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第二日一早, 殷雪罗打算趁着难得的暖日, 好好把快发霉的自己晾一晾,晒一晒,
却见到难得身着白底黑边的骑装, 璨若骄阳的白崇锡带着阿福走进来。
“今日,我约了晁二公子与小王爷去北山骑马狩猎, 夜里便宿在温泉庄子上,你既然马术不错,要不要与我同去?”
白崇锡站在她面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挡住了她的阳光。
殷雪罗半眯的双眼不满地睁开, 愣愣的看着他, 本能的点点头,
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她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飞快的挂到了白崇锡身上, 娇声道:
“夫君,我~要~去~”
白崇锡再次感受到了她压过来时, 那柔软酥骨的触感。
不过,他很快便无情的撕开黏在自己身上, 不肯下来的小女人,吩咐道:
“既然要去,还不快去准备, 我只在府门口等你一炷香。”
“夫君,我最喜欢你了!等我哦!”
殷雪罗转身飞奔进了卧室。
阿福赞许的看了世子一眼:
‘主子不愧是望陵城无数女子的梦中情人,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昨日,他分明还坐立不安,担心世子妃另寻新欢,却又抹不开面子去看世子妃。
今日,世子便想到了带她出游的招数,来挽回对方的心。真不愧风流才子之名!’
半个时辰后,白崇锡看着殷雪罗带出来的红粉部队,头痛的捏了捏眉心。
“我是去骑马狩猎,不是去郊游!”
白崇锡开始后悔,
‘你自己不守时也就算了,还把这四个活宝统统打包带来了!’
殷雪罗拉过他的手,谄媚地摇着求情:
“端木栖柳本来就会骑马,我嫁进来都两个多月了,也没有机会带她们出去放放风,我于心何忍呢?”
“绿萝翠桐虽然不会骑马,但是她们可以在庄子上帮忙做饭,照顾我们啊!”
“你看看她们,伺候了你两年都没离开过侯府一回,我这才自作主张,把她们俩也带出来散心的。”
“小姑娘没事泡泡温泉,也好过整日闷在院子里发呆强嘛!”
身后的四大丫鬟闻言,也用满含希冀和恳求的目光,齐齐地看向他。
白崇锡听她可怜这个、可怜那个,却已经预感到了这趟出门又多麻烦了。
‘算了,一个女人是带,一群女人也是带,谁让自己开了这个口呢!’
‘总不能出来了还把人往回赶吧!’
白崇锡无奈的叹息着。
“阿福,你带着绿萝翠桐坐马车,我与世子妃,还有……端木栖柳,骑马先行一步!去庄子里安排房间。”
白崇锡吩咐了一句,翻身上了马。
“夫君真好!”
殷雪罗转过身,与四大丫鬟跳着抱在了一起。
终年窝在深宅,寸步未出的绿萝翠桐更是眼圈湿润,感激道:
“多谢世子世子妃,愿意带奴婢们出门!”
白崇锡此刻的坐骑,名为“霜剑”,是先皇赏赐给他的一匹通体雪白,额头有一道银色印记的南暹罗宝驹。
上一回出门,因着山路崎岖,他没舍得骑,就带了“寒冰”出门,结果“寒冰”就扑街了。
他温情的拂过“霜剑”。
这一次出门前,他已再三检查了爱驹的状态,确认安全无虞,才带它出来溜溜。
白崇锡抚摸着爱驹,脑中想着心事,却冷不防的见到了震撼的一幕——
殷雪罗一身白色滚赤边武士服,腰上佩着那把拍晕过自己的大-宝-剑,喝道:
“端木栖柳,布阵!”
端木栖柳双手交叠,身体半蹲,肃然道:“是!”
殷雪罗一跃而起,足底轻点端木栖柳双手搭起的“马镫”,身体借力高高飞起,矫健而倒立的身影在空中迅速旋转着。
‘一周,两周,三周,完美!’
她随即英姿飒爽的落在了坐骑“骓风”背上。
对着白崇锡一言难尽的目光,殷雪罗得意地回以一记媚眼:
“夫君,你看我这套出场动作如何?美不美?”
“头不晕么?”
“有点晕。”
殷雪罗揉了揉脑门,“刚才夫君看着,我有些紧张,不小心多转了一个圈。”
白崇锡收回目光,问:“你练了多久?”
栖柳在旁边举手抢答:“这套动作是我们一起设计的,刚才也就马马虎虎练了小半个时辰——”
殷雪罗立即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埋起来:
‘笨蛋栖柳,又揭我老底!’
白崇锡策马而去,殷雪罗气咻咻瞪了栖柳一眼,连忙策马跟上:
“夫君,你等等我,你又生我的气了?”
“殷雪罗,从今往后,你别想我再带你出门!”
