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北山狩猎

    雨过天晴,第二日一早, 殷雪罗打算趁着难得的暖日, 好好把快发霉的自己晾一晾,晒一晒,

    却见到难得身着白底黑边的骑装, 璨若骄阳的白崇锡带着阿福走进来。

    “今日,我约了晁二公子与小王爷去北山骑马狩猎, 夜里便宿在温泉庄子上,你既然马术不错,要不要与我同去?”

    白崇锡站在她面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挡住了她的阳光。

    殷雪罗半眯的双眼不满地睁开, 愣愣的看着他, 本能的点点头,

    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她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飞快的挂到了白崇锡身上, 娇声道:

    “夫君,我~要~去~”

    白崇锡再次感受到了她压过来时, 那柔软酥骨的触感。

    不过,他很快便无情的撕开黏在自己身上, 不肯下来的小女人,吩咐道:

    “既然要去,还不快去准备, 我只在府门口等你一炷香。”

    “夫君,我最喜欢你了!等我哦!”

    殷雪罗转身飞奔进了卧室。

    阿福赞许的看了世子一眼:

    ‘主子不愧是望陵城无数女子的梦中情人,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昨日,他分明还坐立不安,担心世子妃另寻新欢,却又抹不开面子去看世子妃。

    今日,世子便想到了带她出游的招数,来挽回对方的心。真不愧风流才子之名!’

    半个时辰后,白崇锡看着殷雪罗带出来的红粉部队,头痛的捏了捏眉心。

    “我是去骑马狩猎,不是去郊游!”

    白崇锡开始后悔,

    ‘你自己不守时也就算了,还把这四个活宝统统打包带来了!’

    殷雪罗拉过他的手,谄媚地摇着求情:

    “端木栖柳本来就会骑马,我嫁进来都两个多月了,也没有机会带她们出去放放风,我于心何忍呢?”

    “绿萝翠桐虽然不会骑马,但是她们可以在庄子上帮忙做饭,照顾我们啊!”

    “你看看她们,伺候了你两年都没离开过侯府一回,我这才自作主张,把她们俩也带出来散心的。”

    “小姑娘没事泡泡温泉,也好过整日闷在院子里发呆强嘛!”

    身后的四大丫鬟闻言,也用满含希冀和恳求的目光,齐齐地看向他。

    白崇锡听她可怜这个、可怜那个,却已经预感到了这趟出门又多麻烦了。

    ‘算了,一个女人是带,一群女人也是带,谁让自己开了这个口呢!’

    ‘总不能出来了还把人往回赶吧!’

    白崇锡无奈的叹息着。

    “阿福,你带着绿萝翠桐坐马车,我与世子妃,还有……端木栖柳,骑马先行一步!去庄子里安排房间。”

    白崇锡吩咐了一句,翻身上了马。

    “夫君真好!”

    殷雪罗转过身,与四大丫鬟跳着抱在了一起。

    终年窝在深宅,寸步未出的绿萝翠桐更是眼圈湿润,感激道:

    “多谢世子世子妃,愿意带奴婢们出门!”

    白崇锡此刻的坐骑,名为“霜剑”,是先皇赏赐给他的一匹通体雪白,额头有一道银色印记的南暹罗宝驹。

    上一回出门,因着山路崎岖,他没舍得骑,就带了“寒冰”出门,结果“寒冰”就扑街了。

    他温情的拂过“霜剑”。

    这一次出门前,他已再三检查了爱驹的状态,确认安全无虞,才带它出来溜溜。

    白崇锡抚摸着爱驹,脑中想着心事,却冷不防的见到了震撼的一幕——

    殷雪罗一身白色滚赤边武士服,腰上佩着那把拍晕过自己的大-宝-剑,喝道:

    “端木栖柳,布阵!”

    端木栖柳双手交叠,身体半蹲,肃然道:“是!”

    殷雪罗一跃而起,足底轻点端木栖柳双手搭起的“马镫”,身体借力高高飞起,矫健而倒立的身影在空中迅速旋转着。

    ‘一周,两周,三周,完美!’

