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
白崇锡想着先冷一冷殷雪罗,好让她能有个深刻的认识, 同时心底也期望着她能回心转意;
而殷雪罗则开始收拾金银细软, 变卖嫁妆,盘点能带走的物件。
甚至, 她还准备向白崇锡的家当下手。
离婚都还有分财产的呢, 想着左右也要亡国,便宜了别人不如索性自己临走之前, 干它一票大的,也不算堕了她邪宗大佬的名头。
就这样,白崇锡整日待在鸿胪寺, 乃至于通宵达旦,忙着他的公务;而殷雪罗, 则整日待在繁春小筑, 打着自己邪恶的小算盘。
谁也没想到, 一场针对他们俩的阴谋,已经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序幕。
这一日清晨,宁禧堂忽然传出一声凄厉尖锐的叫声, 接着就听到丫鬟的哭喊声:“孙嬷嬷死了!”
等到程夫人匆匆赶来,便见老夫人被下人搀扶着靠在暖炕上,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双手颤抖, 心有余悸的模样。
“母亲,孙嬷嬷怎会好端端地被蛇咬了?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毒蛇?”
程夫人心里着急, 又担心刺激到老夫人的情绪,只好语气小心地问。
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回道:
“启禀夫人,奴婢一早起来,准备伺候老夫人洗漱的时候,就看见孙嬷嬷倒在西次间的炕上:整张脸青黑狰狞,嘴唇和指甲也都是乌黑的颜色,早已断气多时了。”
“后来,奴婢在她的手底下还发现四个血字:‘丧亲不纳’!像是嬷嬷临死前,咬破了手指偷偷写下的。”
这时,另一个婆子递上来一小截蜕下的蛇皮,抽抽噎噎的说:
“这是下人在西次间的侧门角落发现的。”
“孙嬷嬷颈侧上有两个毒蛇咬出来的血洞。可见她是被不知什么时候窜进来的毒蛇咬了,这才毒发身亡的!”
“夫人,您说这冬眠的时节,哪里会进来这般剧毒的蛇?孙嬷嬷她死的着实蹊跷啊!”
大丫鬟又道:“若说这侯府哪里有蛇出没,不就是毒虫毒物生了一窝的繁春小筑?”
老夫人闻言,一下子攥紧了手心,连指甲崩断,溢出了血丝来也浑然未觉。
她眼神充满憎恶与仇恨,咬牙切齿的说:
“是她!肯定是殷氏那个贱妇!丧亲不纳!她定是见我支持锡儿纳妾,怀恨在心,便要拿毒蛇来害我!”
“若是我死了,锡儿必得守孝两年,期间不能提嫁娶之事,这样一来,也就达到她的目的了。”
“她要报复的人是我,却不料害死了我身边的孙嬷嬷!我就知道,她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见老夫人如此信誓旦旦,程夫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分辨。
万一那毒蛇,果真是打从繁春小筑来的,阿罗只怕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虽然程夫人心中始终不愿相信,阿罗会有这般狠毒的心肠,为了阻止丈夫纳妾,就毒害长辈。
但是架不住证据就在眼前,孙嬷嬷临终前写下的几个字,无疑是指认世子妃行凶最有力的物证。
……
这几日,殷雪罗忙着给白崇锡的产业,悄默默地打听下家。除此之外,便是等着端木栖柳,每日去酒楼里听完说书后,回来转述给她听。
自那一日,说书老头粗浅地,讲了个三途教三大护法的事迹以后,便开始每日解锁一个白道宗门,还有各大世家门派的过往辛密:
这其中的脑洞之清奇刺激,内情之香艳劲爆,简直有把白道的遮羞裤整个扒掉的趋势。
这半月以来,这个独树一帜的解密武者世界的说书团体,在人口过百万的望陵城里,吸引了不下一半的民众的兴趣。
在这个严寒的冬日里,每日报道,追着说书人讲述的最新剧情,成了他们唯一的爱好。
在这样千载难逢的追剧热潮中,老百姓八卦的心思也纷纷被激发出来。
整个南燕的百姓,都在期待着说书人每日解锁的门派秘闻,并通过说书人一日日的描述,比对当年某地所发生的怪异现象,进而窥探到了那个神秘危险的武者世界的一角。
自此以后,追剧的书迷们,对说书人故事里各门各派所经历的事,更是深信不疑。
这显然是十分夸张的一件事,但是也从中体现出,平民百姓对武者世界强烈的向往与好奇。
几乎一夜之间,街头巷尾的,都在讨论正道宗门与邪道宗门的武力值孰高孰低,就连垂髫小儿打起架来,也要这个自封天芒剑圣,那个号称邪宗教主的。
更为奇怪的是,对此现象,现今各大宗门一个个闭口不言,默不作声,既不站出来反对声讨,也没有赞同表态,似乎是有听之任之的意思了;
与此相对的,却是各个宗门的年轻弟子,频频出山历练,往来西梁、南燕,以及北戎这三个大国之间。
今日,听完了说书的栖柳,兴冲冲地跑进门,扯着大嗓门道:
“大小姐!原来真的有《如意门》这个门派!今日说书的老头讲到如意门了!”
