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点害怕, 可以牵你的手吗”新手妹子问走在她旁边的雀斑女生。
“别怕。”雀斑女生牵住她的手。
新手妹子点头,却没有多少底气。
两人并肩走上楼梯,走着走着, 新手妹子忽然惊呼一声,停在原地。
雀斑女生回头看她, 眼神有些惊慌“怎么了”
新手妹子眼眶红了, 不敢低头,口齿不清地说“我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
雀斑女生一听冷汗都冒出来了,看着新手妹子紧紧牵着她的手,心一横,凝神看向她的脚腕。
新手妹子的脚正在小幅度地颤抖着, 没有看到她口中冰冷的手,但是她的皮肤确实微微凹陷, 泛红,好像真的有只无形的手在狠狠掐住她的脚腕。
雀斑女生不敢再看, 咬牙和她说“忽略它,别去感受,继续走好吗”
泪水不断涌出,新手妹子克制着情绪,抬脚向上走,但不管多用力, 那只被抓住的脚还是停在原地, 一扯就火辣辣的疼, 她甚至感受到, 有尖锐的指甲扎进了肉里。
“动不了呜呜”新手妹子情绪崩溃,涕泪横流,松开了雀斑女生的手“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雀斑女生握了握空落落的手,眼睛一热“你坚持一下,我去叫虎牙来帮忙”
楼梯里响起诡异的轻笑声,和新手妹子的哭声混在一起,非常突兀。
雀斑女生不禁打了个冷颤。
新手妹子用手背抹掉眼泪“实在不行你们就放弃我吧呜呜”
“不会放弃你的”雀斑女生按住她的肩膀“你要坚持住”
雀斑女生说着,准备下楼去找季思危和宴月。
“啊”新手妹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身体忽地失去重心,向后仰去。
“小心”雀斑女生瞪大了眼睛,来不及思考,本能地伸手去抓她的手。
雀斑女生抓住了新手妹子的手,但是她忘了这里是楼梯,脚底踩空,自己也摔了下去。
新手妹子吓得连哭都忘记了,紧紧闭上眼睛。
慌乱之中,雀斑女生只来得及护住两人的脑袋。
两人一起滚下楼梯,直到身体撞到墙壁才停下。
幸好楼梯不高,两人只受了些皮肉伤,没有撞晕过去。
“呵”
楼梯上方响起恶劣的轻笑声。
雀斑女生揉着撞伤的手臂,撑着地板坐起来。
一抬眼,就看到一双悬浮在面前的红色绣花鞋,再往上,是惨白的双腿。
心跳空了一拍,她险些当场晕厥。
“你们怎么了”
宴月的一嗓子把她被吓飞的魂魄生生拉扯回来。
再往前面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绣花鞋。
宴月和季思危把两人搀扶起来,去客厅处理伤口。
新手妹子被吓得魂不附体,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雀斑妹子只好事无巨细地说了她们在楼梯的遭遇。
想起第一个出事的同伴就是滚下楼梯死的,雀斑妹子心里也有些后怕。
若是她们知道,绣花鞋女鬼今晚只吓到了她们,心里可能会安慰一些
宴月收拾好桌上的垃圾,冷声说“等会儿我们一起上去,我们人多,别怕。”
收好东西后,四个人一个接着一个走上楼梯。
季思危主动殿后。
虽然这次人多,新手妹子心里还是恐惧,神经紧绷着,快要把自己的手指抠秃了。
楼梯上到一半,新手妹子再次停下。
可能因为这次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居然没有尖叫,也没有哭,缓慢地转头,对着季思危指了指自己的脚。
宴月和雀斑女生不动声色地看向她。
季思危眯了眯眼睛,走近她,单脚踩向她的脚边。
“啊”耳边传来一声短促的痛呼声。
季思危与新手妹子对视,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亮光“她松手了吗”
新手妹子怔怔地点头“松开、松开了”
雀斑女生看得目瞪口呆“那么简单就解决了”
宴月笑了笑“只有他敢这样做。”
季思危洗漱完回到房间的时候,白轶和周杞已经盖好被子了准备睡觉了。
季思危刚关上门,一阵如诉如泣的唢呐声透过门缝钻进屋子里。
白轶脸色一变,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是冥婚视频里面的声音”
周杞看向季思危“难道有人打开了dvd播放机”
季思危道“这个房子里可不止有人。”
白轶把脑袋缩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小撮头发。
周杞拍了拍脸颊“要下去看看吗”
“没必要。”季思危关上了门,唢呐声却越来越响了。
季思危置若罔闻,把洗得干干净净的小木偶放在枕头边上,关灯睡觉。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鬼哭狼嚎一样的唢呐声,周杞忽然说了一句“白轶,你好好躺着,别抱着我。”
白轶闷声说“我害怕。”
周杞“那你去抱虎牙。”
白轶弱弱地说“我不敢。”
周杞叹了口气“那你只能抱十分钟,你这样抱着我睡不着。”
白轶“小气鬼。”
周杞“我小气你松手,一分钟都不能抱了。”
