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元旦1-5号,每天日万,任务完成,没有食言哦!
宁禧堂,带伤而回的孙嬷嬷, 对着老夫人当面, 添油加醋、声泪俱下地控诉世子妃罪恶的行径,后者听完, 当场一句话没说就被气的头风发作, 晕了过去。
老夫人被气晕,这件事也就越闹越大了, 乃至整日忙于公务的侯爷也得到了消息。
“简直无法无天!侯府怎么就出了这样一个不服管教的小辈!”侯爷怒道。
这已经不是后宅的小事了。
殷氏摆明了就是要与老夫人分庭抗礼,丝毫不在乎扫了一家之主的颜面,他身为人子, 又怎么能看着亲母受儿媳羞辱,置之不理呢?
侯爷气冲冲的踏进繁春小筑, 殷雪罗还是没事人一样给他行礼。
“父亲。”
“你若是还有几分悔改之意, 便随父亲向你祖母赔个不是, 再将你的两个丫头各打三十板子,赶出府去,平息了你祖母的怒火。”
殷雪罗眨了眨眼, 看着他说:
“父亲,如今的老夫人当真是儿媳的祖母?她会不会是被那个春杏的祖母冒充了?”
“你!一介小辈, 竟敢在本侯面前口出悖逆之言,你这是大不孝!”
侯爷铁青着脸怒瞪她, 这个小丫头在他面前,竟敢还嬉皮笑脸地没个正形!
他不由将培元境的威压施放出来,直让端木栖柳面色发白。
殷雪罗故作勉力支撑, 道:
“无论儿媳做什么,祖母皆对我不喜,也是她在一直想法设法地整治我,我更是为此挨了家法。
如今,祖母责罚了我这主子不算,还要拿我下人开刀,就算我不从中阻拦,任她施为,她就会因此改变对我的看法么!
我再怎么说也出身军营,父兄皆是征战沙场的好汉,我虽为一介女流,别的没有,就是骨头够硬,可不是任人欺辱之辈!
祖母是一家之主,既然儿媳得罪了她,在侯府恐难再有容身之地。不如就请父亲宽容大量,允我回殷府,安度余生?”
她这番傲骨铮铮的话,倒是令侯爷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
的确,追根究底,此事也是母亲先不在理,磋磨殷氏一个16岁的新媳妇。
若是旁的女子也就罢了,但是像她这般军旅出身,若要用后宅的手段磋磨她,确实比死了还难受。
这么一想,她的反抗倒也不是不尊长辈,只是像她自己说的,骨头硬了些,想求个理而已。
想到殷氏才受了家法,身子尚还虚弱,祖母却迫不及待地要剪除她的心腹,这才招来她激烈的反抗。
侯爷忽然有些惭愧,自己堂堂一个二品大员,却帮着自家老母亲欺负一个小姑娘,强压她低头服软,未免有些过分。
原本亲家殷长满,就对这个女儿疼到了骨子里,别提还有两个在蓟门卫任职的哥哥,替她撑腰,这样正在冉冉升起,又背靠靖寇元帅府的新兴武官家族,侯府着实不应当得罪。
更何况,他其实一直很欣赏这样有骨气,有血性的人。
——但是,原则问题,可不能轻易纵容了她,
“算了,你……好好养伤吧,这段时间,就别出这个院子了!往后切莫再惹是生非!此番你祖母那里,由为父去劝解便是。”
“多谢父亲,父亲英明大度,果然有容人雅量。”殷雪罗打蛇随棍上的拍了个马屁。
她着实没有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几句入戏的话,竟然勾起了铁血侯爷对军人爱屋及乌的心思,从而化解了自己的麻烦。
禁足就禁足!她就当做闭关修炼呗!
……
白崇锡直到晚间回来,才得知阿罗又闯了祸。
他心情烦躁地进了繁春小筑,见到端木栖柳万事不理地在廊下对打,当即就来了气:
“你们两个丫头,平日里被世子妃纵的无法无天也就算了,怎么连祖母派来的人也敢打?”
