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随即才反应过来,对方可不就是王府大动干戈正在寻找的, 那名刺杀了培元境武者的刺客!
晁凤堂想到自己方才的刻薄言行, 忽然背心一凉,有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后怕, 就连女刺客污蔑他为眯眯眼丑男都顾不得了生气。
“这女刺客知道我们的身份!莫非还想着以后要找上门来, 灭我们的口不成?”
一向胆子小的晁英尘更是被吓得面如土色,看着被刺瞎双眼的王尚书, 他越发庆幸:
‘还好自己修身养性,清心寡欲了那么久,不喜欢随便招惹小姐姐的芳心。否则, 万一招了个女刺客,说不准自己将来的下场, 比躺在地上这位还要惨!’
小王爷在一阵后怕之后, 却是面露古怪:
‘我怎么觉得, 这刺客是我们认识的人?否则她怎么不叫我留陵王,而是称我为小王爷?’
待后头的侍卫闻风赶到,黑衣蒙面人早已飞出了院墙, 循着早就看好的逃离路线,身形彻底消失在夜风中的小巷里。
殷雪罗成功的完成刺杀任务后, 便意得志满地回到繁春小筑。
她拍了拍浑身的雪花,往卧房走去。
临进门这会儿, 她忽然想到小白世子的灵光鼻子,担心被他闻出身上的血腥味,既而转身来到水房。
她寻了一口水缸, 随后把整个人泡在已结出一层薄冰的水里,直至气味散尽,才贞子一般爬了出来,运功烘干水珠,暖热身子。
最后,殷雪罗来到床边,把自己小心翼翼地,团回好梦正酣的小白世子怀里,继续睡美容觉。
第二日,殷雪罗为白崇锡正好衣冠,目送他上了马车。
今日恰好到他与崔隽值夜,因而要比往日迟上两个时辰才能回来。
至于值夜班公费报销的那一顿晚饭,据说抠门的要死,两个人加起来也才一钱银子,连给这两位贵公子塞牙缝都不够。
索性,崔相爷与白侯爷这俩大佬都不是差钱的主,自从入职一来,无论是餐费、零食、酒水还是炭火钱,两人都是自费。
阿福站在殷雪罗身后,自从世子爷入职一来,他这个小厮便“光明正大”地被世子妃收编了。
平时除了料理一下青瞿阁的事物,就是陪着世子妃听说书,三不五时也能跟着主子上街,充当一下保镖的作用。
虽然有端木栖柳在,他并没有多大用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在心里,给自己添一笔光辉的履历。
上午,殷雪罗开始指导端木栖柳,进行模拟训练。
演武场上竖起了数十个草人靶子,每个草人的额头、心脏、咽喉部位,都被标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点,其他周身大穴则分别用黑点标记。
这是殷雪罗第一次给她们做亲身示范。
她用绸带绑住双眼,手握长剑,属于剑客的气势节节攀升,一股杀伐之气顿时弥漫在她的周身。
她身形一动,用一种既缓慢又轻松的速度到了草人跟前,长剑刺出,剑尖正中额心红点。
随后,她手腕轻轻一抖,连出两剑,分别刺中草人的咽喉、心脏。
她的出剑又快又稳,全然没有疑虑,手腕一颤,长剑便被送进了草人的要害部位,顺畅如同文士兴致大发泼墨而书,也精准的如同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接着,她挥剑如臂使指, 出剑如雷霆电驰,一剑三花。
不肖几息,草人周身三十六处大穴纷纷已被刺穿,无一剑落空。
待到收剑以后,端木栖柳早已经被她神乎其技的剑技看呆了:
大小姐果然是深藏不露!
这还是蒙住眼睛的情况!
那要是睁开眼睛,还有谁逃得过大小姐的一剑?
恐怕就连世子爷,在她手里也撑不过几个回合吧!
“不必大惊小怪!当今世上,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剑客,比比皆是。这不过是基本功罢了。”
殷雪罗适当打击了她们一下,又补充说道,
“所以,这就是我要你们练习女工的用心!