“不要啊,夫君!我错了~”
殷雪罗的声音渐行渐远,栖柳端木面面相觑,忐忑的道:
“我又闯祸了!如今该怎么办?”
端木无动于衷,端着一副高手脸,一挥马鞭道:“走了!笨蛋栖柳!”
栖柳嘟着嘴,垂头丧气的跟了上去。
“夫君!”
殷雪罗赶不上脚程快的“霜剑”,但是,她抄小路到了白崇锡的前头。
在后者错肩而过的那一刻,她看准机会一跃而起,从“骓风”的背上跨上了高速奔驰的“霜剑”马背。
“你这是做什么?殷雪罗,你当真不怕死么?”
白崇锡被她吓得不轻,连忙勒马停下,训斥道,
‘若是刚刚差了一点,她就要从“霜剑”身上摔下去了!这女人实在无法无天!’
殷雪罗笑着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脑袋靠着他说:
“夫君莫怕,为妻自幼在边关长大,在马上可是如履平地。”
白崇锡听她流利的说辞,心念一转,忽然问了句:
“你还知道如履平地?不是没见过书吗?”
殷雪罗抬起头,送他一记白眼:“夫君看不起我吗?我不会写字,就不配用成语了?”
白崇锡被她理直气壮的一噎,总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伤了她的自尊。
当下,他也就不好再计较方才的事,只能继续命“霜剑”前行。
“你回你的马上去。”
殷雪罗为了表示自己的抗拒,更是变本加厉地整个人贴在他背后:
“‘骓风’很听话,她自己会跟上来的。”
白崇锡咽下即将出口的话语:‘我只是心疼我的霜剑!’
当然,这话定然是不能说出口的,谁能保证这个‘醋缸’不会脑路清奇的跟一匹马争宠呢!
白崇锡心想着:如今自己只有这一个世子妃,都尚且焦头烂额,若是哪一日多了别的女人,难保她不会为了争风吃醋,把侯府闹的鸡犬不宁。
眼下,见甩不开紧贴在背后的无赖,他只能无奈地默默叹了口气。
却不知为何,他唇角上扬的弧度却越发的明显了。
……
白崇锡与留陵王、晁二约好了在北城门口会和。
待他们一行人到达城门口时,两人早已等了半晌。
“崇锡莫不是睡过了头?昨夜匆匆忙忙差人通知我们也就算了,怎的今日你这个请客的,反倒姗姗来迟?让我们好等!”
留陵王打马上前,玩笑的责问道。
“抱歉,有事耽搁了。”
白崇锡说完,殷雪罗的脑袋从他背后冒出来,冲着两人笑了笑。
留陵王猝不及防的看到这张脸,立即想起了自己的黑历史,顿时就拉长了脸。
晁二公子英姿勃发的坐在马背上,彬彬有礼的拱手道:
“原来崇锡的夫人也来了。”
‘怪不得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女人出门么,自然不是这么好等的。’
殷雪罗向他招招手,以示回礼。
而这时,两位好友当面,白崇锡就不乐意被前者挨着了,当即说道:
“你回自己马背上去!”
殷雪罗撇了撇嘴,一个潇洒的飞跃,轻轻松松的回了自己马上。
“世子妃果真是巾帼英雄,马术超群,看来今日我们可是有对手了。”
晁英尘十分给面子,捧场的夸赞了一句。
这时,端木栖柳也相继策马赶到,勒马于殷雪罗两侧,静寂不语。
“这两位是……”
留陵王见状说道,
‘淬骨境的高手,总不会是侯府派来保护世子的吧?!’
白崇锡无奈的介绍:“她们是内子的贴身亲卫,向来是寸步不离的。”
‘好吧!一个武官的女儿架子还挺大!’
‘我这个王爷也只带了两名冲脉境的亲卫,你一个世子妃,竟有两个淬骨境的女侍卫!’
留陵王怏怏不乐的想着,不禁有些同情白崇锡,
‘成了亲就是麻烦,出去玩还得拖家带口的!’
‘这一看就是殷氏硬要跟着来的!希望她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众人策马出城,一路沿官道往北上去,中间还穿过一段蜿蜒崎岖的山路,再看时间,已过去了两个时辰。
殷雪罗看着天边的雨积云,问道:“夫君,我们还有多久路程?”
留陵王不屑的看她一眼,故意拿话诳她:
“世子妃不是巾帼英雄么?这便觉得辛苦了?路程还有大半呢!”
殷雪罗见留陵王话中带刺,一脸蔑视的模样,约莫是忘了之前的教训,决定再给他上一课:
于是,她转头开始向白崇锡告状:
“夫君你看!小王爷分明就是对我有非份之想,总是费尽心机找机会与我套近乎!”
留陵王脸都绿了:“你这女子,怎的满口胡言!本王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无盐之貌!”
