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后的某一日
白崇锡掬起殷雪罗一束垂落的青丝,温声道:“阿罗想不想有一个你我的孩子?”
殷雪罗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回答道:“夫君, 我这么小,不想这么快就生孩子。”
白崇锡眼神颇有些幽怨的说:
“早日生下侯府的嫡孙不好吗?堂哥都有三个孩子了!”
“可我大哥二哥都还没孩子啊!你才18岁, 着什么急!”
殷雪罗不明白他这么急于带娃的心理。
白崇锡目光一寸一寸地逡巡过她的面颊, 板着脸沉声道:
“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不是千方百计的等着这一日吗?如今我愿意与你做名正言顺的夫妻,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殷雪罗见势不妙,赶紧眼神无辜的卖萌:“我对夫君的感情是纯洁的,绝对没有一丝肮脏的思想!”
“阿罗, 你千万不要被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别的念想!”
他在心里说:‘那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殷雪罗泪光点点地揪住了他的衣襟, 企图引发对方的同情心。
“夫君, 我不想这么早就生孩子, 我听说年纪小的孕妇极有可能难产,我真的害怕。”
白崇锡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温情哄道:
“你无需担心, 我一定会请宫中最好的御医,和最有经验的接生婆为你接生。”
“只要你安安心心的为我生儿育女, 我就答应你,从此, 院子里不再进别的女人,只你一个,好不好?”
殷雪罗哑然, 总觉得小白世子已经从“虐恋情深”的套路中摆脱出来,一路朝着“霸道总裁强制爱”的男主风格狂奔了。
殷雪罗的直觉告诉她:这会儿她要是不答应,等待着她的,很可能就是爱的小黑屋了。
为了不让画风改变,她只好佯装羞涩的点头,又忧虑的问:
“夫君,若是我们圆了房,可我怀不上怎么办?”
见她终于点了头,白崇锡这才褪去了眼中的危险之色,既而露出温柔又宠溺的笑容,安慰道:
“阿罗不必担心,只要相信为夫的能力便好。”
他心中暗想:‘这小女人诡计多端,心思又难以捉摸,也不知道外头有没有老情人等着。只有让她真正成了自己的女人,她才能好好收心!’
殷雪罗满心无语:‘我信你个鬼!你也对自己太自信了吧!’
“今晚乖乖的等我来。”
白崇锡临走前,扔下了一句不辔于炸弹的话,又好像是威胁小白兔的大野狼。
‘MD,你想睡我就睡我!我这魔头做的也忒没意思了!’殷雪罗气不顺,想着要给小白世子使点绊子。
要不,就晚上锁了繁春小筑的院门吧!
那他肯定会翻墙的!
上回就这么做过一次,差点没被他给整岔气了。
不过嘛~哼哼,看我这回怎么治你!
——到时候,就让自己的百万小可爱,好好招呼招呼他吧!
入夜以后,阿福很快进来书房禀告,“世子爷,繁春小筑已经熄灯了。”
换了身黑色劲装的白崇锡,起身便往外走去,
“若有人来青瞿阁,便说我睡下了,懂吗?”
阿福心情复杂的点点头,不是很懂自家世子爷,这又是要玩什么情趣?
大半夜的,打扮得像黑衣人?
“世子爷,您当真要这样去见世子妃吗?”
白崇锡心情顿时五味杂陈,叹了口气道:“阿福,你还年轻,感情的事,你是不会明白的。”
跟据他一贯的经验:阿罗今晚是肯定不会乖乖给他开门的。
今夜,繁春小筑的墙,他翻定了!
阿福望着世子消失在夜色当中的身影,不禁被这深宅之中的旷世之恋深深打动。
他这个完美高洁的世子爷啊,这辈子算是栽在世子妃手里了!
“世子爷,您对世子妃的一片痴情,小的明白!”
“世子爷,这回,您……再陪着世子妃在屋顶看星星、看月亮的时候,可千万别被府里的侍卫当成贼人拿住了啊!”
白崇锡闻言,脚下险些不稳。
这阿福,一天到晚的,脑子里净想些什么!他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吗?还能被自家府里的侍卫拿住?!
他一路来到繁春小筑,远远见到门口果不其然地关着。
‘呵呵,幸好我有plan B!’
他当即沿着繁春小筑的围墙,绕了一圈之后,总算找到一处四下无人的地方。
他站在墙边,先是警惕地观察了下四周情况,确定没什么可疑之处后,紧接着便是纵身提气。
然后,他便与早就埋伏在围墙上,等得不耐烦的小五撞上了。
两者四目深情相对,心跳竟同时加快。
白崇锡为这剧毒之物而紧张:‘额……这五步蛇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五斜睨着他,为主人的神机妙算而佩服:‘咝!咝~’你太天真了!
随后,小五手下小弟潮水般涌了出来,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纷纷张牙舞爪,凶相毕露地盯着他。
白崇锡:……
紧随其后,便是过五关,斩六将,一阵鸡飞狗跳。
等他步步惊心,惊险摆脱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毒虫毒蛇毒蝎子,来到殷雪罗房门外,不禁生出了几分感慨:
当初,对殷雪罗那般避之不及,打死也不愿跨进繁春小筑一步的他,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才过了短短几个月,自己却是不惜翻墙,无视一整院毒物阻挡,也要来与她共度良宵。
从之前端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子,再到现今整日期待着与阿罗圆房。
若非亲身经历,连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变了这么多!
