,活动性地走了好几步,她还跳了跳,面前裹着布条的面团,也上下晃了晃。
她抬手又放下,扭扭腰。
对他说道,“霁月,你瞧见了吧,我好着呢,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大多数都是皮外伤,过几日就好了。”
她没骗人,做乞丐的,在泥塘里打滚,泥塘里什么没有,摔来摔去这么多年,她的身体不说壮似牛,好歹也比一般人都要强。
白修筠看了几眼,笑不出来,也说不出话,只觉得心累。
“霁月,你吃吧,身体好起来给我报仇。”
“你再不吃,我便要用嘴巴喂你吃了。”
她说着还真往嘴里塞了一口肉,这一过来,是要压他一头,真的要用这种方式喂他。
男人一头拧不过少女的四肢,只好张了嘴巴,由着她喂。
吃完饭之后,沅衣给他喂药。
白修筠看着黑乎乎的药汁儿,忽而对她说道,“待我好了,替你报仇去。”
沅衣笑弯了眼睛。
第一次觉得挨顿打,挨得好值得。
“好啊,我等着霁月。”
*
城南,最大的温柔乡,花满楼。
这里的繁华堪比汴京的皇宫,皇帝后宫妃子的宫殿都比不上妙曼。
是男人的圣地天堂,这里的美人数不胜数,各式各样,不止能叫男人挑花了眼睛,没见过世面的,眼睛能瞧成痴儿。
花满楼,用钱堆出来的地方。
沅衣和这里格格不入,她攥着身上的破烂衫子,站在花满楼的后院等着人选拔。
“你会做什么?”
后院的老娘子,正问她话。
沅衣是翻.墙进来的,没有办法,她的衣裳太破了,这里的人不让进,她只能剑走偏锋,还算运气好,撞上了这里的管事儿老娘子,正在训斥人。
拧着沅衣的耳朵把她领进来了。
正把她当小贼打一顿的时候,沅衣急急抱住老娘子的大腿说,“我是来找活干的,您给我一条活路吧,我几日没吃上饭了,家里的哥哥还病着,急用钱。”
老娘子目光老辣,往她身上到处打量,问了最开始的一句话。
“我力气很大,会做很多事情。”
沅衣没找过活,不知道怎么样说,要说她会的事情,还真的挺多的。
“力气大?”
老娘子嗤笑,“我们这儿不缺打手,更不缺力气大的姑娘,后院烧火的人也够了,容不下你。”
沅衣有些急,“我真的什么都会做的,不会我也可以学。”
脸形小巧,但是不够白净——小乞丐往脸上抹了洗不掉粉树汁儿。后头还行,前头不够翘——小乞丐缠了布条。
声音嘛,还算中听。
或许可以练成歌姬,先送去姑娘房学规矩。
“看你可怜,赏你口饭吃,去内院伺候姑娘们吧,一个月十两银子。”
花满楼赚得多,在这里做活的人,月例也都非常高,和外面比起来,算是天价了。
沅衣感恩戴德,抱着老娘子的手好一顿谢。
就这样,沅衣被分到了内院姑娘房,也是花满楼的正院,男人找女人办事儿的地方。
歌舞升平,莺歌夜雨。
既奢华,又糜乱。
浓郁的花香和酒香,房门紧闭的房间传出来的声音比不关门的声音都还要大。
什么样的声音都有,沅衣的眼睛都听直了,花满楼里面闻起来好香。
老娘子见她偷看,也不拦着她,其一是因为要沅衣看清楚这里的布局和时态,其二花满楼要的就是这种不安分的性子。
你看她的那双眼睛,纯情得很,四处窥着看,不经意地抬头。
假以时日,脸养起来了,也能是花满楼里的一朵少有的娇花。
用来赚钱的。
老娘子将沅衣分到花满楼的四大歌姬头牌之一的房内,叫她教沅衣练嗓子。
头牌名叫花谨,花容月貌姿态优美,重要的是有一幅好嗓子,她说起话来,像是含着水蜜,又香又甜又好听。
沅衣的耳朵都要听化了。
“你叫什么?”
小乞丐想了想,没说真名,“我叫风光。”
听声音软软绵绵,也不过分黏,是个好苗子,难怪老娘子会将人送到她这里来。
花谨掩唇笑,“你这名字起得好,来到这里,跟着我,日后你会风光的。”
她从柜子里挑了一件自己的薄衫送给沅衣,叫她拿去换上。
沅衣没敢接,“白送的吗?”