    她随即英姿飒爽的落在了坐骑“骓风”背上。

    对着白崇锡一言难尽的目光,殷雪罗得意地回以一记媚眼:

    “夫君,你看我这套出场动作如何?美不美?”

    “头不晕么?”

    “有点晕。”

    殷雪罗揉了揉脑门,“刚才夫君看着,我有些紧张,不小心多转了一个圈。”

    白崇锡收回目光,问:“你练了多久?”

    栖柳在旁边举手抢答:“这套动作是我们一起设计的,刚才也就马马虎虎练了小半个时辰——”

    殷雪罗立即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埋起来:

    ‘笨蛋栖柳,又揭我老底!’

    白崇锡策马而去,殷雪罗气咻咻瞪了栖柳一眼,连忙策马跟上:

    “夫君,你等等我,你又生我的气了?”

    “殷雪罗,从今往后,你别想我再带你出门!”

    “不要啊,夫君!我错了~”

    殷雪罗的声音渐行渐远,栖柳端木面面相觑,忐忑的道:

    “我又闯祸了!如今该怎么办?”

    端木无动于衷,端着一副高手脸,一挥马鞭道:“走了!笨蛋栖柳!”

    栖柳嘟着嘴,垂头丧气的跟了上去。

    “夫君!”

    殷雪罗赶不上脚程快的“霜剑”,但是,她抄小路到了白崇锡的前头。

    在后者错肩而过的那一刻,她看准机会一跃而起,从“骓风”的背上跨上了高速奔驰的“霜剑”马背。

    “你这是做什么?殷雪罗,你当真不怕死么?”

    白崇锡被她吓得不轻,连忙勒马停下,训斥道,

    ‘若是刚刚差了一点,她就要从“霜剑”身上摔下去了!这女人实在无法无天!’

    殷雪罗笑着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脑袋靠着他说:

    “夫君莫怕,为妻自幼在边关长大,在马上可是如履平地。”

    白崇锡听她流利的说辞,心念一转,忽然问了句:

    “你还知道如履平地?不是没见过书吗?”

    殷雪罗抬起头,送他一记白眼:“夫君看不起我吗?我不会写字,就不配用成语了?”

    白崇锡被她理直气壮的一噎,总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伤了她的自尊。

    当下,他也就不好再计较方才的事,只能继续命“霜剑”前行。

    “你回你的马上去。”

    殷雪罗为了表示自己的抗拒,更是变本加厉地整个人贴在他背后:

    “‘骓风’很听话,她自己会跟上来的。”

    白崇锡咽下即将出口的话语:‘我只是心疼我的霜剑!’

    当然,这话定然是不能说出口的,谁能保证这个‘醋缸’不会脑路清奇的跟一匹马争宠呢!

    白崇锡心想着:如今自己只有这一个世子妃,都尚且焦头烂额,若是哪一日多了别的女人,难保她不会为了争风吃醋,把侯府闹的鸡犬不宁。

    眼下,见甩不开紧贴在背后的无赖,他只能无奈地默默叹了口气。

    却不知为何,他唇角上扬的弧度却越发的明显了。

    ……

    白崇锡与留陵王、晁二约好了在北城门口会和。

    待他们一行人到达城门口时,两人早已等了半晌。

    “崇锡莫不是睡过了头?昨夜匆匆忙忙差人通知我们也就算了,怎的今日你这个请客的,反倒姗姗来迟?让我们好等!”

    留陵王打马上前,玩笑的责问道。

    “抱歉,有事耽搁了。”

    白崇锡说完,殷雪罗的脑袋从他背后冒出来,冲着两人笑了笑。

    留陵王猝不及防的看到这张脸,立即想起了自己的黑历史,顿时就拉长了脸。

    晁二公子英姿勃发的坐在马背上,彬彬有礼的拱手道:

    “原来崇锡的夫人也来了。”

    ‘怪不得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女人出门么,自然不是这么好等的。’

    殷雪罗向他招招手,以示回礼。

    而这时,两位好友当面,白崇锡就不乐意被前者挨着了,当即说道:

    “你回自己马背上去!”