端木见他刚一进门就出言责怪,心中不满道:
“我们只听大小姐的命令!这个劳什子侯府,我们才不想待!是她们不讲理,冲上来就要把我和栖柳绑了,难道就不许我们还手打回去?”
栖柳也愤愤不平,炮语连珠进行反击:
“我们大小姐被老夫人动家法的时候,世子爷在哪里?”
“大小姐前日受了伤,还被孙嬷嬷看着抄写《女戒》的时候,世子爷又在哪里?”
“如今我们忍无可忍动了府上的人,世子爷这时却冒出来指责我们目无尊卑?”
“难道就只许你们打人,我们活该被欺负?世子爷这样的作法,就不怕寒了大小姐的心吗?”
见两婢都是一副为大小姐鸣不平,气不顺的模样,白崇锡对她们的不满才消了一些,说道:
“你们忠心护主,我自然知晓。可一味的意气用事,非但不能帮到阿罗,还会害了你们大小姐!”
“阿罗本就不受祖母喜爱,孙嬷嬷又是伺候祖母多年的老人,你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了她,岂不等于打了我祖母的脸?”
栖柳听不来他的大道理,
“这侯府真是麻烦的很,我们明明是对一群刁奴还手,世子偏偏说我们打的是老夫人!我们干脆与大小姐一道回殷府算了!”
见她们打着要撺掇殷雪罗回娘家的注意,白崇锡马上就沉下了脸,
“说的什么混账话!你们二人实在冥顽不灵!哪里有你们这般闯了祸,便想着撺掇主子离家出走的!你们就不怕阿罗受你们连累,在府中无立足之地吗?”
端木带着敌意的看他,执拗的说:
“反正这府里的老夫人也不喜欢大小姐,为了一点小事就动用家法!最后还不能反抗!”
“什么狗屁礼法规矩!你们摆明了就是合起伙来欺负大小姐,倒不如趁着大小姐还年轻,再找个家里没有老夫人的姑爷就是!”
“以我们大小姐的条件,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
白崇锡一片好心,她们却不领情,还想着给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再找个姘头!
果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感觉再跟这两人说下去,自己迟早被她们气死。
为今之计,还是先撇下两人找正主谈话较为妥当。
他来到卧房,费了番工夫将殷雪罗从被窝里挖出来,问她:
“阿罗,你分明答应了我不与祖母对着干?为何又出尔反尔,违背与我的承诺?”
殷雪罗看着他,疑惑道:
“夫君,我并未违背承诺,是老夫人派人来我的院子闹事,不仅要带走我身边的端木栖柳,还拿话威胁我。”
“她们两人先前本就因为我受家法的事气不过,这才在冲动之下,对老夫人派来的人还了手。”
白崇锡知道她故意装糊涂,只好耐着性子劝道:
“我已经说过了。祖母自幼抚养我长大,如今她年纪大了,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上,做一个温顺识大体的孙媳,代我尽孝于她老人家膝前吗?”
殷雪罗看着他,点点头说:“我可以尽孝啊!但是祖母从来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夫君难道都看不出来吗?”
白崇锡认为她没有反省自己的问题,
“你就是这样尽孝的?当着全府上下的面,将祖母派来问话的人都打出去?”
“孙嬷嬷也算是我的半个长辈了,可是她今日,险些就被压断了气!你也该好好惩戒你手下的人了!”
“夫君,”
殷雪罗眯起双眼,神色转淡,“你明知道端木栖柳是受了我的指使,你却要我惩戒她们?”
白崇锡见她冰凉的态度,冷淡的话语,心中大受打击。
他本是一番好心,给阿罗一个借机整顿约束下人的理由,如此,自己也好在祖母面前替她说话。
可她却为了包庇这两个鲁莽无知的丫头,不惜向自己冷眼以对。
他一直知晓阿罗和端木栖柳打成一片,但万万没想到,在她们的主仆情谊面前,自己这个夫君,竟也不过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外人罢了!
“很好!殷雪罗,原来在你眼里,端木栖柳才对你情深义重!你们都是自己人!我这个夫君,就是无情无义!”