殷雪罗正在摇椅上凝神打盹,冷不丁传来一声巨吼,连忙捂住了耳朵。
栖柳满面通红,对她和一脸好奇的端木道:
“好厉害!原来如意门是五十年前江湖上的正道大派,巅峰时期出过一代百名凝神境的高手。”
“只可惜,后来行事太过张狂,得罪了三途教前任教主,被教主和圣女两个半步先天高手,带领两百教众血洗了万壑峰山门,统统被教做鬼了!”
端木问:“为什么如意门这么厉害,还打不过只带了两百教众的两位高手?”
栖柳兴奋的答道:
“因为三途教前任教主和圣女,他们都是半步先天高手啊!而且教主还是半步先天的大圆满境界,说书人说了,凝神打先天,一百个捆在一起才能抗衡。”
“这样一算,三途教的两个半步先天境高手,在有合击战法的情况下,应该能顶过百个凝神,更何况他们还有手下帮忙啊!”
“而且,如意门的百余凝神境,只有不到二十个是大圆满境界。”
端木又问:“可是如意门这么多凝神境,为什么连一个半步先天高手也没有呢?”
栖柳想了想,有些拗口的回答:“好像,那老家伙说他们门派的内功心法有缺陷?!”
端木吃惊地看了殷雪罗一眼,说:“那不就是我们现在练的《如意心经》?”
殷雪罗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说道:
“放心吧!你们现在练的这个版本,是经过改编完善的版本,不至于百余个凝神境都出不了一个半步先天,但前提是,你们起码也要先突破冲脉境再来想这些事吧!”
栖柳感觉自己成为凝神境高手都有点悬,但又似乎不甘心,疑惑的问:
“大小姐,你这本《如意心经》到底是怎么来的?”
“说书人明明说如意门已经整个山头都烧光,寸草不留了,《如意心经》也因此失传,可怎么会到了你手上?”
殷雪罗白了她一眼,开始忽悠,
“你傻不傻!三途教灭的门,他们怎么可能不留几本参考参考!”
“其实,这本秘籍是一个监守自盗的内部教徒,从三途教的藏书室偷出来的。”
“那人把书卖给了一个不懂行的西域客商,结果这个客商听说是功法秘籍,就花了大价钱买下,把它拓印了好多册放在店里卖,没想到根本没有一个人买。”
“后来大小姐我恰好路过,见他没开张,就买了一本照顾他生意,剩下的他都拿去塞茅厕了!就是这样!”
端木栖柳没有想到,这本秘籍的来历竟会如此曲折离奇,一时之间,都沉浸在意外捡漏绝世功法的震撼当中。
按照说书人的故事看来,她们二人就像那些身怀气运的主角。
在金手指老爷爷(→大小姐)的帮助下,练好《如意心经》,重现如意门五十年前的辉煌盛景,最后顺利步入先天……
“好了,别做白日梦了!好好去刺草人吧!”殷雪罗无情地打断了二人的遐想连篇。
栖柳对端木提议道:“既然我们两个是如意门现今唯二的传人,那我们不就是师姐妹了?你是大师姐!我是小师妹!”
端木点点头,赞同的说:“小师妹,你的想法很好。那我们新如意门的师傅就是大小姐了!”
看着端木栖柳已经完全陷入了重建门派,纵马江湖,快意恩仇的幻想之中,不但无视了自己的话,还擅自把她升级为师傅的殷雪罗:
‘师父什么的,难听死了!起码也要喊我师尊才够逼-格吧!’
‘害,这俩傻妞,如今对如意门简直有种迷一样的热情,那等将来,她们不再满足于师姐妹两人角色扮演的时候,岂不是还要跑出去广纳弟子门徒了?’
这时,殷雪罗忽然察觉到异常,不由转头看向窗外,‘有人正在强闯繁春小筑?!’
来者气势汹汹,是老夫人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估计是要请她去宁禧堂。
但是,为何她们身后还跟着两个武者?!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令老夫人觉得自己非去宁禧堂不可,这才特意派人来押送她?