所谓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盈若冲,大辩若讷。
最顶级的剑术亦是如此:不在于你有多快多狠,而在于你有多稳多准!
接下来,你们至少也要练到出剑平稳,不为所动,不蒙眼睛能到达我这种程度,就差不多可以进行最后的实战了。”
殷雪罗心知这一回,自己这是亲手将杀人之术传给了两女,因而早已命阿福事先封了演武场,不许任何人窥伺接近。
她打算中午出一趟门,先带翠桐去看看小绿,再去酒楼坐坐,就当是听说书了。
这些日子,程夫人忙着带家里两个未出阁的姑娘,四处相看后生,生怕白崇关的事情传扬出去,影响了女儿们的终生大事。
也是由此,她整日里忙着赴宴赶场,还真没闲工夫干涉大儿媳出门的事。
殷雪罗不想自讨没趣,去小王爷府上蹭饭,既而她在家中用了午膳之后,才带着“新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出了门,直奔留陵王府。
——没错,阿福借绿萝出嫁,世子入仕之机,由暗转明,成功上位四大金刚之一。
……
若是平时,小王爷见到殷雪罗上门,自是说不上欢迎的,但是今天显然有点特殊。
刚刚亲身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激大戏,小王爷正愁找不到一个人来倾诉。
这大冷天的,谁也没有心思出门访友!
于是,唯一一个爱大冬天出门的殷雪罗,她的及时到来,正好满足了小王爷的倾诉欲望。
以至于听到下人说她带人上门后,小王爷眼前一亮,相当热情的将她迎进门来,命下人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极为好客。
殷雪罗见到端上来的信阳毛尖,皱着眉摇头道:
“我不爱喝这个,要是没有雪顶乌龙,给我沏一壶花茶也成!”
“有有有!”
小王爷还沉浸于,终于可以向府外的人,述说自己英勇战绩的雀跃当中,故而没有任何不耐烦,利索地命人换了茶,顺嘴说了句,
“你一个女人怎么也爱附庸风雅,跟严大人一样爱喝雪顶乌龙?!”
殷雪罗眉峰一蹙,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小绿披着白狐裘衣从偏门进来,却是打断了她的思路。
“世子妃!”
绿萝的装扮,看起来雍容华美了许多,比起一月前的小丫鬟,就好像胎换骨一般。
不但看起来越发美貌水灵,还白里透红,看着倒是过得相当滋润。
看着昔日的小姐妹,如今却像个真正的主子,翠桐不知怎么,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小姐妹离她越来越远了。
跟在绿萝身后的奶嬷嬷,怀里抱了个厚厚的襁褓,小王爷一见就有些紧张。
“唉,小绿儿,你怎么把安儿抱出来了?这大冷天儿的,万一冻着可不得了。”
他犹如一个奶爸,走过去看了眼,满脸忧愁,“唉,这小安儿怎么就越来越吃不进东西呢?你看看这给瘦的!”
绿萝解释道:
“安儿如今离了妾身便要哭醒,说来奇怪,妾身只要离开他三尺以外,他马上就能感觉到。
妾身想着,世子妃还未见过晁二公子家的安儿,干脆就一起带来给世子妃看看。王爷放心,一路上嬷嬷都把他护得好好的。”
殷雪罗看着他们二人抱着小娃娃站在一起,好似一对年轻的父母,带着自己新生的孩子,不由感慨,又纠正道:
“小绿,以后叫我姐姐就好了,怎么还总是世子妃世子妃的叫呢?多见外呀!”
晁二公子这个可怜的庶子,她早有耳闻,据传是胎里就得了疯症的,大夫说很可能活不过三岁。
她心中好奇,从椅子上站起,才走了几步,就察觉到从襁褓里传来的修罗劲气息。
这孩子有古怪!
殷雪罗惊疑地快步上前,绿萝见势,将安儿往她面前凑了凑。
这一看之下,她心中解开了疑惑:
修罗劲是自己最得力的‘光明左使’胡芒,他修习了数十年的成名功法。
这功法施展起来威力极大,但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陷,它会致人疯癫!