花谨点点头,“你穿成这样,在这里格格不入,会遭人非议的。”
沅衣道了声谢,双手接过来衣裳,饶到露水荷花屏风后面去换。
这屏风只当个摆设,别有玄机用处。
那就是后面的人换衣裳,前面的人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噢,她说怎么后头那么拱,前头这么平,原来是缠着东西了。
花谨趁沅衣揭开布条的时候,往屏风后面去。
“我说你,有这么好的本钱做什么不露出来呢?”
沅衣被吓一跳,连忙用衣裳挡起来。
她害羞别人看见自己的身子,尤其是陌生的人,和不喜欢的人。
霁月那个不算,身子只能给喜欢的人瞧,也就是霁月。
所以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躲到另外一头的屏风处。
花谨问她,“你还是雏儿?”
沅衣开始没听懂,兀自思考中,花谨口中的雏儿是什么意思,母鸡刚生出来的小鸡崽子吗?
听起来像是骂人,但又不像。
见她懵懵懂懂,花谨明白几分了。
真是稀罕,老娘子这会算是捡到宝了,要真把她送到柴房砍柴,那真是浪费了。
如今来花满楼寻乐子的男人,谁不喜欢新鲜的,看着沅衣,花谨就是个女人也觉得新鲜。
她换了一种问法,“你跟男人.交.流过吗?”
这会沅衣听懂了,和熙跟她讲过的交流,她没跟男人交流过。
小乞丐乖乖摇摇头。
“新鲜啊,你跟老娘子签契了没?”
沅衣点点头,“签了。”
她不识字,但是老娘子给她念了一遍,大致就是卖身签的那些事,她都懂的。
花谨扯了扯嘴角,上前一步,将她遮遮掩掩的衣裳夺过来,“好妹妹,到了这里,还有什么好遮掩的,捂着做什么,来给姐姐仔细瞧瞧,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妙人?”
沅衣的衣裳都被她丢到别处了,只能任由她瞧。
“哟,你这肉团子,还是正宗天生的蜜桃,真真是生来就诱人吃。”
她看就看了,措不及防伸手这么一弹,沅衣吃痛,受不了,开始有点泪汪汪。
“莫哭呀好妹妹,你看,晃得多好瞧,以后啊,不知道要笼络多少男人的心神呢。”
沅衣捧着面团子,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她近几日板着手指头算,她的小日子好似要来了,每次小日子一来,面团子总会疼痛,她之前缠着能够特别的好受,如今放出来了,走路一晃,都会疼。
何况,刚刚花谨屈指用力弹了一下。
“你这眼睛悬了泪,姐姐看了都心疼。”
她重新拿了件衣裳递过去,还给她挑了一个鹅黄色的小衣。
“好妹妹,穿上吧。”
沅衣觉得别扭,刚刚她本来不打算解布条,但那衣裳实在太透亮,她不得不将布条解掉,想要再想想别的办法。
这办法还没想出来,花谨率先冲进来了。
“妹妹不会穿小衣吗?”
沅衣摇摇头,“我家里穷,买不起。”
“面团不受束缚,难怪生得这般美。”
花谨凑近她,教她怎么穿小衣,怎么系带子。
沅衣认真听,很快学会自己上手。
花谨后来挑的这件衣裳比上一件规矩,沅衣穿起来舒服多了。
“果然人靠衣装,妹妹这么一拾掇,可是把楼里多少人比下去了。”
沅衣听出来是夸她的话,她低着头说道。“我哪里能和花谨姐姐比。”
“哪里不能比,到处都把我比下去了。”
“妹妹的本事儿和好处儿,处处都比我多。”
她说话很好听,但总感觉在绕弯子,沅衣不打算接话,她心里在想着霁月,霁月看见她,也会觉得她好看吗。
花谨正要问她的脸。
这时候老娘子和老鸨子说了这件事情,老鸨子刚把正堂的事情处理好,连忙赶过来了。
听说白送上门个好货色。
好货色啊,老鸨子把赶急的事儿一处理好,连忙赶过来。
她过来一看,围着沅衣转了好几个圈,跟花谨一样,先掂掂沅衣的面团子,随后又摸摸她的臀,把把她的腰肢儿,越看越满意。
“说几句话听听。”
沅衣先看了一眼花谨,又看看了老娘子。
开口问道,“说些什么?”
老鸨子听得兴奋不已,连忙拍大腿道,“我花满楼的招牌又要竖起来一位了。”
沅衣一头雾水,没来得及问呢。
老鸨子已将花谨和老娘子带了出去,三个人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沅衣想偷听,也不敢偷。
毕竟门是开着的。
最后老娘子和老鸨子都走了,就只剩下花谨。
花谨走过来亲密拉着沅衣的手说道。
“妹妹,你跟着我学唱曲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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