两人因为“要抱”和“松手”发生争执,差点在被子里打了起来。
在衣柜里窥视一切的纸伴娘震惊地捂住了眼睛。
第二天早饭过后,纸扎闫拿了张纸给任务者们“我给你们画了张村里的地图,标出了路线,你们跟着走,就能找到卖纸的地方,要是路上有人问你们去哪,别告诉他是去买纸。如果找不到路,也不要问路人,原路返回就行。”
季思危接过手绘地图“行。”
纸扎闫习惯了这个少年冷淡的态度,和他说话反而会客气一点“纸很重,你们带着院子里的推车去。”
推车是乡村里常见的款式,宽阔的木制车板,两边有护栏。
季思危和周杞一左一右握着把手,推着推车出了院子。
宴月拿着地图,负责指路。
进副本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独自去村子其他地方。
路上人很少,见到这几个外乡人,纷纷侧目,但没有人搭讪。
走了很久,总算找到了目的地。
围栏不高,站在院子外面,可以看到院子里架着很多竹杠,整齐地晾晒着白色粗布。
院门没锁,轻轻一推便开了,他们推着推车进入院中,走到木楼前面。
宴月敲了敲门“有人在吗,我们是来买纸的。”
没有人回应,院子里只有白布摩擦的沙沙声。
大门紧锁,宴月只好当个没有感情的敲门机器,一直敲门。
“来了,别敲了。”
嘶哑苍老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木门“吱呀”一声,幽幽地敞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只眼皮耷拉,眼珠子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从来没见过你们,谁让你们来我这儿的”
季思危道“纸扎闫。”
那只眼睛审视地看着他,半响才说“进来吧。”
木门敞开,任务者们鱼贯而入。
这座房子朝向很奇怪,背着光湿气很重,没有阳光也没有灯光。
客厅里家具少得可怜,也没有装饰物,正中央放着一口黑色棺材。
卖纸的老人头发苍白,脸皮像揉皱的一团纸,薄薄的嘴唇向下耷拉着“纸扎闫要的纸就在棺材里头,你们取就行。”
老人说完,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只是摇了摇头,转身上楼。
宴月皱起眉头“大厅里放着一口棺材,很不祥啊。”
白轶“把纸放在棺材里面,本身就是个迷惑行为。”
季思危看着那口棺材,轻声说了一句“纸扎闫做纸扎,用的材料都比较特别,竹子来之不易,纸自然也是。”
白轶想起了竹林里发生的事情,顿时觉得屋子里阴气很重“那现在怎么办,开棺取纸”
周杞叹气“好像只有这个办法了。”
雀斑女生说“万一棺材里除了纸还有别的东西怎么办”
这个可能性很大,众人陷入了沉默。
季思危打量着大厅,在看到柜子上的一圈粗麻绳后,勾了勾唇角“纸扎闫让我们来取纸,把纸带回去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宴月掏出烟盒,有些烦躁的说“没错,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纸拿出来。”
季思危走到柜子前,拿起那圈麻绳,干脆利索地给棺材来了个五花大绑。
白轶不解“虎牙哥,你这是在干嘛”
季思危在棺材面上打了个死结,轻描淡写地说“纸在棺材里,把棺材带回去,也算完成任务。”
宴月眼睛一亮,烟也不抽了“可行啊我怎么没想到。”
白轶“还有这操作,向大佬低头。”
季思危拍掉手上的麻绳屑,挑起立在墙边的两根棍子,招呼其他人“过来把棺材弄到推车上。”
楼上。
卖纸老人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上拿着一杆烟枪,在烟雾缭绕中,缓缓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自言自语道“算算时间,棺材里的尸鬼应该吃饱了吧,这次来了这么几个鲜嫩的,应该很合它口味。”
老人吞云吐雾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眉毛一拧“怎么没听到惨叫,难道吃得太快了唔我去看一看。”
他捶了捶腰,脚步迟缓地下了楼。
原本以为会看到鲜血淋漓一片狼藉的客厅,没想到面前空空荡荡,没有鲜血没有尸体也没有棺材
等等,没有棺材
老人耷拉着的无精打采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他拿着冒烟的烟枪,不可置信地走到门口“我的棺材呢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尸鬼呢”
院子里没有半个人影,地面上只有四条车轱辘和一些凌乱的脚印。
其中两条车轱辘印子深很多,像是载着重物。
老人追到院门口,也没有看到那几个鲜嫩的年轻人,流下了悔恨的泪水,绝望地吼了一声“赔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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