二十年前,只怪她太过自信,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完善胡芒的功法缺陷,也就默许了对方继续修炼。
谁知道,修罗劲的疯癫,竟还能遗传到下一代身上。
眼下,若不想这孩子发病,像正常人一般,那就只能让他修炼修罗劲。
且不说婴儿不能修炼,就算可以,练到最后也只有走火入魔的下场,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大雪山一役,殷雪罗当时匆匆突破至先天,尚未稳固就是一场大战,导致身体留下了难以逆转的暗伤,最后只能仓促选择了魂穿。
对于没能完善修罗劲一事,她对胡芒始终心存愧疚。
而今,竟然在晁英尘的后代身上看到了修罗劲,可见孩子的母亲,那位天香阁的花魁茶茶,定是胡芒的后人无疑!
她只觉得世事弄人,自己欠了胡芒一个承诺,莫非要以这种方式,还给这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孩子?
“姐姐?你怎么了?”绿萝问道。
方才世子妃看着安儿,突然就微微红了眼圈。可据她所知,世子妃并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女子,那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襁褓之中的婴儿忽然睁开了眼,有气无力地哭起来。
小王爷顿时头如斗大,
“怎么办?安儿怎么这会儿又醒了?他定是饿了,快!快把热好的羊乳拿上来!”
殷雪罗见到睁开眼的安儿,眼中果然有一抹暗沉的绯色,这正是修炼修罗劲的武者,其无法掩盖的明显特征。
羊乳很快拿来了,可是嬷嬷却怎么也喂不进去。
绿萝冷静地对一旁的奶嬷嬷说:“嬷嬷,你喂安儿奶水试一试。就在这儿喂。”
小王爷闻言,很自觉地走到屏风后头去了。
奶嬷嬷哄着安儿喂奶,却冷不丁被安儿抓了一把,又细又软的指甲,在她的胸脯划出一道红印。
奶嬷嬷无法,只得冲绿萝摇摇头,道:“绿夫人,小公子还是不肯吃。”
殷雪罗走到绿萝跟前,伸出手对她说:“小绿,让我来试一试。”
小王爷走出来,将信将疑的看着她问:“照顾孩子的事,你能行?”
殷雪罗瞧着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安儿,说:
“别的孩子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孩子,我却知道他与我有缘。”
绿萝自然相信世子妃,便把安儿交给了她。
奇怪的是,安儿被殷雪罗抱在怀里后,竟然马上不哭了。
殷雪罗没有急着给他喂食,而是伸出手指,点在了安儿的眉心灵台,指尖凝聚一丝微薄的先天之气。
对方体内沸腾不息的修罗劲,感知到这浩瀚莫测的先天气息,仿佛遭到了食物链顶端高阶气息的威胁,这才乖乖的在安儿体内蛰伏下来。
随后,殷雪罗才取过盛着羊乳的小银勺,喂到安儿又小又薄的嘴边。
没有了病痛的折磨,安儿许是饿的狠了,殷雪罗也就顺利地喂了进去。
安儿吃完,还高兴的咂咂嘴,眼巴巴地等着她下一次投喂。
若是殷雪罗喂的速度慢了些,他还要撅起小嘴,一副随时哭给你看的表情。
小王爷和绿萝,还有奶嬷嬷几个人,啧啧称奇地围在殷雪罗四周,看着她动作生涩地给安儿喂羊乳。
而后者也一副乖巧伶俐的模样,那滴溜溜转的眉眼,倒是像足了晁英尘的美人面。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你一来,小安儿就乖乖的安静下来,不哭也不闹了?”
小王爷相当不服气,他明明对安儿这么好!这没良心的小东西!
殷雪罗头也不抬的说:
“我说了,安儿这孩子,与我有些缘份。你们不明白的。”
小王爷听得更加好奇了,忍不住追问:
“这分明是晁英尘和茶茶的孩子,他自己的亲爹尚且搞不定他,怎么就跟你有缘份了?”