或许,吸引了自己的,并非只是阿罗的身体。
否则,他也不会在察觉到,对方不愿与自己生孩子以后,便生出了危机感,还令自己胡搅蛮缠,连哄骗带胁迫的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他实在不安心,担心着,万一有哪天,他一个不注意,媳妇就被外头的野男人拐跑了。
只是这种丢脸的事,他从来不肯承认罢了。
白崇锡推门而入,见殷雪罗长发披肩,坐在榻上走神。
‘阿罗约莫也是等了自己好一会儿。’
这么想着,他心中也安定了下来:
他虽也不想这么仓促的得到她,但是为了将阿罗留在身边,这已经是他最温和的手段了。
为了今晚的共度春宵,他甚至还放下颜面,去请教了晁二。
虽然不出意料地被嘲笑了一番,但是——
白崇锡一本正经:“晁二,我有一事请教。”
晁二看着破天荒折节下问的好友:“崇锡有何事不明,但说无妨。”
白崇锡一脸高洁:“古人有云:‘花不可无蝶,石不可无苔。’”
晁二不解。
白崇锡面露羞赧:“《素女经》有云:‘人复不可绝阴阳,阴阳不交则坐致壅阏之病。’”
晁二心领神会,试探:“《金瓶梅》亦有云:‘一物从来六寸长,有时柔软有时刚。软如醉汉东西倒,硬似风僧上下狂。’
——可是为此物烦恼?”
白崇锡执弟子礼:“还请先生教我!”
晁二先生洋洋自得,轻咳一声,拿捏起为人师表的架子,故作严肃:
“此中之术,你须……(此处省略和谐万字)”
经过晁二一番如此这般,白崇锡自觉已是明白了十之七八。
既而,他现在充满自信,有把握在这两人的第一晚,给阿罗一个美好的体验。
“阿罗吾妻,我来了。”
白崇锡掩上房门,走到她面前,极为顺手地捏住对方的小手。
殷雪罗抬起头看他,好似眼神也带了几分温柔与羞涩,如同洞房花烛夜,等待着合卺之礼的新嫁娘。
她这样的转变,令白崇锡很是受用,心中俱是两情相悦的欢喜。
“阿罗可是等了许久?”
他在灯下细细的打量着她:阿罗又变美了些!
莫非这就是书中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时,殷雪罗却起身离开:“夫君,我正准备沐浴呢!你且稍坐。”
白崇锡不允,从后拉住她的皓腕,带着引诱的意味,殷切道:
“不如等会儿再去?免得又出一身汗,睡得不舒服。”
殷雪罗脸一红,轻打了他一下,娇嗔道:
“夫君好不正经!端木还在净室里头给我放水呢!你小点声!最多半个时辰便好,听话!”
殷雪罗又媚又娇的望了他一眼,平日极为清脆的嗓音,带出了一道缠绵的尾音,分外宠溺多情。
白崇锡自诩正人君子,定力不凡,却在对方因着急于脱身而抛出来的,一记杀伤力十足的尾音当中沦陷了,连带着身体都可耻的有了反应。
以至于一个失神,竟被她挣脱开去,躲进了浴房。
横竖也就是等半个时辰。
白崇锡心痒难耐的心想着:这可能是自己最漫长的半个时辰了。
为了消磨这令人煎熬的时间,他找了本书,拿在手里看起来。
一刻钟后,手中的书与之前原模原样,一页未翻。
他看着一个个陌生的字符,脑子里想的,却尽是晁二教给自己的那几种姿势。
——据说,那样可以让女子感受到更多的乐趣。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就用书本,盖住了自己羞地绯红的俊面,心中暗斥一句:
‘真真是有辱斯文!’
话音未落,却又转头马上安慰起自己:
‘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天性,他与阿罗行的不过是人伦之礼,倒也说不上有辱斯文!’
就在他等的饥渴难耐之时,殷雪罗终于挽着一头湿哒哒的长发,从净房走了出来。
他看着对方,“噌”地站起,瞬间回忆起当初阿罗被自己揽住腰,按在温泉水底放肆亲吻的画面。
此时,沐浴过后的阿罗,更添几分纯洁之态,加上她肉粉粉的婴儿脸,白崇锡不由生出了摧残花苞的罪恶感。
殷雪罗将擦拭头发的布巾递给他,喃喃道:
“我要夫君来为我绞发。”
白崇锡闻言,又无奈坐下。
殷雪罗走到他跟前,跪坐于榻前的脚靠,半趴在对方的双腿上,歪起脑袋等着他伺候。
‘罢了罢了,到了这个时候,肉都在自己嘴边了,我还能说不吗!’
白崇锡自我安慰,耐着性子,伺候起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小祖宗。
他感受着手指穿插在湿软长发当中的滋味,躁动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这种温情脉脉的相处,令他印象深刻。
在这个时候,他就好像一个平凡的丈夫,在为心爱的妻子擦拭一头及腰长发,一同白首偕老。
忽的,他的眼底有些失神:
他一直认为,自己只是对阿罗动了欲念,可若是再这样下去,他就好像要控制不住喜欢上她了!
等到他带着纠结和挣扎的心思,细心地擦干了这如云的秀发,却发现殷雪罗早已枕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正准备洞房小登科,走上人生巅峰的白崇锡:……
他好像有点明白,上一回自己醉酒以后,阿罗那时的心情了。
这一夜,他只好将人抱在怀中,欲求不满的入眠了。
他觉得阿罗很可能在故意报复,但是看她在自己怀里睡得那么香甜,他竟也不忍心吵醒她。
也罢,就再等一等吧!
他总能等到她心甘情愿地,对自己敞开怀抱。
殷雪罗心中撇嘴:
‘教你个乖!这就叫一山还有一山高,姐可不是你这凤凰男,三两句甜言蜜语,就心甘情愿跟你走的傻女人!’
‘倘若是你给我生儿育女,我倒还勉勉强强可以接受!’
自从与老夫人交上手以后,殷雪罗反而断绝了要与白崇锡恩恩爱爱的念头。
在两个女人的战争,没有分出胜负之前,小白世子就自己玩小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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