    殷雪罗撇了撇嘴,一个潇洒的飞跃,轻轻松松的回了自己马上。

    “世子妃果真是巾帼英雄,马术超群,看来今日我们可是有对手了。”

    晁英尘十分给面子,捧场的夸赞了一句。

    这时,端木栖柳也相继策马赶到,勒马于殷雪罗两侧,静寂不语。

    “这两位是……”

    留陵王见状说道,

    ‘淬骨境的高手,总不会是侯府派来保护世子的吧?!’

    白崇锡无奈的介绍:“她们是内子的贴身亲卫,向来是寸步不离的。”

    ‘好吧!一个武官的女儿架子还挺大!’

    ‘我这个王爷也只带了两名冲脉境的亲卫,你一个世子妃,竟有两个淬骨境的女侍卫!’

    留陵王怏怏不乐的想着,不禁有些同情白崇锡,

    ‘成了亲就是麻烦,出去玩还得拖家带口的!’

    ‘这一看就是殷氏硬要跟着来的!希望她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众人策马出城,一路沿官道往北上去,中间还穿过一段蜿蜒崎岖的山路,再看时间,已过去了两个时辰。

    殷雪罗看着天边的雨积云,问道:“夫君,我们还有多久路程?”

    留陵王不屑的看她一眼,故意拿话诳她:

    “世子妃不是巾帼英雄么?这便觉得辛苦了?路程还有大半呢!”

    殷雪罗见留陵王话中带刺,一脸蔑视的模样,约莫是忘了之前的教训,决定再给他上一课:

    于是,她转头开始向白崇锡告状:

    “夫君你看!小王爷分明就是对我有非份之想,总是费尽心机找机会与我套近乎!”

    留陵王脸都绿了:“你这女子,怎的满口胡言!本王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无盐之貌!”

    殷雪罗希冀的望着白崇锡:

    “夫君,辱妻之仇,不共戴天,你要是个男人,就铰了他的舌头!”

    晁二公子看着公然在这里煽风点火的殷雪罗,惊掉了一地眼珠子——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

    总觉得每见一次这个世子妃,都能刷新一遍自己对她的认知。

    “大胆!”

    小王爷前头的两名侍卫率先拔刀喝道,“不得对小王爷无礼!”

    栖柳端木柳眉倒竖,与之同时拔剑相对,冷喝道:“谁敢冒犯大小姐!”

    有了手下撑腰的殷雪罗,得意的冲小王爷挑了挑眉。

    “够了!”

    白崇锡喝道。

    每次小王爷与殷雪罗凑到一起便要开战。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妻子,还每次斗嘴都要把自己搅进来。

    他果断的弹出一道气机,封了殷雪罗的哑穴,平静道:

    “若不想我把你送回去,你便少说两句!”

    殷雪罗满眼委屈的看着他,仿佛在说‘分明是小王爷先挑事的,为何只罚我一人?’

    白崇锡无视她的眼神,转向旗开得胜的留陵王,拱手道:

    “内子出言无忌,还请小王爷恕罪。”

    志得意满的留陵王,骤然见他这般郑重其事的向自己致歉,心中不满,沉下脸来:

    “崇锡这话可是与我见外了?”

    “我早已说过,殷氏是我侯府的世子妃,若有人为难她,便是为难我。”

    “小王爷既不喜欢她,崇锡不会强求,只好与小王爷减少来往,免得夹在中间为难。”

    白崇锡有心想令对方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却又碍于小王爷的身份,不便直言,故而以退为进的说道。

    留陵王见他为了维护侯府的颜面,都说出了断交的话来,

    这才终于明白自己的针锋相对,与殷雪罗的毫不相让,到最后只会令好友为难。

    当下,他有心想要认错,一时间却有些抹不开面子,心中又埋怨殷雪罗的不识大体,只是讷讷道:

    “小王不与她为难便是。”

    晁二公子看着如同一家之主一般,儿子女儿各打二十大板的白崇锡,又看了一眼受到打击,情绪低落的留陵王,还有在好友背后又得意起来的世子妃,

    却是哭笑不得,莫非这情形还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看白崇锡袒护自家世子妃的情形,又似乎不只是像他所说的,单单为了维护侯府的体面那么简单!