“你若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法子让他平静下来的,我和你义妹也就省了不少事。”
殷雪罗见他学聪明了,知道他的话自己未必买帐,就故意带上了绿萝。
“办法当然也有的,比如太后凤冠上的那颗大宝石,如果小王爷有办法取来,自是能温养安儿的身子。”
殷雪罗给他出了个主意。
“不可能!要动母后的凤冠就算了!”
小王爷瞪大了双眼,摇头拒绝,接着又忍不住感慨道,“哎!这小子长大以后,生的一定比他爹都妖孽!”
绿萝随口道:“那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家的闺女,要不咱们自己生一个?”
小王爷与殷雪罗听闻这话,齐齐向她看去。
绿萝这才发觉自己失言,一张桃花面立刻羞的通红,“王爷,妾身……是说笑的。”
不过,任她如何找补,小王爷也听进去了这句话。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与安儿这样有缘,左右安儿也不能继承他父亲轻骑都尉的官爵,倒不如与自家结了亲,那他与晁二就成了亲家了!
“对!小绿儿说得好!咱们也生一个!这样就可以把安儿拐回咱们家了!”
这般说着,小王爷看着绿萝的眼神,也陡然热切了起来,若非殷雪罗在场,只怕马上就要着手生女大计了。
殷雪罗看着他们一个娇靥羞红,一个急不可耐,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被撒了狗粮。
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被撒狗粮!真新鲜!
不等有所反击,绿萝又把话题引到了她身上,“没准比起我们,姐姐与世子爷的孩子更快出生呢!”
小王爷想到白崇锡风靡望陵的神颜,忍不住又乐了,美滋滋的说:
“那敢情好!大不了咱们再生一个,把他们的娃娃也拐回家!”
殷雪罗见他一网打尽的架势,心道:
‘这人还想得挺美!姐要是有儿子,哪还能由得被你骗去!不到飞升,才不会考虑成亲呢!’
就在这俩夫妻,擅自定下与安儿的亲事以后,安儿他爹来了。
晁英尘见到殷雪罗也在场,倒是有些意外。
在听说安儿与她如此有缘之后,更是懊恼当初没有厚着脸皮,趁着白崇锡新婚,把儿子抱到他府上去转转。
要是早些时候,遇见殷雪罗这个“路子多又野”的姨,他也能少受些罪。
安儿精神头不错,跟美人爹玩了一会,才忍不住困意睡着。
晁英尘心知小王爷这话痨,肯定有一肚子憋不住的故事要说,当即建议道:
“要不,咱们去找崇锡吧,他还没下值,等我们过去,还能请他和崔二吃一顿!”
这个主意太好了!
小王爷忍不住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为自己多了两个倾听者很是满意。
因着安儿睡了,绿萝在殷雪罗的强烈要求下,被带着一道出来了。
于是,半个时辰后,鸿胪寺对面的酒馆厢房里,坐满了一桌人。
白崇锡与崔隽还穿着从五品的官袍,两人一面喝着热茶,一面听小王爷与晁二你一句我一句地,讲述着昨夜在庐陵王府,如何与“美艳女刺客”擦肩而过,还有“交手”的刺激场面。
“那可是凝神境的刺客,在击杀王府的门客后,假扮成一位美艳绝伦的教坊司乐伶,怀中抱着一把三尺瑶琴,而她杀人行凶的剑,就藏在琴盒内。”
“那名叫做‘环姬’的乐伶迎面走来,身姿婀娜,摇曳动人,我与晁家兄弟俱是一震。
晁凤堂这眯眯眼,早被对方的女色所迷,而我与晁二对望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的破绽——身为一名乐伶,她的眼神杀气太重!脚步却太轻!
