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停一回头,就看到霍琰在欺负小豹子。
顿时很无语:“你跟它计较什么……”
他把小鱼干放进小猞猁食盆, 推到小猞猁面前。
过去近两个月, 小猞猁长大了很多, 体型赶得上成年猫了, 性格却仍然像小崽子一样,看到吃的就兴奋,喵喵叫着扎进食盆, 埋头苦吃,再也顾不上其它。
顾停看向霍琰:“你进来府中, 有没有和孟策说一声?”
霍琰摇了摇头:“我翻墙进来的,但他应该知道。”
王府主人知道就好, 以他们的关系, 很多事不需要那么刻板, 顾停放了心,抬手打了个哈欠:“可我真的有点困,不大有心情聊天, 你回去了好不好?”
“不好。”
“嗯?”
霍琰盯着顾停的唇,声音微哑:“我才刚刚向你告白……”
顾停:……
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有点幽怨, 就像一个小娘子挑剔她的未婚夫, 咱们俩才刚好,你就对我一点都不眷恋,一点都不会舍不得,太过分了!
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多美好的时刻,你怎么能不激动,怎么可以困呢!彻夜不眠就算了,你必须得亲我一下,不然这事没完,我不走不走就是不走!
顾停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渣……
也有点害羞。
好像是这个理?
既然做了决定,顾停就不会后悔,有些亲密当然也不会拒绝,他微微踮脚,亲了霍琰一口。
很轻,也很短暂,但对于刚刚表明心意的两个人来说,仍然很致命,酥酥麻麻的感觉不知从哪里蹿上来,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好像飘到了半空中,手脚不是自己的,心也不是自己的。
他刚刚离开,霍琰就扣住他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不再是短暂的酥麻,是炽阳的灼热,是野火的疯狂,是潮水的澎湃,是血脉贲张。
一吻毕,两个人喘息不停,霍琰大手扣在顾停脑后,抵着他额头,声音越发沙哑:“我后悔了。”
浑身血脉躁动不止,以为一个吻可以安抚,不想吻过之后,那股欲火更加旺盛,几可燎原。
“快点和我成亲好不好?”
顾停脸微红,轻轻嗯了一声:“等这里所有事做完,咱们就成亲。”
本来准备借着今天宫宴,顺便辞个行,没打算立刻走,吓唬吓唬别人也好,可惜一整晚气氛不对,这话也就说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霍琰倒是进宫去辞行了,建平帝没有答应,因为他又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交给镇北王做——
正月十四,天子遇刺一事,镇北王查出来了,有大功,然这天发生的事并不止这件,当时事发地点在户部官署旁边,事发当时,户部仓房也遭到了洗劫,追查数天无果,建平帝将这件事交给了镇北王,希望他能为君分忧。
一句‘朕信你,务必把丢的东西给朕找回来’,镇北王就得感激涕零的接旨,拜谢君恩。
霍琰出宫转到姑藏王府见顾停时,整张脸都是黑的。
自己不想走,和别人不让走是两回事。且户部仓房丢了东西是何等大事,若是大险或可动摇国本,重任在身,这种时候吹吹打打上门提亲,好像也不合适……
霍琰希望给顾停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成亲就热热闹闹,开开心心,没有诸事烦扰,没有各种各样不可预料的意外发生,他希望一切都是圆满的,所有记忆里都是快乐。
“好事多磨,有些事稍微晚一点也没关系,嗯?”顾停感觉到了他的失落,拍了拍他的肩,笑容明媚灿烂,像春日阳光,“我们还有漫长的岁月要过呢。”
霍琰心间颤动,把头埋在他肩膀,深深吸了口气:“嗯。”
没错,他们还有一辈子,不必过分执着一时早晚。
顾停想起昨晚分开前,尤贵妃那个略显诡异的笑,当时他不明白,不懂这个笑为什么,现在回过味儿来了,因为这女人知道,建平帝后面还有一个更大的招!
这夫妻俩是真的够狠!