想到这里,她立即打断两婢的探讨,正色道:
“端木栖柳,听我吩咐!老夫人恐怕要找我的麻烦了。这一回或许不是小事。父亲不在府里,端木你骑马去找我两位兄长过来,最好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另外,栖柳你出去以后,想办法找去兵部打探到侯爷的消息!若是不成,便去鸿胪寺请世子回来。”
端木栖柳眼神凝肃的点头,“大小姐,奴婢知道了。”
“记得走后门!还有,此事不要让我爹爹知道了。”
殷雪罗交代了一番,便推开门,故作毫不知情地随着来的人去了。
宁禧堂
殷雪罗一脚跨进门,就见到正堂两边,分别坐着婆母程夫人和面寒如铁的老夫人。
而站在老夫人身边的春杏,正满眼都是恶意与怜悯的看着她,仿佛即将预见她凄惨的下场。
“孙媳给祖母请安,给母亲请安。”殷雪罗膝盖弯了弯,行礼道。
程夫人开口问道:“今日叫你来,是有话问你。你可知你祖母身边的孙嬷嬷,昨夜被毒蛇咬死之事?”
殷雪罗吃惊地抬起头,看着程夫人道:“孙嬷嬷死了?阿罗并不知晓,这冰天雪地的,哪里来的毒蛇?”
见殷氏一脸惊讶的神色,老夫人只觉她在装模作样,着实可恶至极!
她伸手扫落了桌案上的茶盏,道:
“好你个殷氏!果真心怀叵测!”
“老身罚你抄了两本书,你便要锡儿代你受苦。”
“老身对你动了家法,你又冥顽不灵,前脚出了宁禧堂,后脚就敢对春杏下毒手。”
“现今,锡儿为了家族联姻,你更是怀恨在心,为了阻止这门亲事,竟然使出这等阴毒的伎俩,对老身下毒手!”
“想不到苍天有眼,让老身侥幸逃过一劫,却是可怜了孙嬷嬷!你……你这样丧心病狂,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殷雪罗看着她,自嘲道:
“原来祖母身边的人出了事,传我过来,却不是问话,而是给孙媳定罪来了!既然祖母一口咬定是我所为,不知可有什么证据?”
老夫人示意下人将角落发现的那段蛇皮呈上来,大丫鬟道:
“世子妃请看!这是在门口发现的蛇皮,整个侯府之中,只有繁春小筑是毒蛇丛生之地。
“还有,孙嬷嬷临死前,在榻上血书‘丧亲不纳’这几个字,说的就是世子妃谋害长辈的动机。”
“若非世子妃害的孙嬷嬷,那她为何会留下这样的话?”
“世子妃心中怨恨老夫人也就算了,怎么能生出如此天理不容的歹毒心思,来对付老夫人?再怎么说,老夫人也是您的长辈!”
殷雪罗瞥了她一眼,道:
“莫非你亲眼瞧见了,是我拿毒蛇咬死了孙嬷嬷?不然,你怎么能如此肯定是我所为?”
“若是有人故意谋害孙嬷嬷,写下血字,嫁害于我,又当如何?”
“繁春小筑有蛇,可那是我养的吗?府里人但凡被蛇咬了,难不成都要我来背锅?那我这个世子妃也算是当到头了!”
老夫人冷冷看她,道:“除了你这毒妇,府里还有谁会害我?事已至此,竟还想狡辩!你可敢发誓你不会驭兽之法?”
殷雪罗镇定地回答:
“祖母,孙媳的确会驭兽之法,可若是旁人从外头带进府里来的毒蛇,无意间到处乱跑,害了孙嬷嬷,也未尝不可能。”
“祖母,我好歹也是您的孙媳,夫君明媒正娶的世子妃,为何您却偏偏一口咬定是我要害您?不知是何缘故呢?”
殷雪罗心中一直有个怀疑:‘为什么老夫人总要跟她过不去?’
程夫人也觉得老夫人太过武断,就因为繁春小筑有蛇,无论谁被咬了,就都要怪罪于阿罗身上,这未免有些不公平!
若有一日,阿罗被蛇咬了,又该找谁说理呢?
老夫人被殷雪罗反将一军,更是赤红了脸,咬牙切齿,怒目圆睁,看着她道:
“你以为仗着太后赐婚,老身便不能拿你如何!简直可笑!”
“我……我今日便要开祠堂,动家法,好好惩戒你这个妖言惑众,蛇蝎心肠的妖女!”
程夫人大惊,求情道:“母亲,是否先查明了此事,等侯爷回来再做计较?一旦开家祠,就会闹的无法收场了!”
老夫人哪肯听劝,一意孤行地说道:
“我意已决,殷氏前科累累,屡教不改!如今更是意图谋害老身,罪证确凿,还有什么可查的!若不动用家法,怎么撬得开她那张伶牙俐齿的嘴!”
程夫人明白了,
“母亲,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若殷氏真是被冤枉的,您可曾想过,殷府这个亲家如何肯罢休?!”
老夫人见程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自己,不由勃然大怒,道:
“你这是妇人之仁!难道还要等她害死你母亲才高兴吗?”
“殷长满区区一个裨将,能奈我何?
今日母亲便放下话来,有老身在,就没有她,你若是听她妖言惑众,执意反对,老身便一头碰死在这堂上!”