殷雪罗希冀的望着白崇锡:
“夫君,辱妻之仇,不共戴天,你要是个男人,就铰了他的舌头!”
晁二公子看着公然在这里煽风点火的殷雪罗,惊掉了一地眼珠子——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
总觉得每见一次这个世子妃,都能刷新一遍自己对她的认知。
“大胆!”
小王爷前头的两名侍卫率先拔刀喝道,“不得对小王爷无礼!”
栖柳端木柳眉倒竖,与之同时拔剑相对,冷喝道:“谁敢冒犯大小姐!”
有了手下撑腰的殷雪罗,得意的冲小王爷挑了挑眉。
“够了!”
白崇锡喝道。
每次小王爷与殷雪罗凑到一起便要开战。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妻子,还每次斗嘴都要把自己搅进来。
他果断的弹出一道气机,封了殷雪罗的哑穴,平静道:
“若不想我把你送回去,你便少说两句!”
殷雪罗满眼委屈的看着他,仿佛在说‘分明是小王爷先挑事的,为何只罚我一人?’
白崇锡无视她的眼神,转向旗开得胜的留陵王,拱手道:
“内子出言无忌,还请小王爷恕罪。”
志得意满的留陵王,骤然见他这般郑重其事的向自己致歉,心中不满,沉下脸来:
“崇锡这话可是与我见外了?”
“我早已说过,殷氏是我侯府的世子妃,若有人为难她,便是为难我。”
“小王爷既不喜欢她,崇锡不会强求,只好与小王爷减少来往,免得夹在中间为难。”
白崇锡有心想令对方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却又碍于小王爷的身份,不便直言,故而以退为进的说道。
留陵王见他为了维护侯府的颜面,都说出了断交的话来,
这才终于明白自己的针锋相对,与殷雪罗的毫不相让,到最后只会令好友为难。
当下,他有心想要认错,一时间却有些抹不开面子,心中又埋怨殷雪罗的不识大体,只是讷讷道:
“小王不与她为难便是。”
晁二公子看着如同一家之主一般,儿子女儿各打二十大板的白崇锡,又看了一眼受到打击,情绪低落的留陵王,还有在好友背后又得意起来的世子妃,
却是哭笑不得,莫非这情形还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看白崇锡袒护自家世子妃的情形,又似乎不只是像他所说的,单单为了维护侯府的体面那么简单!
经过方才的内讧,一路上的气氛就越发沉默了。
唯一没心没肺的殷雪罗又被点了穴道,就算她可以自行解开,但是也要装作吃亏不满的样子,免得留陵王面子上过不去。
一行人在半路上稍作休息,吃了随身带来的干粮糕点,又继续上路。
过了午时,他们总算到了庄子上。
殷雪罗指着门上写着“秀水”的匾额道:“夫君,这是你题的字!”
白崇锡似是随意的顺口问道:“我写的是什么字?”
‘夫君又来试探我!’
“文盲”殷雪罗睁着眼笑道:“妾身目不识丁嘛!夫君怎么忘了?”
留陵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厚颜无耻,以不识字为荣的女子,不禁笑了出来,却是没有再出言讽刺。
白崇锡习以为常,高冷的解释道:“这是我在北山的别苑,名为‘秀水’。”
殷雪罗乖巧的点头,顺便还拍了一记马屁:
“妾身记下了,夫君的字真好看,就如同夫君的人一般。”
晁英尘赶忙快步走进庄子,总觉得有种不知不觉被撒了狗粮的憋屈。
庄内
因着殷雪罗带了四大丫鬟,令庄子里的房间顿时有点捉襟见肘,
故而,当前者耍赖的要跟自己住一间房时,白崇锡也就只好随了她去。
倘若晚上她闹起来,自己再点了她的穴道便是。
用过饭菜,又休整了半个时辰,他们便打算去林子里狩猎了。
北山坐落在仙人岭之中,三面环山,一面连接了望泊江,一面蜿蜒直通抵御北戎最前线——萧关口的燕江。
北上不但风景奇秀巍峨,还有无数珍禽异兽,虽然入山道路艰难,但这在有心人面前,压根就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如此现成游玩射猎的好去处,自然变成了皇室与世家贵族独享的后花园。
大燕皇室更是在北山峰顶,建了数座行宫。
平民想要进这北上,光是那险峭的悬岭峭壁,也足以令他们望而却步。
“山中猛禽出没,你需时刻谨记,牢牢跟在我身边。”
临出门前,白崇锡对殷雪罗嘱咐道。
“夫君,我记下了。”
殷雪罗将长发扎成了高马尾,额间系了黄色色额带,宛如小男孩般点头,婴儿肥的脸蛋自带着无辜又懵懂的气质。
白崇锡还是不放心,见她还不忘带着那柄镶了百颗宝石,笨重又累赘的大-宝-剑,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上前缴了剑,摆在房中:
“此剑无用,带了也是负累,你只需带上弓箭即可。”
‘夫君一定是因着,曾经遭受了大-宝-剑的“最后一击”,这才屡屡看之不爽。’
殷雪罗眼望着老父亲体质复苏的小白世子,心里偷偷乐呵。
白崇锡哪知对方在笑话自己,出了门,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澹澹如月之华的白世子。
众人一路进了茂密的林子,殷雪罗指挥着“骓风”亦步亦趋的跟在“霜剑”身后。
马中帅哥“霜剑”扭过头,好奇的看了一眼娇小的混血种“骓风”,立刻丑拒的打了个响嚏,好似嫌弃的加快了脚步。
“骓风”是匹低调又严肃的母马,故而,它时刻忠实的执行着主人的命令。
“霜剑”想要故意甩开自己,它自然不肯答应,当下立即提速跟上,对神俊的“霜剑”嫌弃的姿态不为所动。
殷雪罗见状,忽然开心大笑起来,总觉得她的马给自己涨了脸:
“好样的,‘骓风’,下次主人就给你找一头,比这势利眼的‘霜剑’更威武潇洒的对象,就像是“雪蟒”那样的纯血种!”