霍琰一直抱着他不放,抱的身上都起汗了,顾停叹了口气,推了推他肩膀:“堂堂镇北王,这么经不起打击,还需要我安慰,嗯?”
霍琰不要脸的抱住他:“需要。停公子快些安慰本王。”
顾停:“我不是安慰过了?”
霍琰也很震惊:“一句话,也叫安慰?”
顾停皱眉:“那王爷想要怎样的安……”
根本不用说完,看到霍琰视线精神锁定哪里,他就全明白了,干净利落的推开霍琰:“太王妃的话怎么说的?什么叫尊重?嗯?”
霍琰:……
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顾停不仅话说的快,退开的也非常迅速,不给镇北王任何做坏事的机会,霍琰往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奈何王爷一身本事,根本没有发挥空间,流氓都耍不了。
霍琰没办法,只好沉声道:“放心,本王不动你。”
大白天的,他想动时机也不对啊!小东西再退就要撞到墙了!
别人不心疼,他心疼。
顾停松了口气,他不是不想和霍琰亲近,可有时候霍琰的眼神太可怕,好像下一刻就能把他拆吃入腹,特别狠的那种……
他清咳两声,将话题往正经上拉:“走不了不也正好,你的事还没有查清楚不是?北狄细作在京城的最终联络人是谁,既然来京城一趟,总要弄清楚。”
而且早在入京之时,他们就有心理准备,这一趟来的容易,走,只怕有点难,预料之中的事,又何必失落?
霍琰只是遗憾不能和顾停早些成亲,别的倒没什么,真的想走,他堂堂镇北王,怎么会没有法子?小东西太警惕,滑不溜手,一下子跑那么远,看在他可爱的份上,这回就算了。
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霍琰从容坐到桌边:“此次和上次‘遇刺’事件不同,户部仓房有失,大概是真的。”从建平帝凝重表情看,就能窥得一二。
顾停眼睫微动,强烈建议拉人:“叫孟桢和他哥哥一起商量?”
霍琰假装没看到他的小心思,单手撑的下巴:“可。”
很快,姑藏王兄弟就被请了过来,霍琰不好随便耍流氓,便是跟他坐在一起,顾停也放了心。
听到霍琰带回的消息,孟桢没一点不高兴:“好呀,晚些走就晚些走,京城那么多好吃的我都还没吃完呢!”
反正有哥哥在身边,他并不多想家。
孟策揉了揉弟弟的头,神色一如既往平静:“若你我要走,这里岂能拦得住?”
这话是对霍琰说的,两个王爷,手中握有实权,怎么可能是单骑入京没任何后手准备?若真有意外,独善其身,带着自己身边的人离开还是没有问题的。
千金难买我愿意,既然有的人还想留,有的事还想看,那便晚几日,人生路还漫长,急什么?
他和弟弟从没来过京城,这是第一次,以后大概也没什么机会,不如趁机想做的事都做了,想了解的全了解了。
孟桢托着下巴看向霍琰,小脸满是好奇:“可皇上只说让你找,好像也没说丢了什么东西?”
顾停就笑了:“户部仓房,你说丢了什么?”
孟桢眨眨眼,还是没明白。
孟策就问弟弟:“户问管什么的?”
“那事肯定就多了,最重要的就是收税……”说到这里,孟桢拳砸掌心,终于明白过来,“是库银!”
是钱!超多超多的钱!
顾停捧着茶杯,缓缓吹着:“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咱们,可见朝廷是真的没人了。”
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们破了‘天子遇刺’的局,还参加宫宴怼了人,建平帝才把这事说出来,不可能自己没查过,定是去查了,查不到结果,这才扔了过来。
霍琰要是也查不出来,就是有过,有过,当然要受罚,要是查出来了……建平帝一定暗地里派了人监视,京城水深,镇北王单身匹马,想要闹事很容易,想要藏住一个秘密却很难。
想借别人力量,还借得这么鬼鬼祟祟,不甘不愿。
孟策:“这件事时机很微妙,天子‘正巧’在那个时候遇刺,反倒成了它的完美掩盖,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若不是巧合,谁能提前知道‘天子遇刺’这件事,并迅速部署计划,在‘刺杀’发生的同时行动,趁机盖住所有动静?谁能做得到?