殷雪罗很想说是,但是瞧见他心灰意冷的模样,她也知道自己误会了对方。
的确,小白世子站在他的立场,并没有做错,确实是在为自己好。
他正是在用他的方式为自己着想,但这个方式,是在以世家思想的基础上形成的。
在他眼中,“忠孝节义”,对君忠诚第一,之后就是无论对错,也须孝顺长辈。
可殷雪罗是谁?
修仙者!
修仙问道,求得长生,修仙本就逆天而行,求的是无拘无束,随心所欲。
既然连天都可逆,她又问心无愧,那还怎会在乎区区世俗礼仪!
这一世,世家对白崇锡自幼的成长,影响太大了!
如此一来,他若学不会放弃,自己与他观念上的分歧,势必会再度爆发。
不过,想要改变他的观念,不能急于一时,只可潜移默化。
眼下,老夫人左右是不满意她的,就算她今日惩戒了端木栖柳,平息掉老夫人的怒火。
下一次,没有了这两个忠仆的保驾护航,单凭规行矩步的小白世子,根本不可能在后宅之中护得住她。
所以,她虽然理解小白世子的想法,但还是无法接受这等饮鸩止渴的方式。
“夫君,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今后,端木栖柳做事冲动的性子,我定会约束一二。”
“你现在的心思都在朝堂上,后宅的种种阴私,如果没了这两个丫头,夫君叫我拿什么做依仗?”
殷雪罗抱住了他的腰说,“方才是我口不择言!我道歉,夫君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则个!”
白崇锡本意并不是想要与她置气,见她已低头服软,自然也不会再计较这些事,他低下头问:
“阿罗,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要报复春杏?”
殷雪罗点点头,坦荡承认:“不惩治她一番,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的答案,在白崇锡的意料之中,阿罗原本就是这样的小心眼,连对自己都敢上来就动手,傻得实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从前若不是自己不同她计较,怕是早就吃了亏了。
左右人她也打了,仇她也报了,既然父亲都不追究了,他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如何呢!
白崇锡甚至觉得,殷雪罗养成这等骄纵的性子,自己则无旁贷——若非他纵着,殷雪罗或许早已吃了亏,懂得收敛性子,如今也不至于和祖母闹得这么难看。
他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妻子,身心疲惫。
后院里的这把火,只要一日没有扑灭,他就连在鸿胪寺里,都没有心思好好做事了。
白日里,他翻译的南越国文书都错了两处,被崔隽私下提出,他才骤然清醒。
崔隽想必也是看出了他的神思不属,还关心了他一句:“崇锡近来似有烦心之事?国宴将近,你我还需将精力多多放在公事为好。”
白崇锡有时候也想:为什么阿罗只有在对着他的时候,才那般温顺小意呢?
然而答案却是无解。
……
老夫人经过与儿子的一番恳谈,也就没有再执意追究殷雪罗的不敬,只是每日里,要求她晨昏定省,对她的要求更为严厉了。
而且,老夫人每日起身,要求殷雪罗这个嫡孙媳侍立在旁,端茶倒水,殷勤服侍。
殷雪罗并没有借辞推脱,她原就是仙界修士,每日只需打坐一个时辰,便能精神焕发。
在凡间作为武者的两百余年,睡觉也不过是她的一种兴趣爱好而已。
不过就是大冬天的早起,伺候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太太罢了,于她而言自然也算不得辛苦。
横竖老夫人整她就来回那两招,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就像现在这样,她端着盥洗的银盆,在一旁等了才一炷香的工夫,磨磨蹭蹭的老夫人便开口道:
“这水已经凉了,你去重新换一盆热的来。”
殷雪罗点头应下,转身出门把盆子里的水倒了些,再原模原样的端回来,老夫人伸手试了试水盆的温度,又阴着脸道:
“太烫了,你怎么这般粗手笨脚的?”
“殷氏,你嫁作人-妻,连侍奉长辈这么点小事都不会做,今后如何当起侯府这个家!连到我身边才三个月的春杏,都做得比你妥当!”