    经过方才的内讧,一路上的气氛就越发沉默了。

    唯一没心没肺的殷雪罗又被点了穴道,就算她可以自行解开,但是也要装作吃亏不满的样子,免得留陵王面子上过不去。

    一行人在半路上稍作休息,吃了随身带来的干粮糕点,又继续上路。

    过了午时,他们总算到了庄子上。

    殷雪罗指着门上写着“秀水”的匾额道:“夫君,这是你题的字!”

    白崇锡似是随意的顺口问道:“我写的是什么字?”

    ‘夫君又来试探我!’

    “文盲”殷雪罗睁着眼笑道:“妾身目不识丁嘛!夫君怎么忘了?”

    留陵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厚颜无耻,以不识字为荣的女子,不禁笑了出来,却是没有再出言讽刺。

    白崇锡习以为常,高冷的解释道:“这是我在北山的别苑,名为‘秀水’。”

    殷雪罗乖巧的点头,顺便还拍了一记马屁:

    “妾身记下了,夫君的字真好看,就如同夫君的人一般。”

    晁英尘赶忙快步走进庄子,总觉得有种不知不觉被撒了狗粮的憋屈。

    庄内

    因着殷雪罗带了四大丫鬟,令庄子里的房间顿时有点捉襟见肘,

    故而,当前者耍赖的要跟自己住一间房时,白崇锡也就只好随了她去。

    倘若晚上她闹起来,自己再点了她的穴道便是。

    用过饭菜,又休整了半个时辰,他们便打算去林子里狩猎了。

    北山坐落在仙人岭之中,三面环山,一面连接了望泊江,一面蜿蜒直通抵御北戎最前线——萧关口的燕江。

    北上不但风景奇秀巍峨,还有无数珍禽异兽,虽然入山道路艰难,但这在有心人面前,压根就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如此现成游玩射猎的好去处,自然变成了皇室与世家贵族独享的后花园。

    大燕皇室更是在北山峰顶,建了数座行宫。

    平民想要进这北上,光是那险峭的悬岭峭壁,也足以令他们望而却步。

    “山中猛禽出没,你需时刻谨记,牢牢跟在我身边。”

    临出门前,白崇锡对殷雪罗嘱咐道。

    “夫君,我记下了。”

    殷雪罗将长发扎成了高马尾,额间系了黄色色额带,宛如小男孩般点头,婴儿肥的脸蛋自带着无辜又懵懂的气质。

    白崇锡还是不放心,见她还不忘带着那柄镶了百颗宝石,笨重又累赘的大-宝-剑,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上前缴了剑,摆在房中:

    “此剑无用,带了也是负累,你只需带上弓箭即可。”

    ‘夫君一定是因着,曾经遭受了大-宝-剑的“最后一击”,这才屡屡看之不爽。’

    殷雪罗眼望着老父亲体质复苏的小白世子,心里偷偷乐呵。

    白崇锡哪知对方在笑话自己,出了门,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澹澹如月之华的白世子。

    众人一路进了茂密的林子,殷雪罗指挥着“骓风”亦步亦趋的跟在“霜剑”身后。

    马中帅哥“霜剑”扭过头,好奇的看了一眼娇小的混血种“骓风”,立刻丑拒的打了个响嚏,好似嫌弃的加快了脚步。

    “骓风”是匹低调又严肃的母马,故而,它时刻忠实的执行着主人的命令。

    “霜剑”想要故意甩开自己,它自然不肯答应,当下立即提速跟上,对神俊的“霜剑”嫌弃的姿态不为所动。

    殷雪罗见状,忽然开心大笑起来,总觉得她的马给自己涨了脸:

    “好样的,‘骓风’,下次主人就给你找一头,比这势利眼的‘霜剑’更威武潇洒的对象,就像是“雪蟒”那样的纯血种!”