霍琰:“户部仓房这个地点也很微妙,京城巡卫可不是吃素的,丢东西是一回事,怎么运出去是另外一回事。”
库银可不是随随便便揣兜里就能走的东西,数量少了,偷它没用,还太冒险,不如祸祸一个富户,偷的多,一大车一大车的银子,那么显眼,怎么运出城门?
孟桢:“那就先不运出去呗,在城里花?”
顾停:“谁家突然藏了这么多大车,不可能没有眼睛看到,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想花的话,又怎么花?小打小闹何必偷这么多银子,偷这么多银子又怎会是想小打小闹花在京城……”
大脑迅速转动,一边说说话,顾停一边有点明白了,如果东西已经出了京城,再找霍琰帮忙也没有用,建平帝会让霍琰做这件事,大概是东西还没出去?
这么多天过去,搜查圈子一定在慢慢缩小,慢慢变得精确,现在还没出去,只怕是就快藏不住了,藏不住怎么办?危机在前总得解决,孟桢说的还真没错,没准真要花了。
那么多银子,怎么花才算顺理成章?
“行商!”
“商!”
“做生意!”
霍琰顾停孟策竟是异口同声,有了同样的思量,说出了同样的话!
孟桢:……
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里……这什么毛病,怎么就行商做生意了,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大家长得是一样的脑子么!
孟策见弟弟鼓着小脸特别可爱,抬手就给他顺了顺毛:“都是因为你的提醒,我们才想到。”
孟桢红着小脸:“真,真的?”
顾停严肃:“没错,都是你聪明,指对了方向!”
霍琰也淡淡颌首:“嗯。”
孟桢很好哄,立刻开心了,扭着手指:“那,那好吧,你们继续……”
顾停看了看霍琰,又看了看孟策:“最近……这里可有什么热闹的走商话题?”
这两个王爷都有自己的情报网,大事小情无一不足,若刚好顺眼发现了……
霍琰还真点了头:“听闻江南那位女财神,来了京城,要做一笔绸缎生意。”
女财神,名叶芃贞,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她发迹于江南大本营,走商去过很多地方,南海,西蛮,北地也不是没有她的传说,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这么凑巧?”顾停继续问,“那她之前来过么?都找了谁?”
霍琰摇了摇头。
孟策也摇头:“这件事到底如何,我们不得而知。”
顾停就明白了,这只是他们信息渠道里的片面消息,并不详细,别人来过京城几次,去过哪里,这次都见了什么人,因与自身利益无关,并没有过多关注。
孟桢弱弱举手:“这位女财神,是不是可疑?”
顾停摇了摇头:“朝廷库银丢失,一定是平日里就息息相关的人,女财神一直在行商,反而疑点会比较小,除非被人利用。”
孟策不大同意这点:“行商之人大多嗅觉敏锐,叶芃贞更是个中能者,不是轻而易举被利用的人。”
“若不是别人利用她——”霍琰眼梢微眯,“只是时也势也,她正好出现在京城,送上门了呢?”
是人都有想要的东西,叶芃贞也有,而她手上的大生意,正好也是别人的机会,互利共赢的局面,谁又能想那么多?许不知不觉,就绕进了局。
霍琰对此倒是赞同:“如此,倒也很有道理。”
顾停打了个响指:“所以说咱们猜测为真,那这一局,这位女财神很可能就是突破点!”
孟桢也想起来一个人:“对了,那个包经义,不就是户部文吏?好像就是仓部的,当晚就在值班!这个值班的地点,是不是就是仓房门口?”