殷雪罗知晓她这是故意给自己使绊子,也由得她骂,不痛不痒的回答:“孙媳知错,这就去换水。”
第三回,殷雪罗端着盆子出门逛了一圈,依旧把前两回的同一盆水,原封不动地端了回来,事不过三,这回老夫人便没在打水的问题上做文章。
老夫人坐到妆台前,抬头挥退了梳头丫鬟,大丫头会意,将沉香木梳交给殷雪罗,道:
“世子妃,请您亲自为老夫人通发梳头,老夫人怕疼,千万不能梳的太用力,也不能有一丝断发。您请吧!”
殷雪罗心里呵呵一声:‘这老太太以为自己是太后啊!要求这么高?还不许有断发?那万一它自己就掉头发呢?还赖她不成!’
但是她也不带怕的,咱小仙女是无所不能的!
然后,老夫人没想到殷雪罗竟是个技术人员,连通头发这种下人们做的事,她也做的有模有样,自己还没有借题发挥,就通好了。
“咦?”
大丫鬟奉命全程监督,眼见梳子里带了两根头发,马上说道:
“世子妃怎的这般不小心?不是说好了,给老夫人通发需小心些,不能有一根断发?您竟然梳掉了两根!”
老夫人一听掉了两根头发,立即就心疼起来,对这个罪魁祸首也横眉怒对,正要发作一番。
殷雪罗丝毫不慌,捏着头发的手,微微一用力,两根头发立刻变成了白色。
她对上老夫人带着恼怒的面容,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这位姐姐许是没看清,祖母您看看,这两根都是白头发,想必是自己掉下来的。祖母的头发保养的这样好,怎么能留着这么显眼的白发呢?”
老夫人闻言,狐疑地看了过去,可不就是两根干枯难看的白头发,只有尾稍带点灰色罢了。
她这才消了怒火,不悦地扫了一眼大惊小怪,拿两根白头发做文章的大丫头。
对方也是急于抓世子妃的小辫子,连自己也忘了看头发是什么颜色,见殷雪罗斜眼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越发羞愧的低了头。
老夫人也是见惯了人情百态的人精,原本就要出口的痛斥,顷刻变成了夸赞:
“殷氏,你通头发的手艺倒是不错。既然如此,以后每日就由你来替老身通发盘发如吧!”
殷雪罗低眉顺眼的回答:“能侍奉祖母,是孙媳的福份。”
老夫人想用这钝刀子磨肉的手段磋磨她,殷雪罗自然不可能让她得逞。
但对方好歹也是白崇锡的亲祖母,她决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化解老夫人对自己的成见——
若是能冰释前嫌,改变老夫人对自己的看法,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但最起码她也尝试过了。
侯爷听说了殷氏,每日大清早去服侍老夫人更衣洗漱的孝行,颇为满意,他觉得儿媳也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白崇锡更是心中无比熨帖:前日他才为阿罗的骄纵伤脑筋,而今阿罗就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他同样认为阿罗,是因为他的态度才做出的转变。
可她这样乖乖地去宁禧堂伺候老夫人,白崇锡欣慰之余,也有些不安起来。
若要阿罗日日都冒着风雪,这般辛苦的侍奉祖母,那她的身子,真能吃得消吗?
这望陵城的世家宗妇当中,也少有这样严厉要求当家媳妇,事事亲力亲为的吧!
祖母这样“约束考验”她,究竟何时才能满意呢?
……
有一个明事理的公公究竟是什么感觉?
就是现在这样——爽爆了!