    白崇锡冰冷的眼神扫过来,意有所指道:

    “你倒是对人家的马念念不忘,只怕‘雪蟒’早就将你这血统不纯的坐骑,抛诸脑后了。”

    殷雪罗便以为他在替自己的爱驹“霜剑”出气,不满道:

    “那也比你这呆头呆脑,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势利眼马好一千倍!”

    白崇锡见她如同护崽的母鸡,开始“马身攻击”,

    而并没有对秦峥的“雪蟒”,有什么反应的样子,也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为了平息她的怒火,只好把罪名推到了爱驹身上,委婉道:

    “‘霜剑’并非势利,它许是将你的马,认作了马厩里那匹时常缠着它的枣红母马,才这般抗拒。”

    殷雪罗听他解释内情,低头好好看了一眼认错马的“霜剑”,见它神色恹恹的低着头,同情道:

    “原来如此,我就说它眼神不好吧,连‘骓风’这样的混血风情美马都能认错!”

    他们两人好似无人般的一说一答,不禁让旁边的另外两人,分外无语。

    留陵王:

    ‘……好吧,方才护着殷雪罗也就算了,这会儿为了平息她的怒火,连爱马都出卖了,你堂堂一个世子,怎可这般惧内?!’

    晁英尘:

    ‘……要说这两口子不是两情相悦,他都不相信!’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白崇锡也能这般耐心小意,心甘情愿的哄女人?!

    ‘看来这趟狩猎,他是逃不开不断被撒狗粮的下场了。’

    留陵王也觉得自己这电灯泡当的,不自在的紧,于是迫不及待道:

    “我去南边看一看!”

    晁英尘随即附和道:

    “那我们便分为两组,我与小王爷一道,崇锡与你夫人一道,看谁猎到的猎物更多!”

    白崇锡点头道:“两个时辰后,咱们别苑会合。”

    殷雪罗当即也安排了端木栖柳组队去刷怪,自己则老老实实的捂紧小号跟着白崇锡,没再开口。

    ……

    白崇锡觉得今天运气不错,明明入冬了,却还猎了不少活蹦乱跳的动物,方才与小王爷,晁二之间生出嫌隙而低落的情绪,也因此缓和了一些。

    他回头看了眼一直跟在身后,乖觉的骑着马,看自己打猎的殷雪罗,心道:

    ‘这女人倒是不笨,知道我心情烦躁,竟能一路憋着不说话。’

    “这会儿倒是安静了。”

    白崇锡总算主动开口说话,殷雪罗也平静的回了一句:

    “只要与夫君一处待着,我不说话也是高兴的。”

    白崇锡听惯了她嬉笑时候说的甜言蜜语,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这女人的厚脸皮,

    但是,她忽然用这样岁月静好的语气说出来,他的心中却如同灌满了蜜水,甜的上瘾。

    他定了定心神,掩饰的发问:“这可是你的心里话?”

    殷雪罗看他纯情的模样,并不像是完全无动于衷,于是诚实的回答:“是。”

    白崇锡转头前行,只留下一句:“不知羞!”

    殷雪罗并不知晓,他此刻内心的波动,有多么跌宕起伏!

    当箭头又一次对准了五十米开外的,一头呆头呆脑的狍子,他忽然放下弓箭,对身边人道:

    “你来射!”

    殷雪罗露出一个自信的笑,提议道:“不如夫君射右,我射左?”

    白崇锡一听便知她对箭术十分自信,当下点了点头,搭弓开箭,两人齐射。

    “咻”

    两根箭矢又快又准,同时射中了猎物。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带着欣赏与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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