顾停摇头:“不一样,文吏大都是文书工作,仓房值守,保管,清点等工作由专人负责,他大概插不上手,官署轮值,也是每个部派出不同人在不同时间值班,值的总班,负责总体文书工作,必然不可能去仓房。”
孟桢:“对哦,不然皇上也不可能任他这么玩,还不带罚的。”
定时查出了事情与他无关。
顾停眼神微闪:“此事与他无关,但他毕竟是仓部文吏,一定知道点什么,我记得最初那夜我们见面,问他和孙洪哲的话,他抱怨了一句,说上司一直请假没在,所以才有他值班这件事,那位上司,或许我们可以找一找。”
霍琰:“还有京城布防,各沟渠暗道,最好都查一查,黑市也是,若有人干心脏的活儿,一定去打听过。”
孟策想了想,道:“我来找人吧。”
可以顺便带着弟弟四外走一走,别人看到弟弟,大抵不会设防,打听消息不难。
霍琰颌首:“那我去查京城布防,沟渠暗道以及黑市。”
这些地方人心狡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银子是硬通货,孟桢心思单纯,不合适,他去反倒如鱼得水,还能顺便查看一下北狄细作。
顾停笑了:“看来这位女财神,只能我去会一会了。也不知道这位姐姐喜欢什么,江南美女,大约不太好讨好,明天我备份礼送去看看,为防万一,也去商会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突破点。”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毫无头绪到整理出脉络,用时倒也没有很久。大概方向有了,大家也都没闲着,分散开来,开始办正事。
顾停这边,进展不在顺利。
他打听到女财神的住址,亲自挑了一堆东西送过去,别人根本没让进门。他看着门口长长的队伍,心中十分理解,大家都排队等着呢,他怎么好插队?女财神认识他的是谁,凭什么见他?
等了一会儿,见队伍毫无变化,就先送了礼,管事的大约这种场面见惯了,规规矩矩的行礼,记录,浅浅问下是什么事,言道若女财神有空,会派人相请。
见不着女财神,顾停转身去了商会,这京城商会的长势是个老头,听闻出身极其不错,可他不爱读书习文,偏爱行商,坚持到这把年纪,倒也有些收获,便做了这商会会长,可惜人老成精,脾气有点怪,最不喜欢别人上门求他,所以顾停这一回,还是没见到人。
你才生是女眷,怎么都有点不方便,老头倒没那么计较,起码可以不要脸耍个无赖。
计划方向刚刚做出来,时间还短,信息收集不够,不管想什么别的针对招都得过两天,可这两天顾停也不想浪费,不知道老头需要什么,爱好什么,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养生药膳总不会讨厌吧?
正好,他对自己手艺很有信心。
顾停转身回自己铺子,亲手煲了一锅汤过来,盖子一掀,香飘十里,没有丝毫药味,绝对不少半点药效。
可惜,商会掌事没出来,一个过路的人馋的不得了,静静凑上来:“那个……能给我点么?”
这是个而立之年的中年男人,个子很高,腰身精瘦,剑眉星目,俊朗洒脱,可惜这个洒脱的男人,现在满面风尘,胡茬泛青,嘴唇干的快裂皮了,望着顾停手里的汤就像小狗望着肉骨头,眼睛亮的都要发光了,看起来特别可怜。
顾停已经等了很久,那位老掌事都没有下来,也不想这锅汤浪费,就拿出碗,舀了满满递过去。
这人好像多久没吃饭似的,狼吞虎咽的干掉一碗,仍然不够,看着顾停手边的汤,又露出了小狗眼神。
顾停干脆把所有都推给了他。
“谢谢……”
男人把汤吃完,眼睛微热,不知道是因为此时此刻的感动,还是因为此时此刻的感动让他想起了往事,他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良久,他睁开眼,看了顾停片刻,微微一笑:“你很面善。”
顾停仔细看了看这个人,也一点不觉得讨厌,甚至还有点合眼缘,便也笑了:“可惜还是被人关了闭门羹,大概是努力的还不够。”
他拎着一锅汤站在商会门口,敲不开门的样子路过的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也不怕别人笑话,自嘲的相当坦诚。
“想做生意啊……”男人声音很轻,看着顾停的目光有些飘渺,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什么人,“那你可要努力,这条路很难走的。”
顾停想到不久前才聊过的话题,笑了一声:“是啊,毕竟谁也不是女财神啊。”
男人缓缓放下碗:“多谢你的汤。”
和来的时候一样神出鬼没,转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好奇怪的人……”
顾停把汤锅和碗放回食盒里,还没收拾完,就看到孟桢孟策过来了:“你们怎么也来这里了?好巧!”