殷雪罗跨着宝马“骓风”,头戴束发莲花金冠,身着兽面鱼麟甲,后缀绯红百花袍,脚踩牛皮高筒跨靴,腰缀大宝剑,弓箭齐备,神气十足的跟在自家公公身后,往城外进发。
这一次操练侯府私兵,侯爷便带着她出了城,前往自家的兵马营地,她这身穿着,还是拿了白崇锡13岁时,侯爷给儿子备下的行头,充作应景。
侯爷回头看她一眼,见她神气活现的,就像个现成的纨绔小将军,不由开始后悔,把自家儿媳带到铁血无情的军营里,究竟合不合适——
虽说殷雪罗自小就随父兄混迹军营,但飞云骑毕竟是不同的。
这支五百人的私兵,是完全照着武者的训练标准来培养的。
这些年里,他虽然闲赋在家,却暗中投入了无数心血,操练这支骑兵精锐。
飞云骑的训练之残酷,不是旁人能够想象的。
原本说来,若非进入家族核心,是没有资格接触到飞云骑的。
但是侯爷此番带殷雪罗出来,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侯府未来的出路,已然因为锡儿的抉择,走上了文官之路。
但是,飞云骑必须要有人来继承。
侯爷原来属意嫡次子白崇关,但是经过他的长期观察,发觉自己这小儿子,处事圆滑,八面玲珑,玩弄权术的本事,或许还远在大儿子之上!
这样逢人只说三分话的人,怎么可能胜任飞云骑的统帅,带好一支精兵呢?
因而,前不久嫁进门来的大儿媳,由此进入了他的眼中。
首先,殷雪罗虽为一介女流,但父兄三人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她自小随父兄在军营长大,想来也是弓马娴熟,对军队十分熟悉的。
其次,经过上次一番详谈,发现她意志坚毅,铁骨铮铮,这样的女子,绝对不是京城当中,那些娇生惯养如同精美瓷器,却一碰就碎的大家闺秀可比的。
倘若殷氏有能力执掌飞云骑的军心,那么这对小夫妻,一文一武,相辅相成,就是相得益彰了。
之前侯爷一直按着此事不动声色,只是担心殷氏拿不住自己这个儿子孤高的心,降不住他,若是最终他们夫妻反目,两看两相怨,那么就是殷氏再有能耐,也不会接触到这样的机密军队。
但是如今看来,不过四个月光景,自家儿子就不争气地,被殷氏收拾的服服帖帖,甚至已经有了耙耳朵的迹象……
密关侯认为,既然儿媳已经向他展现出自己驾驭丈夫的聪慧机智,那么也该是时候把殷氏拎出来,考教考教她的能耐了。
眼下,他看着殷雪罗吊儿郎当的模样,还非要带什么大宝剑装样子,这丝毫不上心的架势,竟连小儿子都比不上!
第一印象最为重要!
如今大儿媳这副前往军营观光的样子,真的能收服自己五百飞云骑的军心么?
走了半个时辰,殷雪罗跟着侯爷与他的亲卫,穿过一条暗不见天日的狭窄幽峡,来到一处地势险峻的凹陷山坳。
双目尚未习惯明亮的光线,耳畔便已听见声声肃杀洪亮的军号,殷雪罗的血液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白靖枢头戴狮面头盔,身披铁叶攒甲,腰束狮头吞口束带,前后胸前各两面护心镜,腰上别着一柄细长的横刀,一身肃杀,充斥着与殷雪罗这半桶水的架势完全不同的冷血骁勇。
“列阵!”五名当头的百夫长见侯爷到来,立即声音嘹亮的传达号令。
战鼓擂起,五百军士纷纷上马,几息工夫便排成十骑一列,共五十列的方阵。
“喝!”
列阵完毕,军士们齐声呼喝道。
这五百骑兵个个高大健壮,左手持圆盾,右手持七尺斩-马-刀横在身前,散发着有我无敌的剽悍气息。
乖乖!
看着这支训练有素,人马合一的精锐部队,殷雪罗眼前一亮,这飞云骑的气势看起来,比蓟门卫要厉害多了!
简直就是古代的特种骑兵部队!
这难道就是百年世家的真正底蕴吗?
自家公公一声不吭地,训练出一支这么恐怖的军队作为底牌,莫非他也有篡权夺位的野心?
就在殷雪罗猜测之际,五百骑冲锋而来,堪堪在山坳口止步,齐声道:“参见侯爷!”
白靖枢站在高处,望着自己的精锐部队,下意识便想看看殷雪罗会不会被这蹄疾如雷,不动如山的军队吓到,谁知却看到了一双充满了贪婪的双眼——
殷雪罗:‘我的!我的!统统都是我的小弟!谁也不许跟我抢!’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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