只是苦于不是对手,我才装作怜香惜玉的模样麻痹对方……”
殷雪罗只听小王爷起头的一句“凝神境的美艳女刺客”,就知道他吹牛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她生怕自己憋不住笑出声,干脆封闭了听觉,专心待在白崇锡身边看其他人的反应:
小白世子对自己被这两人专程从衙门挖出来,只为听他们吹牛,表情颇为无奈,但对于昨晚庐陵王府发生的风波,又很是好奇。
虽然今早大致听崔隽说了几句,知道王府死了个门客,兵部尚书瞎了双眼,但具体情形却不得而知。
眼下,小王爷与晁二都说自己与刺客照过面,而且事关身为兵部侍郎的父亲,他也只得耐着性子听他们吹牛吹过瘾了,再做判断。
崔隽虽参加了宴会,但是却没有小王爷等人这般“好运”,亲眼目睹了刺客乔装,到对兵部尚书行凶的场景。
因此,他并不在意小王爷说的故事里,有关美化了刺客与他自己,还顺带抹黑了晁世子的部分,照旧听得兴致勃勃。
绿萝最是捧场,随着小王爷模仿说书人的口灿莲花,时而惊呼害怕,时而紧张神往。
——殷雪罗觉得她一定是偷师了自己,才有这般生动的演技!
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终于讲完了,崔隽作为热心听众,第一个提出了疑问:
“既然这刺客如此厉害,为什么你们三个见到了她的真容,她却偏偏放过了你们呢?”
‘这个明显是送分题!’
小王爷心中得意,嘴上沾沾自喜道:“那自然是因为,她被我们二人‘望陵双美男’的风采迷住了!”
晁二有点脸红,这话说的就太假了。
白崇锡问:
“一个凝神境的刺客,为什么不刺杀庐陵王,却偏偏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门客?”
“她又为何不杀了冒犯她的兵部尚书,却刺瞎了他的双眼?”
这是他目前最为好奇的问题。
晁英尘回答:
“这个问题我们也不甚清楚。庐陵王封锁了消息,只知道那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门客!”
“至于不杀兵部尚书,大概是刺客不想节外生枝,引来朝廷的追查?”
小王爷也点点头说:
“不过我最奇怪的一点!就是刺客临走前,不但叫出了我们三个人的名字,还叫我‘小王爷’?!总觉得这人应该是我们认识的人!”
这会儿已经听得见的殷雪罗:‘呀!居然没发现,自己平时叫小王爷叫顺嘴了!’
其实,白崇锡最担心的,就是兵部尚书出事后,庐陵王是否会怀疑到他父亲身上。
毕竟密关侯府除了有这样的动机和实力以外,还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父亲进兵部不过三月,兵部尚书就出了事,父亲自然是有极大希望上位的,因而自然也就最有嫌疑。
如今看来,似乎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一点。
不过,庐陵王的态度也很是奇怪,似乎特别重视那个被杀的门客,还在喜宴上大肆搜捕刺客,不惜惊扰了所有的宾客。
这人的身份定不寻常!
他的满腹心思,都在朝廷局势和官场变动上打转。
至于小王爷和晁二所说的,惊动了所有武者的疑似先天气息,他也就没什么兴趣关心了!
直到快要起身离开的时候,白崇锡才发觉自己光顾着想事,似乎冷落了大老远跟过来的阿罗。
他颇为歉疚的看了她一眼,只是在众人面前,也不好做什么表示。
殷雪罗很快领会了白崇锡的意思,冲他眨了眨眼,表示并不在意。
白崇锡被她安慰,心里便柔和起来,心想着:
‘还好,他们的时光还很长,阿罗总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哪怕他偶尔忘却了,她也始终站在那里等他。’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殷雪罗每天都会按时来鸿胪寺衙接他;
而白崇锡,也总会准时结束办公,早早出门与阿罗相聚,享受这份两人单独的温馨时光。
一连半月,两人都是这般如胶似漆,白崇锡也是初次发觉,原来你情我愿的婚姻竟是这样的美妙。
就在他心里计划着,年后要给妻子一个印象深刻的惊喜之时,他与殷雪罗的甜蜜时光,却接二连三地被打破了。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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