老夫人其实心中明白,虽然之前殷雪罗在纳妾一事上,出言与整个家族相抗,但她毕竟做不了主,即使反对也改变不了什么。
以侯爷近来对殷雪罗的看重,纳妾一事并不会坏了后者在他心中的印象,反而会增添些许愧疚。
现下,在此事的处理上,自己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必定不会赞同处置殷氏的意见,哪怕自己说出了苦衷,这个性格刚硬又多疑的儿子也绝不会相信。
至于殷家,一个依附着靖寇元帅的低阶武将罢了,她压根也就没放在眼里。
老夫人盘算着:她必须要在侯爷与嫡孙回府之前,将这件事定性下来。
大刑之下,无论殷氏如何嘴硬,也由不得她不承认!
届时,只要将这个搅事精赶出侯府,她就不用担心自己的亲孙儿,再受这狐狸精的迷惑!
一想到这里,老夫人更是面露狰狞地地盯着殷氏,恨不得将这妖女碎尸万段,也难解心头之恨!
锡儿一直都是个好孩子。
过去十八年来,从未对自己这个祖母撒谎,可是自从他遇上殷氏,就被这女人迷得失了魂!
也不知她到底用了什么龌龊的伎俩,哄骗了锡儿?
若非自己受菩萨托梦,锡儿迟早要为了这女人,与侯府离心离德。
母命难违,即便程夫人心里对此事尚还存有疑惑,同时,又疑心母亲是否因为害怕,再次被威胁到性命,才这般着急着不惜以自身相要挟,也要处置了殷氏。
但是,孝道大于天。
她不得不从,眼睁睁看着下人将殷雪罗押了下去。
白氏祠堂
程夫人看着请来的家法,心里忧心忡忡:那么粗的藤条,打在阿罗身上,也不知她能挨几下。
这家法一旦执行,侯府可是与殷长满父子结下死仇了!
这时,殷雪罗跟着两名家丁走了进来,稚嫩的脸上无波无澜,全然不像一个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之人。
老夫人不无得意地,看着如同案上鱼肉的殷氏,道:“殷氏,在白氏列祖列宗面前,你还有何话说?”
殷雪罗轻蔑地瞟了老夫人一眼,随即一脸正气,凛然不惧,以英勇就义般的姿态发誓道:
“列祖列宗在上,儿媳自问问心无愧,对祖母从无一丝歹心!祖宗有灵,还请为儿媳伸冤显灵!”
话音才落,宗祠内点着的数千支白烛,竟同时无风自动起来,火光阴翳,整齐划一,吓得老夫人差点从太师椅上滑倒下来,口中不住念道:
“菩萨保佑!先祖保佑!”
见到这诡异的场景,程夫人也惊疑不定起来,‘阿罗所说莫非是真的?此事当真与她无关?’
“妖女!殷氏果然是妖女!连菩萨都动怒了!来人!快……家法伺候!给我狠狠的打!”
老夫人声色俱厉的指着殷雪罗道。
不料此时,祠堂大门忽然被“轰然”撞开,穿着一身戎装的殷栋、殷梁,煞气腾腾的冲了进来!
“何人胆敢擅闯白氏宗祠?”看守的数十名侍卫大喝道。
“滚你奶奶的!莫说这区区侯府宗祠,就连小皇帝的金銮殿,你祖宗我也敢闯上一闯!”
一个照面,殷栋、殷梁便放倒了阻拦的侍卫,大步走进祠堂,双目喷火地看着下令的老夫人,问道:
“就是你这老虔婆要杀我妹妹?信不信老子先宰了你?”
程夫人强打精神,拦在惊慌失措的老夫人身前,不知殷家兄弟怎么会突然打上门来。
这时,恰好半路上被栖柳撞见的侯爷也带着一队人马赶到,沉着脸厉声喝道:
“殷家小儿,你们竟敢擅闯朝廷要员府邸,又对二品诰命夫人不敬,信不信本侯现在就以长官的身份,处置了你们二人?”
殷栋一个转身,两眼瞪得铜铃一般,看着侯爷来到自己面前,冷嘲道:
“我早料到你这老小子会包庇自己人!我们兄弟是打不过密关侯,这是你逼我的!”
“原本我们还想着不能做绝,但是侯府若硬要欺辱我妹妹,密关侯又想着要杀人灭口,那也要看我蓟门卫精锐营答不答应!”
说完,他忽然放出了信号弹。
顷刻间,大门口便呼啦啦地,闯进来百余蓟门卫精兵,个个威武雄壮,金戈铁甲,自带杀伐血腥之气,与侯爷带来的九城兵马营的甲兵分庭对峙,互不相让。
沿途的下人见冲进来大队兵马,皆知不妙,一个个抖抖嗖嗖,惊慌失色地跪倒在地,一时间侯府之中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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