孟桢叉着腰喘气:“别说了,追人原来是这么不好干的活儿!”
孟策解释:“包经义那个上司叫庭晔,三十多岁,至今没有娶妻,家中只养着三个仆人,说是请了假,实则失踪了很久,如今在哪,没一个人说得清。”
孟桢:“哥哥心细如发,好不容易找到点东西,一路追到了一个男人,可追着追着,那人就不见了!轻功超厉害!”
见两人都累得够呛,尤其孟桢,怕是坚持不住了,顾停安慰:“丢就丢了,下回再找就是,今天天色也晚了,太累了,明天怎么做事?不如先回家休息。”
孟桢有点犹豫:“可哥哥说做事要一往无前一击到底,打断了,往后更难接。”
顾停看了眼孟策,不动声色继续:“我煲了汤,是你最喜欢吃的,现在回去,火候刚刚好。”
孟桢立刻叛变:“我要吃!”
之后两天,进展仍然不大,顾停没见着女财神,商会会长也一直没露面,亲手做的药膳,大都便宜了那个‘面善’的中年男人。
这人一直奇奇怪怪,也不知怎的,顾停过来的时间不定,或是早,或是晚,有时并不一定会带吃的,可他只要来了,只要带了,这人就一定会出现。
孟策兄弟俩还没有逮到人,孟桢一回回气的不行,小脸绷的紧紧;霍琰那边也没太多进展,很多事需要耗些时间才能理顺。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个时候,太子和二皇子同时给霍琰递了信,约他见面。这到底去不去,去的话选择见谁,见了的话说什么,都是个问题。
这是双方给出的最后机会,你若来,咱们店是一家的,不来……怕就就要下绊了了。
霍琰把信撕了随手扔掉:“当然哪里不去。”
……
灯芯胡同,某五进大宅。
叶芃贞揉着额角:“我昏睡几天了?”
贴身丫鬟红绸拧了热帕子给她擦脸:“三天了。春日寒多,宿疾易发,以后咱们还是少去那种地方吧……”
丫鬟说的隐晦,可叶芃贞知道,她说的是坟地。
“有没有人找过我?”
“没有……”知道主人真正问的是什么,红绸回答的很小心。
叶芃贞捂着脸,笑了,是啊,谁会找她,又关心她病没病呢?那个人早就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
素裙散发,唇色浅淡,也未能影响她的美,叶芃贞不只是江南女财神,也是江南第一美女,多少人为了看她一眼,不惜做出各种荒唐事。
红绸心疼的不行,她的主子,应该永远高高在上,灿烂明媚,不应该这样伤神。
“有位顾公子,送了礼物过来。”也不知道提这个人有没有用。
叶芃贞突然坐起来:“姓顾,顾停?”
红绸点点头:“是,就是这位顾公子。”
“那我可就有点对不住人家了……”
叶芃贞眼神微闪:“你去拿药来给我喝,再找大夫给我针炙,明日一早,我要能坐能走。”
红绸立刻激动了:“是!婢子这就去办!”
主子终于肯好好看病吃药了,感谢顾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大们留言急,心累,其实作者心里更急,怎么就不能写好看点呢,恋爱为什么不能更甜一点,剧情为什么不能更有张力一点,破京城怎么还没搞完!可看到成绩就明白了,作者努力空间还很大……说句讨打的话,日万其实不难,我能日,难的是坚持,日六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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