白崇锡冰冷的眼神扫过来,意有所指道:
“你倒是对人家的马念念不忘,只怕‘雪蟒’早就将你这血统不纯的坐骑,抛诸脑后了。”
殷雪罗便以为他在替自己的爱驹“霜剑”出气,不满道:
“那也比你这呆头呆脑,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势利眼马好一千倍!”
白崇锡见她如同护崽的母鸡,开始“马身攻击”,
而并没有对秦峥的“雪蟒”,有什么反应的样子,也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为了平息她的怒火,只好把罪名推到了爱驹身上,委婉道:
“‘霜剑’并非势利,它许是将你的马,认作了马厩里那匹时常缠着它的枣红母马,才这般抗拒。”
殷雪罗听他解释内情,低头好好看了一眼认错马的“霜剑”,见它神色恹恹的低着头,同情道:
“原来如此,我就说它眼神不好吧,连‘骓风’这样的混血风情美马都能认错!”
他们两人好似无人般的一说一答,不禁让旁边的另外两人,分外无语。
留陵王:
‘……好吧,方才护着殷雪罗也就算了,这会儿为了平息她的怒火,连爱马都出卖了,你堂堂一个世子,怎可这般惧内?!’
晁英尘:
‘……要说这两口子不是两情相悦,他都不相信!’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白崇锡也能这般耐心小意,心甘情愿的哄女人?!
‘看来这趟狩猎,他是逃不开不断被撒狗粮的下场了。’
留陵王也觉得自己这电灯泡当的,不自在的紧,于是迫不及待道:
“我去南边看一看!”
晁英尘随即附和道:
“那我们便分为两组,我与小王爷一道,崇锡与你夫人一道,看谁猎到的猎物更多!”
白崇锡点头道:“两个时辰后,咱们别苑会合。”
殷雪罗当即也安排了端木栖柳组队去刷怪,自己则老老实实的捂紧小号跟着白崇锡,没再开口。
……
白崇锡觉得今天运气不错,明明入冬了,却还猎了不少活蹦乱跳的动物,方才与小王爷,晁二之间生出嫌隙而低落的情绪,也因此缓和了一些。
他回头看了眼一直跟在身后,乖觉的骑着马,看自己打猎的殷雪罗,心道:
‘这女人倒是不笨,知道我心情烦躁,竟能一路憋着不说话。’
“这会儿倒是安静了。”
白崇锡总算主动开口说话,殷雪罗也平静的回了一句:
“只要与夫君一处待着,我不说话也是高兴的。”
白崇锡听惯了她嬉笑时候说的甜言蜜语,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这女人的厚脸皮,
但是,她忽然用这样岁月静好的语气说出来,他的心中却如同灌满了蜜水,甜的上瘾。
他定了定心神,掩饰的发问:“这可是你的心里话?”
殷雪罗看他纯情的模样,并不像是完全无动于衷,于是诚实的回答:“是。”
白崇锡转头前行,只留下一句:“不知羞!”
殷雪罗并不知晓,他此刻内心的波动,有多么跌宕起伏!
当箭头又一次对准了五十米开外的,一头呆头呆脑的狍子,他忽然放下弓箭,对身边人道:
“你来射!”
殷雪罗露出一个自信的笑,提议道:“不如夫君射右,我射左?”
白崇锡一听便知她对箭术十分自信,当下点了点头,搭弓开箭,两人齐射。
“咻”
两根箭矢又快又准,同时射中了猎物。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带着欣赏与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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